在諸伏景光離開后,安室透和安格斯特拉一起坐上馬自達。
安室透系好安全帶,將車倒出車庫。在正式出發前,他偷偷打量了一下身邊的人。
安格斯特拉的衣著打扮和吃飯時沒有任何區別,沒有為了方便潛伏去換比較低調的深色衣服,他穿的是帶兜帽的衛衣和束腳褲。幾個口袋都是癟的,腿部、腰間和腋下也沒有佩戴槍套。
在他的印象里,安格斯特拉一直不喜歡隨身帶槍,之前去審問泥慘會干部時用的左輪手槍,還是從他身上拿的。
“怎么了?”安格斯特拉注意到他的視線。
“在綠川離開時,他對你說了什么?”
安室透在洗碗時就覺得發小看他的眼神很不對勁,在他聽到樓梯處傳來腳步聲、知道是安格斯特拉下來時,他從客廳出來找人,正好看到諸伏景光拉著他在玄關處說話。
“他說男人平時也要注意安全。”
安格斯特拉一手撐著下巴,拿另一只手去碰了碰安室透的臉,語氣認真地囑咐道:“我是沒關系,但你比較危險,平時要注意保護好自己。”
安室透一時間沒懂對方的意思,可看安格斯特拉的表情很嚴肅。
就算按照字面意思去理解,怎么看都是長相出色、看上去又非常無害的安格斯特拉更容易吸引到變…等一下。
諸伏景光好像就是在他說出想看安格斯特拉的身體后,才用那種奇怪的眼神看他的。
意識到發小對自己產生了什么可怕的誤解后,安室透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握在方向盤上的手瞬間收緊,表情管理幾乎失控。
他真的只是想看安格斯特拉不穿衣服不裹繃帶的身體、確認他身上到底有多少傷而已,沒有其它得被送去物理超度才能贖罪的糟糕想法。
雖然他當時的打算是有那么一點點變態,但公安違法操作多了去了,偷窺偷拍只是最輕的一種。
安室透聽過一位前輩為了逼迫一個有能力、卻不想卷入事件的人出手協助,把對方已經談婚論嫁的青梅竹馬…的爸爸,誣陷后送入監獄里。
他和安格斯特拉對視著,這個組織里的小上司完全不知道他們在廚房時交流過什么,也沒意識到諸伏景光那些話的真正意圖,現在還提醒他這個對他有不良企圖的人要注意安全。
安室透努力按下在作痛的良心,用開玩笑的語氣道:“你長得這么可愛,更要小心吧?我聽說美國一些有不良癖好的女老師會對你這樣的男孩下手。”
“我的確遇到過一個。”安格斯特拉想了想后說。
安室透震驚地瞪大眼睛,他只是隨口一說,沒想到安格斯特拉居然真遇到過。
“她對你做過什么?現在人呢?有沒有被抓?”他不顧這樣會不會引起反感,立刻追問道。
安格斯特拉楞了一下,似乎是沒想到他會直接追問:“那是五年前的事,我是她的第七個目標,在對我下手前,她就被抓了。”
安室透皺起眉頭,心里止不住地涌起憤怒…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開始思考。
安格斯特拉五年前才九歲,他是第七個目標,受害者這么多,而且是不滿十歲的兒童,肯定不是什么小新聞。
從圖書館回來后,他能去搜索那年美國發生過什么類似的案件。
馬自達離開安全屋,開向已經閉館的圖書館。
境白夜安靜地坐在副駕駛座上,安室透的話讓他想起了五年前發生的食人魔案件。
就算被那個女老師設為目標之一,他對她也沒產生什么惡感。他不在意她企圖殺了他或吃了他,想到她的第一反應,是她曾經給他帶的那些波士頓派和戚風蛋糕真的很好吃。
境白夜曾經去過她家,還在她家的冰箱里發現過一款顏色奇怪的紅絲絨蛋糕,他在上面聞到過人血的味道。
現在想想,那款蛋糕的紅色可能不僅用了食用色素,那天正好是第四位受害者遇害的第二天。
想到那個蛋糕,境白夜拿出手機,給綠川辛發去一封帶食譜的郵件。
他已經說好明天讓他做窩蛋奶,那后天就讓他做兩個紅絲絨蛋糕,一大一小,小的他們三個吃,大的那個第二天帶去網吧,分給其他人一起吃。
發完郵件,車已經快到圖書館了,境白夜收起手機,打開系統地圖。
現在才八點多,地圖上顯示附近有數個白色小點,這些都是他不知道姓名的路人,他們在往圖書館反方向離開,可能是附近的上班族。
境白夜沒有在意他們,將地圖縮小到圖書館區域,然后視線落到門口處的兩個白色小點上。
這兩個有姓名標識:一個是新一,一個是小蘭。
境白夜想起這是他之前在圖書館遇到的兩個學生,他聽到過他們的名字。
不管是姓氏、名字或是綽號,只要他知道其中之一,再加上看到過對方的真實相貌,他們就會出現在系統交際面板的路人組里,被他查看具體的能力值。
那個叫新一的男孩和黑羽快斗長得幾乎一樣,境白夜對他更加格外關注,在知道他的名字后,特地去看過他的數值。
他其中一個能力讓他非常奇怪——死神之力,a級(暫時)。
那時境白夜還特地戳過系統,詢問這到底是什么能力。跟空手格斗、it、狙擊、槍法這些明確的技巧不同,這個死神之力一聽就讓人覺得不科學。
系統沒有給他直接回應,只是說:這個我無法給你詳細解釋,你和他接觸多了后自然會明白。
境白夜不信仰神,不相信世界上有死神的存在。他沒有任何信仰,由于過去的某些經歷,他甚至對那些過度狂熱的教徒有著本能的厭惡和反感。
系統給他的回答過于古怪,所以在一樓再次遇到這兩個學生時,境白夜默默縮到了安室透的身后,不想去接觸這個有死神之力的奇怪少年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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