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伏景光在離開安全屋后先給發小打了電話,接著去訓練場進行格斗射擊的練習。
雖然安格斯特拉說他可以用代號成員的訓練場地,但現在他對那里的規矩還沒有完全了解,為避免疏忽下踩雷,他仍然去了更熟悉的底層成員訓練場。
弗里德曼對諸伏景光的到來有些驚訝,不過他沒有多說什么,態度也是一如往常,只是在他完成訓練即將離開時,他喊住了他。
“有個代號成員要從法國回來了,大約明天下午到米花町。”弗里德曼說道,“他的代號是戴吉利雞尾酒,這個人的性格不怎么樣,相當欺軟怕硬,對著琴酒能慫得像條狗,面對普通底層非常喜歡去使喚折騰他們。”
諸伏景光對他的口氣感到很奇怪。弗里德曼的地位在組織里很特殊,明明沒有酒名代號,又不算是底層成員,現在又用這種看不起的語氣提起一位代號成員。
“請問這和我有什么關系?我沒有隨便和代號成員搭話的資格。”諸伏景光奇怪地問道。
“安格斯特拉前不久剛從法國回來的,戴吉利以前在巴黎時覺得他年輕好欺負,想糊弄他,結果被他狠狠教訓過一頓。”弗里德曼輕蔑地笑了笑,然后好像意識到這么直接嘲笑代號成員不好,又收斂起笑容:“你現在是安格斯特拉的手下,小心被戴吉利找麻煩,你最好避免和他一對一見面。”
“我知道了,謝謝你提醒我。”諸伏景光感謝道。
“不過你也不用太擔心。”弗里德曼從口袋里摸出一根煙,隨意地咬在嘴里,沒有直接點燃:“安格斯特拉對朋友和手下很照顧,只要你不涉及他的底線——比如背叛組織出賣情報——平時就算你是個廢物,他也會愿意保護你。”
“…”公安臥底安靜片刻,默默地點了點頭。
諸伏景光想起了自己中午休息時接到的郵件,他根本沒想到安格斯特拉會考慮到他的待遇問題,酒廠底層成員收入其實還可以,不然不會有那么多要錢不要命的人自愿往里跳,但休息…原來組織成員有休息日?還能自己選哪天休?
由于想不到該回復什么,他一直沒有回信。
弗里德曼沒什么其它要說的話了,對諸伏景光擺了擺手后離開,回到訓練場繼續教官的工作。諸伏景光看著他的背影消失不見,轉身離開訓練場前往車庫。
安室透今天還沒有來這里,在今天通過電話后,他決定要盡量遠離安格斯特拉的一切,和自己也會減少接觸,平時錯開訓練時間就是第一步。
諸伏景光剛坐上汽車,他擺放在胸口前口袋里的手機響了。他打開一看,是安格斯特拉給他發了郵件。
你忙不忙?如果你有時間,到米花町6丁目10番地10號這邊的書店接我。——Angostura
他看著那個地址,今天早上安格斯特拉沒有讓自己接送,是被琴酒和伏特加接走的。能讓代號成員親自接人,他去的一定是自己目前還不能知道的隱秘地點,現在也不會在那里等人來接,肯定是找了別的地方在等他。
我有時間,現在就過去。
諸伏景光回復消息,將手機放回原位。他對米花町一帶的地圖很熟,不開導航就能找到那里。
在諸伏景光在書店門口停車時,安格斯特拉正好站在門口柜臺前結賬,他透過車窗就能看清他做什么。只見安格斯特拉將幾本書放進通勤包,從老板手里接過零錢,仔細數清楚找零沒錯后才把硬幣收回口袋。
安格斯特拉離開書店,他沒有驚訝諸伏景光已經到了,很熟練地繞到副駕駛座邊直接開門上車。
“現在是送你回去?”諸伏景光側過頭看著他:“還是去買晚飯要用的食材?你晚上想吃什么?”
“先去超市,做什么我等下再告訴你。”安格斯特拉扣好安全帶,把通勤包和便當盒放在腿上,從口袋里摸出手機:“我先給琴酒打個電話。”
“那要不要去安靜一點的地方打?”諸伏景光提議道,“這里很吵,可能會影響通話。”
安格斯特拉聞言看了眼窗外的景象,這個時間點是放學下班的高峰期,街頭非常熱鬧,的確不是一個很好的通話場合:“附近有個公園,去那里好了。”
公園離書店真的不遠,走路都只需要幾分鐘,諸伏景光開車路過一家網吧,接著左拐開進公園,在一個安靜的角落停下。
“要不要我回避一下?”諸伏景光問道。
如果是比較重要的、只能讓代號成員知道的事情,安格斯特拉應該會避開自己再打電話,就像之前琴酒讓他留在車上不許跟下來一樣。
“不用,這不是什么機密任務。”安格斯特拉搖搖頭,拿出手機給琴酒打電話。
“喂,琴酒,是我,我已經問過雪莉了,琴費士的事情我會調查并解決…沒必要向BOSS申請…你這么忙也要來旁觀?…行,我會發短信告訴你一聲,如果你有時間就來,但我不會特地等你到了再解決的,你錯過了可別怪我。”
“?!”
聽到幾個酒名外加那個尊稱,諸伏景光搭在方向盤上的手不由自主地握緊了。
雪莉,一種歐洲著名的葡萄酒,被譽為“裝在瓶子里的西班牙陽光”;琴費士,一種基酒為琴酒,和鮮榨檸檬汁以及蘇打水調和而成的雞尾酒。
還有BOSS…安格斯特拉要做什么事,重要到得向BOSS申請而他又拒絕了?代號成員都有資格去聯系,或是見到這個組織神秘的BOSS嗎?
諸伏景光在這一刻想了很多問題,他看著安格斯特拉掛斷電話,有些試探性地開口問道:“安格斯特拉,琴費士…這應該是一個代號成員吧?他做錯了什么事嗎?”
“這家伙制作假鈔,還疑似接觸毒品。尤其是毒品,這是BOSS嚴格禁止的事情,組織成員不管是有代號還是底層,誰販毒或吸毒都會被解決掉,我個人也很討厭這種垃圾…”安格斯特拉沒有抬頭,他看上去很生氣,按在手機觸屏上的力氣都比平時大了不少。
“你不要去碰這種東西,毒品是害人的。”犯罪組織未成年成員非常認真地對公安臥底關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