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攤牌
“當然，你是港島商會的主席。你代表港島商界最合適不過了！”
楚云飛怔了一下，然后氣極反笑。
“港督先生是在建議我代表港島商人和大陸談判？談什么？談生意啊！”
“當然是談關于港島的未來。”港督麥理浩認真地答復道。“據我們所知，云曼集團很大一部分產業還在國外。說明楚先生對大陸還是有所顧忌的。我認為維持當前港島的局面對大家都有好處。”
說實話，楚云飛看到對方很是理所當然的態度，心頭那份不爽一瞬間就要爆發了。
“港督先生今天不是來給我兒子大婚祝賀的嗎？怎么說出政治上的事了。”
港督麥理浩咳嗽一聲，強詞奪理說。“這個事情就是商界的人士讓我代為轉達的意思！”
楚云飛聳聳肩說：“那我身為商會主席怎么不知道這件事，這段時間可沒有人跟我討論過這件事。按道理，如果他們有想法的話，不是應該直接跟我這個主席直接談。又何必經過港督先生呢？”
“我也知道，這樣的話確實有些繞。但是從側面來說，也是因為楚先生你的威望。我們想體現出我們對楚先生的敬意，所以由我這個港督來說明這件事！”港督麥理浩到底是個人物，稍微停頓了一下，就找到理由。
“人一旦處于某些位置，有些事情可不是你想不做就不做的，否則就會被大家伙所排斥。反過來講，到了某個位置，總得做點什么才能被大家伙所接受。楚先生，你現在也是個世界級的富豪，到了這個層次，怎樣對你來說是最好的，我相信你不會不知道！”
港督麥理浩言之鑿鑿地說。“我們認為以主權換治權是當前最好的選擇。我和很多人港島商人都談過了，他們都認為這樣是最合理的。”
楚云飛不以為意地問道。“所謂的港島商人都認為這樣是最合理的是那些人？我怎么不知道？不由讓他們出來當面跟我聊聊，我好確定一下他們是不是真的這樣想！”
港督麥理浩看到楚云飛不同意這個議案，他微微嘆了口氣。
“現在咱們說句實話吧，你這幾年做的事情，讓我們有些心驚膽戰了。其實，你要賺錢，看好大陸那邊的產業，我們當然能理解。但是為什么不能多搞點像紡織這些產業？這些產業就算再多，我們也都無話可說。可是軍工產業，未免太敏感一些吧？”
楚云飛倒是絲毫不以為意。“胡說，我什么時候涉足軍工產業了？我就是搞發動機的，合作的也是摩托車，教練機這些。那發動機技術還是日本本田、貴國勞倫斯賣給我的。怎么，他們敢賣，我不敢買！還是說他們能做這個產業，我不能做這個產業！”
“這個…”港督麥理浩面色愁苦地點了下頭。“我知道你還是明白有些事有些產業能不插手還是不插手的道理，這也是我們沒有吭聲的緣故。但是楚先生，咱們講講道理，這次四大家族的事情。”
港督麥理浩等了一會兒，眼看著對方不接話，只好繼續自顧自地說了下去。“人家又沒有招惹你，正正當當做生意，你兒子跑過來盯著四大家族？李家他們那里也是頗有怨言的。”
楚云飛依舊沒有接口，只是嘴角彎出的弧度明顯更大了一點而已。
很明顯，英國的本錢不多了，也只能用嚇唬人的辦法了。
看到對方表情依舊冷淡，好像完全不將自己的話放在心上。
港督麥理浩突然正色了起來，似乎是要圖窮匕見了一樣。
“既然如此那我就直說了。”港督麥理浩也愈加嚴肅了起來。“我們希望執掌港島商會主席是個同道中人，最起碼是個能讓我們放心的人…”
楚云飛忍不住挑了下眉毛，對方這話就差直接說不跟著我們，我們就收拾你了。
不過想想也是，曾經的日不落帝國，現在成了夕陽之國。
手里的殖民地一天比一天少，僅有的幾個值錢的，當然是十分看重了。
現在眼看著一塊肥肉要被人拿回去，英國不爽是理所當然的。
一念至此，楚云飛似乎是想要說些什么，但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竟然又忍了下來，最后只是微微一笑，并沒有接話的意思。
“我們不指望你能在對抗大陸，讓他們停止收回港島的行動，那是英國首相的事！”港督麥理浩繼續認真地陳述道。“但是最起碼不能放縱或者干脆推波助瀾吧？我們這些人…”
“稍等一下。”楚云飛突然伸斷了對方的話。“只是港督先生，我還有一點不太明白，希望你能解答。”
“說。”港督麥理浩笑容依舊。
楚云飛之前嘴角那令對方不爽的弧度也再度顯現了出來。
“既然明明你揮揮手，就能把我給壓得服服帖帖。可為什么要四大家族出面，而且今天還要苦口婆心地過來跟我談這件事呢？”
港督麥理浩面色一僵，笑容立即消失不見。
“我直接說吧！”楚云飛毫不客氣地開口了。“首先，英國在國際上的地位毋庸置疑，你們有一萬種方法讓我屈服。但是很可惜，我現在背后也有著不輸給伱們的一個正在崛起的大國。甚至多說一句題外話，南非、愛爾蘭這些地方的情況不太好吧？這種情況下，港島什么的固然很有價值，這也不是英國分心的時候！”
這次輪到港督麥理浩假裝扭頭盯著手中的酒杯發呆了。
“還有馬爾維納斯群島！”楚云飛繼續嘲諷了下去。“我說句難聽點的話，英國得先跟阿根廷一起解決馬爾維納斯群島的歸順問題，然后才有精力討論港島問題吧？”
港督麥理浩似乎是想說什么，卻還是忍著沒說。
“還有…雖然不道德，但是貴國的皇室儲君才剛結婚不到2年，但是他們的婚姻好像出了問題。聽說查爾斯外面有女人，不會登上八卦雜志吧！我聽說英國小報最喜歡刊登這類型的新聞了。所以我就問一句，英國皇室準許他們離婚嗎？”
港督麥理浩忍不住干咳了起來，也不知道是真咳嗽還是假咳嗽，但是毫無疑問，當茶幾對面的年輕人說出下一句話以后，他肯定是真咳嗽了…
港督麥理浩拿著手帕捂住了嘴，根本說不出話來了。
“而且再看看…”
“別說了！”港督麥理浩干脆地擺了下手。“你說的這些一點都沒錯。不然你以為為什么沒人動你？我們又不是不知道自己的問題，哪個國家都有自己的問題，我們知道短時間內根本沒人動的了你。所以，我們也沒想著跟你玩硬的，我今天來找你，就是想用我剛才提到的那種溫婉的方式來解決問題。”
楚云飛不置可否。
“楚先生！”港督麥理浩懇切地說道。
“我們的要求真不高。只要繼續保持治理權，你也能安心賺錢…何樂而不為呢？”
“港督先生！”楚云飛大笑了一聲。“那我也就直接說好了。首先，我的事用不著你們操心。其次，作為中國的一員，我一定會站穩立場，堅持帶頭維持港島的秩序，不管是之前還是之后…”
港督麥理浩臉色徹底黑了下來：“你這是…為什么啊？”
“港督先生，你今天提出這種要求，本身只能說明一件事！那就是你們根本拿我沒辦法！我要干什么你們都沒轍！所以你們拿我沒轍，我怎么還可能樂顛顛的給你們的走狗的。真當我犯賤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