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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一章

  從妙仁等六人剛剛的反應與言辭中,云開自然察覺到九霄這場小飛升隱匿程度有多高明。

  便是郁水地界內離得如此之近的元嬰都沒有察覺有人已經在他們眼皮子底下順利渡劫、成功小飛升,那么郁水外的人只怕更加難以知曉真相。

  當然,敬一老祖那樣層次的存在自然例外,怕是用不了多久便能夠推斷出郁水中有人成功小飛升,所以這事不可能一直瞞得住。

  不過那樣又如何,總歸這都是九霄自己的事,而且人家都已經小飛升了,人家的小飛升關她什么事?

  “有人利用這里的黑氣元嬰渡小飛升雷劫,被我無意間提前察覺,所以我便順勢而為,暗中摻了一腳推波助瀾。你們先前所說的大動靜,其實就是那人正在渡小飛升雷劫,不過他應該是用了什么特殊法子掩蓋,所以你們在外面才沒有看到小飛升現場,只是察覺到了道場外因小飛升引起的種種異動。”

  云開沒打算對這個真相完全閉而不提,但卻隱去了九霄的詳細身份與小飛升具體過程,更沒提自己與九霄互惠互利的合作交易半個字。

  有人在郁水內順利小飛升,這事遲早瞞不住,但誰規定她就非得知道更多詳情?

  莫說對著妙仁幾人,就算在敬一老祖面前,她也是一樣的說辭。

  信不信又如何,有人成功小飛升,這個結果便已經是鐵一般的事實,在結果面前,過程根本沒有想象中的重要。

  聽到云開的解釋,眾人震驚之余反倒有了一種原來如此的真切感。

  至于云開具體是如何順勢而為、暗中推波助瀾,一看便知道人家明顯不打算詳細解說,而他們自然也沒那資格與必要過多追問。

  總歸,曾經竟高達五百之多的黑氣元嬰總數在一場小飛升之后徹底被清除干凈,這樣結果就是真相本身便足夠。ωww.五⑧①б0.℃ōΜ

  沒了黑氣元嬰,只剩下普通黑氣感染者的情況下,誠如云開所言,只要他們好生安排、合理運作,快則一年,慢則兩年多,郁水內所有的黑氣便都能解決干凈。

  到時結界自行打開,他們全都可以活著離開這里,想想都讓他們熱淚盈眶。

  這樣的結果,才是最重要的!

  好一陣歡呼慶幸后,激動的情緒漸漸平復下來些的數名元嬰,卻總算意識到了他們剛剛后知后覺差點忽略掉的另一震驚消息——有人成功小飛升了!

  “哎呀,差點忘記問了,誰,到底是哪個厲害人物竟可以利用郁水內的黑氣成功渡過小飛升雷劫?”

  上善真君扭頭看向云開,眼巴巴地盼著答案。

  要知道鳳行大陸已經有兩百多年沒人成功小飛升了。

  以往鳳行大陸小飛升也難,但也沒難到如今這樣的程度,至少每百年總會有那么一兩個幸運兒順利小飛升靈界。

  可這兩百多年也不知道是靈界的問題,還是鳳行大陸自身問題,總歸所有試圖小飛升者全都渡劫失敗無一例外,甚至大部分都直接死在了雷劫之下,徹底灰飛煙滅。

  利用黑氣渡劫,這樣的手段聽上去不那么像正道修士所為,但不論如何最終也算是替他們解決了關鍵的黑氣元嬰禍害,同時人家還真就順利小飛升成功了!

  所以震驚之余,便是上善、妙仁等人族元嬰,也難免會有瞬間心動,萬一這樣的小飛升經驗能借鑒呢?

  云開當然也能想到這一層,更何況這一刻,上善眼中的精光并未刻意掩飾。

  “別想太多,這法子咱們都學不來。”

  是以,她當下便扎破了幾人這種僥幸心理:“雖然我也不知道對方是誰,但可以肯定的是,那人是魔修,動用的手段更是極其詭異。便是其他魔修估計也沒那能耐復刻得了,何況我們與魔修的修煉功法、方式完全不同。”

  一聽竟是魔修,所有人這回是真正徹底冷靜了下來。

  也是,他們人修對黑氣避而不及,生怕被感染,哪里還有那本事可以利用到黑氣小飛升?

  也只有與他們修煉方法完全不同、同時為達到目標永遠可以不擇手段的魔修,才有那樣的可能了。

  既如此,有沒有人成功小飛升對他們來說就顯得不再重要。

  重要的是,他們這次運氣相當之好,托云開的福倒是借助那名魔修小飛升,提前將所有黑氣元嬰清除了個干凈。

  這才是與他們自身利益息息相關的大事、好事,其他的自然顯得毫不重要。

  當然,云開的分量與重要性,在他們心中卻是再次翻升了不知多少倍。

  很快,在云開的提醒與建議下,妙仁幾人分批離開地宮去往黑氣中心地帶以及周邊附近親自查探了一番,好親眼確定如今郁水內的情況。

  畢竟親耳所聞不如親眼所見,信任這東西云開還是希望拿更多的事實說話。

  當然,趁著這個機會,幾名元嬰也好親自將普通黑氣感染者摸個底,如此更能方便重新調整接下來徹底滅黑計劃。

  妙仁等人去得很快,而后陸陸續續回來得也不慢。

  親目查探過后,他們的確沒有再發現一名黑氣元嬰存在,自然也對云開更絕對信服,同時心底也有了最新更好的計劃安排。

  “月明,之前你說讓我們有功夫時想想,離開郁水后打算何去何眾,這是何意?”

  妙仁真君理清思路后,倒是終于有空想起一連幾次震驚之外,云開曾說過的這句話。

  “沒什么意思,就是字面上這般。”

  云開看向妙仁真君,而后目光依次劃過上善五人,最后重新回到妙仁真君身上,繼續說道:“郁水這幾年已經被黑氣破壞得極其嚴重,不說其他,便是這里的靈氣程度想要恢復到尋常狀態,至少也要四五百年之久。更何況,不論是諸位,還是安全營內其他修士,絕大多數其實已經與散修沒什么區別。而郁水之外的紫州現在掌握在何人手中并不難猜,他們是否能夠真正毫無芥蒂地接納安全營出來的人?這樣的情況下,諸位難道不應該提前為自己考慮好歸處與未來?”

  這可不是云開故意挑撥,事實上,在妙仁他們一次又一次向郁水外界求援無果,最后索性什么消息都斷盡徹底被放棄時,安全營內一眾活下來的修士,就注定與郁水外那些人不可能當做什么事都沒發生過一般相處。

  他們在這樣情況下失去宗族、失去家園、又被徹底拋棄,即使有誰真能夠做到徹底放下心中怨恨,愿意主動加入新的宗門勢力,但外面那些人也不可能相信他們當真毫無芥蒂。

  如此一來,最終能夠活著離開郁水的人,便注定很難再回到曾經的生活修煉環境,運氣更差的話,說不定還會被惡意排斥打壓。

  再加上能夠活著從這里走出的修士,無一不是戰力強悍、潛力突出、心性強大、意志堅定者,這么一批人很難被強行管束,又怎么會不被忌憚?

  道理很簡單,云開隨便一說,是個人都能懂。

  所以云開也就點到為止,沒有再說過多說下去的必要,剩下的則是給時間他們好生考慮。

  反正也沒那么快可以離開郁水,人家自己都不著急,她就更加不急了。

  “你說得對,多謝,我們會好好考慮這個問題。”

  片刻后,妙仁率先點了點頭,與此同時看向云開的目光多了一點其他的思索意味。

  而上善真君等人也紛紛附和,畢竟關系到自身,有些事情到了這個時候無法再逃避的話,他們自然會好生面對,提前做出最有利的決擇。

  事實上,此時不僅是妙仁,便是上善等人心中也隱隱有了一個念頭,只不過這事急不得,還是得等回營地后,花些時間與其他人一起商討再決定不遲。

  一行人沒有再在這里繼續逗留,很快動身趕回春明城營地。

  回新營地的路上,小核桃突然出聲朝云開問道:“你想把這些人全都拉進南華宗?”

  小核桃什么時候關心過與它無關的、這么細致深層次的問題?

  無非是覺得云開這個想法太過理所當然了一些,正好最近它還算有空,又眼見云開不愿意再與它多說九霄的事,便主動先提起這個新話題。

  不知怎么回事,小核桃總覺得云開在九霄一事上,似乎對它隱瞞了什么。

  這大概是一種本能,所以它才會看似無意地、想要進一步旁敲側擊點什么出來。

  “南華宗如今可吃不下這么多人,胃口沒那么多,強吞的話會被撐死的。”

  云開倒是沒在意小核桃怎么會突然主動關心這種小事雜事,也沒隱瞞,徑直說道:“不過除了南華宗,還有七星門,以及七星門下的那些附屬門派,甚至與七星門交好的宗族勢力都行。這樣一算,區區兩萬來人分一分,根本就不算什么了。”

  當然,她肯定會替自家南華宗先招納一小批最合適的人選,其他的再讓七星門看著安排吸納就好。

  這種事,南華宗那邊她完全做得了主,而七星門的話,她這個特待客卿上趕著送好處,難道七星門還有不要的道理?

  當然,這一切她都辦建立在安全營修士本身自愿的基礎上,不至強求。

  說到底強扭的瓜不甜,她本人從中得到的好處其實有限,也不是非得把這些人按她意思安排了才行。

  “這樣倒是完全沒問題,如此一來,南華宗也能趁這個機會好生壯大一番。”

  小核桃難得主動夸贊了云開:“有你這么一個弟子,著實是南華宗的福氣。不過,你們宗門那個跟九霄曾經關系非淺的女修,你確定她當真再與九霄或者其他魔修都毫無瓜葛了嗎?萬一…”

  這話還沒說完,云開便已聽出了些端倪,不過卻沒有揭破,只是淡定地打斷了小核桃:“沒有什么萬一,真有問題到時殺了便是。”

  對于柳儷,她還真沒什么在意的,畢竟秦天在她這里都只能是死的結局,區區柳儷著實算不得什么。

  見狀,小核桃卻是準確無誤地解讀出了云開語氣中的冷漠,而這份冷漠當真只是對著柳儷一人去的嗎?

  身為天生神物,小核桃在一些本能上自然要比苊人敏銳得多。

  自己這個共存宿主其實打小便不是好說話的人,只不過不知為何,旁人總是會如同本能般下意識地忽略掉這一點。

  大概有些人天生太過聰慧,聰慧到人家看到的基本都是她想要讓人看見的。

  轉念之間,小核桃便放棄了對九霄一事繼續旁敲側擊的打算,即使真有什么隱瞞的其實也算不得什么,畢竟誰人還沒有個專屬自己的秘密?

  它也不是什么都對云開毫無保留,那么云開對它有所保留再正常不過。

  若是說得太多,招惹這位疑心上什么,反倒是個麻煩。

  隨著云開修為境界不斷提升,小核桃對自己這位共存宿主的態度也不得不有所改變,而這同樣是沒辦法的事。

  “對了,等回春明營地后,接下來除了專門負責處理他們收集來的黑氣,剩下的事宜我會交給妙仁真君他們。若無特殊情況,我得抓緊時間閉關修煉,不然等離開郁水后再來準備解決黑氣化身的話,時間上根本來不及。”

  很快,云開主動朝小核桃商量道:“所以到時就需要你多加配合,爭取幫我將修煉效率盡可能翻倍提升。你若有什么緊要之事要做的話,這幾天盡快處理妥當,做為回報,等離開郁水前,我會幫你抽取郁水地界部分本源之力。”

  能夠助小核桃成長的東西極少,而不同的本源之力算是極得小核桃喜歡的美味存在。

  自打從凌云秘境回來后,小核桃這些年便再沒有吞噬補充過任何本源存在,如今聽到云開主動提及,自是高興不已。

  說到底他的成長晉級雖然多少也能夠沾云開不斷提升上的一些好處,但他們之間到底不是契約那樣的鐵關系,是以更多的還是需要它自己不斷從外界獲得可以吸收的養分,補充成長晉級過程中的關鍵所需。

  “你怎么幫我抽取郁水這個地方的本源之力?”

  這會兒功夫,小核桃也顧不上其他,滿心滿眼便只剩下了自己最關注的東西。

  至于云開提到讓它配合修煉,提升修煉效率一事,對它而言根本算不得什么。

  便是云開不特意交代,做為共存者,但凡云開修煉之際,它也會本能運轉助其提純靈力、加速積累,翻升效率。

  因為這個過程,它同樣也能從中抽取一點兒應得的好處。

  而如今云開特意提過后,大不了自己再額外多使些力,讓效果提升個檔次便是,總歸于它而言其都是順手之事。

  所以聽說云開就因為這個涉上要求,而頭一回主許諾動幫它獲取本源之力,對小核桃來說簡直像是白劍了天大的便宜似的。

  “我自有我的辦法,反正郁水這個地方已經被禍害得不成樣,適當的再抽取這里一點本源之力也影響不到什么。”

  本質上來講,若不是因為云開,整個郁水是必定會走向徹底毀滅的結果,所以她保下了郁水,最后抽取少許郁水本源為代價,也是得郁水自身所認可的。

  九霄小飛升時,接引通道并未讓包裹封死郁水的結界所產生的臨時裂縫給郁水帶來真正的危害,但卻讓云開在那一刻借助手腕上的建木小樹枝,意外地溝通了郁水地界、也可以說是整個紫州天地的某種意志。

  衰而求變,變而存生,這大概是任何事物的本能。

  紫州意志愿意將郁水地界部分本源之力主動送與云開,一則是云開保住郁水甚至整個紫州所得到的謝禮,二則也算是這片地界意志,舍尾求生主動求變的自救之法。

  所以到時總共能抽取多少,具體又是什么樣的本源,云開也做不了主,一切還是得看這個地方的自行贈予結果。

  小核桃自然不知道這些,所以因為這件事對云開的好感度蹭蹭蹭上升了不少,如此好事哪有不應的,當下便保證隨叫隨到好好配合。

  云開沒有再多說其他,只是下意識地摸了摸手腕上的小翠,難得大方的又送了些好久不曾再投喂過的愿力,以示獎賞。

  一直以來,她便聽說過建木是溝通天地人神的橋梁,但這樣神奇作用也僅僅只是聽聽而已,畢竟小翠如今還只是一條建木小樹枝,還不知道何年何月才有可能長成真正的建木。

  但沒想到,小家伙卻是這么快便給了她驚喜。

  看來以往投喂下去的那些珍貴愿力著實不虧,今后再省也還是得偶爾再喂些愿力好好養著,說到底只有養好了將來才能有更多的驚喜回饋給她。

  云開完全不覺得自己改了曾經的決定,這有什么好打臉的,畢竟愿力再珍貴,自己總歸也不止一次得到,今后多半會有再得到的機會。

  而小翠對此,自然更是滿意了。

  雖說黑氣轉化生成的白色晶體同樣也能讓它吃飽,償總歸那東西到底比不上愿力。

  它偶爾還是希望能夠吃點獨一無二的營養美味,打打牙祭。

  正式回到春明營地后,云開果然直接將剩下的事宜都交給了妙仁等人,自己沒再親自負責帶隊什么的。

  而安全營內修士在得知郁水地界總數多達五百的黑氣元嬰,因云開之故已被全數清除,一個個簡直喜極而泣,差點沒高興瘋掉。

  所以剩下的普通黑氣感染者,哪里還需要勞累云開這個所有人的救星及大功臣。

  也就是在這一天,云開在他們心中的聲望、地位徹底達到巔峰,無可取代!

  安全營內修士很快更加熱火朝天地投入到了最后的滅黑行動,所有人凝聚成一股繩,活下去的機會近在眼前,而他們自然不可能放過。

  將最近小半年營地收集起來的黑氣一一轉換處理完畢后,云開便正式開始閉關修煉。

  這一回,她沒再將吞天放出去幫其他人忙,而是讓吞天守在自己屋外,替她看護的同時,若外面有什么事,也能兩邊及時傳遞消息及時處理。

  對于新領的任務,吞天沒什么特別高興不高興的。

  前段時間它在外面已經瘋玩得足夠久,如今正好可以舒舒服服休息一段時日,順帶也能夠幫云開做點事,兩全其美。

  時間過得極快,又三個月后,云開從修煉狀態中暫停下來,開始集中處理妙仁真君剛派人送過來的最新一批黃泉石容器。

  吞天在一旁看著,發現自己沒什么幫得上忙的地方,轉而想到云開離開郁水后的打算,便出聲問道:“你真不打算帶我一起進界隙之地?”

  九霄告訴過云開,黑氣化身致命的弱點就在界隙之地。

  而離虛空神種內的生靈徹底孕育生成,最多不會超過十年。

  所以她得盡快解決掉黑氣化身,否則等黑氣化身與虛空神種孕育出來的生靈合二為一,整個鳳行大陸便再沒有能夠抵擋黑氣化身的存在。

  反之,若沒有黑氣化身,虛空神種即使成功孕育出特殊生靈,最終那玩意也將大打折扣,再收拾起來便容易得多。

  所以離開郁水后,云開便打算直接前往界隙之地,找到黑氣化身留在那里頭的本體起源物,徹底毀去。

  而界隙之地是無數位面世界間隙所組成的特殊地帶,危險性可想而知,云開并沒打算帶任何人一并前往,即使是契約神獸吞天也不例外。

  當然最為主要的是,九霄轉告她的進入之法并不是百分百精準。

  萬一她并沒有如期到達界隙之地,反倒不小心落到了其他什么地界,把吞天留在外面,還能幫著她處理些其他要事,也算是給自己留下一條后路。

  云開運用轉換法則干活的同時,也不影響她分心做其他事,聽到吞天的話,平靜答道:“不帶,這邊有更重要的事情交給你,且這事也只有你能做到,旁人都代替不了。”

  聽到這話,吞天頓時什么想法都沒了,畢竟不可代替這份獨一無二的重要性,便足夠它心滿意足、心甘情愿地聽從云開任何安排。

  靈獸也好、植寵也罷,它們之間自然也有自個的競爭意識。

  哪怕吞天從來都不覺得自己堂堂神獸跟一般契約靈獸有任何可比性,但眼看著小翠甚至小藤都那么賣力地干活討好云開,吞天自然也擔心云開會在這樣的情況下越來越偏心。

  “那你可以帶上那個鏡明,有他跟著進界隙之地的話,你這一趟必定不會有什么大問題。”

  吞天主動替人操心起來,還是很有腦子的,這不,連通天鏡都被它給記憶里扒拉了出來惦記上。

  云開猛地聽到“鏡明”,倒是總算想起還有這么一個了不得的存在。

  不過,若是原來的話,就算自己不提,鏡明也會主動跟著她去往界隙之地,但現在就很難說了。

  畢竟自打鏡明突然消失,而后又在法則山出現,再到這人直接將整個法則山都給弄走又毫無音訊,從頭到尾已經正式成了神龍見首不見尾。

  除非鏡明主動出現來找她,否則的話,她可沒有半點把握找得到人。

  偏偏因為法則山這個突然出現的插曲,很多事情早就已經發生了變化,云開可不敢指望鏡明這尊超級大佛。

  “到時再說吧,至少到時找得到人再說。”

  很快,她也沒再多想,繼續忙活著手頭轉換黑氣的事。

  隨著轉換法則的精進,如今相同的黑氣量轉換成白色晶體,頂多也就是一個時辰左右,倒是費不了多少功夫。

  而她閉關修煉,最為主要的還是繼續感悟各種法則,所以四四方方的盒子就跟長在手里差不多,干別的事情時并不耽誤她同時感悟法則。

  最后一點黑氣徹底轉化成芝麻大小的白色晶體后,云開收拾好東西,正打算繼續閉關,卻不想妙仁真君及時敲門帶來一個極其詭異的消息。

  “有人找你,說是讓你立馬去百溪谷單獨見面!”

  妙仁真君對這事完全摸不著頭緒,畢竟消息是以特殊飛訊的方式直接遞到她手里,讓她代為轉達的,而她壓根連對方影子都沒有瞧見:“那人還只給了你一個時辰的期限,說是若不照做,后果自負!”

  也正因為如此,哪怕再古怪,妙仁真君還是決定及時將這情況通知云開再說。

  說完,她便將那道特殊飛訊遞給了云開,這上頭其實看不出什么線索,畢竟她已經不止數次的檢查過。

  云開接過飛訊,也沒瞧出什么特殊之處,隨后索性沒再浪費時間一把火給焚了。

  “月明,你覺得,這人有沒有可能是瑞和老祖安排進來幫你的?”

  忍了片刻,妙仁還是沒忍住,將自己的猜測說出。

  畢竟她還記得當初云開親口說過,瑞和老祖會在外面想辦法,到時肯定能給他們送進些援助。

  如今大半年過去,說不定真是瑞和老祖那邊行之有效了。

  “不可能,若真與瑞和老祖有關,那來人只會直接找進營地見我,而不會搞出這種并不帶什么善意的莫名飛訊。”

  云開直接否定了妙仁的猜測。

  說實話,這大半年過去,她其實早就明白瑞和老祖當初說的援助,絕對僅僅只針對她一人,而不是整個安全營內所有幸存者。

  而妙仁真君與上善真君,就算當時想不到,后來多半也早就回過味來了。

  只不過他們到底不想放棄這唯一的希望,再加上自己也從未做出過放棄他人的舉動,且清除郁水黑氣的進展一天強過一天,現如今更是有了質的飛躍,所以他們才有意忽略罷了。

  “那…不會是黑氣中還有什么遺漏的高階存在吧?”

  “不會是黑氣。現在多想無益,是人是鬼、是友是敵,我直接去會會便是。”

  見狀,云開也沒有糾結,直接決定照著飛訊上的要求單獨前往百溪谷。

  “不會是黑氣。現在多想無益,是人是鬼、是友是敵,我直接去會會便是。”

  見狀,云開也沒有糾結,直接決定照著飛訊上的要求單獨前往百溪谷。

  “不會是黑氣。現在多想無益,是人是鬼、是友是敵,我直接去會會便是。”

  見狀,云開也沒有糾結,直接決定照著飛訊上的要求單獨前往百溪谷。

  三月,初春。

  內容。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

  網站即將關閉,下載愛閱app免費看最新內容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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