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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二章

  “白奕承原來真是你呀嘖,你怎么混得這么慘,連肉身都沒了”

  云開看到被自己一掌擊中,沒法再逃的那團小元嬰,當下便笑了起來。

  笑了兩聲后,她很快又反應過來,一臉恍然地說道“原來你并不是真正的金丹修士,而是靠秘術之類的壓制了修為境界進來充嫩的老家伙呀怎么著,這是被秘境給發現遭了反噬,所以才成如今這般模樣”

  云開真沒想到,白奕承竟然不是真正的金丹修士。

  看他的元嬰傷得不輕竟然還能在凌云秘境中活下來,沒被直接抹殺或者踢出秘境,估計其本來的真實修為連元嬰都不止,很可能已經達到了化神境。

  但不管如何,總歸今日姓白的自己倒霉正好撞到了她的手里,甭管原來到底是什么境界的大能,反正她都不會放過。

  白奕承的元嬰此時如同一個小小的光團,分明是真人縮小版的模樣,加之元嬰體傷得厲害,看上去都有些破破爛爛的,怎么瞧都分外滑稽。

  他萬萬沒想到,自己會如此倒霉,竟在最為落魄的時候碰上了云開,一時間連罵人的心思都沒有,腦子里唯一的念想便是如何從這女人手里逃出升天。

  “咦,怎么不說話是傷得太厲害,話都說不出來了嗎”

  云開見白的奕承的元嬰只狠惡惡地瞪著她,卻不說話,仿佛她是十世血仇一般,頓時又想到了什么,繼續說道“瞧著也不像,看來我之前的猜測不太準確。你如今這下場應該不是秘境反噬的結果,這么恨我,多半應該是我師兄他們的功勞,是他們聯手把你碾壓了。”

  聽到這些話,白奕承眼神中的陰狠更甚,若是眼神能殺人的話,云開早就已經死了千百回。

  “看來這回我猜對了,好吧,不嘲笑你了,你也不容易,堂堂一名化神大能竟落到現在這樣的下場,也著實可憐。”

  見狀,云開便知道自己猜對了,頓時心情更好。

  師兄他們能耐呀,把壓制了真實修為的白奕承生生殺到這個份上,著實了不起。

  “云開,你張狂個什么勁,我如今雖成為這般模樣,但你師兄他們卻都死了個干凈,要比慘,我是怎么著也比不上他們”

  白奕承終于出聲了,他不痛快當然也不想讓云開痛快,哪怕只是一時也好。

  “你在說謊,這么拙劣的謊言,我可不會上當。”

  云開卻是一點兒都沒受影響,若是師兄他們當真都死了的話,她不可能完全沒有感應,而且白奕承剛剛見到她時,驚天恨意中完全沒有一絲報復的快意。

  “信不信隨你,我堂堂化神之尊雖不小心被暗算落魄到現在這般地步,但暗算我的人自然更不會有好下場。可惜當時他們死不瞑目之際,你卻偏偏不在,如果你再早上一些離開傳承殿找到他們的話,說不定他們就不會落到那般凄慘下場”

  白奕承嗤笑道“所以歸根結底,他們都是被你給害死的。誰讓他們需要你的時候,你卻只顧著自己的機緣絲毫想不起他們云開呀云開,都是因為你的自私害了他們那么多條人命,你還有什么顏面獨自活在這世間”

  云開微微皺眉,抬手輕輕一揮,瞬間似有什么東西在空間破裂開來,發出微不可聞的顫音。

  “白奕承,你這誘魂術水平也太次了,好歹也曾是化神大能,就這么一點兒上不得臺面的手段所以你的化神到底摻了多少水分”

  云開一身清正之氣,絲毫不受邪惡之術影響。

  原本雷靈根在這方面便比一般修士更有優勢,得了華陽師尊的傳承后,便將這一優勢發揮到了極致。

  所以白奕承這點小把戲對她全然無用,甚至于還能被她反過來拿捏住。

  只不過如今白奕承就剩這么一個元嬰體,還受損得厲害,刺激過度的話隨時可能瘋掉,想著還有用,不能刺激過度,她只是破除了誘魂術而已。

  “我有神器通天鏡的具體下落與線索,只要你立道誓絕不傷我分毫,也不指使其他人滅殺于我,我便將神器的線索通通告知于你。”

  白奕承不想對云開低頭,但此時他也知道,自己沒有第二個辦法。

  這些年云開的實力明顯又精進了不少,他現在的狀態根本逃不過云開的手掌心,所以想要活命只能將自己最有價值的東西拿出來交換。

  “我要那些做什么”

  云開卻毫不猶豫地拒絕了“或許你可以拿別的東西換你這條命,你應該知道,我想知道什么。”

  神器的線索,她并不需要從白奕承這里得到,先不說白奕承未必知曉得比她更多更全,就算真有,可信程度也大大折扣。

  “可以,但你得先發道誓,我要有天地認可的道誓”

  白奕承特意強調了道誓的標準,所謂的天地認可,是說發下道誓的同時需引發一道誓雷,這樣的道誓約束力有多強,可想而知。

  一旦違背,天地同棄。

  “你的要求不是不行,但我又怎么保障,你說的都是真的,并且沒有刻意隱瞞或者巧改一些不起眼的細節之類”

  云開說道“要不然,你先來個天地認可的道誓”

  “你這是故意刁難,以我現在的情況根本承受不住”

  白奕承冷聲拒絕“不過,我可以立普通道誓,畢竟”

  他的話還沒說完,便被云開直接抬手給打斷了“算了,你不會跟我說實話的,普通道誓也根本約束不了你。”

  “你憑什么覺得我不會說實話”

  白奕承氣得牙癢癢,只可惜他現在這么一團暗淡的光芒,連顆真牙也沒有。

  “因為我們勉強也算是同類人,有些限制我很清楚,怕是你有心也無法真正說出口。所以打一開始你就不可能完全對我說實話,如此一來,你這人還真沒有什么值得與我交易的價值存在。”

  云開一番試探觀察過后,果斷覺得還是直接搜魂來得方便。

  谷唯一需要注意的是,像白奕承這樣的化神大能,元嬰中怕是會有自毀印跡,所以動手的時候要格外小心。

  大約是察覺到了云開想做什么,白奕承當下反應過來,不顧一切地奪路想逃。

  可惜云開早就已經防備得死死,根本沒有給白奕承的元嬰逃走的機會。

  無形的束縛牢牢將元嬰光團捆縛住,只片刻間就叫它插翅難逃,這還不是更慘的。

  更慘的是他堂堂化神至尊竟真的被一個金丹女修強行搜魂,從所未有的屈辱與怒意直接引動了元嬰體中深深烙印上的自爆程序。

  “轟”的一聲巨響,縱然云開千萬個小心,卻還是沒有成功阻止白奕承元嬰體自爆。

  好在她早早做齊了準備,沒有被拖下水,完美避開之后,抬手中,小樹枝所化的翠綠鐲子飛竄而出,繞著之前白奕自爆的地方不斷飛來飛去。

  云開正惋惜于自己還是失了手,便看到小樹枝頭猛地飛竄而去,來來回回竟是將自爆中生成且立馬又要消失的微弱光點,一個不落全都收到了一起。

  見狀,她也沒著急,就這般看著小樹枝待那些光點通通接到后,才重新飛回到她的手腕之上,重新化為翠綠色的鐲子。

  很快,云開便感應到了小樹枝在主動朝她邀功,簡單的意念溝通下,她才知道剛剛收回來的那些光點全都是白奕承死前遺留下來的記憶碎片,一旦拼湊起來,應該能夠知道不少她想知道的事。

  “干得不錯,小翠”

  云開高興地摸了摸手腕上的鐲子,小翠這個名字雖是隨口給小樹枝取的,不過小樹枝自己倒是喜歡得很,并沒有半點意見。

  小翠很快示意云開,它可以將那些記憶碎片拼湊起來,不過需要多點時間,還需要補充一些能量。

  云開現在自然還不會拼湊記憶碎片的辦法,特別是白奕承這些記憶碎片當真碎得不能再碎,所以小翠主動包攬下來,她當然沒意見。

  需要多點時間容易理解,需要補充能量也在情理之中,總不能光讓人家干活,卻不給飯吃吧。

  “行,只要你好好干活,肯定少不了你的吃食。”

  云開爽快給出了回應,當下便送了一小部分特殊之“力”喂給小翠。

  小翠興奮得難以形容,這還是它頭一回得到如此多的能量,當下一口便吞了下去,之后再慢慢消化。

免得吞慢了,主人后悔給多、又打算收回一些怎么辦  云開也不在意小翠的小人之心,只是這些年她體內的特殊之“力”在九大寶地中再無增長,光出不進存貨越來越少了。

  從華陽師尊那里,她已經知道自己體內這股特殊之力到底算什么,所以更加知道想得到這種力有多困難,簡直可遇不可求。

  這是一種特殊的愿力,也可稱之為誓愿的力量,其生成與獲得,兩者間不但需要極為特殊的因果關聯,更需要不斷了結因果。

  而愿力的用途類似功德,卻又比功德的作用更多更廣,每一個能夠得愿力者,身上所背負的因果與責任都難以想象。

  所以當初華陽師尊知道云開身上竟然有愿力時,真真半天都沒有說話,那種復雜到了極至的眼神,至今云開都還記得。

  比起愿力,身為小樹枝的小翠,其真實身份反倒就簡單多了。

  小翠是真正建木樹身上一根微不足道的小樹枝,瀕死的建木小樹枝,遇上了身負愿力的云開,也算小翠的運氣。

  不然上回在凌云城時,若是它錯過了云開,也沒有憑本能強行認云開為主的話,這會兒小翠早就已經徹底枯死。

  縱然曾為神樹建木身上的一部分,卻也難逃枯枝敗葉,最終化為塵埃的命運。

  吃下那么大一口愿力后,小翠心滿意足地去拼湊白奕城的記憶碎片去了,而云開簡單處理了一下戰場,正準備離開,突然間卻是發現自己體內的愿力竟是再一次的開始快速增長。

  云開又驚又喜,很快明白了正在增長中的愿力從何而來。

  看來,白奕承這個所謂的“同類人”牽扯到的幕后黑手因果關系可并不比當初她在鳳行大陸時的那幾樁要小。

如此一來,她得利,便代表真正的天道一方得利,而幕后黑手那一方再一次有了不小的損失  云開高興極了,白奕承死得真好,希望小翠接下來再多給力些,到時能更多有用的記憶消息給她。

  體內的愿力最終又擴大了兩倍多,之后才徹底停了下來。

  待心情恢復平靜后,云開發現月深給她的那枚海螺正在發光發熱,顯然這是來了訊息。

  仙界出產的聯絡之物,果然好用,便是在凌云秘境中也不受影響。

  云開聽到傳訊內容,知道月深此時正與她的小組同伴們在一起,當下便回了消息,而后照著月深留下的方位地址,即刻出發尋了過去。

  云開速度極快,大半天后,便在一處幽深的懸崖峭壁開鑿而出的臨時洞府中找到了同伴。

  重新見到師兄與沐師姐等人,云開見每個人身上多少都帶著些傷,特別是初禾傷得格外嚴重,但好在都已經脫離性命之危,一顆懸著的心總算是松了下來。

  修行之人,受傷本就是家常便飯,只要沒傷到根基,慢慢治便是,都不是大事,總能醫治得好。

  “云開,你可算從傳承殿出來了,我跟你講,這一回我可是跟你師兄他們一起狠狠收拾了你最討厭的那個白奕承你是不知道,你在傳承殿的這幾年,姓白的那渾蛋都干了些什么惡心事”

  月深見云開一個勁跟她師兄、師姐等人說話,差不多都快忽略他這個朋友,當下便主動邀功,把他們聯手搞白奕承的事興高采烈的說了起來。

  沒辦法,他壓根就不是什么做好事不留名的,真論起來,這一回寧哲他們能夠平安活著,他的功勞著實不小,這是事實,半點都沒夸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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