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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壽元將盡、大發了

  云開還在琢磨剛剛聽到的種種消息,隨即被吳盡質疑,倒也沒有回避。

  “我需要一個合適的時機,讓我的天漏之體順勢得以解決。同時,等到秦天發現很多事情脫離了他的掌控時,定然也會懷疑到我身上來。所以,再繼續低調沒有任何意義,從掌門那兒直接入手光明正大過明路,至于能稍微讓秦天在明面上有所顧忌,如此才是最好的選擇。”

  她并不認為秦天會完全懷疑不到她的身上,之前做的種種安排即使沒有錯漏之處,但也不可能全無瑕疵。

  特別是次數多了,對聰明人而言,絕不可能相信只是巧合,哪怕只是從既得利益這一點上來考慮,稍一琢磨就能夠懷疑到她的身上。

  至于這種懷疑有沒有證據,合不合常理,像秦天那樣的身份,證據什么并不重要。

  打她開始著手安排脫身之策,不愿老老實實為人提供靈根起,她與秦天之間的對立便不可避免,遲早得面對來自元嬰真君的猜忌與懲罰。

  吳盡下意識點了點頭,這下倒是完全能夠理解云開的做法。

  不過…等等,好像哪里有什么問題?

  什么叫天漏之體順勢得以解決?

  那不就意味著,在此之前天漏之體早就已經好了嗎?

  吳盡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猛地反應過來后朝云開反問道:“你是不是說錯了什么,還是說,你的天漏之體當真已經好了?”

  這真不怪吳盡初時沒反應過來,畢竟他壓根就沒有想到過,云開的天漏之體竟然這么快能夠得以解決,或者說這種體質當真能夠徹底好起來。

  畢竟,據他所知,鳳行大陸是沒有補天石的,而云開的天漏之體不用補天石的話,根本不可能修補好。

  “我沒說錯,你也沒聽錯,我的天漏之體的確已經好了。”

  云開點點頭,很是肯定地回復,沒必要隱瞞。

  “你哪里來的補天石?這是什么時候的事?”

  吳盡驚訝過后很快接受。

  畢竟轉念一想,云開這種人本就不尋常,對旁人再難之事放到她身上,貌似就不算太過意外。

  更何況,他自己那么特殊的記憶經歷都能發生,云開徹底搞好一個天漏之體相較來說更不奇怪了。

  “這可真是太好了,之前我還替你糾結過天漏之體來著,如今倒是連后顧之憂都沒了。”

  快速接受這個事實后,吳盡取而代之的是真心實意的喜悅,替云開高興無比。

  這也意味著,將來他們的實力只會越來越強,一線生機也將越來越大。

  “進沉川谷之前好的,僥幸得來的機緣。”

  云開并未詳細解釋,修士各自機緣皆為隱秘,點到為止便可。

  果然,聽到這話后,吳盡也沒再追問。

  不過,他隨即又問了一下云開回宗門后的具體打算,以及有沒有哪些需要他幫忙。

  吳盡已經在心中默認了以云開為首,且兩人利益一致,目標一致,幫云開便等于是幫自己。

  如此,云開自然沒有客氣,雙方又商量了好一陣,這才將所有事情完全談妥。

  最后吳盡如數付了吞天報酬,出手其實已經足夠大方。

  不過對于一個看慣、用慣了天材地寶、珍奇異物的神獸貔貅來說,這些就完全不夠看了。

  “別挑三挑四,這里可不是仙界,資源本就有限,你不要的話,我就全替你收了。”

  云開暗中警告吞天,實事求是莫要過分。

  況且,吳盡拿出來的這些報酬著實已經不錯,做狼不能太念心。

  如此一來,吞天這才收回了鄙視不爽的小眼神,抬爪一揮,瞬間便將那些東西給收了起來。

  吳盡看得樂和,云開與她的契約獸大眼瞪小眼的暗中說了些什么,他自是能夠猜到個大概。

  看來,吞天還真不是一頭普通的狼妖,光是這小性子小脾氣可就不是一般契約獸會有的。

  也是,以云開的腦子又怎么可能那么不挑剔、隨隨便便定下自己的第一頭契約獸呢?

  看破不說破,雙方都休息好后,這才分頭行事,各自離開。

  云開再一次踏上了回陳郡的路,吞天倒是自覺得很,馱著云開飛得又快又穩當。

  “你的天漏之體到底是進沉川谷前好的,還是在沉川谷中那回才好的?”

  吞天忍不住質問,剛剛它聽云開同吳盡說的可不是那么一回事。

  云開心中暗自咯噔了一下,顯然明白剛剛與吳盡說話時,倒是忘了吞天還在山洞口順耳旁聽。

  大概是這兩天下來不斷接收的信息著實太多,而她當時腦子里還在思考秦天與仗劍峰的動靜,所以吳盡問話便直接說了,難得的疏漏掉自己可是騙過吞天什么。

  “你覺得沒有星源石碎片,我的天漏之體能自己好?”

  云開反應夠快,很快不動聲色地說道:“防人之心不可無,星源石一事你知我知就成,至于天漏之體什么時候好,還不是怎么方便怎么說,反正如今的確好了是事實就成。”

  “哼,你們人族就是狡猾。”

  吞天嘴里抱怨了一句,不過倒是再沒懷疑什么。

  畢竟,任是它想破腦袋也沒料到,真正的星源初石早就已經在云開的丹田之內,而僅憑一小塊星源石碎片,也根本不可能一下子能將天漏之體徹底修補好。

  搞定了吞天,云天暗中松了口氣。

  狡猾不狡猾的無所謂,關鍵擺得平事就好。

  不過,剛剛這事也提醒了她,往后行事得更加小心謹慎才行,百密還有一疏,而她的敵人卻是隨時能將她抹殺干凈。

  趕在日落前,云開順利到達陳郡。

  為了方便進城,吞天委委屈屈地將身體縮小了幾分,看上去就像是一條普通的大灰狗跟在云開身邊,如此一來自然不會引起城中百姓驚慌。

  “我這是造了什么孽,當狼也就算了,還得扮狗,我堂堂神獸怎么就淪落到這樣的地步?”

  吞天忍不住為自己嘆息,想想曾經的輝煌與舒服日子,再看看如今的悲慘現狀,它更是恨死了仙界那一群沒事干、成天自己給自己找事的大佬們。

  要不是他們非得從無盡星空中扒拉回一顆星源初石,要不是他們爭爭搶搶偏還連要爭搶的東西都看不住,它至于被連累成現在這副模樣嗎?

  本以為云開會寬慰自己幾句,卻不想這一次云開什么都沒說,一路沉默無比地穿過主街道,站到了一處大門緊閉的宅子前。

  吞天也不傻,當下便明白,這里應該就是云開在凡塵界的家。

  這是近鄉情怯呢,到了家門口反倒是不敢進門了。

  “里面沒人,你要進去看看嗎?”

  吞天一眼便將這處三進宅院里的情況看得分明,冷冷靜靜全無人煙。

  它知道云開的那些至親基本死的死,散的散,家里早就已經沒人,所以這一趟注定只能是看個空空蕩蕩的屋子而已。

  吞天不太理解人族過于細膩的感情,但契約之后,對于云開心底的真實情緒還是能夠直觀的感應察覺。

  這姑娘平日里很少會有此時的悲傷與消沉,明明它站在一旁,可整個天地卻仿佛只剩下云開一人,任誰都無法打破那層界線。

  “不用了,在這里看看就夠了。”

  好一會兒,云開的聲音傳來,聽上去倒是并沒多大的起伏變化。

  而后,她果然就在那兒站了好久好久,一直到月上柳梢頭,這才終于收回了目光,轉身離開。

  “回宗。”

  轉身之后的云開,重新恢復了一身鎧甲。

  前方的路還有太多太多的艱難險阻,而她沒有過多時間悲傷軟弱。

  就在云開帶著吞天一路往南華宗回歸之際,南華宗落霞峰原本正閉關中的無海卻是突然中斷了這場修行。

  “師父,您怎么樣了?”

  收到無海傳訊,寧哲第一時間急沖沖趕了過來,焦急而擔憂。

  落霞峰其他人都不知道內情,只以為峰主此次是最為常規的一次閉關修煉,但唯獨寧哲知道這是自家師尊最后一次破釜沉舟全力一搏。

  而如今,這么快師尊便突然出關,恐怕不是什么好消息。

  “哲兒你來了,坐吧,陪為師說說話。”

  無海倒是平靜得很,顯然已經接受了現實。

  也是,他原本就知道成功機率少之又少,最后搏上一把無非是心底最后還有一點點不甘心而已。

  所以現在失敗了,再正常不過,早有了足夠的心理準備,沒什么接受不了的。

  “師父…”

  寧哲有些呆呆地照著吩咐在無海身邊坐下,心里酸澀得厲害,又叫了一聲師父后,卻是再也說不出話來。

  他不傻,哪里還看不明白,師父最后一搏也失敗了。

  “苦著張臉做什么,為師又不是立馬就不行了。”

  無海還有心情訓斥徒弟,倒是真的坦然面對生死:“還有大半年可活呢,也沒什么,原本也就只剩三五年。拿幾年搏一把也不虧,輸了,但至少不會后悔。”

  他的身體、修為早就出了問題,從元嬰跌至金丹大圓滿,再到金丹后期,這些年不知想了多少辦法也沒能解決。

  偏偏為了整個落霞山利益考慮,一直以來他都將這個消息捂住,除了最信任器重的弟子寧哲以外,再無第三人知曉。

  可事實便是事實,終究有掩蓋不了的時候。

  跌回金丹境后,自己重新面臨壽元將盡的現狀,哪怕服用了一些增壽的天材地寶,但能夠延長的時間到底有限。

  最后這幾年,無海依然沒有任何辦法從根源上解決問題,但又不甘心就這般等死,所以才想著破釜沉舟最后一搏,希望能夠再將修為強行推上元嬰境再說。

  只可惜,這世間又有幾個賭徒能夠真正賭贏?

  “師父,當真就沒有別的辦法嗎?”

  對寧哲而言,無海如師如父,即使不考慮落霞山,光是他自己私心便不想師父就這么身死道消:“一定還有辦法的對不對,一定有東西能夠治好你的暗傷,能夠讓你重新恢復修為境界!弟子去找,只要您說,弟子一定給你找來!”

  “哲兒,生死無常,無須強求。你放心,剩下這半年為師會一直陪你們走完,會幫你把落霞峰所有的事宜安排好,都是修行之人,一切坦然面就好。”

  無海反過來安慰著徒弟。

  他也不想死,但他已經做出了最大的努力,既然還是無法改變最終結果,那么便只能坦然面對。

  “來來來,你先把為師閉關這段日子,宗門內外都發生了些什么大小事,好好同為師說說。”

  無海手一揮,面前靈茶、靈果各種好吃好喝的瞬間擺得滿滿。

  年紀大了就喜歡聽聽新鮮的趣聞,邊聽邊吃吃喝喝的,當真也是一種極好的享受。

  見狀,寧哲知道自己不能反過來再讓師父操心,當下收拾好心情,照著吩咐開始將這一年南華宗內外發生的大小事慢慢說道了起來。

  師徒兩個這一聊便是大半天。

  “你說,秦天是什么時候突然砸了自己洞府大門,匆匆跑出去的?”

  無海突然插話,直勾勾地盯著明顯還沒有意識到真正問題的徒弟。

  “是兩個多月前,對了,正好就是宗門煉氣弟子啟程去沉川谷的前一天。”

  寧哲記得很清楚。

  畢竟秦天在仗劍峰突然搞出這等動靜瞞得過宗門普通弟子,但絕對瞞不過他們落霞峰專門負責收集各種消息情報的那雙眼睛。

  前些天他剛回宗,便知道了這事。

  當時寧哲還覺得奇怪,堂堂元嬰真君搞了半天這一年多竟一直就在宗門閉關,并未如葉子路所說一般不曾歸宗。

  也不知道葉子路為何要對外扯這樣的瞎話。

  “你再把這大半年來云開的事細細同為師說道一遍。所有與她有關的,或者但凡能夠扯得上些許關聯的,全都一件別落,按照時間順序重新說來,越詳細越好!”

  無海神情凝重無比,心中隱隱有了某種不太好的猜測。

  挖靈根的傳聞、仗劍峰的柳儷、云開所謂的夢境、掌門的介入、沉川谷時間上的巧合、秦天的異常等等。

  這一系列若是串聯起來,竟處處都像是有人設計安排,事情怕是大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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