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牌侍者?這是個什么玩意兒?”
寧夏凝眸。
極樂星君道,“八帝殿轄下人員,分為兩等十級,一等是使者,二等是侍者,每等又分金紫黑白青五級,賜予令牌。
老夫忝為清妖司副四座,也不過是個白牌使者。分到我手下,也就這個黑牌侍者的指標,曾有相熟的人用三千中等引靈丹相換,老夫都不曾送出。
現在這個指標給你,老夫已經是竭盡全力了。”
他這番話飽含的感情未必是真,但陳述的絕對是事實。
若不是寧夏以死相逼,他絕對不從。
寧夏深知八帝殿的威名,這樣中央組織的身份,實在太貴重了。
當下,他取出兩個方盒,朝極樂星君送來,“現在手頭緊,也就這些了。差頭容我將來補償。”
極樂星君打開兩個方盒,內中堆滿了中品引靈丹,計有兩千之數。
他驚呆了,做夢也沒想過能在寧夏身上見到這回頭財。
“一碼歸一碼,你收著便是。”
寧夏沉聲說道。
他很清楚極樂星君身上的能量,光靠幽冥蠱蟲威懾,是調不動極樂星君的主觀能動性的。
要用好此君身上的能量,寧夏必須下功夫。
即便是人質,相交得久了,未必不能結下交情。
極樂星君也不客氣,他手頭正緊,當下便將兩盒中品引靈丹收了,“即便我將指標給了你,此次隆法盛會,你必須有所發揮。
畢竟,我雖有指標,但名不副實之輩,也會被裁撤。你現在的名聲太弱,又無軍功…”
他話音未落,寧夏取出一枚一等寶鼎勛章。
極樂星君眼睛一亮,“有此物,你的黑牌侍者應該能坐穩。”
寧夏心念一動,道,“若有更大的功勞,我的黑牌侍者,能不能往上調調?”
極樂星君凝眸,“你是什么意思?”
寧夏便將他攪亂妖族大營的事兒說了,極樂星君蹭地起身,“天吶,是你小子干的?”
寧夏冷聲道,“阿樂,我是不是對你太客氣了,讓你認不清誰是好大哥了?你小子你小子的,跟誰倆呢?”
極樂星君暗罵寧夏裝孫子,但人在矮檐下,只能忍了。
且寧夏所言之事,他極為關心,“你說是你辦的,可有何證據?不瞞你說,這事兒運作好了,不單是你,連我也能得一些好處。
上次兩王山前線一帶的對峙,妖族已經占足了上風,帝殿派出了帝使督戰,都沒有效果。
忽然一夜之間,妖族大營大亂,如此奇功,各方都在相爭,上面正吵得熱鬧呢。”
寧夏道,“至于證據,我還真沒留下什么。不過這事兒,咱們自證,不如讓旁人來證明。你大可在赤焰妖域的折梅衛,哦,現在改了御直監。
他們的監正孟嘗山那邊,肯定有詳細資料。而且,當時見過我面目的也不少,要查,總能有證據。”
極樂星君連連點頭,“一直不知道是誰,現在有了確定目標,查起來就簡單了。你且等著吧,我快些落實此事,弄不好真能搞出些驚喜。”
說完,極樂星君身形一晃,消失不見。
他才走,先前結出的結界消失,喧鬧的聲音傳來。
寧夏便要去找阿免,朝飾品店看去,不見阿免蹤影。
他心下一驚,趕忙將神識放出,很快捕捉到了阿免,松一口氣。
忽地,寧夏臉色沉了下來,幾個閃身,趕出數百丈,便見一堆人圍了一個大圈。
圈中一頭一人高兩人長的巨大黃金獅子正齜牙咆哮,紫色的巨目射出興奮的光芒,死死盯著和它對峙的阿免。
阿免的衣衫已經有不少破損,露出內襯來,她漂亮的眼眸緊緊盯著黃金獅子,眼神中充滿了堅毅,竟隱隱透著一絲好戰的渴望。
寧夏哪里來得及仔細觀察阿免的神情,現在他滿心只剩了懊惱,覺得是自己的大意,才讓阿免歷險。
說時遲,那時快,黃金獅子猛地騰空躍起,龐然的身軀竟有著無與倫比的速度。
阿免才要跳起,寧夏身形一展,已橫空攔住了黃金獅子,一招霸王醉含恨而發。
半空中,巨大的黃金獅子倒飛而回,砸在地上,痛呼不止,噴出血來。
寧夏一把攬過阿免,嗔道,“你這丫頭,怎不知往我那邊跑。”
阿免道,“我正在店里看禮品,這個大家伙忽然沖進店來,它很想吃我。但它的本領不行,吃不到的。”
寧夏怔了怔,猜到必定是阿鯉獨特的血脈,對這頭黃金獅子產生了異樣的吸引。
他不由得暗暗憂心,看來連氣味香囊,也不能完全掩蓋阿免的味道。
“以后不許逞強。”
寧夏輕輕捏了捏小丫頭瘦削的肩膀,取出一件綠衫在她身上披了。
小丫頭握住寧夏的大手,心里甜絲絲的,她敏銳地捕捉到了寧夏的濃濃關懷。
寧夏正寬慰著小丫頭,十余道身影從不遠處七層高的仙鶴樓上躍下。
為首的錦衣少年一臉痛惜地奔到黃金獅子邊上,朝躁動不安的黃金獅子嘴邊丟了兩粒中品引靈丹。
黃金獅子吞了,一雙巨目依舊死死盯著寧夏,眼神里充滿了狂恨。
錦衣少年怒吼一聲,快步行到寧夏近前,“哪里來的鄉巴佬,感傷本公爺的黃金將軍。”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寧夏早就從旁人的議論聲中,知道了這頭黃金獅子有個“黃金將軍”的匪號。
還知道這頭黃金獅子的主人,是鎮國公府的小公爺劉銘,多半便是這錦衣少年。
寧夏陰著臉沒有接話,他在盤算怎么弄出點動靜兒。
鎮國公府自然算得上高門,但他現在的退路很多,根本不關心什么國公不國公。
“你踏馬還敢裝啞巴,先前的囂張氣焰,哪兒去了。這小娘皮我的黃金將軍喜歡,現在你主動將這小娘皮送出來,本公爺饒你狗…”
劉銘話音未落,整個人飛了出去,再定睛時,已落入寧夏掌中。
立在劉銘身后眾人,皆瞪圓了眼睛。
寧夏從他們眼睛將人擒走,他們竟沒看清寧夏的動作,甚至做不出任何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