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無傷騰去,孟益民隨后跟上,滿殿人都朝殿外趕去。
寬廣的演武場很快就圍滿了人,中央演武場的防御護陣也隨之開啟。
孟益民沒有多話,只向樊無傷拱了拱手,率先發動了。
樊無傷大手一捏,掌中連續爆出三道昏黃的光波,三道光波疊加沖擊,瞬間將孟益民淹沒。
“三皇炮拳!”
寧夏眼睛一亮,這套神通,他聽程開陽介紹過,說是神巋宗的一門高妙神通,罕有人練成。
場間也瞬間爆起歡呼。
寧夏的目光忽然變得冷峻,三皇炮拳打出的沖擊波才和孟益民接觸,他就瞧出問題來。
孟益民的手段被三皇炮拳的沖擊波遮掩,不能看清孟益民到底使了何種手段,但騰起的沖擊破明顯有消散分裂的跡象,足見孟益民手段犀利。
樊無傷一連攻出三十余擊,打得是精彩紛呈,場邊眾人的歡呼聲也是一浪高過一浪。
但寧夏明顯瞧出樊無傷的攻勢有衰竭之兆,場外謝絕元等神巋宗大佬,也面露憂色。
果不其然,數息過后,孟益民裹著一身亂光,撲中樊無傷,樊無傷竟被撲飛出去,倒在地上,口吐鮮血。
護陣之內,亂光流盡,孟益民沖樊無傷一拱手,“承讓了,樊兄。”
神巋宗眾人鴉雀無聲,凌霄門、一羽宗卻化作了歡樂的海洋。
白天桓含笑道,“謝兄,小兒輩失禮了。”
謝絕元冷聲道,“想不到白兄麾下還有如斯英才,不過,謝某未曾聽聞凌霄門,有一門喚作三分山河氣的絕學。什么時候,古丘蒙家的人也要化名加入凌霄門了。”
白天桓哈哈一笑,“謝兄好眼力,我這徒兒的確是古丘蒙家出身,但既拜在我門下,就是凌霄門徒。謝兄,還有什么問題么?”
謝絕元冷哼一聲,心中冰冷。
樊無傷已經是二代子弟中第一人,連他都奈何不得孟益民,再派別的弟子上,也是枉然。
他正躊躇之際,白天桓又開始叫陣了,“謝兄,趕緊著吧,是你親自下場還是怎的?”
“古丘蒙家的人,當然不同凡響,但還不至于讓宗主出手,郭某不才,前來討教高招。”
謝絕元右側的灰發中年動了,他乃是謝絕元同門師弟,名喚郭霜北。
事到如今,二代弟子不成了,只能一代出馬。
謝絕元若親自出手,即便勝了,神巋宗的名聲也落到了地上。
故而,謝絕元不能動,只能其他人出手,神巋宗僅剩的幾名一代成員中,也就郭霜北戰力最強。
事已至此,郭霜北不能不站出來。
孟益民拱手道,“久聞郭前輩游龍回春手高名,今日能領教一二,幸如之何。”
郭霜北冷笑,“且看你的真本事吧。”
當下,他躍入場中,護陣發動,他率先搶攻。
霎時,道道游龍環游周身,他向孟益民發動了猛攻。
潘強低聲道,“姓孟的不知死活,敢向郭師叔祖討教,這回非鬧個灰頭土臉不可。”
寧夏不置可否,眼中閃現憂慮,忽然,小丫頭有傳音來,“郭霜北打得過孟益民,但在這里,他打不過孟益民。”
寧夏眼睛一亮,驚喜莫名地盯著小丫頭,傳音道,“我家阿免還有這等見識,說說看。”
小丫頭傳音道,“孟益民的功法是守多攻少,打得是消耗,郭霜北的攻擊很猛,但暫時傷不到孟益民。若是不限定打架地點,郭霜北可進可退。
但限定在此處,郭霜北退不走,一旦稍有劣勢,肯定會被孟益民抓住。而且孟益民先前打敗樊無傷,用的不是功法,而是體術。
在不受限的圈子里,體術作用很小,但在這種受限的圈子里,很容易近身,體術的作用,就被放大了。”
寧夏真想一把把小丫頭抱起來,扯動她的馬尾辮,傳音道,“就你機靈。”
小丫頭也確實是機靈,簡直聞一知十,見微知著。
任誰教導這樣的弟子,也會如沐春風,莫名欣喜。
小丫頭的看法正是他的看法,孟益民很聰明,借用防御護罩劃定了交戰區域,以三分山河氣消磨郭霜北、樊無傷的攻擊,以待其勢稍弱,便發動突然的近身打擊。
而孟益民的近身打擊,剛猛無比,和霸王醉高度相近,突施冷箭,叫人防不勝防。
三十息后,場面上的形勢忽然激烈起來,郭霜北周身游龍猛地聚合,化作一道強力至極的風暴,霍然轟出。
孟益民沉聲暴喝,周身氣流激蕩,顯化山河之相,轟然巨響過后,孟益民嘴角溢血,身形飚射,不退反進,猛地卷中郭霜北。
轟地一下,郭霜北被撞飛出去,跌在地上,沒了動靜。
霎時,護陣之內,靈氣、光波斂盡。
滿場一片死寂。
謝絕元撲入陣中,將郭霜北扶起,郭霜北只是被強大氣勁震暈,受傷不重。
謝絕元給他渡入一些真元,他便快速醒轉過來,老臉脹紅,氣悶非常。
“郭前輩,承讓了。”
孟益民拱手一禮,昂然道,“還有誰?”
神巋宗上下,死寂無聲,凌霄門上下,歡聲如雷,同聲高喝,“還有誰?”
“鼠輩休得猖狂!”
謝絕元右側的白眉老者昂然怒道。
謝絕元按住他肩膀,“罷了,且讓他一頭。”
謝絕元很清楚,即便白眉老者出手,也是這個局面。
三戰輸盡,連余地也沒了。
不如趁著還沒輸盡,體面結束吧。
謝絕元才要發話,忽聽一聲道,“好手段,某來試試。”
霎時,所有人都循聲看了過來。
寧夏拍拍小阿免肩膀,闊步上前。
“天,他竟然到了筑基境?”
潘強左側的矮胖青年道。
潘強眼中也滿是震撼,喃喃道,“程師妹不是說程師叔祖只是指點了他幾天么,還說他是數年前才開始修煉的,這么快就進筑基境了?”
矮胖青年道,“就是筑基境,也打不過孟益民吧。”
“打得過的,我大哥很厲害哦。”
小丫頭認真地辯解道。
就在他們小聲嘟囔之際,寧夏已直入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