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夏接過玉牌,細細摩挲,靜待徐子林下文。
徐子林道,“這是一塊訊玨,通訊用的,本來只有執教級別的才會配給。但你這次立的功勞實在太大,所以學宮就特意賜下這塊訊玨了。”
賈秀全一臉的艷羨,連連拱手,向寧夏表示祝賀。
“訊玨很好控制,只要念頭侵入就可以了,只要兩塊訊玨貼近,用念頭催動,就能關聯聯系人。”
徐子林正說著,寧夏將念頭送入,訝道,“里面有一個個紅點是怎么回事兒?”
徐子林驚道,“不可能啊,訊玨是顏副教務長給我的,我直接拿過來了。
哦,應該是顏副教務長和黃教務長事先已經和你的這塊玉玨做過關聯了。
到時,他們給你來信,你確準了身份后,可以在紅點后面用意念作下備注,就不會混淆了。”
寧夏點頭。
徐子林道,“還有一事,就是你的接引執教也定下來了,是高等學班的秦可清秦執教。”
賈秀全驚訝地長大了嘴巴。
寧夏道,“怎么這位秦執教和厲害么?”
賈秀全道,“老兄,你是真不知道還是裝不知道。秦執教可是咱們學宮人氣最高的冷艷美女執教,我想不明白,他憑什么就看…不上我。”
徐子林咳嗽一聲,“寧夏,你和秦執教有交情?”
他一直覺得寧夏身份神秘,而且是越來越神秘,他這個作輔導執教的偏偏不能一窺究竟,讓他真的心癢難耐。
寧夏道,“我還是第一次聽說這位秦執教,徐執教可以代為介紹一二嗎?”
他也覺得詭異,難道真的是因為自己這張英俊容顏,招來的天生女人緣?
可他并不想要一個女執教,女人的心思,他不覺得自己能把握得住。
徐子林道,“要說起這秦執教,我在學宮這些年還真沒和她說上一句話,此人太冷,太傲,也太狠。論傳奇性,所有執教里她排第二,就沒人排第一。
不說別的,傳聞此人曾獨身闖蕩過赤焰妖域,那可是群妖聚集的地方,他竟硬生生闖了出來。
此外,此人似乎背景強大,在學宮內很少給別人面子,但幾乎所有人都都給她面子。
唯一一個對她出言調侃的,當眾被她打得吐血。
結果,那名倒霉男執教被調離,動手的秦執教安然無恙。
不過寧夏,你能被秦執教看上,從某種意義上說,真是你天大的福氣啊。”
賈秀全嫉妒得快要面目全非了,看寧夏的眼神就像=好像寧夏傍上了秦執教,作了她的上門女婿。
三人談了一陣,徐子林有事要忙,便帶著賈秀全離開了。
寧夏也不喜歡這睡了不知多少人的客房,緊趕著要回自己宿舍。
臨去時,徐子林交待寧夏去賞功處一趟。
旁的事兒能忘,兌換功點的事兒,寧夏不能忘。
他趕到賞功處,聞訊而來的曹沖和蔣干,先抱拳表達了一番熱情洋溢的恭喜。
接著,將學宮賞賜的十五個功點兌給了他。
末了,還取出一塊紫色玉牌,朝寧夏送來。
只一眼,寧夏就認出那塊玉牌,正是君象羽腰下懸掛的玉牌。
蔣干笑道,“姓君的還真是妖族中罕見的誠信之妖,臨走時,不忘按賭約交出了賭注。”
寧夏道,“當初是我先倒下的吧,怎么他就認輸了?”
曹沖道,“寧夏同學還不知道?你當時可是直接讓孟老妖都吐血了,連他這個考官都暈倒了,自然是你勝了。”
寧夏還真不知道孟嘗山暈倒吐血的事兒,曹沖這么一說,他立時猜到,必定是隱在他識海中的恐怖殺意,在危急關頭站了出來,制造了這次的事故。
蔣干和曹沖都恪守修士原則,沒有刨根問底寧夏識海中的異變。
隨后,寧夏消耗掉一個功點,和一萬銅元,兌換一枚引靈丹。
此時,他校牌中還余十六功點,但他手中的銅元鈔只有不到一萬了。
貧窮如魔咒一般,再度襲來。
回到宿舍后,寧夏取出那塊紫色玉牌,送入念頭,念頭無法進入,傳送神識,神識被彈開來。
他仔細觀察那枚紫色玉佩,再度確認了玉佩上的兩個神魔文就是“識音”二字。
念頭一動,他嘗試著催動并關八鎖的“解鎖”技能,刷的一下,他的神識毫無阻礙地侵入到了玉佩之中。
紫色玉佩里是一個神識空間,里面放著七八本典籍,皆以意念的狀態存在。
定下定睛看去,那些典籍都是人族的名篇,既有佛家的大明王經也有儒家的釘頑、詩詞三千,還有道家的太上無我等各家經典。
寧夏用神識打開一本他最熟悉的釘頑,書本翻開,全是他熟悉的人族文字。
忽地,他用神識打在“乾稱父,坤稱母。予茲藐焉,乃混然中處”,刷的一下,那一行字上忽地懸浮起一個個彎彎曲曲的符號,正是神魔文字。
除此外,整個空間內,還傳來黃鐘大呂般的聲音,響徹在寧夏心頭。
寧夏很快就醒悟過來,那巨大的聲音應該就是那神魔文的讀音。
“識音、識音,原來如此。”
寧夏已大致弄明白這塊識音玉牌的作用,基本相當于他上一世見到的兒童點讀筆,是用來識字啟蒙的。
事實上,寧夏猜到一點不錯。
那塊識音玉佩,正是一直關注君象羽的一位妖族大能贈給君象羽的。
君象羽有神魔族血統,但并沒有接受神魔族的傳統教育,連神魔族的文字都認不全。
孫所以,那位大能才弄來了這塊識音玉佩,卻沒想到最后落到了寧夏手中。
寧夏一直研究神魔文字,幾近癡迷。
但苦于沒有名師指點,只靠幾篇撿來的筆記,勉強湊出了一些神魔文字的釋義。
如今有了識音玉佩,他就等若是有了點讀筆,哪里不會點哪里,再學習起神魔族文字,必定會事半功倍。
寧夏陡然得到識音玉佩,愛若珍寶,把玩了一夜,基本將他認識的神魔文字都在識音玉佩中找了出來,弄懂了發音和釋義。
只是發音復雜,他暫時只記下十幾個神魔文字的發音,想要熟悉,還需時間來磨。
次日一早,寧夏正在床上睡得迷迷瞪瞪,腰間的訊玨發出輕微震動。
他取出訊玨,念頭傳入,一個紅點閃動,“半柱香后,到清水閣等我,過時,后果自負。”
寧夏暗道,“這誰呀,這么囂張,老黃,老顏,握草,不會是老秦吧。”
他蹭地一下從床上立起身來,火速洗刷,朝清水閣狂奔而去。
黃教務長和顏副教務長,他都打過交道,對他很是親切。
反倒是那位號稱自己接引執教的秦某人,傳言脾氣極度不好,動輒好動手的主兒。
本來,動手寧夏也不怕,但就怕打不過,干挨打。
遇到秦執教這樣的狠人,他不服不行。
寧夏趕到清水閣后,果然見到一個香爐,里面的一炷線香將將燃到一半。
不遠處,一個青衣美女臨水而立,光看背影都覺美得像一幅畫。
寧夏靜靜立在水邊,也不出聲招呼,就這么靜靜等著,時不時偷瞄水里自己的倒影,暗道,“誰的身影不是美如畫…”
“我叫秦可清,現在是你接引執教,這是官方的叫法,從今日起,我就是你的老師了。”
秦可清聲如寒冰。
寧夏正愣神。
秦可清轉過身來,一雙清冷鳳目逼視寧夏,強大的神識撲面而來,形成巨大的壓迫。
寧夏催動并關八鎖,神識大門封死,任憑秦可清施壓,也扣不開他的神識大門。
忽地,秦可清收了神識,素手輕點,凌空放出劍芒,數道如火焰般的劍芒逼在寧夏頭顱四周。
最近的劍芒離他只有幾毫米,灼灼殺機,刺得他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