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晨這個陌生面孔,出現在教室內,眾人均是帶著驚詫的目光。
不過當團隊中的fellow,看得了陸晨身旁的amy時,就大概猜到了陸晨的身份。
“amy,不給大家伙兒介紹一下新人?”fellow笑了笑。
“哈哈,當然沒問題,這是我的榮幸。”amy站起身,“這位醫生叫陸晨,是從華夏過來的訪問醫生…”
amy簡單介紹了陸晨的背景。
隨后,陸晨站起身,做了一番自我介紹 “噢,來自華夏?”fellow看了眼陸晨,“話說,咱們團隊,好久都沒進過華夏的人了。”
因為語言的關系,這里最常接受的還是歐美以及印度等地區的醫生。
“陸晨是吧,剛才聽你說,對于這個病例,你還有自己的意見,你現在可以說說看。”
這位團隊的fellow立刻開門見山道。
“是的,有一些自己不成熟的意見。”陸晨沒有否認,“希望和大家一起分享。”
這里可是梅奧,不是在華夏。
這兒可不興什么中庸之道。
有好的想法,不去表達出來,那就是不會!
如果有能力、能冒尖,一定要抓住機會!
這也是于偉光多次交代給陸晨的。
埋頭苦干,固然好。
但是讓別人知道你干了,才是最好的。
陸晨立刻就從位子上站了起來,緩緩道:
“我目前能想到的,有三種治療選擇!”
這話一出,在座的眾人皆是一驚。
三種方法?
大家剛才說出一種方法,都夠嗆了。
陸晨這下可好,一下子要說三種!
陸晨繼續道:“首先,肯定是優化藥物治療,若情況允許則考慮進行冠脈造影、血運重建。”
“最后,對存在嚴重合并癥的患者,考慮姑息治療。在治療這個患者時,我們覺得首先優化了其用藥,使用了最大劑量的β受體阻滯劑與鈣拮抗劑,同時進行長效硝酸酯類藥物治療…”
所有人都在仔細聽陸晨的講述。
fellow突然道:“那如果可以做介入呢?你覺得應該選擇哪種?”
陸晨稍稍沉默,便道:“如果可以的話,我覺得最還是對患者進行激光血運重建治療,這樣比較好。”
“嗯,好!”
fellow微微點頭,十分滿意陸晨的答復。
其實,很多訪問學者,都只是來梅奧鍍層金。
“現在趁著這個時間,我們一起歡迎這位來自華夏的陸晨醫生的到來吧!”
fellow率先鼓掌,隨后其他人紛紛跟進鼓掌。
整個梅奧的環境,相對來說沒有那么復雜。
陸晨第一次的發言,就深得fellow的贊同。
團隊其他的醫生,對陸晨同樣十分感興趣。“““”””
“那我就先走了。”
amy朝陸晨點點頭,他完成了自己的任務,便離開了。
教室中。
再次恢復了之前病例討論的氣息。
“下面,我們來看第二個病例!”
fellow繼續給大家提供了第二個病例。
陸晨了解到。
像這種病例討論,每天幾乎都在fellow的帶領下進行。
第二個病例,仍舊是關于“難治性心絞痛”。
“大家請看屏幕。”
fellow調出了患者的病例。
這是一位55歲女子馬拉松運動員。
患者發生勞力性心絞痛后在當地醫院進行了近3個月的評估,負荷測試結果正常。
造影提示左前降支中段存在輕度至中度心肌橋。
經鈣拮抗劑、硝酸酯類藥物治療后癥狀略有緩解,此后患者開始出現靜息性心絞痛,疼痛致使患者夜間覺醒。
陸晨心中將難治性心絞痛的具體概念,再次復習了一遍。
難治性心絞痛通常可分為3種類型。
最常見的一種是解剖學病變患者,這類患者的病變較為嚴重且復雜,無法簡單的通過pci或cabg進行治療;當然也有一些病變屬于彌散性小血管病變,無法接受血運重建治療。
第二類情況是生理學病變,就是患者的冠脈結構正常,但是可能存在微血管功能障礙或內皮功能紊亂。
第三種情況是患者存在嚴重的合并癥,例如癌癥晚期患者、發生嚴重消化道出血。
fellow繼續道:“對這樣的患者,我們應該怎樣做?如何做進一步的功能性檢查呢?應該進行有創檢查還是無創檢查?如何開始治療?”
很快便有一個住院醫師站起身回道:“既然患者的負荷測試結果為陰性,因此沒有必要重復相同的檢查。患者以往造影結果提示左前降支中段存在心肌橋,那么這些病變明顯嗎?”
整整一個小時的病例討論。
陸晨收獲頗豐。
這是他在華夏,很少能感受到的!
fellow以及主治醫生的意見,都十分新穎,極具創造性,絕對是處于全球頂尖的水平。
而陸晨剛進屋的發言,也給眾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陸,你剛來梅奧,對環境還不太熟悉。”心內科fellow對陸晨道,“這兩天,你先跟著我到處看看,以后再給你派一些簡單的任務。”
“好的,謝謝。”
來到梅奧的第一天中午,團隊的fellow和教授非要請陸晨吃飯。
陸晨初來乍到,也沒有什么理由拒絕。
便和團隊中的fellow、教授一起來到梅奧的餐廳。
“陸,你應喜歡披薩吧?”fellow笑道。
整個餐廳,就只有披薩這一種食物。
陸晨還真不習慣,也不喜歡吃披薩。
不過,現在也只能硬著頭皮吃了。
他上午忙了大半天,此時可夠累的。
饑腸轆轆的陸晨,還是吃了兩盤披薩。
這可讓團隊里的fellow和教授,都以為來自華夏的陸晨,十分喜歡吃披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