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主任坐在辦公椅上,腦海里都是問號。
陸晨這小子,怎么跑到魔都中心醫院去?
而且魔都中心醫院,還點名要陸晨去會診!
要知道,一般院外會診醫生,職稱最低也要是副主任醫師,再不濟也要是個高年資的主治醫生。
而陸晨現在只是一個在讀博士,還沒拿到主治醫生資格證!
(ps:碩士畢業兩年可以考主治)
“方主任,這符合規矩嗎?”劉軍疑惑道。
醫務科方宇主任道:“怎么說呢,如果我們自己外派,肯定不能是陸晨,但是這是魔都中心醫院點名要的,而且還是關于TAVR手術,特殊情況有特殊政策嘛。”
“那好,我這邊沒什么,只要醫務科同意了就行。”
劉軍掛了電話,想了想還是給張樹清打過去了電話。
“樹清,你那個叫陸晨的博士最近在干啥?”
張樹清怔了怔,立刻回道:“主任,我上次不是跟您說過,最近魔都有個TAVR學習班,我讓陸晨去了。”
“噢,我記起來了。”劉軍點了點頭。
“院長,是陸晨發生了什么事嗎?”
“沒有,是這樣的。”劉軍將魔都中心醫院的事情說了出來,“陸晨的TAVR手術技術很好?”
“這…應該沒有吧。”張樹清搖搖頭,“我記得陸晨說過一次,他還是剛開始接觸TAVR術式,應該…算是個新手吧。”
“應該…算是新手?你確定?”劉軍反問了一句,“你是說魔都中心醫院的戴院長是傻子,請一個新手會診?”
張樹清被這么一問,還真有些不自信了。
“等陸晨回來,我再問問他吧。”
劉軍嘆了口氣,“樹清,你這個學生啊,太過于邪乎了啊,我們能把握住嗎?”
張樹清愣了半晌,才緩緩道:“不管怎么樣,陸晨都是我學生。他做得越好,我們醫院臉上也有光,不是嗎?”
“行吧,你這個學生啊,我也不過問了,你好好栽培吧。”劉軍笑了笑。
“好,謝謝主任!”
張樹清聽到這話,心中沒來由松了口氣。
再厲害的人,如果被領導穿小鞋,那也支愣不起來啊!
不過,陸晨的TAVR手術技能,還真是個疑點,回頭還要好好問問他是什么情況。
魔都中心醫院。
導管室中。
陸晨站在戴萬松身旁,開始進行人生中第一例真實世界中的TAVR手術。
他深呼吸了一次,讓心跳稍稍平穩。
即便是當一個手術助手,不是主刀,陸晨也會拿出百分之百的專注力。
消毒、鋪巾、穿刺,一氣呵成。
戴萬松看著直點頭。
“我來進導絲了。”
根據陸晨剛才的分析,患者的整個血管條件很差。
在股動脈起始和分叉處,都有多個鈣化斑塊。
鈣化斑塊,就像是附著在血管壁的垃圾。
垃圾太多,很有可能會影響到導絲的進入。
即便是戴萬松院長這種經驗豐富的TAVR術者,在此時也是小心翼翼地推入導絲。
“有阻力了!”
和陸晨猜得差不多,血管的斑塊和狹窄,嚴重影響了導絲的進入。
戴萬松也不敢太過使勁兒。
萬一造成血管破裂、血管夾層,那就虧得太多了啊!
導管室外。
眾人都為戴萬松院長捏了把汗。
導絲的送入,是整個手術的基石。
如果導絲送不進去,后面的操作就別想了。
這時候,一直在身旁打下手的陸晨小聲道:“戴院長,要不穿淺股動脈試試?”
“股淺?”戴萬松放下手中導絲,“我…我沒試過呢。”
“我可以。”陸晨立刻道。
“好,你來。”戴萬松沒有猶豫,連忙讓開了身位。
陸晨隨即接替上前,一針下去,就穿刺進入了股淺。
“戴院長,我完成了。”
“嗯?就這樣?”戴萬松瞪大了眼睛。
“是啊。”陸晨點點頭。
穿刺一個動脈而已,只要在系統虛擬空間中鍛煉過成百上千次,啥高難度的血管穿刺那都不在話下。
驚嘆歸驚訝,股淺成功穿刺以后,兩人就換回了位置。
導管室外的眾人,都來不及反應。
陸晨就已經又變成了助手的位置。
戴萬松推著導絲,將其一點一點的送入。
導絲很快就到了瓣膜的位置。
接下來,便是重中之重的導絲跨膜。
如果順利將導絲穿過瓣膜,影響到后續人工瓣膜的輸送和固定。
戴萬松沒有急著送入導絲,反而是再次觀看患者的CT以及超聲結果。
患者的CT分析結果顯示:
TYPE1型二葉瓣,左右融合,瓣葉增厚,重度鈣化,瓣環平面可見鈣化。
左冠開口高度約11mm,右冠開口高度約13.4mm,法式竇結構可,STJ高度約16.9mm、直徑約28.4mm,升主動脈增寬,最寬處約42.2mm,心臟角度約53°。
戴萬松的TAVR經驗十分豐富。
他立刻根據CT分析結果,選擇了合適的跨膜體位,順利將導絲跨越瓣膜。
“還是戴院長的經驗豐富啊,除最開始的導絲進入,這也太順利了。”
“這助手的位置啊,我覺得我上我也行…”
“你別BB,剛才那個股淺的穿刺,你沒看戴院長都讓陸晨來做的嗎?”
在場人的想法,陸晨并不知道。
他此刻全神貫注,緊緊盯著戴院長的操作。
“我開始球囊預擴了。”戴萬松也是提起了幾分精神。
在送入人工瓣膜之前,需要對血管通路進行預擴張,這樣可以創造出一條比較好的血管痛苦,否則人工瓣膜可能無法送到正確的位置。
這一步,戴萬松完成得仍舊十分完美。
在陸晨看來,即便是他來做,可能都沒戴院長做得好。
“呼…”做完上述操作,戴萬松的額頭都滲出了細汗,他已經耗費了大量的精力。
但是,手術還沒結束!
剩下最后一步,人工瓣膜的輸送和釋放!
瓣膜的輸送,在全程透視下進行,因此并不是很難。
難得就是,瓣膜的釋放。
瓣膜在釋放過程中產生“往下鉆”或“往上跳”的力量,導致瓣膜移位。
除此之外,在瓣膜釋放過程中,尤其是前1/32/3,瓣膜尚未完全錨定在瓣環,受到返流的血液沖擊和呼吸運動影響,很容易移位。
瓣膜一旦移位,沒有在預訂位置釋放,這就意味著手術的失敗!
果然,在這最后一步,戴萬松再次遇到了麻煩。
“不行,瓣膜受到患者呼吸運動的影像太大了。”
“移位太過于明顯,瓣膜根本沒辦法釋放!”
陸晨在第一時間也注意到了這個問題。
漂浮的瓣膜,是不可能釋放的!
他眉頭深鎖,腦海中不斷回想著在系統虛擬空間的訓練過程。
有什么辦法,可以讓漂浮的瓣膜穩定下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