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九章 罰罪
Princess臉色猙獰地咬著牙，雙手接連不斷地揮動，試圖生成更多的化相阻撓程漠，但是生成的速度卻漸漸落后于破壞的速度。
青年的聲音越來越近：“知道為什么罰以寥寥十幾人就能在充滿了罪與異化種的世界中開辟出一條路，直到今天嗎？那是因為我們有著無與倫比的信念！”
“信念是認知、情感與意志的統一，是我們追求理想的強大動力，能夠使我們百折不撓、至死不渝地追求理想，因此我們才能爆發出如此強大的心之力，這個就算是本源都無法理解，有的時候精神的力量能夠讓人類超越一切，甚至是生死！”
“所以，”金色的光芒驀然沖破了最后一層阻礙，程漠灼灼的眼神也出現在了Princess的視野中，“我們才如此的強大！”
“該死的！”Princess推著本源就向后撤去，同時周身再次幻化出漫天黑羽傾瀉而出。
程漠甚至不需要揮刀，那些黑色羽毛就被他周身的能量無情絞碎，他瞬間逼近了那個倉皇后退的女人，一刀便將她斬成了兩段！
但詭異的是，Princess的身體就好像完全是由影子構成的一般，沒有血液流出，而且很快便愈合恢復了原樣。
她再次囂張地大笑起來：“你是殺不了我的！知道為什么嗎？”
“在本源第一次降臨的那天，我也及時趕到了現場，因此本源給予的愿望我也有！我的愿望便是——不死！”
“所以想殺我？那只是白費力氣！”Princess得意地笑著，大量的黑色羽毛再次浮現。
在她想來，程漠現在爆發的力量只來自于二分之一界，終究有限，但本源還會源源不斷地吸收外界的力量，所以笑到最后的還是她，她不會死，等到程漠的力量耗盡便可以好好收拾這個小子了。
怪不得之前在外面，那種情況下都沒能殺得了她，原來問題出在這里。
程漠的臉上卻并沒有慌張的神色，反而露出了一絲笑意：“是嗎，但你別忘了，你所謂的不死，是本源賜予你的。”
“你覺得當神降之地完全脫離了你的掌控后，本源還會選擇你嗎？”
聽到程漠的話，Princess才驚覺里世界中現在似乎充滿了光芒！
那些她苦心營造的黑暗，還有她收集的絕望，都在慢慢消失，被漸次凈化。
“不對，這是、這是我的領域，神降之地只屬于我！”她急忙試圖再次營造出原來的模樣，重新制造絕望的產物。
然而她失敗了，大量的觸手和黑煙煙消云散，里世界似乎脫離了她的掌控，不管她怎么努力都無法繼續制造負能量，也無法幻化出新的影像攻擊。
“不，不，不…怎么會這樣？！”Princess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的手掌，她發現自身的力量在流失。
“看來本源已經決定放棄失敗者了呢。”程漠的嘴角揚起，“現在，你還能笑得出來嗎？”
“不可能，我不可能是失敗者！”Princess披頭散發面色猙獰，之前的優雅與從容早已蕩然無存，“我沒有失敗！”
“是嗎？”程漠再次揮刀，擊潰了里世界中最后的一絲黑暗。
現在整個里世界都處在光芒下，猶如白晝，那個初雪熟悉的小鎮和那片海清晰地呈現在下方。
“我才是神！這都是屬于我的力量！還給我！”Princess兩手慌亂地在空中抓著，但是卻制止不了自己力量的流失。
當心開始動搖的時候，力量就會隨之變弱，誰都一樣。
但罰的每個人自身的信念永遠不會動搖，這和把一切都寄托于本源施舍的Princess有著本質的不同。
“現在明白了吧？錯的是你。”程漠的刀鋒回轉，指向了她，“就你這樣的，永遠都不可能成為神！”
這個女人依靠著玩弄人心欺騙了不知多少人，程漠便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先擊潰她的心。
“我沒有錯！我就是神！”Princess嘴上依然不肯承認，但是流失的力量卻出賣了她的心。
“神？”程漠冷笑，驀然揮刀！
刀氣縱橫直接粉碎了那些已然虛幻的黑色羽毛，Princess的一只手臂離體而出！
她尖叫起來，這次她終于感受到了疼痛，而且失去了不死之身的她已經無法讓肢體復原了。
“沒有了本源的施舍，你算什么神？”程漠面無表情，又揮出了第二刀。
“那你們呢？！”Princess喘息著，還在咬牙道：“你們也逃脫不了本源的安排！終有一天，你們也會被本源拋棄！”
“這個就不勞你費心了。”程漠舉起光芒繚繞的飲雪刃，冷冷道：“下地獄吧！”
刀芒連閃，一刀接一刀斬過這個罪大惡極的女人的身體，直至將她絞成碎片！
程漠招手，火焰瞬時燃燒，將那些黑色的渣渣徹底焚盡。
這一切的罪魁禍首，終于徹底被消滅，她的野心隨著她的一切灰飛煙滅。
刀刃垂下，程漠還在靜靜看著前方空無一物的虛空，似乎在沉淀心情。
“你想要成為神嗎？”
縹緲的聲音驀然在耳邊響起，這不是Princess的聲音，而是另一個陌生又熟悉的聲音，曾經在破碎之夜才出現過的聲音。
程漠轉過頭去，看向那顆靜靜懸浮的晶體。
果然，本源再次發問了。
“不想。”程漠直截了當地拒絕。
“你的愿望是什么？”本源再次發問，這是和當年一模一樣的問題。
“讓這個世界恢復原樣，讓所有不屬于這個世界的東西退出去，包括你。”程漠靜靜道。
“為什么？擁有力量不好嗎？”本源又一次發聲。
“之前…你似乎沒有這么多的問題。”程漠瞇起了眼睛，“來都已經來了，你是不會愿意輕易退出這個世界的吧？尤其是可以任你掌控的世界。”
本源這次沒有回答，似乎在裝傻。
“這個世界自有運行的法則，每個人都有著自己生存的方式。”程漠沉聲道：“這個世界不需要外力來干涉，因為人心本就是不可操控的東西，各式各樣的人構成了這個多姿多彩的完整世界。”
“人性是很復雜的東西，它可以比深淵還要黑暗，也可以比太陽還要明亮，它可以卑微如塵土，也可以孤高如天穹，但也正是因為有著正反兩個不同的方面，人才是完整的，他們也許不完美，但是他們能夠憑著自身的力量和智慧不斷奮斗生存下去。”
“現在的這個世界是由人創造的，而不是所謂的神。”
他靜靜看著本源：“不管人類會走向怎樣的結局，那也都是我們所開拓的路，但是我們不允許有別的東西妄圖篡奪我們的成果，平衡自有我們來維系，人心只能靠我們自己來拯救，而不是什么神！”
“所以，我們不需要神，也不需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