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三章 動搖
轟轟的爆響聲連綿不絕，在老頭的機械大軍開始參戰后，嘈雜的響聲更加劇烈了。
就連山腳下的人都能聽到上面宛如打雷一般的隆隆聲，普通人們都在地洞中默默祈禱，希望戰斗能快點結束，己方能夠安然無事。
臨時醫療所中，煙蘿的臉色卻始終平靜無波，眼神中唯有對這臺手術的專注。
她手上的動作有條不紊，止血、消毒、上藥…一步步絲毫不亂，而且速度還很快。
畢竟是有著異能之力加持，她可以省略很多繁瑣的步驟，而且傷口的止血和愈合速度也會加快，所以她才放心讓程漠一個人暫時去警戒，因為不需要太長的時間，只要他能穩住三刻鐘左右就可以！
所幸剛開始并沒有人來到這個相對偏僻的地方，正面戰場的幾人牽制住了大部分敵人，而那些漏網之魚大多數是朝著下山的方向進發，然后就遭到老頭的裝甲部隊阻截。
因此較長的一段時間里程漠還是很清閑的，偶爾有打偏的流彈飛到附近，但只要不威脅到房子，他就不會出手攔截。
因為一旦出手就會暴露這里有人存在，敵方高手會更快地找上門來。
不過這里終究不能一直保持安穩，警戒的程漠驀然抬頭看向空中，手里的刀已然出鞘。
“又見面了。”戴著平板面具的黑衣男子身影緩緩落下，似笑非笑道：“前面已經打得那么激烈了，你竟然還能穩穩地待在這里，怎么？難道你身后的房子里有什么重要的人嗎？”
程漠已經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刀刃直指前方，冷聲道：“關你屁事。”
“那當然和我有關啊，畢竟小墨羽也是我親愛的妹妹之一嘛我當然要看看她的情況啊。”Joker冷笑道，他面對程漠就感覺在初雪面前失去的底氣又重新回來了。
“閉上你的嘴，她和初雪都和你沒有關系，你算什么？！”程漠依然冷盯著他，對他的挑釁無動于衷。
“我算什么？我可是正牌的初夏，當然比你這種容器要強千百倍！”Joker繼續冷笑道：“就你這種容器還妄想與我收養的那可愛的妹妹在一起，真是笑話，我第一個不同意。”
“誰強誰弱，戰過才知道。”程漠懶得跟他多說，更不想聽他說涉及到墨羽她們的廢話，瞬時前沖！
“你還真是學不乖，看來上次的教訓并沒有讓你長記性啊。”
Joker不屑地笑著，站在原地分毫未動，周身再次閃現出血色的屏障。
在他的印象中，這個屏障就是極其強大的防御，憑著程漠的力量不可能撼動。
然而這次，那堅不可摧的防御竟然出現了問題，程漠的刀鋒從上方猛地穿透進來！
Joker大吃一驚，急忙后退并舉刀格擋，這才沒有被當場劈中。
他難以置信地看著程漠，只見那小子的身周也出現了一層屏障，只不過他的屏障是紫色的，連帶著刀刃也閃著紫色的光芒。
“怎、怎么可能？！”Joker不敢相信，“你竟然這么快就能模仿我的招數？而且，你用的這是什么力量？！”
周圍明明沒有罰的人可以借給他異能，這紫色的屏障也不是原罪之力，他實在是搞不懂程漠到底是怎么使用出這一招的。
“我并沒有模仿你的招數，我只是學會了使用自己的力量而已。”程漠淡然看著他，似乎只是做了一件很尋常的事。
但是這件事對于Joker的沖擊力可想而知，明明上次見面就在不久前，那個時候程漠面對他完全沒有還手之力！
“少來這一套！你的一切都只是復制我的而已，就連你手上的刀都只是我這把刀的仿制品，你永遠都不可能戰勝我！”Joker還在嘶聲道。
“那么，就來試試。”
程漠的身形再次動了，長刀劃出數道紫色的殘影，帶起凌厲的勁風攻向Joker，出手就是殺機四伏！
Joker不甘示弱，既然屏障攔不住他，那么就直接上刀吧！就不信這小子的力量也能提升如此之快！
金鐵交鳴之聲瞬間就在周圍回蕩，兩把看起來一模一樣的刀接連碰撞交鋒，叮叮聲不絕于耳，勁氣縱橫捭闔，將周圍的草木整齊地切斷，地面和樹干上留下道道溝壑。
力量和速度也都勢均力敵！
而且Joker漸漸感到了畏懼，因為這個小子的刀術和初雪并不一樣，他對于初雪或者說初夏的刀法很熟悉，自然知道每一招該如何應對。
但是程漠的刀法卻并不完全是初夏的刀術，而是一種他從未見過的，融合了初夏與其他人戰法的混合刀術！
所以許多招式都出乎他的意料，要不是還有著異能之力加持，他有好幾次都險些被破防。
怎么會這樣？
這小子明明就是初夏一部分力量的容器，應該也是繼承了初夏的刀術才對，為什么用出來卻如此的奇怪？
而且還修改了一部分招式的破綻，優化了一些招式的出刀速度，他怎么可能有這種本事？！
“沒有什么不可能的。”似乎是感覺到了他的驚訝，程漠淡淡道：“這是我作為程漠的思考結果，和什么容器無關，而且我從來就不是你口中的容器。”
“你還真是認不清自己！你這刀法充其量就是在我的刀法的基礎上改良了而已，如果你不是容器，你覺得你會用這個刀法？！”Joker咬牙道。
“認不清自己的…是你。”程漠再次連出數刀，攻勢狂猛剛烈，Joker不得不后退抵擋。
趁著這股沖勢，程漠再進一步，沉聲道：“其實你才是那個復制品！”
“你給我住口！”Joker大怒，猛然揮刀前斬！
程漠也同樣揮刀迎擊，兩刀相撞，Joker的身影踉蹌后退。
他的力量似乎再次變弱了。
程漠淡然看著他，臉上并沒有得意的神色，只有一片輕視的漠然。
果然，決定力量強弱的，是心。
Joker的心已經動搖了，他的力量便無法再完全發揮出來；程漠的心卻變得堅定了，所以他變得前所未有的強大。
因為在那場瘋狂的殺戮之后，他已然看到了初夏記憶的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