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 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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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憑我們這幾個人，真的能撼動T·C嗎？”程漠問道，他想要旁敲側擊地探聽一下初雪的想法，想必墨羽應該了解。
畢竟光是面對圣籠的瘋狂，他們都已經如此費力，而且還沒有徹底消滅他們，再面對更加深不可測的T·C，不知會付出怎樣的代價。
“T·C并沒有想象中那么可怕。”墨羽回答道：“初雪說過，T·C中可怕的，只有幾個人而已。”
程漠若有所思：“也就是說，他們并沒有圣籠那么多的改造人隊伍和大量的殺傷性武器唄？”
墨羽輕輕搖頭：“除了他們總部的城堡有一些之外，他們應該沒有更多的了。”
“你也注意到了吧，我們平常出任務時遭受到的正面襲擊，比如說改造人、超鐳射炮之類的，都是來自于圣籠，從來沒有T·C的，當然那些隱藏在暗處的就不好說了…”
“他們都是把圣籠當作沖鋒在前的炮灰，自己的人卻從來不會正面出手，只會隱藏在暗處窺視或者最后撿漏。”墨羽清澈的眼睛中是透徹的光芒，“那就說明他們損失不起，畢竟如果他們有所圖謀的話，是不會允許貪生怕死的屬下存在的。”
“有道理。”程漠沉吟著道：“這么說來T·C實行的應該就是精英制，即他們的人大多都是有一定本事的精英高手，平時隱而不發，只會在關鍵時刻出手，就好像上次雪山之巔的戰斗一樣…”
墨羽點點頭：“對，所以如果先解決掉了圣籠，我們就不用擔心后續大規模作戰會吃不消的問題，因為他們手里沒有那么多的戰斗力。”
“到時候就是純看個人本事了，最后剩下的敵人都是精英。”程漠眼中閃著躍躍欲試的光，“既然是這樣的話，就好辦了！”
“不要大意，T·C的核心人物都不會那么簡單，說不定還有未知的手段。”墨羽輕聲提醒道。
“不過，我會一直守候你的，守護大家每個人。”她認真道。
“那真是令人安心。”程漠露出一絲微笑。
我也會守護你的，絕不再讓他們的陰謀詭計得逞。
他看著少女清麗的臉頰，還有那雙靈動的大眼睛，默默下定了決心。
守護本就是相互的，他愿意與罰的幾人生死與共。
“哦吼吼吼…你們聊得很開心嘛”身后突然響起的竊笑，讓程漠臉上難得出現的溫和瞬間消失殆盡。
“你還是改不掉聽墻角的老毛病。”他無語地轉身看向一臉姨母笑的老頭。
“這是老夫故意的嗎？誰讓你們在這說話？”老頭嘿嘿笑道。
程漠一臉嫌棄：“那你能不能不要笑得這么猥瑣。”
“老夫這是欣慰啊！”老頭拍拍他的肩膀，沒拍幾下就被程漠嫌棄地躲開了，但他毫不在意，擠眉弄眼道：“小橙子長大了啊”
“莫名其妙，我早就成年了。”程漠看了眼老頭的身后，并沒有其他人，不由得問道：“落落呢？還在里面忙？”
老頭收起了笑容，嘆了口氣：“她呀，等到累了就好了，她這個小不點的身體也不允許她長時間工作。”
墨羽擔憂地問道：“這樣下去她的身體能受得了嗎？要不要強制讓她休息？”
老頭搖搖頭：“算了，其實她也明白欲速則不達的，累了也知道休息的。”
隨即他又拍拍胸脯：“再說了，有老夫在，還能讓她出事不成？”
程漠和墨羽這才稍稍放下心來，只要落落沒鉆牛角尖就好。
看到兩個人的神色，老頭恨鐵不成鋼地瞪著他們：“你們這兩個小笨蛋要是真想幫忙，就給我們捎點飯過來啊！老夫帶的干糧都已經吃完了，都一天沒吃飯了，快餓死了，你們難道看不出來嗎？！非得要老夫說出來！”
程漠淡然道：“這還真沒看出來，我看你挺有精神的。”
“有精神個錘子！里面那個臭丫頭也不知道好好照顧自己，全都得靠老夫，老夫不長點精神頭能行嗎？！”老頭催促道：“快去給我們拿吃的，餓死了！”
程漠忍著笑，拉著偷笑的墨羽離開了山谷。
界峰山頂，城堡的通天之塔上，黑衣少女坐在塔的最高處，整個人好似融入了那美輪美奐的極光天幕中，給那單薄的身影減少了幾分寂寥。
她的紫眸漫無目的地看著前方，似乎在出神。
“又不開心了嗎？”彩姨慢慢走到她的身后，慈祥地笑道：“你每次心情不好的時候都喜歡一個人坐在角落。”
“我只是…有些迷茫罷了。”初雪沒有回頭，低聲道：“總是會忍不住想，如果這一切沒有開始該多好。”
“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沒有一帆風順的人生，只是你們這些孩子遇到的困難更大就是了。”彩姨在她身后的椅子上坐下，靜靜說道。
“如果這只是我的人生那也沒什么，但是…”初雪的手指悄然收緊，“現在影響的卻是全世界人的人生。”
“因此這是整個世界的劫數，你沒必要攬到自己身上。”彩姨溫和地笑著。
但如果近距離看，這位慈祥的老婦呼吸似乎格外地沉重，只是說了兩句話便停下來歇息。
初雪沒有回應這句話，而是擔憂地轉身來到她身邊，低聲道：“那些惡人我自然不會覺得如何，但是好人不應該遭受到這樣的事情，就像彩姨你…只能被困在這個地方，連說話都費勁，我…”
彩姨卻輕輕拍了拍她的手，制止了她的自責，良久才緩緩道：“不怪你，初雪，堅定你的心。”
“我明白了…”初雪看著彩姨眼神中的鼓勵，紫眸中的神色漸漸堅定起來。
作為罰的精神領袖，即便她只是十七歲的少女，也不能因疲憊而停步不前。
現在沒有那么多的時間迷茫了，她只能走下去。
“只有快點結束這一切，才能減少無辜的傷亡。”初雪站起身，沉沉看著天幕之上那個破碎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