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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漠看著擺放得整整齊齊的甜點和餐具,甚至還有洗手用的清水盆和白毛巾,感慨道:“原來你們平常的生活都是那么考究啊。”
“艾里只是強制保留了這些傳統,不然還會更麻煩,有些禮節繁瑣到無法想象。”凱瑟琳淡淡笑了笑,“我是奧斯維爾·霍華德親王的女兒,換句話說就是西方皇室的公主。”
在西方,親王是具有皇室血脈的人,權利和國王僅一線之差,他們都是有資格繼承王位的人。
原來凱瑟琳的身份不僅僅是貴族那么簡單,她是公主。
“雖然我是出身高貴的公主,但我最討厭的就是這些層出不窮的禮節了,或者說曾經最討厭…”
兩人一邊喝著熱茶,凱瑟琳一邊把自己的過去娓娓道來…
曾經的凱瑟琳是天真爛漫的小公主,她自小在宮殿里長大,除了學習禮儀就是學習舞蹈、聲樂,這是每個貴族小姐必備的課程,公主當然更加必須掌握。
但其實凱瑟琳是個很淘氣的小公主,她不愛穿累贅的公主裙,不喜歡那些刻板的課,還經常翹課偷溜到花園里面玩耍,為此沒少挨母后的打。
不過母后是個很溫和的人,即便是打她也不會下重手,頂多再加上責備幾句。
至于父王…那基本上是見不到面的,他一直忙于處理各種公務,偶爾見面他也只是隨意詢問幾句功課的進展,連斥責都不會。
因此那個時候的凱瑟琳,可以說是皇室里最調皮的公主,經常只是簡單地穿一條短裙就跑出去到花園里抓蝴蝶、到池塘邊撈魚。
后來母后還特地為她挑選了一位貼身騎士來保護她的安全,順便隨時規范她的行為,那就是艾德里克。
當然這樣也是沒有效果的,聰明的凱瑟琳經常戲耍老實的艾德里克,比如說讓他在門口看門,而她本人則偷偷從窗戶翻出去…類似于這樣的事情上演了很多次。
但艾德里克也是好脾氣,從來都不會對她發火,只是兢兢業業做好騎士的本職工作,甚至在凱瑟琳被責罰時,還會主動幫忙分擔。
于是在凱瑟琳十二歲那年時,她萌生了偷偷出宮玩耍的念頭。
雖說宮殿里就很大,但是根本就找不到合適的玩伴,艾德里克又是個無趣的榆木腦袋,不好玩。
小公主事先旁敲側擊地打聽了一下關于宮外的情況,做好了充分的準備。
趁著父王和母后出游時,她想辦法把艾德里克支開,又換上事先準備好的侍女服裝,從后花園角落她偶然發現的柵欄破損處溜了出去。
后花園的后方是一片幽靜的小樹林,其實柵欄上的破損也是宮人整出來的,有的時候侍女和衛兵可以來到這里秘密私會。
所以凱瑟琳毫不費力就脫離了宮殿的范圍。
她在樹林中開心地探索著,皇家花園固然好看,但是終究不像野外的花草那么自由。
在這里她見識到許多叫不出名字的植物,還有許多小動物時不時從草葉樹影之間竄過。
凱瑟琳又是活潑好動、膽大心細的性子,一個人在林中穿梭著,毫不畏懼。
沒有出過宮的小公主自然不知人心險惡,不過她也是運氣不錯,并沒有遇到歹人。
在憑著感覺穿出樹林后,凱瑟琳來到了一條小河流邊,她看到遠處好像有田野之類的存在,還有些人在田中忙碌。
但她不敢靠的太近,畢竟是偷偷溜出來的,萬一遇到認識的人了呢?
這時凱瑟琳突然聽到了異樣的撲水聲,急忙循著小河流向上走去,來到小山坡上便看到下方有一個和自己年齡相仿的女孩子,正光著腳丫在河里忙活著,身上濺滿了水花。
“你在做什么呀?”她好奇地走了過去。
女孩對她突然的到來吃了一驚,急忙擺出警惕的姿態,不過看到是一個穿著侍女裝的小女孩,便放松了下來。
但出于謹慎,女孩還是問道:“你是誰?我好像從來沒有在村里見過你。”
“唔…我是從那邊來的。”凱瑟琳指了指宮殿的方向,低聲道:“我是偷跑出來玩的侍女。”
她記得艾德里克曾經說過,不能隨便對外人說出公主或者貴族小姐這種身份,容易引來危險。
雖然她不知道具體有什么危險,但還是隱瞞了身份,畢竟現在穿著侍女裝。
“從皇宮出來的?”女孩的眼中閃過驚訝和羨慕的光芒,聽說對方是侍女,她也徹底放松下來,“你好,我叫莉娜,住在這附近的村子里。”
“你好,我叫…你叫我琳就好。”凱瑟琳也友好回答,隨即再次問道:“你在河里做什么呢?衣服都濕了好多。”
“我在摸魚呀。”莉娜笑著指了指放在岸邊的水桶,“這種魚就喜歡藏在石頭縫里,只要扳開石頭說不定就能抓到。”
凱瑟琳走過去一看,水桶里真的有幾條比巴掌還大的魚,還在互相擁擠著游動。
“好神奇,原來魚也可以這樣抓啊。”她不由得感慨。
在宮中,他們所謂的抓魚娛樂,是用金線魚鉤或者網兜撈池塘里的錦鯉,怎么可能會進到水里面去摸魚,這樣被別人發現肯定要被說有失儀態。
“當然了,我們都是這樣抓魚的啊。”
莉娜笑著,突然眼睛一亮,猛地掀開一塊石頭,雙手便迅速探進了水里,不一會兒便抓住了一條活蹦亂跳的鮮魚。
那條魚還在掙扎著,甩了她一臉水花,她卻笑得很開心:“看,又一條!”
“琳,你要不要來試試?”她問道。
凱瑟琳剛想點頭,突然想到自己本來就是偷溜出來的,再把衣服弄濕了就更不好解釋了,所以只好咽了口唾沫道:“唔…還是算了,宮里的人不能隨便弄濕衣服。”
“是啊,聽說宮殿里規矩很多的。”莉娜上了岸,穿上拖鞋提起水桶,“我們換個地方聊天吧,在這里被別人發現就麻煩了。”
“為什么啊?”凱瑟琳奇怪道。
這條河流好像是公共的吧?她在害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