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 利用
程漠正在欣賞著小鎮的景色，眼前的畫面卻突然一陣扭曲錯亂，就好像壞掉的電影，在錯亂的光影中驀然閃現出了另一幅畫面！
這幅畫面依然是他所看到的小鎮，但是卻不是黃昏，而是黑夜，也不是這靜謐美好的樣子，而是處處火光沖天，遍地血腥，宛如人間煉獄！
程漠只感覺大腦又開始撕裂般的痛，他想抱頭，但是卻控制不了初夏的身體。
走在街道上的三個人毫無所覺，依然是往前走著。
只有程漠才能看到不斷切換的畫面，一邊是美好的小鎮，一邊是可怕的小鎮。
他感到驚懼，想要吶喊，想要提醒夢中人，但卻無能為力。
就在他再次陷入痛苦中時，柔和的藍光也再次出現。
湛藍如水般的光芒包裹著他，讓他的難受漸漸平息。
眼前的小鎮在藍色光芒中變得虛幻，他脫離了這段回憶。
接下來程漠沒有再做夢，安靜地休息著。
過了不知多久，他緩緩睜開了眼睛。
之前重傷帶來的疲憊已經完全消失了，身體也沒有任何不適，甚至有些舒服。
程漠靜默地看了一會兒天花板，有點悵然若失的感覺。
我好像做了很長的夢…但是為什么記不清楚了？
他只清楚地記得夢的開始和結束，中間卻忘記了很多。
比如小鎮的樣貌，比如小鎮中的其他人。
那些細節都消失不見了，唯有關于初雪、墨羽、初夏的事情保留了下來。
其實這些就是關鍵信息了，程漠卻并不開心，他不想忘掉那場夢中的任何東西。
他慢慢坐起身，這時才發現身旁好像有人。
是墨羽，她趴在病床邊，小腦袋枕在手臂上，正在熟睡。
她的呼吸輕輕淺淺，就好像她一直有些怯生生的樣子，連睡覺都唯恐打擾到別人。
程漠看著她，眼中的光芒不自覺地柔和下來，他伸手摸了摸少女的頭。
唔，和夢中的手感差不多，不錯不錯 墨羽沒有醒，她似乎是累壞了，程漠注意到她的臉色有些蒼白。
這傻丫頭不會一直都在這里吧？
我夢中的藍色光芒…難道是因為她？
程漠輕手輕腳地下床，小心翼翼地抱起少女，把她放在床上。
感覺比抱著小九并不費力多少啊。
而此時程漠目光一閃，他看到抱起墨羽時，有什么東西掉在了床上。
他撿起來一看，是一塊殘破的令牌，上面是一個字母“G”。
他已經看到了墨羽衣服上的血跡，里面的傷口已經被煙蘿包扎過了，不過墨羽一直在這里穩定程漠的情況，衣服卻是沒時間換的。
程漠再次看著令牌的目光變得幽深，透出一絲殺氣。
但他沒有再失控，而是輕輕給墨羽蓋上被子后就退出了房間。
醫院里的其他人都在正常忙碌，沒有多少人在意程漠的出現，唯有一個小護士似乎有些畏懼地低下頭。
程漠一眼就注意到了她，便走了過去。
“程…程先生，有什么事嗎？”小護士戰戰兢兢地開口。
“為什么要怕我？我之前做了什么嗎？”程漠靜靜地看著她，聲音和緩下來，“我之前失去意識的時候發生了什么，能不能告訴我一下？如果有冒犯，我向你道歉。”
“不，不用的。”小護士急忙擺手，看到程漠完全是正常的語氣，她也安下心來。
之后她把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程漠，包括后來煙蘿和墨羽前去穩定他情況的事情。
“多謝告知。”程漠聽完后點點頭，沉默地走出去了。
小護士看著他的背影舒了口氣，他也沒那么可怕嘛。
程漠走出醫院，便徑直去了老頭的住處，剛好撞見他準備進門。
“我要和你談談。”他開門見山。
老頭十分無語地看著他：“你們這些年輕人怎么回事？這個談完那個談，我老人家很閑嗎？哪涼快哪待著去！”
程漠對他的拒絕置若罔聞：“那你要忙什么，我幫你。”
“我…”老頭頓時被噎住了，貌似他確實很閑。
“不忙是吧？那我就問了。”程漠自動忽略了老頭生無可戀的表情，直接問道：“你和初夏到底是什么關系？”
老頭頓時瞪大了眼睛，震驚地看著他：“你知道初夏？！”
程漠無語道：“我為什么不知道？不就是初雪的哥哥嗎。”
“哦哦哦，也是，這么長時間你也應該聽說了。”老頭似乎松了口氣，隨即囂張道：“我是他爺爺！”
“撒謊。”程漠毫不留情。
“你怎么就那么肯定？”
“你們要是親人，那么你孫女為什么不認識你？”這個孫女自然指初雪。
“這種事情不是很平常嘛？你就不能自動腦補一出愛恨情仇的家庭劇？！”老頭恨鐵不成鋼了半天，卻發現程漠依然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只得嘆了口氣，“好吧，我們…是朋友，忘年交，這么說可以了吧？”
程漠微微點頭：“那么…你對他做了什么？”
“哈？我能對他做什么？你這孩子思想怎么這么危險呢？”老頭一臉莫名其妙。
“你沒有利用他做實驗嗎？”程漠的目光沉沉，“初夏為什么會被圣籠當作圣子？這中間一定有問題吧！”
老頭愣愣地看著他，半天才終于頹然地低下頭，聲音也低落下去：“是，我承認的確利用過他做實驗…”
但那是初夏自愿的，這句話老頭并沒有說出來為自己辯解。
因為那是他最后悔的事情，他也不想原諒自己。
他的承認，并沒有遭到程漠的冷眼，而是靜靜等待他的下文。
“但是…但是我從來就沒想害他。”老頭掩面，身子微微顫抖著，“真的、從來沒有…”
那是他最重要的人啊！
是他在被世界拋棄后，唯一說得上話的人。
所以他才無法釋懷，他從來就不想害初夏，卻還是害了他…
程漠垂下目光：“我相信你。”
對于老頭的這句話，他并不懷疑，老頭怎么可能和圣籠合作去陷害初夏？
老頭低著頭狠狠拍了拍他的肩膀，似乎在表達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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