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憐的姑娘只是被他們當成可以任意交易的物品,隨著他們的心情而被安排妥當。
遠處的房間半開著門,從里面傳出了菁菁的哭聲:“我不要嫁給他!”
“聽話,張老板為人很好的,又那么大方,咱們村里還沒有哪個姑娘出嫁能收到這么多彩禮的!”她的家人都在勸說。
“我不要…!”女孩還在哭泣。
“不熟悉沒關系,結婚了相處一段時間就好了,沒有過不去的坎。”
“就是啊,你心中的那個男人早就有了新歡,他已經忘了你了,你就聽話嫁給張老板吧,不比那個小子好多了?”他們告知了這個殘酷的“真相”。
菁菁不肯相信:“不可能…阿良都跟我說好了,他不會忘了我的!”
女孩的父母生氣起來:“別再活在幻想中了!他不可能來找你了,而且我們之前也說過,再給你一年的時間等他,現在他回來了嗎?!”
“所以你不嫁也得嫁!沒得商量!”
“不!阿良,救我!”
絕望的哭聲在走廊中回蕩,青年發瘋一般地沖向那個房間,卻在他即將到達時,前方的大門砰的一聲重重關上。
青年伸手想要推門,卻撲了個空,面前沒有了房間,只有敞開的電梯。
他們又回到了電梯間。
青年滿頭冷汗,也顧不得查看另外兩個人有沒有跟上了,直接沖進了電梯。
程漠和李劍建自然及時跟上,他們現在儼然成為了徹底的旁觀者,不過鬼化種直到現在也沒有露出殺人的意思,他們也樂得旁觀。
電梯繼續上行,這次的時間略微長了些,隨即電梯突然猛地一震!
然后燈光又開始閃爍,這次變成了血紅色的光芒!
“你能不能不要抓著我的胳膊。”程漠嫌棄地低聲道。
“我我我太緊張了啊!這都是血啊!”李劍建表示很慌。
周圍的電梯壁正在緩緩往下滲出殷紅的鮮血,配合著血色的燈光,越發的恐怖。
當電梯門開啟的那一剎那,就連程漠都皺起了眉頭。
好重的怨氣和煞氣!
這個鬼化種形成的時間定然不短,不然不會有這么強的力量。
青年雖然也很害怕,但還是慢慢走進了血色的走廊。
陰風驟然四起,好似刀子一般讓人臉頰生疼,青年的身上出現了血痕,普通人面對鬼化種可是十分危險的。
程漠和李劍建急忙上前幾步護在他兩側,他們的異能之力能抵消鬼化種的怨力,要是不先護一下這小子,他怕是還沒走到頭就被鬼化種怨念的余波給整死了。
當然他們的加護也就僅此而已,確保他不會受到致命傷害,剩下的就暫時不管了。
有了他們在側,青年定了定心神,強迫自己忽略兩邊墻壁上流淌的鮮血,繼續往前走去。
終于到達了房間門口,只見里面也是一片紅。
并不是血,而是新房的裝扮,大紅地毯與床鋪,窗戶上貼著紅色的“囍”字剪紙,只是這些紅在他們的眼中完全沒有喜慶的感覺,只是刺目的猩紅,和血一樣。
床上坐著穿紅色嫁衣的女子,潔白的婚紗被丟在一邊,她的臉色慘白,沒有上任何妝,只有眼淚不斷地流淌。
“你還不快準備!接親的隊伍馬上就來了,快點的,別給我們丟人!”催促的聲音響起,還是那么刻薄。
隨后便是關門的聲音,似乎是催促的人出去了。
“阿良…你為什么沒有回來?”女孩目光呆滯,喃喃問著虛空。
“我回來了!我在這呢!”
青年再也無法忍受,直接沖到了菁菁的前方,急促地說道。
但是這只是回憶的畫面,女孩怎么可能看到他。
只見她自顧自地站起身,走到桌前,翻開了一本書,書中赫然藏著一串手鏈,那是和青年手上差不多的編織手鏈。
她將手鏈戴在了手上,隨即就毅然決然地走到了窗口。
“不!菁菁!”青年沖過去,想要阻止她,手卻從她虛幻的身子中穿了過去。
他只能眼睜睜看著穿著嫁衣的女孩翻過了窗臺,消失在窗外。
這里是十八樓,女孩的結局可想而知。
回憶的畫面驟然消失,三人這才發現自己身處在一個破敗的房間里,沒有地毯和床鋪,只有一個破舊的床架,房間里滿是猩紅的血跡。
四周充斥著黑氣,陰冷刺骨的感覺縈繞在他們身畔。
“為什么你沒有回來!為什么要拋下我!為什么都來逼我!”
狂躁的聲音如同魔音貫耳,那是瘋狂的質問聲,夾雜在不斷動蕩的黑氣之中,讓人十分難受。
看到青年的耳鼻已經溢出了鮮血,程漠意識到不妙:“不行,這里的氣息太恐怖了,你繼續待在這里身體會承受不住的。”
青年的眼中滿是不甘心,沉聲道:“等等,我一定要嘗試一下!”
“菁菁?你在這里嗎?!”青年驀然高喊起來,“我是阿良啊!我來找你了!菁菁是你嗎?!”
周圍的陰風驀然一滯,似乎真的有效果!
青年面色一喜,急忙又道:“菁菁你快出來,我回來了,我來找你了!”
“不,你不是!”狂躁的聲音再度響起,“你騙我!你別騙我!”
“我真的是阿良!”青年心急不已,干脆直接脫離了程漠二人的保護范圍,“你能看到我的吧?真的是我,出來吧菁菁!”
“這家伙不要命了嗎…”李劍建低聲問道:“我們要不要跟上?”
“這是他自己的選擇。”程漠沒有動的意思,“我們先看看再說吧。”
房間中安靜了幾秒,隨即陰風驀然大作,青年的身子直接被掀飛出去,重重撞在墻壁上!
程漠和李劍建剛想過去,卻還是停住了,因為他們看到凝聚的黑氣中漸漸出現了一個人形的輪廓,黑氣在緩緩包圍青年。
“是你?真的是你!”
“你為什么才來?!你為什么才回來?!”
“你知道我等你等了多久嗎?!”
癲狂的聲音不斷說著,隨著它每說一句話,青年的身上就多一道血痕,這是打算要把他千刀萬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