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透徹
實際上他們一年中清閑的時間也就只是這個時候而已。
程漠不知道的是，每到二分之一界秋季的中間時節，界峰山的天空上都會出現一輪圓月。
這輪月亮在彩色的天幕中若隱若現，好似虛幻的一般。
每當這時候，初雪就會停止發布任務，異能者們也有了短暫的休息時間。
這也是為什么墨羽能夠跟著他們一起出來，據說她每次都跟著初雪一起。
這讓程漠不太理解，一個SS級的戰力何必跟著SSS級一起，這不是浪費資源嗎？
不過這個問題他一直沒找著機會問，或者說問的人都沒有什么好的解釋。
總之在清閑的時候，異能者們可以選擇去安全區逛逛或者探索新區域。
現在已知有編號的區域只有一百多個，還有不少區域尚未探索。
因為誰也不可能有現在世界的地圖，所謂的探索新區域，也就是在已知區域一直走到邊緣的兩區域交界處，如果跨過去是新的區域，那就可以開始探索，并判定風險等級了。
一般這種工作是由S級以上的異能者來做，因為只有他們才能快速適應各種情況，以及發現危險。
不過負責探索新區的人不會直接戰斗，只會大致確定一下該區域的狀況，還有要根據異化種的氣息強弱判定等級，接下來再由初雪或者小黑標記定位區域的位置，以后就可以隨時往來了。
最后一個環節就是通常說的出任務，根據區域情況和風險等級派出相應的小隊搜索物資或者消滅異化種和罪源地。
由此程漠也分析出來，似乎只有小黑和初雪擁有空間傳送能力，可以帶人往返于二分之一界和外界之間。
不對，還有個墨羽。
不過她一直跟在初雪身邊，所以作用不是那么明顯。
這次眾人能來到這片新區域探索加比賽，其實就是落落請動了她出手。
這些異能者們雖然都有著超凡的實力，但他們的年齡都不算大，有些甚至只是不到二十歲的年輕人。
所以怎么會不喜歡玩呢？
因此在李劍建向老頭提出要想個方法檢驗一下自己異能的修煉成果（順便耍個帥）時，聽聞此言的落落頓時就來了主意。
比賽那當然要和同一級別的人比，所以D級的程漠當仁不讓啊~
至于老頭雖然也是D級，但他算是輔助型。
戀曦已經答應了李劍建的觀賽邀請，然后落落又叫來了方鐵塔和墨羽，這兩個比較隨和的，看得出來，他們幾個人關系都比較不錯。
像雷炎那種暴脾氣當然不可能叫，而凱瑟琳與艾德里克都比較穩重，煙蘿比較宅，所以能玩到一起的自然就是他們這幾人。
于是他們這支小隊就開開心心地出發了，目標就是新近發現還未探索的低風險城區。
然后就是剛剛發生的事情了，程漠被迫成為了比賽參與者。
最后一場比賽的結果，自然還是程漠勝。
因為他已經先一步到了終點，正在等著李劍建他們呢。
讓服？不存在的。
“為什么你的目標總是如此準確？”墨羽突然小聲問道。
她是剛才負責跟著程漠的“監工”，落落則是非要跟著李劍建，以免他把小曦曦勾搭走。
墨羽發現程漠的目的性很強，不管在什么地方穿梭，他都能第一時間找到核心位置，或者出口入口。
“我只能說…是一種奇怪的直覺。”程漠一邊整理著戰利品，一邊說道：“我不管看什么都很透徹，這些建筑物在我的眼里就好像是被剖開了一樣。”
當然，異化種也一樣。
這就是他為什么能準確找到異化種的要害。
不過這句話他并沒有說出來。
“看什么都很透徹…感覺很厲害的樣子。”墨羽用袖子遮住了嘴。
“但是我看不透人，人的心。”程漠突然看向她，“方鐵塔曾經跟我說，異能的強弱取決于心之力，你知道那是什么嗎？”
墨羽和他對視著，長長的睫毛撲扇，大眼睛清澈得沒有一絲雜質。
“那就是你應該看不透的東西。”
程漠愣住，他沒想到一向呆萌的墨羽竟然說出了這樣一句話。
墨羽繼續解釋道：“我一開始也不懂，但是我跟著初雪，看到了那么多的人，看到了人世百態，也看到了生離死別，然后我大概就懂了。”
“這是很復雜，很復雜的東西，無法用語言描繪的。”她輕聲道：“尤其是外面的人很難讀懂，但是罰的大家就相對比較好理解，也許你可以試著了解一下大家的過往，還有他們戰斗的理由，這樣就能明白一些了。”
程漠沉默下來，沒想到這個看起來天真無邪的女孩竟然見過了如此多的東西？
那她為什么還是一塵不染的樣子。
不，不止是她，罰里面的每一個人似乎都保持著原本的樣子，從他們身上的波動就能感覺出來…
等等，波動？
程漠突然明悟，自己在罰之異能者身上感受到的波動，應該就是心之力啊！
只有擁有如此純粹又清晰的心之力，他們的力量才能如此強大吧。
“那…”
他剛想問問關于墨羽的過往，卻被李劍建的喊聲打斷了。
“程大佬，你…已經完事了？”
他有些上氣不接下氣，顯然是盡力在忙活了。
“是啊，你太慢了。”程漠一臉云淡風輕。
“他真的沒有遺漏？”李劍建懷疑地看向墨羽。
墨羽搖頭：“沒有。”
“蒼天吶！”李劍建嚎了起來，“這合理嗎？到底誰才是異能者…”
“就看你平時訓練偷了那么多懶，我就知道輸的肯定是你。”落落毫不留情地嘲笑道。
“我哪有！我明明就很認真，我昨天還在訓練來著…”
“那你前天和大前天呢？天天蹭到人家小曦曦面前去，狼子野心昭然若揭！”落落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我…”李劍建頓時面紅耳赤，隨即突然一驚，“你監視我？！”
“我才沒有那么無聊。”
落落反手拿出了一只小鳥：“是它記錄下來了而已。”
程漠和李劍建同時無語地看向老頭，不用猜都知道這是誰發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