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耀界的事情,徐易不知道,當然,即使是知道了也不會在乎。
“主人,張青山醒來了。”狗子在徐易的腳邊說道。他知道自家主人沒法動用神念,感知如同凡人一般,所以開口提醒到。
“他醒來了,就讓他過來吧。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徐易有些好奇的問道。同時他看了看狗子。
心中有些感嘆,如今這狗子,或許對他來說,更像一條導盲犬。
所有自己看不到,感應不到的地方,狗子都會立即說出來。
很貼心,很忠心,現在的徐易對于狗子的好感度非常高。
所謂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
或許徐易之前并不覺得什么,但是自從狗子開口說話之后,徐易開始慢慢的接觸到他的情感。
狗子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幾乎都是根據著徐易的意思過來。
當然,這不是說其他的大妖對于徐易不恭敬,不在乎。
而是相比而言,狗子的心神全都是徐易。
對于狗子來說,徐易就是他的全部,如果徐易不見了,狗子自己都不知道怎么活下去。
徐易不是什么冷血之人,一些細微的情感讓他知道了狗子的想法。
也讓徐易對于狗子有了真正的認可,并且產生了一股依賴感。
這種依賴感,是相互存在的。
徐易動手摸了摸狗子的頭,很快張青山就從房里走了出來。
“如何,沒什么大的問題吧。”徐易首先開口問道。他看到張青山好像有些心不在焉的狀態。
“多謝前輩關系,青山并無大礙,只是現在有些迷糊。”張青山回過神來,似乎停滯了剎那,這才對徐易說道。
“是什么個情況,你跟我說說。”徐易好奇的問道。
其實這種前世的記憶,一般人都是非常在乎的,徐易并非修煉者,對于一些潛規則也不了解,因此直接發問。
張青山當然也不會隱瞞,哪怕恢復了數個紀元的記憶,但是他此刻顯然還保存著自身。
“前輩,您的方法真的非常好用,我在記憶力,渡過了幾個紀元的時光,每次都在不斷的告訴自己,我是張青山,我是張青山。”
“否則,我恐怕就要迷失在無盡的記憶里面去了。”
張青山有些興奮的說道,想起記憶中的一切,他都僅有些害怕,如果沒有前輩的那句話,恐怕他現在連自己的名字,都已經忘記了。
徐易有些無語,說道:“你這說了半天,還是沒說清楚出你前世到底是個情況。”
張青山聞言,連忙回道:“前輩,我前世的身份,可能有些復雜,記憶實在太長了,而且我看到的畫面,好像有些奇怪。”
“到底是個什么奇怪法。”徐易忍不住開口催促道,這就好像在看一本非常有趣的電影,半天都沒開始是同一個感覺。
“我前世,好像并不是生靈,大概,也許,可能,是一把劍?”張青山的語氣有些猶豫。
因為從最初的記憶開始,他就發現自己看到的畫面很是奇怪,如果用徐易的話來說,那便是上帝視角。
如果神念一般的感知視角,最開始他還不覺得有什么。
以為自己就是記憶中那個持劍的女人。
但最后發現,他并不是,以為記憶中只有畫面,而女人有自己的想法。
他的思維跟那女人根本不同,甚至在某些時候,他是能夠感知到那女人的想法。
而自己也是會隨同女人的想法,表達出一股順從的概念。
之所以覺得自己是一柄劍,但是有些猶豫的原因在于。
他自從有畫面開始,就從未見過女人拔出過寶劍。
而且他的記憶,開始就是突然從某一天出現的,前面的記憶完全就是一個空白。
就像是突然有了思想一般。
最早的記憶里,其中有些畫面是女人和其他人對戰的時候。
但是張青山發現女人從來就不用自己。
所以這讓他有些不確定自己的身份。
而且女人時常自言自語,好像是在跟自己述說一般。
這里面的記憶,雖然是經歷了很多紀元,但是在這龐大的記憶力,雖然有很多事情的出現。
但是張青山其實在前世的時候,好像沒有太過關于自身的想法。
唯一的想法,或許就是對于女人的一種依賴感。
這也是為什么張青山在承受了數個紀元的記憶之后,還能保持自身的一些意識。
并且在記憶中,還能保留獨立的意識,不被記憶所完全的覆蓋。
“你這話的意思,也就是說,前世你是個劍靈,是這樣嗎?”徐易很快就猜到了張青山話中的意思。
張青山點點頭,說道:“應該是的,里面有數個紀元的記憶,不過大多數的記憶都是比較的簡單純粹。在加上前輩的提醒,不然恐怕我連自身的存在都會遺忘。”
張青山有些慶幸,所謂假傳萬卷書,真傳一句話。
前輩只是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就讓自己在記憶的沖刷中保留了下來。
不然在這么龐大的記憶覆蓋下,張青山感覺自己很有可能獨立的性格都無法保留。
和前世那個記憶體一般,沒有絲毫的情感可言,如同石頭一般的冰冷。
奇石要是知道張青山腹中內涵自己,當然肯定不會同意。
我雖是石頭,但我也有自己的情感。
或許主要還是張青山的記憶,太單調了。
“數個紀元。”徐易有些驚訝,再次問道:“你沒說錯,是數個紀元?”
張青山認真的點頭。
“你可知道,一個紀元乃是十二萬九千六百年嗎?”徐易再次問道。
張青山認真的說道:“前輩,我知道的,具體幾個紀元我不是很清楚,大概就是三五個紀元吧。”
張青山此話一出,包括樹老在內的大妖,全部都被震撼了。
神州界存在才多久,也就是數十萬年吧。
換算而成,大概也是數個紀元。
十個紀元,那便是一百二十萬年了。
也就是說,張青山現在的記憶,比整個神州界的存在都要來得長遠一些。
這是多么的夸張。
哪怕樹老都有些難以想象。
樹老作為上古建木,一些零碎的記憶碎片,在天界,一個紀元也是非常漫長的時間。
樹老等大妖其實在心中認為,張青山應該是某個凡界的大能轉世。
一開始是不會想到天界去的。
畢竟三界隔離,這個隔離可不僅僅指的是生靈之間的隔離。
哪怕是轉世的大能,也不可能通過隔離的大道鴻溝的。
就目前來說,張青山話里話外的意思,顯然自己還沒有恢復所有的記憶。
樹老在之前也說過,轉世身恢復前世全部的記憶,一般最短都要數月甚至乃至數十月。
具體就要看轉世身的承受能力。
張青山這才幾次,才覺醒記憶兩次吧。
這記憶的長度,就已然達到了數個紀元,這是讓人驚嘆。
對于這些知識,在張青山昏迷的時候,徐易也曾向樹老問過一些,大概也是清楚這么個意思。
“看來,你前世的來頭,真的挺大的。”徐易有些感嘆的說道。
只不過徐易沒有發現的是,現在的張青山對于徐易,在語氣方面更加的恭敬了。
幾個紀元所帶來的記憶,可不僅僅只是記憶而已,其中還包括了一些對于大道規則的理解。
張青山的記憶相對來說還要玄乎很多,這種大道的理解,似乎是與生俱來的。
當他現在看到徐易的時候,這種感覺和之前沒有任何的區別。
真的就如同一個凡人一般,甚至感知不到哪怕冰山一角的存在。
現在的張青山,境界的表現還只是在元嬰巔峰,甚至連分神期都沒有進入。
可若他想,一個剎那便是能突破一個境界。
所謂的境界對他目前而言,其實已經沒有太多的意義了。那只是肉身神魂的一些表象。
如果有人可以看到張青山的神魂,就會發現張青山的神魂在發生劇烈的變化。
隱隱約約有一層細微的符文,在神魂的表面出現,如果再觀察得仔細一點,就會發現這些符文,并非是從神魂外部的出現的。
而是從張青山的神魂內部浮現的。便是真靈攜帶過來。
這并非簡單的符文,而是你自身大道的一種具現化。
這些符文是張青山和神州界大道的一種溝通的橋梁。
張青山此刻,對于神州界的大道,其實是有一些特殊的融合方式,也是是如同走后門一般,獲得一些規則的操控權。
現在的張青山,哪怕是樹老,恐怕都是不能輕易的對待。
“不管前世如何,前輩依舊是我的前輩。”張青山對著徐易恭敬的說道。
越是自身強大,越是了解前輩的恐怖。
張青山有了數個紀元的記憶,簡直想不通,為什么凡界會有前輩這般的存在。
這簡直顛覆了他對于大道的認知。
凡界對于修士而言,容納的程度是有限的。
所謂飛升,便是生靈在大道一定的層次之后,凡界的大道無法容納,這個時候就會選擇將其踢出去。
那就是俗稱的飛升。
這個飛升可不是天界弄出來的,而是天界天道和凡界大道一起。
凡界的大道和天界的天道,就像是總公司和子公司的區別。
當然這樣說也不是完全的準確,因為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天界的天道和凡界的大道,本身是沒有等級的區分。
強弱的區分也只是相對而言。
凡界的大道甚至于在某些方面,比之天界的天道更加的強大。
天界的天道只有一個,但是凡界的大道,可就不知道有多少個了。
每一個凡界,都有自身的大道存在。
六耀界也是如此。
像神州界的最高容納,便是真仙的層次,一旦超過這個層次,無論怎么去采取辦法,都會受到大道的排斥,俗稱天譴。
天譴這個東西,可不是說真仙之上就能對付得了的。
畢竟一旦神州界的大道無法用天譴解決,那么引發其他的大道的共同加持。
別說只是天仙了,天君,天神來了,也是同樣的。
也就是天帝太過于神秘,沒有生靈知道他們有多么的強大,所以感受不到罷了。
但是前輩這么個強大的法子,就讓張青山有些想不通了。
如此強大神秘未知的存在,哪怕在天界中,也絕對是至高三重天的存在了。
這般存在,別說無法跨越大道鴻溝,甚至于凡界根本無法容納進去。
現在徐易在這里一切都是好好的,可是張青山能夠你感知到,如同虛無一般的前輩。
張青山的心中,哪怕只是存在一點點對于前輩試探的想法,都能感受到自身的預感瘋狂的預警。
從這方面上,就可以完全的體會到前輩的恐怖。
“或許等我恢復更多的記憶,我就能理解前輩的存在了吧。”
張青山心中暗暗的想到,畢竟從一些前世的記憶來看,張青山知道自己絕對不是什么無名之輩。
而且前世的記憶中,大概率就是在天界,絕對不是凡界。
那些強大到天崩地裂的存在,八劫大尊者在其面前,簡直就是螻蟻。
只是很多知識,張青山的記憶還是有些模糊。
其實這是對張青山目前神魂的一種保護狀態。
幾個紀元的記憶,要是連功法之類的都加入到里面,神魂自然會原地爆炸。
就在張青山準備再次說話的時候,一股奇怪的感知,或者說召喚在他的心中出現。
“你怎么了?”徐易對著張青山問道,現在的張青山,突然就愣在了原地。
聽到聲音的張青山回過神來,有些茫然的對著徐易說道:“我好想感知到了某個存在,正在呼喚我。”
“好像,是前世的那個女人。”
“她也在神州界。”
此刻,數千里之外。
蘇若煙正好吩咐完摩多去處理妖族的事情。
突然,在她的心中,生出一股特殊的感覺,這種感覺非常的親切。
只是微微思索,蘇若煙的臉上,就露出驚喜的神色。
“我的劍,他隨我一起來了。”
這是自從蘇若煙開始覺醒前世記憶以來,第一次露出笑容。
或者說,第一次有著自己情緒化的表現。
之前的她,更加像是一個高高在上,不食人間煙火的神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