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無奈的選擇
大唐王都，長安城。
三大皇朝之中，論繁榮昌盛當屬大唐第一，而長安城作為大唐的王都，自然是無比熱鬧。
道無窮就居住在大唐長安城中。
他沒有宗門勢力，獨自一人，自然是喜歡熱鬧的。
長安城的某個知名酒樓中，三樓的雅間里，道無窮伴著幾個小菜，一壺小酒悠閑的品嘗著。
頃刻間，在他旁邊的座位上，一個身影漸漸由虛轉實。
道無窮沒有任何的波動，無燈雖是九劫尊者，但他還不至于一點感應都沒有。
“怎么，和尚饞酒了。”道無窮笑著打趣道。
然而這次，無燈并沒有附和，而是嚴肅的說道：“大道規則有變，我還以釋放九幽之氣的人，來到我們神州界了。”
道無窮端著酒杯正準備往嘴里送去，在聽到無燈的話后就停頓住了。
這番話讓他還有什么飲酒的心情，他沉聲問道：“確定嗎。”
“不確定。”無燈回道。
道無窮聽到這個回答，一臉便秘的表情，感情這是逗我玩呢？
無燈緩了緩解釋道：“我只是感受到那隱晦的波動，就有一股心悸之感，我想不到除了那九幽之氣的幕后之人，還有誰有這等實力。”
道無窮眉頭皺起，問道：“為和我并沒有絲毫察覺。”
“實力不夠，我也只感受到一點蛛絲馬跡。”無燈坦率的說道。
道無窮近萬年來，作為人族第一大尊者，名聲震懾神州界各族尊者，還是首次有人說他實力不夠，這讓他有點憋屈。
不過顯然無燈講述的也是事實，思索片刻后，道無窮問道：“能夠感應到跟魔氣有關嗎？”
無燈搖搖頭說道：“我知道你的顧慮，但能夠有這般實力的，難不成還有別人不成？”
“你說得不錯。”道無窮點頭認可，而后說道：“但是我們連其方位都無法推演，唯有嚴陣以待，靜觀其變了。”
無燈輕輕嘆息，他也知道暫時只能如此，目前是敵非友的概率挺大，早有之前他就推演過，卻沒有任何的收獲。
能夠連九劫尊者都只能察覺到分毫，來人的實力，絕對是在九劫之上，對于九劫之上的層次，無燈唯一能夠想到的方法。
就是對其進行消耗，畢竟九劫之上的存在，如他一般都要消耗仙靈氣，神州凡界靈氣根本不足以供養。
如果是幽冥來人，自然會散播魔氣混亂大陸。
一番沉默之后，無燈還是準備去一趟前輩那里，至少樹老也是同為九劫的存在，能夠獲取多一點信息。
然而就在無燈準備離開的時候，兩人瞳孔微縮，心頭驚駭不已。
就在剛才的那剎那間，無燈和道無窮感受到，他們四周的場景已然開始模糊淡化。
這明顯是有大能出手，將四周的時空進行了干預，如同斗轉乾坤一般，將兩人硬生生的挪移開來。
兩人對視一眼，均可看到對方眼中的駭然之色，簡單的說，兩人可是人族戰力天花板，竟是被人直接攝走，連一點前奏都無，簡直如同做夢一般。
“沒想到這神州界中，竟還有九劫存在沒有破界飛升，滯留下界，有點意思。”
一個女聲傳來，無燈和道無窮赫然一驚，連忙抬首看去。
只見周邊的場景變化停止，外面熱鬧沸騰的人聲傳來，微微一看，那熟悉的街道和店鋪，他們立即知道自己還處于長安城中。
兩人所在，正是在一處茶樓的窗邊，在他們的對面，正坐著一男一女兩人。
剛才的聲音，便是那女子發出。
“神州界人族無燈，見過二位前輩。”
“神州界人族道無窮，見過二位前輩。”
無燈和道無窮反應極快，雖然有剎那的迷糊，但馬上作揖拜見道。
所謂禮多人不怪，他們知道若是這二人想出手擊殺他們，自身連反抗的機會都不曾有。
“我乃天界真仙豐陀，這位是我的師姐，煙雨上仙，爾等不必驚慌，不過是見這位小和尚到了九劫，還未飛升有些迷惑，所以把爾等召來聊聊。”
豐陀說完，看向無燈問道：“想必小和尚，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吧。”
“晚輩明白。”無燈微微低頭說道，聽到二人自稱是天界下凡的真仙，這讓他心頭震動的同時，又是暗暗的慶幸。
畢竟天界和九幽之氣的幕后黑手，天然處于對立面。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天界和凡界可以說是一體同在，畢竟凡界多數的修煉功法，尤其是神州界，都和天界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
比如他修的佛法，其最初的來源，就是屬于天界，對無燈和道無窮來說，天界就跟上級宗門沒有太大的區別。
只是面對豐陀的提問，無燈心中頗為糾結，那可是關乎到前輩的隱秘，傻子都明白，能夠滯留凡界，對于天界有多么大的誘惑力。
只是想下前輩那邊所存在的樹老，狗子等生靈，都能知道前輩那邊存在著大秘密。
前輩有多強，無燈無法猜測，但對于這些天界上仙有多厲害，無燈也完全感受不到。
所以無燈無法去揣測天界上仙和前輩的差距。
假若，他把前輩的隱秘告訴了面前的兩位天界上仙，引起其貪欲，那么前輩的所在則必然會招到天界的覬覦。
到時候一番爭奪在所難免，那么這對無燈來說，豈不是恩將仇報的行為。
“前輩恕罪，這關乎到另一位前輩的隱秘，晚輩無法告知，還請前輩見諒。”
無燈面部只是閃爍一絲遲疑，便堅定的說道。
旁邊的道無窮眼皮微微一顫，但沉默沒有絲毫言語。
豐陀笑了，他問道：“你不怕我直接搜魂嗎？”
“在前輩搜魂之前，晚輩應當還是能抹除這方面的記憶。”無燈輕聲說道，好似這不過是一個小手段而已。
但實際上，親手抹除自身記憶，那跟封印完全是兩碼事，就是將自身的神魂部分粉碎，其中痛苦不說，道基必然崩塌。
豐陀沒有立即回道，只是靜靜的看著無燈，眼眸中閃過一絲金色光華。
突然，外面傳來一陣驚天憤怒的咆哮聲，不過只是一半便戛然而止。
無燈和道無窮身軀都微微的顫抖，只從聲音上判斷，他們自然知道外面那聲音的主人是誰，并且很容易就猜到發生了什么。
只不過兩人作為人族戰力天花板，卻也沒有任何的動作。
“山谷，山峰，他是誰？”在那聲音消散之后沒多久，豐陀突然開口問道。
豐陀的話很奇怪，如同打啞謎一般，但是無燈和道無窮很明白其中的意思。
無燈和道無窮對視一眼后，雙手合十：“南無阿彌陀佛。”
“福生無量天尊。”道無窮低頭同時說道。
兩人的意思非常明白，即你的話我不想回答，也不能回答，這態度是十分的堅決。
豐陀手指輕叩桌面，似乎在思考什么，下一刻，他突然出手擋在煙雨面前。
“師弟，你什么意思？留著他們還有什么用處，既不想說，直接搜魂了事便可。”
煙雨皺眉說道，原來就在剛才她已然直接出手，只是無燈和道無窮境界差太多，所以沒有絲毫感知，反而是豐陀出手攔了下來。
“師姐莫急，不過兩只小蟲子，犯不著。”
豐陀說完，對著無燈和道無窮一揮袖，兩人頓時從原地消失不見。
煙雨看向豐陀，而豐陀神情自若，一臉風輕云淡。
“為何放走他們。”煙雨問道，語氣很是平靜，好似沒有任何波瀾。
“到了九劫還能滯留，身后必然有天界背景，天界如此廣闊，太多宗門和生靈是我等惹之不起，況且也不知道誰在布局，沒必要。”
豐陀開口解釋道，話語中的態度也合情合理。
煙雨輕輕點頭后，轉過身子，雖然沒有追究，但煙雨感覺豐陀必然有什么事情瞞著自己。
煙雨只是剛剛轉頭過去，長安城中某些地方，又想起一陣陣驚呼和短暫咆哮聲。
她輕輕閉上眼睛，良久后眼神中閃過一絲疑惑。
讀取了幾名人族尊者的記憶，煙雨也知道了現在的山峰所在，然而對于豐陀將兩人放走的行為，她還有覺得有些奇怪，因為這完全沒有必要。
不過煙雨并未發問，因為她知道即使問了，豐陀也肯定不會說，在她自己的心中，一些跟地界的有關的隱秘消息，自然也是有所保留。
當無燈和道無窮回過神的時候，他們又回到了剛才所在的雅間，甚至道無窮的手中還端著酒杯，連動作都沒有絲毫變化。
道無窮喉嚨微動，卻沒有開口，而無燈也是輕輕搖頭，示意不必多聊。
而兩人這個事情，連神念傳音都不敢。
在境界相差極大的情況下，神念傳音根本沒有任何隱私可言，被監聽非常簡單是，甚至于神態動作都沒有任何意義。
道無窮猶豫了一下，最后看向東南方向，然后給了無燈一個眼神。
無燈面部遲疑，半晌后才輕輕點頭，好似同意了什么。
道無窮輕輕嘆息一聲，身體和無燈同時開始由實化虛，漸漸變淡而后消失不見。
外界兩條極淡的身影掠過，所去你方向，正是徐易之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