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青山心念一動,一道無形劍光憑空出現,面前的眾多昆蟲人,皆是被直接梟首。
大批綠色的血液蔓延,有些離得近的差點就要濺射到張青山的身上。
只見張青山微微皺眉,那些綠色的血液,在半空中就被無形劍氣全部擊散。
作為劍修,不用劍氣用法力,那是對肩劍道修士的侮辱。
張青山緩緩的走入昆蟲人的尸體之中,從地面撿起一把昆蟲人所用的長矛,認真的觀察。
這長矛上有精致細膩的雕刻陣紋,雖然本身的材質極為底下,但整根長矛絕對屬于靈器級別。
如同這樣手藝,在神州界中,唯有鑄造大師才能煉制而成。
而張青山看了看地面上散落的長矛,盾牌,
這些所有的兵器,無一不是類似于他手中的靈器長矛。
雖然張青山一心沉醉于劍道之中,但對于法器,靈器,寶器,道器這些基礎常識,還是有一定了解。
他的隨身佩劍,就是屬于靈器級別,并且屬于中等靈器。
能夠得到靈器級別的寶劍,這還是因為他有道子稱號,
而對于很多元嬰期來說,一般以下等靈器為主。
如寶器級別的兵器,多數都存在于渡劫期大能的手中,
分神期,大乘期的修士,也是以靈器為主。
而傳說中的道器,只有入劫尊者才有掌控,而且數量并不多。
但是他看到了什么,
這些不過筑基期實力的昆蟲人,竟然是人手一件靈器,
而且并不是普通的靈器,而是上等靈器。
他手中握著的長矛,比他隨身的寶劍都要來得強悍。
這方世界的土著,煉器水平如此高超,簡直碾壓整個神州大陸所有種族的煉器大師。
不僅如此,張青山雖然心劍一出,所有昆蟲人都被殺死,但是在死亡之前,昆蟲人身上的外殼,皆有陣紋閃爍。
張青山看著其中一個昆蟲人的尸體,將法力輸入到其外殼之上。
果不其然,這外殼竟是閃爍著陣紋的光輝,顯然可以極高的增強防御能力。
之前因為張青山的心劍太快,所以這群昆蟲人根本來不及反應就被殺死。
不過以筑基和元嬰巨大的實力差異,還是擅長攻擊力的劍修,哪怕昆蟲人防御全開,自也是如此下場。
張青山大手一揮,頓時所有的長矛盾牌,全部被他收入到了儲物法寶之中。
‘如果在神州界販賣,恐怕能賣不少靈石吧。’
哪怕對于靈石不怎么在乎的張青山,心中也是有一些微微的激動,
如此上等靈器,賣與皇朝軍部,絕對是一個天價。
張青山收拾完后,正準備離去,只是剛走幾步,又停頓了下來,
他的臉色中閃過一絲猶豫掙扎,最后還是喃喃自語,仿若安慰自己:
“賺靈石嘛,不寒磣。”
想到這里,張青山心念一動,無盡劍氣蜂擁而出,將地面上數十個昆蟲人全部進行外殼剝離。
從劍氣中可以看出,如今的張青山對于心劍的掌控程度,已經趨于大成,連鮮血都沒有飆升,都已經全部剝離完成。
張青山單手掐訣,施展水屬性神通,將這些外殼全部清洗一遍。
而后用神念掃射,看不到任何綠色血跡后,這才滿意的點頭,將所有的外殼全部收入儲物法寶之中。
這個時候的張青山已然發現此界中最大機緣,那就至強的煉器之法。
窺一斑而知全豹,連筑基期修為的昆蟲戰士,都能擁有制式上等靈器,
而此方大界,昆蟲一族的修士其中的金丹境,元嬰境又是何等兵器。
寶器,道器,甚至于古老傳說中的神器,仙器?
劍道修士不假外物不錯,但這完全可以讓整個人族的兵器,進行飛躍式的提升。
哪個修士不崇拜三皇,哪個人小時候,不曾想象自己如同三皇一般,造就人族的豐功偉業。
而此刻,機會就在眼前。
張青山不再猶豫,頓時化作一道劍光離開,
此刻他對于其他令牌持有者已經沒了興趣,他此刻的所有興趣,都在于這昆蟲族煉器之法上。
大約半個小時的搜尋,張青山終于在前方,再次發現了昆蟲一族的蹤跡。
“好家伙,竟敢奴我人族。”
眼前這一幕,頓時讓張青山怒血沸騰,只見那一隊昆蟲人用鎖鏈鎖著數十個人族,動輒就是一頓打殺。
只是眨眼功夫,就有一名昆蟲人用長矛將一名走不動的人族直接痛死。
“可狠,必殺之。”
張青山怒極,再次加速,勢必要將這些昆蟲人斬殺殆盡。
然而就在張青山即將到達戰場的時候,
這昆蟲人之間,忽然升起數十朵青色蓮花,似真似幻,美麗至極。
不過剎那間,蓮花綻開,所有的昆蟲人外殼上浮現出無數裂痕,紛紛倒地而亡。
一名白衣男子,右手持寶劍劍,左手持酒壺,如風一般出現在人群之中。
而那些人族身上的鐐銬,也是應聲破碎。
只是就當白衣男子準備享受歡呼的時候,周邊的人族,竟是都沉默了下來。
面對白衣男子的解救,非但沒有絲毫的喜悅,反而都是驚慌失措。
“你竟將甲蟲大人們都殺了,這是要置我們為死地啊。”
“你是哪里人士,怎能行如此之事。”
“這叫我們該如何是好啊。”
“壯士,快逃吧,等甲蟲大人們反應過來,就沒機會了。”
此時白衣男子的酒壺,已經放到了嘴邊,正準備大飲一口時,頓時被其言論給說懵了,連酒倒在了身上都不自知。
“你們,這...我...”
白衣男子吶吶半晌,卻是最后不知如何述說,他實在不明白,這些本土人族,被如此虐待,還要維護異族。
這個時候,突然一個聲音響起。
“沒用的,他們已經習慣了。”
張青山走到近邊,用憐憫的目光看向這些人族,對著白衣男子說道。
白衣男子有些沉默,看著那些人族一個個憤怒的表情,良久才問道:“為何如此。”
“我曾于蠻荒之中歷練,曾見過有不少蠻荒萬族,依舊豢養著人族奴隸,而在長久的豢養之下,那些人族已然將自己當成了豬玀。”
“不僅沒有與我一同逃離,還將我舉報,當時我差些便身死。”
“當時我的心情,應該也是如你現在一般,他們的肉體雖然還活著,但是心已經死了。”
張青山聲音帶著悲涼,緩緩說道,似乎又想起了曾經的回憶。
“我名李小白,此處有些不雅,換個地方聊吧。”
李小白無視那些人族的呵罵聲,對著張青山說道。
“我名張青山,同去。”
兩人隨即不再搭理所解救下的人族,轉身化作兩道劍光離去。
自然,離開前,張青山大手一揮,將所有靈器盡數收走。
對于那些連修士都不是的人族,留給他們,只是死得更快。
一處高山之上,二人分別盤坐,李小白將酒壺遞給張青山。
張青山也不矯情,拿起酒壺,就是大喝一口。
“好酒,好法寶。”
張青山一口喝完,不由贊嘆道。
“我打酒三萬斤,如今也是所剩不多了。”
李小白瀟灑說道,整個人容光煥發,仿若剛才之事早已忘記。
如一口酒下肚,愁意頓消。
兩人同為人族,又同為劍修,此事倒是頗有些惺惺相惜之感。
張青山也不隱瞞,直接將之前收走的兵器拿了出來,
畢竟那是李小白的戰利品。
不僅如此,張青山還將自己的發現和想法一一告知。
李小白聞言,頓時大笑一聲道:“如此說來,酒錢不愁了。”
劉秀嘴巴微微張大,在他的眼前,是無數的雷霆,從天穹之上轟然落下。
在他的感知之中,這如雷雨一般的雷霆,每一道的威力,都有之前轟殺異獸的強度。
要知道,他可是元嬰期,而對方那些城墻上的昆蟲士兵們,頂多筑基金丹。
如何能擋?
剎那間,那些昆蟲族士兵,連帶著城墻一起,在這雷雨之中,盡皆化作齏粉。
劉秀剛才就在旁邊,前輩的一切他看得是清清楚楚,
如此程度之大神通,對于前輩來說,不僅沒有絲毫的法力波動,甚至有些輕描淡寫,頗為輕松。
只是一句號令,就有如此威能,簡直恐怖如斯。
徐易看著眼前被雷霆徹底粉碎的城墻,倒是有些不以為意,畢竟他早就知道其中威力。
只是他心中有些可惜,這言出法隨雖然強大,隨意間就能溝通天地之偉力,但是到細微處,就有一些力有不逮了。
之前他就嘗試過,但天地對于他號令的反應,只有短暫的三四字能夠領悟。
其實徐易也想更帥一點,好比于來一段招雷的咒語:
九天玄剎,化為神雷,煌煌天威,以劍引之。
那該多拉風呀。
然而,帥是帥了,但是天地微微一震,給不了半點反應。
那細微的震動,好似在問:你說啥?能不能簡單點。
如此,只能簡單點了。
現在,隨著城墻被毀,徐易和劉秀繼續朝著城池之中飛去。
而昆蟲士兵剩余的一些殘兵敗將,自然不可能組織起有效的反抗。
就在此時,城池之中,響起一陣巨大的轟鳴聲,
徐易有些疑惑的看去,只見城池里面,上百個巨大的身影,迅速升空,并且快速的朝著徐易兩人飛來。
徐易只是定睛一看,那上百巨大身影,一個個顯露出金屬般的光澤,上面更是有無數的符文閃爍,如同昆蟲戰士的放大版,一手持矛,一手持盾。
“好家伙,這是連高達都給整出來了嗎?”
徐易心中暗暗贊嘆。
而旁邊的劉秀更是大聲感慨:“以人馭器,這昆蟲族煉器之法,竟是已經發展到了如此地步,簡直是駭人聽聞。”
這等煉器手段,劉秀曾經在自家秘境中的練器大師口中聽聞,
此言曾說,煉器之大成,非兵器也,而即人也,于民生也,如之以人馭器,非器控人。
只是這些在徐易面前,猶如虛幻泡影,根本無濟于事。
徐易手指前方,口中號令道:“百雷轟頂。”
下一刻上百雷霆憑空出現,沒有任何征兆的,精準的轟擊在每一架昆蟲族所煉制的高達之上。
剛剛騰飛的高達們,如何升空,也就如何墜落。
如此,這座小城,仿佛已經沒有了抵抗之力,剩余的昆蟲人四處逃散。
徐易與劉秀降落于之前的城門處,看著四處逃散的昆蟲人,
劉秀只是微微猶豫,頓時施展劍術神通,成百上千的昆蟲人,就此死亡。
這些昆蟲人并非戰士,應是屬于普通人的行列。
劉秀殺完之后,神色有些沉默掙扎,顯然心境受到了影響。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徐易看到情緒有些混亂的劉秀,對其說道。
聽到前輩對自己的教導,劉秀頓時清醒,有些裂縫的道心,變得圓潤無暇。
至此大步邁入,劍光火石之間,便是大片的昆蟲人倒下。
徐易在后微微點頭,兩人隨即朝著之前所看到的人族奴隸市場過去。
只是剛剛踏入,徐易就聽到一聲熟悉的大喊:“前輩,前輩。”
他循著聲音望去,只見在一個鐵籠子里,有個衣衫襤褸的女子,正是沐千雪。
“千雪姑娘,你怎么在這里。”
徐易有些詫異的問道。
旁邊的劉秀聞言,頓時一道法力打去,那鐵籠子上的鎖鏈直接震開。
從鐵籠子里出來的沐千雪,此刻再也維持不住心中的堅強,直接朝著徐易的懷中撲去,頓時痛哭起來。
呃,,,
軟玉投懷,徐易頓時有些尷尬,概因此刻的沐千雪,衣裳多處破碎,一些微妙景色顯露而出,
最主要的是,我不是神魂狀態嗎?
怎么還能抱到我,還有細膩的觸感,女子的體香,這不符合常理吧?
不應該是直接穿過去嗎?
只是這個時候,沐千雪沒有察覺到的是,她儲物法寶中的那副江山萬里圖,
突然發出微光,本來有些黯淡的道韻,如同得到了補充一般。
“不.....”
畫卷中傳來了一聲凄厲的大叫聲,而后瞬間戛然而止。
咦,我好像聽到了什么聲音。
一旁的劉秀,有些疑惑的看了看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