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后擊敗了王下七武海、旱災,成為本部有史以來最年輕的中將,又在深海大監獄那里,擊潰了前來報復的金獅子…
這家伙的履歷,實在是太輝煌了點。
短短人生二十年,便已取得如此成就,連薩卡斯基和波魯薩利諾他們,都根本比不了。
照這種成長速度下去,未來…說不定甚至能超過自家那個老頭吧?
這樣的怪物,還好不在西海了,要不然他在阿加莎王國的計劃,哪怕箭在弦上,也只能無限延期下去。
“羅曼諾夫·諾夏…”
龍幽幽沉思,目光仿佛要穿透黑夜中的城郊,望向遙遠的馬林梵多。
當初熊聯系他,不僅僅只是警告,也透露了一件頗為耐人尋味的事情。
這位諾夏中將,似乎和自家老爺子一樣,對世界貴族們相當不屑一顧,甚至還曾在圣地瑪麗喬亞,出手毆打過天龍人。
這件事若是被捅出去,無疑又是一件能轟動世界的大事件。
但不知為何最后卻被壓下,而被教訓的天龍人兄妹,竟是吞下了這個虧,后續也壓根沒有追究。
簡直不可思議。
“熊那家伙說,或許可以嘗試私下接觸你,但是…”龍輕聲喃喃,雙眼埋在深厚的陰影中,“你到底是個怎樣的人呢…”
忽然。
一陣腳步聲傳來,打斷了他的思緒。
側首望去,一位腹部高高隆起的少婦,正吃力地抱著厚厚一摞文件推門擠了進來。
“你怎么還沒去睡?”
龍連忙起身,接過這一摞情報文件,扶著少婦坐下,微微皺眉,有些責備:
“頂多再有兩三個月你就要生了,都說了這段時間,你就不用幫忙,把事情交給他們就好…”
“閃電那個小鬼頭,剛敲門急匆匆又送了這么多情報過來就走了,我總得把這些送到你手頭上才行。”
年輕孕婦莞爾一笑,摸著肚子柔聲道:
“至于睡覺…我也想睡呀,可惜這個小淘氣鬼,晚上踢醒了我好幾次,干脆就等他什么時候安分下來,什么時候再去休息了。”
她低下頭,望向隆起腹部的目光中滿是寵溺。
“還沒生下來呢,就這么鬧騰,依我看估計是個男孩。”
龍也啞然失笑,正準備蹲下來去聽一聽妻子的肚子,但眼角余光,卻在此刻注意到了這疊最新情報上方的那一份報紙。
“嗯?”
看著頭版上那熟悉的照片,和那「海軍大獲全勝!兩位海上皇帝狼狽而逃」的夸張標題,龍目光一凝,注意力立馬被吸引了過去。
這家伙,又干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他看著看著就忘了神,在桌前又伏案坐了下來,仔細來回翻閱,目露震撼,一時間完全把妻兒忘在了腦后…
偉大航路,某不知名的島國。
各個種族的小孩子們湊在一起,聽著識字的大姐頭,驕傲地讀著報紙上的新聞,眼中星光閃閃。
他們的心緊緊揪成一團,隨著戰爭的曲折經過而上下起伏,當后面聽到諾夏先后擊敗兩位災難,又與兩位海上皇帝正面碰撞,頓時心潮澎湃,忍不住發出一陣歡呼:
“好耶!”
“不愧是諾夏大人!實在是太帥氣了!”
熱鬧的氣氛中。
只有一道身影,依舊像是去年那樣,孤零零地被排斥在院子外。
“怎么又讓這家伙出了風頭?”
杰克聽得簡直肺都要氣炸了,猛然一拳奮力砸向面前的墻壁,惱聲道:“一群海賊的后代,在為一個海軍歡呼,就因為那家伙長得帥了點?像什么話?”
還有那兩個海上皇帝,什么百獸凱多,都只是徒有虛名罷了!
等著瞧吧!
讓你們一直不跟我玩,等以后杰克大爺出海了,非得超越諾夏,把那個叫百獸凱多的家伙,打的滿頭是包、跪地求饒不可!
香波地群島。
一間名為「夏琪的敲竹杠BAR」的小酒吧中。
酒館美女老板娘夏琪,點燃一根煙,叼在嘴邊,悠然望著吧臺對面的幾道身影。
頭發灰白蓬亂的老人,實在捱不過小輩們的熱情,只好隨口講述著當年的故事,而拉基路和耶穌布,正像是搬著小板凳的小孩,聚精會神的聽著。
“原來當初和白胡子海賊團碰上后,還發生了那么多的事情…”
“只用了一刀,就把光月御殿給擊飛出去了嗎,不愧是羅杰老大。”
“霸王色纏繞…這個世界上竟然還存在著那種可怕的力量么。”
兩人聽得如癡如醉,時不時失神喃喃。
而夏琪給幾人添了杯酒,笑瞇瞇地道:“喏,請你們的,這算是看在你們船長的面子上,下次你們倆要是自己來的話,可就得收高價了喔。”
“謝謝夏姨!”
兩人大喜,急忙道謝接過酒杯,而雷利這時候終于能歇息會兒,看著他們猴急的樣子,微微一笑:
“真是沒想到啊,時隔多年,老夫居然能在這種地方又碰到香克斯…”
“更沒想到,他也當上了船長,還招募了好些伙伴,又要前往新世界吧?”
夏琪吐出一口煙霧,笑著為他補完了后半句,“不過性子倒沒怎么變,還是當初那個缺根弦的笨蛋小鬼…”
耶穌布和拉基路差點被酒嗆到,心虛地對視了一眼。
他們可不好意思告訴這兩位老前輩,其實去年年底的時候,他們就已經來過香波地群島一次了。
只不過那時候,因為不肯讓價妥協,被沒有職業道德的黑心鍍膜匠坑了一手。
還沒到魚人島呢,泡泡就快變形破滅了,要不是香克斯那個笨蛋船長傻人有傻福,拼命帶著船成功上浮逃生,他們早就淹死在那無盡深海中了…
“對了,香克斯呢?”
雷利左右看看,奇道,“怎么出去買個報紙,這么久都沒回來,這都快中午了,不是說好下午還要帶老夫,去幫他鍍膜的嗎?”
“誰知道呢…”
耶穌布撇撇嘴,“不過說起來,那家伙前天晚上在香波地大鬧一場,一口氣擊退了十幾個惹事的海賊團,報紙頭條是跑不掉了…”
“所以啊,應該是在哪個旮旯里,看著報紙傻樂吧。”拉基路啃了口雞腿,樂呵呵道,“大叔,不用管他,我們還是更想聽您的故事一點…”
“該說的都差不多說完了,老夫哪里還有那么多故事。”
雷利哈哈一笑,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忽然眉梢一挑,像是見聞色察覺到了什么,輕咦一聲,起身推開百葉門出了酒館。
而拉基路也耶穌布見狀,也連忙緊緊跟了上去。
出門一看。
得,原來自家船長早就回來了,正蹲在酒館門口的樹下,雙目茫然無神地望著天空漂浮的肥皂泡泡呢。
“這不是香克斯同學嗎?”
雷利笑著打趣,“怎么了這是?受什么打擊了?”
“雷利大叔…”
香克斯這才驚醒回神,與雷利的眸子對視后,不由眼含熱淚,悲從心來:
“我…我剛才門外聽你說了好久,又有點想念羅杰船長他,還有大家了…”
原來是這么回事,雷利嘆了口氣,揉了揉香克斯的腦袋,“傻孩子…”
身后的耶穌布兩人,則是無比清晰地看到,自家船長把手里攥著的報紙,偷偷往屁股后面的兜里硬懟了進去。
西海,第一支部基地。
夜晚的海兵宿舍,翻來覆去睡不著的T彭恩,偷偷下床擰亮臺燈。
在燈光下,又一次仔細翻閱起,那份從昨天買來后,已經不知道被他看了多少遍的報紙。
數萬精英齊聚的壯闊戰爭,來勢洶洶的兩大海上皇帝,一舉扭轉戰局的諾夏中將…
雖然都快能將這份報道背下來了,但T彭恩此刻依舊是心潮澎湃,熱血激蕩。
“年底,就是選拔精英營的新兵擂臺大比了…”
他猛地合上報紙,燈光下,少年人猛地攥緊拳頭,堅毅目光,閃爍著星辰般的光芒:
“諾夏先生,我一定會加倍努力訓練!加入本部精英營,追隨您的腳步,不會讓您失望的!”
G2支部,司令辦公室。
“呀,跟做夢一樣的戰績呢…”
捧著本部新發來的內部戰報,黃猿抓了抓頭發,嘖嘖感嘆著,“現在的年輕人,真是越來越可怕了呢…”
居然連三皇的壓力,都正面硬抗住了嗎?
當初帶著諾夏,前去阿拉巴斯坦王國,營救布瑪少將的日子,仿佛還在昨日來著。
而現在…
不知不覺間,那家伙,已經從一個藉藉無名的實習新兵,成長到和自己處于一個檔次的存在了呢。
黃猿放下戰報,望了眼擺在桌上的石英鐘,又看了看窗外的日頭,忽然有些苦惱。
可惡。
這小子的進步速度,就不能慢點嗎?
照眼下這情況,要是本部突然大發慈悲,同意了自己之前的申請,把這家伙調到G2支部來的話…
那沒準這小子搖身一變成了司令官,自己倒是反過來得聽他的命令了,那得多尷尬啊。
推進城。
地下LV4,署長辦公室中。
由于老巴布羅奧署長上次的傷勢還未痊愈,加上年紀大了,需要靜養。
故此,身為副署長的麥哲倫,這些天一直暫時代理著署長的職位。
不過。
寬大的辦公桌后,屬于署長的沙發位置此刻空蕩無人。
倒是時不時有一點噗嗤噗嗤的聲響,從署長專用的單獨衛生間內傳來。
“真是了不起啊,諾夏先生…”
麥哲倫蹲在馬桶上,看著手里的報紙感嘆不已:
“擊敗了金獅子之后,又創造出了不得了的奇跡呢。”
自己什么時候能變得像他這樣強大呢?
他一陣悠然神往,沉迷想象之中都忘記了時間,直到腳都蹲麻了,才痛苦地扶著墻一瘸一拐走了出去。
剛在沙發上落座,監獄內忽然警鈴聲大作,而署長辦公室的門,也是猛然被人推開。
“副署長!副署長!”
獄卒隊長漢尼拔的身影出現在門口,神色驚慌,大口喘著粗氣:
“不…不好了,地下三層那邊,發生了大規模的暴亂!”
“不用急,慢慢說。”
麥哲倫遞過一杯水,沉聲道,“到底怎么了?”
“是海軍!有個G6支部的海軍上校,本來是押送一批新犯人過來,結果交接工作時,偷偷打昏了獄卒,穿上他的衣服混到地下三層去了!”
少年漢尼拔顧不上喝水,焦躁地催促道:
“那家伙似乎是來尋仇的,在地下三層大開殺戒,已經砍死了上百個被關押的海賊了!獄卒獸們根本彈壓不住,必須得您過去親自鎮壓才行!”
尋仇?
麥哲倫微微一怔,臉色猛地沉了下來。
“帶我過去。”
偉大航路,靠近無風帶的某片海域。
一艘正在全速前進的黑帆船內。
一聲用力的甩門聲,幾名少女被丟入柵欄鐵籠之中,下意識靠在一起,惶恐不安地望著外面的高大身影。
污濁黯淡的空氣里,那身影在牌桌旁邊翹著二郎腿坐下,一邊點煙,一邊發出得意的大笑。
“哈哈哈,三姐妹花?這回還真是沒白來,居然讓老子碰到這種極品貨物!”
“亞馬遜百合的女戰士…嘖,那可是一個所有人都會霸氣的國度,聽說在黑市里的價格,最近都快趕得上人魚了。”
“發達了發達了,這下可真是發…喂!老子在說話呢,你聽著沒有?”
“吵什么?”
牌桌對面的女人不耐煩地瞪了他一眼,“要不是老娘的計劃,你能這么順利得手?現在老實安靜點,別打擾老娘看報!”
“嘁,你個八婆什么時候這么關注報紙了…讓老子看看。”
“喔,原來又是那個海軍小白臉,難怪看的這么入迷,連老子講話都不愿意聽。”
高大身影嗤笑了一聲,立馬惹來女人販子的怒目而視:
“小白臉?諾夏大人可是剛剛立下奇功,擊退了百獸海賊團,是真正的豪杰英雄!你再敢這么侮辱他試試?”
嘭,她一拍桌子,高大身影立馬縮了縮脖子,有點認慫。
但又有點不滿,嘟噥道,“至于嗎,為外人生這么大氣,再說了,那家伙可是海軍,干嘛這么崇拜他,人家碰見你可不好客氣,只會把你抓到監獄里去。”
“抓我?”
刀疤女人冷笑一聲,“說什么屁話呢,真要能碰上他,老娘恨不得把自己綁了送到他床上去,還需要他來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