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那女孩說她叫什么?”
回軍艦的路上,鬼蜘蛛沒聽清,還一個勁地在那里問諾夏。
“不清楚,不知道,不感興趣。”
諾夏面無表情。
他是真的不感興趣,準確來說,是真的不想和那個女孩扯上關系。
多米諾…
本來光看臉他還完全沒印象,對方自我介紹把名字一漏,頓時就立馬想起來了。
未來希留的同事,推進城的看守長,被女帝漢庫克石化過。
從剛才的表現來看,具備抖m傾向,百分百的病態癡女。
男孩子孤身在外要懂得保護自己,這種性格不可捉摸的家伙,還是保持點距離比較好。
沒能滿足好奇心的鬼蜘蛛撇撇嘴,露出無趣的表情。
軍艦離開小島,向著圣汀島方向追去。
所謂圣汀島,其實就是阿拉巴斯坦王國本土所在的島嶼,人口超過千萬級,放眼整個偉大航路,也是屈指可數的超級大島。
距離諾夏他們所在的海域,起碼得航行五天以上才能抵達。
鬼蜘蛛讓人拿來了海圖,觀察半天后給出了自己的推測,認為那個麥克斯海賊團的目標,并非圣汀島,而是位于中途的皮卡多鎮。
那是片黑市貿易繁榮的非法地帶,不少海賊會在那里,將搶掠來的財物交易兌現,而后就在鎮子上花天酒地,揮金如土。
往往盆滿缽滿進去,口袋空空出來,搶來的錢全貢獻給了鎮上的黑商們,老打工人了。
“合理。”諾夏點頭,“所以我們多久能到皮卡多?”
“天亮之前差不多。”鬼蜘蛛想了想,“我們的船速快,如果對方沒有甩開太遠的話,或許今晚就能在路上撞見他們也說不定。”
“了解。”
諾夏隨意地擺擺手,轉身往船艙走去,也不知是去訓練,還是去找希雅談心,“到了喊我下就行。”
“這家伙…”
看著諾夏遠去的背影,鬼蜘蛛嘀咕道,“還真不拿自己當外人。”
明明他既是艦長,又是前輩,怎么搞得在對方面前,反倒像是下屬一樣了?
這家伙,總是在一開始對人接物都氣禮貌的無可挑剔,一旦混熟了,就立馬本性暴露,一點都不跟你氣了…
不過鬼蜘蛛也清楚。
不談往后的成就,光是諾夏這家伙如今的實力,和已經刷到手的戰功,立馬申請畢業,也起碼能授予個準將的職位。
而自己八成還得在本部上校的位置上廝混幾年,熬熬資歷,才有希望晉升。
也就是說…
只要那小子愿意的話,隨時還真就能成為他的上級,沒準直接成了頂頭上司也說不定。
畢竟看波魯薩利諾先生那態度,好像很希望諾夏能夠一直留在g2支部,要是授銜后調到g2支部,肯定會舉起雙手雙腳,熱烈歡迎。
鬼蜘蛛幽幽嘆了口氣。
世間最讓人郁悶的事情,莫過于此啊。
當天晚上,約莫七八點鐘的時候。
結束鍛煉的諾夏,剛走出希雅的房間,就感受到腳下的船板一陣劇烈顛簸搖晃,他身形一個趔趄,差點達成平地摔成就。
“敵襲?”
他面色微變,立馬趕往甲板,出了船艙后,發現鬼蜘蛛正面色難看地站在欄桿前,遠遠望著東南方向的海面。
而甲板上的其余士兵們,更是神色慌亂不已。
“怎么回事?”
諾夏跟著眺望向那邊,發現數百米開外的海面,竟是在咕嚕咕嚕冒著氣泡,波濤逐漸洶涌,隱隱約約的,還能看到一道盤踞在其中的巨大身影。
“倒霉透了!”鬼蜘蛛狠狠掐滅了雪茄,咒罵道,“狗日的,是他娘的海王類!”
嘩啦啦!
幾乎就是他話音落下的瞬間,海面下蟄伏的身影驟然破浪而出!
那是一頭與巨蟒有七八成相似的怪物,倒三角眸子中閃爍著陰寒的光芒,像是盯著獵物一般,低頭審視著軍艦甲板上的眾人。
“嘶…”
它輕輕吐出蛇信,細長而龐大的暗藍色身軀,每一次輾轉挪動,都會使周圍的海水劇烈翻涌,身上鱗片密密麻麻排列,在月光下反射出森然冰冷的光澤。
“起碼也有兩三百米長…”鬼蜘蛛目光陰沉,“和無風帶的那些大家伙們雖然沒法比,只能勉強算是中小型海王類,但這種體型,已經不是我們能夠抵擋的了…”
該死,今天怎么會這么倒霉!
他之前也不是沒碰見過海王類,但每回撞上的,要么是恰好路過對軍艦不感興趣的,要么是距離夠遠,提前察覺后可以繞路避開。
可偏偏這一次,竟然大晚上的直接迎面撞了個正著!
連逃都根本來不及逃了!
“只能拼死一搏了。”
鬼蜘蛛身后的紅色毛發如同蜘蛛腿一般舒展而出,各自握住了一把劍,而后他扭過頭來,咬著牙道:
“救生艇已經全部準備好了,我們得合作一把,盡力拖延阻攔這家伙,為船上的其余人逃生爭取時…”
話未說完,他忽然發現,剛才還站在自己身后的諾夏,不知何時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人呢?
正困惑間,破風聲忽然從頭頂響起。
鬼蜘蛛下意識抬起頭,結果下一刻便驚愕地發現,諾夏竟是踏著月步騰空而起,在夜色中無聲拔劍,向著那頭海王類斬去!
“喂,你這家伙!”
鬼蜘蛛瞪大眼睛,忍不住焦急地喝道:“這可不是逞強的時候啊,小子!那可是海王類,你會沒命的!”
沒命嗎?
夜空中的諾夏,也聽到了鬼蜘蛛的吼聲,但他沒有回頭,依舊目光炯炯地盯著下方的海王類,咧嘴露出斗志昂揚的笑容。
“放心,交給我就好。”
到底是誰沒命,可還不一定呢!
踏入劍豪境界已有一個多月,他的劍術境界又精進不少,已經能夠將武裝色完美與月蝕融合,早就想找個說得過去的目標試試成色。
卻奈何過去這段時間碰到的海賊,實力普普通通,都是一發平a就能解決的貨色,壓根盡不了興,導致他閑暇無聊時,甚至打起了海王類的主意。
現在終于碰上了一頭,而且體型適中,這么好的機會,他興奮都來不及,怎么可能就此退縮!
眼看距離越來越近,如若巨蟒般的海王類,也終于察覺到了頭頂的動靜。
“嘶”
它抬頭瞇眼端詳諾夏片刻后,吐了吐蛇信,旋即猛然猙獰怒吼,張開血盆大口,向著諾夏當頭咬去!
“來的正好!”
諾夏低喝一聲,意念凝聚,風劍與亞扎卡納之劍,幾乎是同時附著上黝黑的武裝色。
劍刃劈落,璀璨猶若銀月般的光華,在這一刻驟然爆發,刺目耀眼,竟是將軍艦上方的小半個夜空,都映的恍若白晝!
呼嘯而出的恢弘劍氣,便被這光華掩映其中,以肉眼難以看清的恐怖速度,橫跨數百米長空,向著下方海王類的血盆大口斬去!
震耳欲聾的爆鳴聲,在這一刻陡然響徹海面,而當刺目光華逐漸消散,軍艦上包括鬼蜘蛛在內的眾人恢復視覺時。
發現海王類的頭部赫然出現了一道十字狀交叉的傷口,貫穿兩腮,切斷蛇信,大股大股暗藍色的鮮血,像是噴泉般狂涌而出。
如若巨蟒般的海王類吃痛,已經陷入了暴怒狀態,尾部不斷橫掃攪動。
即便相隔上百米,軍艦上的眾人,也能感覺到自己猶若被卷入海洋風暴一般,不斷地隨著船體劇烈震蕩晃動。
而天空之上。
眼見自己的劍氣成功造成巨大殺傷,諾夏沒有暫停留手的打算,紅白雙劍并用,攻勢幾乎是一波跟著一波。
緊鑼密鼓,嚴絲合縫,絲毫不給這頭海王類喘息反擊的機會。
最終。
在經過了將近半個小時的鏖戰后。
猶若巨蟒般的海王類,掙扎無果,終于發出了一聲絕望的哀嚎,身軀轟然墜入大海,暗藍色的血液不斷漂浮上涌,再也沒有了任何生機。
而整艘軍艦,上下數百名海軍士兵,面臨的生死危機,也就此宣告解除。
“呼…”
諾夏這才踏著月步回到了軍艦上,一踏上甲板,就見幾乎所有的海軍士兵都圍聚了過來,人群中爆發出一陣驚天動地的熱情歡呼。
“不愧是諾夏先生!”
“竟然連海王類都能擊敗…簡直,簡直太強了!”
“要是我也能有諾夏先生一半…不,哪怕是五分之一的力量,就好了!”
鬼蜘蛛的反應同樣沒好到哪里去,他嘴角的雪茄都掉到了地上,正用一種看怪物一樣的目光,上下審視著自己。
“喂喂喂,不至于這么大驚小怪吧?”
諾夏穿過人群,走到鬼蜘蛛身邊,笑瞇瞇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只普通的海王類而已,本部里能秒殺它的強者多了去了,你畢業都好幾年了,別告訴我你沒見過這種場面啊。”
“廢話,當然見過…”
鬼蜘蛛下意識反駁,他可是跟隨過薩卡斯基中將出征的,曾親眼目睹后者輕描淡寫一拳,便將一只海王類變成了烤魚。
只是,這能一樣么?
“你才多大啊,都還沒畢業呢…”
他看著面帶笑容的諾夏,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好,只能憂郁地嘆了口氣,“前途真是不可限量,總感覺未來的大將位置,都會有你的一席之地啊。”
“那當然,這可是我的夢想之一。”
諾夏哈哈大笑,絲毫不掩飾自己的野望,“而且到時候,我還要把旁邊一個家伙的腿,也給掰上去呢!”
這話鬼蜘蛛就理解不能了。
“算了,還是繼續趕路吧。”鬼蜘蛛也沒往心里去,轉身問手底下的副官,“怎么樣,船體沒出什么問題吧?”
他本來是隨口習慣性的一問,但沒想到副官還真就愁眉苦臉地開口道:“有問題,上校…”
“嗯?”
“剛才船工過來匯報,說是這頭海王類的血液有一定的腐蝕性,軍艦底部有一塊區域沾上了,已經出現破損跡象,需要立馬修復…”
“要多久大概?”鬼蜘蛛的臉色又陰沉了下來。
“保守估計,起碼也得七八個小時…”副官小心翼翼地道,“也就是說,為了安全起見,我們得暫且拋錨停泊,等天亮后才能重新啟航…”
“哈?”
這下不光是鬼蜘蛛了,一旁的諾夏也沒法淡定了,忍不住道,“要修到天亮?那等我們抵達皮卡多島,麥克斯海賊團豈不是早就跑了?”
“或許沒那么糟糕…”鬼蜘蛛剛開了個口,就被諾夏沒好氣地打斷了,“你哪來的自信,是覺得自己的今天的運氣還不夠差么?”
鬼蜘蛛頓時噎住,默默閉上了嘴巴。
“麻煩了啊…”諾夏踱著步子,思索片刻后,忽然扭頭問副官,“軍艦配備的救生船里,有那種自帶動力的快艇么?”
“是有一艘,不過空間很小,撐死也就只能擠下兩個人…”
“足夠了!”諾夏目光亮起,吩咐道,“麻煩把這艘快艇放出來,另外,把皮卡多島和圣汀島的記錄指針,各給我取一份來。”
他的話在軍艦上幾乎比鬼蜘蛛還管用,這位少校軍銜的副官,二話不說,立馬轉身去照辦了。
“你這是要鬧哪出?”鬼蜘蛛品出味兒來,皺著眉道,“不會是打算拋下我們,一個人過去吧?”
“賓果!”諾夏笑瞇瞇地看著他,“怎么,到了現在,不會還對我的實力不放心吧?”
“那當然不會…”鬼蜘蛛搖了搖頭,忽然就覺得有些蛋疼,“只是這么一來,不就又啥都沒我的份了么?”
他可是憋了好久,指望著能在這次的戰斗中過過癮呢。
“不行。”反應過來后,鬼蜘蛛立馬道,“我也得跟過去。”
“開什么玩笑。”
諾夏白了他一眼,指了指下方已經被放出來的快艇,“總共就那么大點地方,你自己多重心里沒點數么?有你在上面,那快艇還能快的起來?”
希雅日記 一個月過去了,還是沒能和諾夏踏出最后一步。
其余的他都答應我了,偏偏這個他堅持說要過陣子才行。
他還說。
有些事不必急著一晚上做完,等以后時機到了,可以每天晚上都做一做。
時機?指的是什么?
我很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