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俗界的熱度持續飆升,自然也就傳播到了修仙界。
秦風之前加入的那個玄學社團聊天群里,就在瘋狂的議論此事。
從他們身上,大致能夠看出修行者對于此事的態度。
大部分人是狂喜,因為靈氣復蘇,代表著更進一步的可能。
連凡人都能修仙了,他們這些本來就是修行者的人,豈不是能一飛沖天?
而少部分人則是不爽,他們覺得修行者的數量很稀少,自然顯得他們很是特殊。
而一旦靈氣復蘇后,那么多人都可以修仙,到時候修行者滿地走,豈不是顯不出他們的能耐?
這是他們這些普通修行者的想法,而那些大門派,看待的角度卻是不同。
“難怪說佛門又要做國教,又要當國師,還要讓官方全力配合他們收錄弟子,原來背后隱藏著這樣的秘密!”
天龍門,修行界的隱世大門派之一,他們得到的信息和內幕要比普通網友多不少。
而此刻在天龍門內大殿之中,長老們紛紛展開了討論。
“這些和尚怕不是想的太美了,什么好處都想獨占?”
“你還別說,要不是官方這一波公布,還真有可能讓他們得逞了!”
“遙記得,多年前小師叔就是被金光司的禿驢所害,慧圓那老和尚想當國師,我們天龍門第一個不同意!”
“沒錯!誰想竊取國運都與我無關,但是那群禿驢絕對不行!”
“去帝都,此事我天龍門必然要插上一腳!”
眾人議論過后,意見非常統一。
他們本來就跟佛門不睦,算是多年積怨,要是佛門得逞了,還能有他們的好日子過?
所以這件事情,他們必須要攪黃了不可!
再者說,靈氣復蘇即將到來,誰還沒有點野心?
佛門有小心思,天龍門自然也有,無非是各憑手段罷了。
天龍門掌教一揮手中拂塵,冷冷說道:
“既然諸位都有此念,那便如此定吧,明日所有內門弟子,執事,長老,客卿,以及丹堂,器堂,所有人,全部出山前往帝都!既然佛門要搞大動作,咱們天龍門說什么也要去湊湊熱鬧!”
聞言,眾人紛紛行禮。
“遵掌教令!”
如天龍門這樣行動的宗門有許多。
就在事發當日,就已經有五個隱世宗門出山啟程,前往了帝都。
而隨著時間的流逝,道門去的宗門也是越來越多。
佛門仿佛是感覺到了壓力,云覺寺,鼎湖寺等大勢力,也聯袂而來。
再加上那些想要來渾水摸魚的散修。
偌大帝都,忽然有一種風云匯聚的感覺。
而這些人的到來,無疑讓帝都的成分更加復雜了。
他們互相不對付,利益又有沖突,好幾次都差點大打出手。
表面上看,帝都的火藥味更重了,但實際上,柳培德卻是清楚計謀已經成了。
當這些宗門齊聚帝都的時候,就代表著他可以化被動為主動了。
有些宗門,需要合作。
有些宗門,需要暗示。
有些宗門,需要打壓。
而有些宗門,則是明面上疏遠,但暗地里,卻暗通款曲。
這是柳培德最擅長的事情,能坐上這個位置,他這一套必然玩的很優秀。
帝都的妖魔畏懼這些修行者,一時之間,竟是逃走了不少。
而帝都的情況,也果然如秦風所想,有了好轉的跡象。
“也不知道,神靈何時能到帝都。”
夜深人靜時,柳培德喝著茶水,眼中有些擔憂。
別看他現在似乎左右逢源,成功拉攏了一批修行者,加強了自身的力量。
可實際上,他的情況并不好。
他只是利用這群人互相忌憚的心里,得了些好處罷了。
這無異于走鋼絲,若是有一天,這群人之間的平衡被打破,或者是他們達成了一致,那么到時候倒霉的就是他自己了。
自身弱小,便沒有底氣。
所以柳培德無比希望神靈能夠早日到達帝都。
這一日,金光寺駐地內,一個瘦小的僧人小聲抱怨著。
“天龍門的那幫人真的是欺人太甚,今日我與師弟在路上走著,被他們尋到,以人多欺負人少折辱我們一番不說,還硬生生奪了我的淬體丹!”
另一個僧人感同身受的說道:“誰說不是呢,前些日子我也被那群人堵到過,也是好生折辱!”
一個面露兇相的和尚說道:“此仇不報非君子,明日我們也去天龍門駐地查看,若是有人落單,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其實我們已經算是好的了,你們聽說沒?道天觀和云覺寺昨日大打出手,還有一個師兄死了呢!”
一個小和尚面露膽怯的低聲訴說著,他縮在角落里,明顯是被嚇到了。
帝都聚集的修行者太多了,本來許多宗門就有舊怨,上面的長老又不約束,反而暗示弟子們多去找對頭麻煩。
打蠃了有獎勵,打輸了便被懲罰。
如此一來,底下的弟子還能消停?
這怨氣是越打越深,現在許多人甚至已經頂不住了。
若是凡人在此,定然會大驚失色,他們以為高來高去的修行者,其實就是擁有超能力的普通人而已,從他們身上,哪里能看到出塵氣?
聽著外面弟子的議論,慧圓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天龍門當真是越來越過分了!”
邊上一個中年僧人冷哼一聲,眼里閃過一抹厲色。
“明日我親自出手,定要給他們個教訓!”
聞言,慧圓卻是搖頭道:“不可,如今只是小輩爭斗,若是你插手,天龍門便有話說了,我敢斷定,他們就是想因此激怒你我,一旦我們忍不住先動了手,便是沒有道理的一方!”
小輩的事情小輩解決,大人插手,自然就變了味道。
聞言,中年僧人狠狠的甩了甩袖子,說道:“方丈師兄,此事我何嘗不知?只是他們欺人太甚,真是難以容忍!”
慧圓嘆息一聲,說道:“現在帝都的情況越來越復雜,所有人都在等,看誰先冒頭做那出頭鳥,我金光寺萬萬不可落入圈套,一旦忍不住,只怕是要被群起而攻之!”
“所以,我們還是忍吧,我佛曰,凡所有相皆是虛妄,若見諸相非相,則見如來。”
“小輩的事情,就讓小輩去解決,你多多提點一二即可,切不可親自下場。”
聞言,中年僧人無奈點頭,也只能是這樣了。
大好局面,為何會變成這樣?
中年僧人心中怨憤,狠狠的拍了拍桌子,憤然說道:“真不知道是誰如此歹毒,壞我佛門計劃,將靈氣復蘇一事透露給柳老!”
提到此事,慧圓神色也變得陰翳起來,他卻是瞥了瞥四周,壓低聲音說道:“慧通師弟,此事,我倒是有了點消息。”
聞言,那中年僧人慧通眉頭一挑,眼中露出厲色。
“方丈師兄,你說吧,是哪一家干的?”
慧圓搖了搖頭,“哪一家都不是。”
他指了指地下,說道:“有人說,前一段時間,柳老去過一趟金城,本來要盤桓幾日,但不知道經歷了什么,剛下飛機幾個小時,便又匆匆回歸。”
“他去時,眉頭緊鎖,心事重重,但歸來時卻喜笑顏開,仿佛終于找到了破局之法!”
什么?
慧通生性莽撞,但不代表他愚蠢,細細思付,再聯想到方丈師兄所說…
“是地府?!”
慧通頓時大吃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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