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
警衛廳的警員抱著一堆文件敲開了廳長辦公室的大門。
一進門,便能聞到一股難聞的異味,說不上是什么,可絕對能讓人皺起眉頭來。
里面亂糟糟的,廢紙團到處都是,書桌下面還能看到卷到一半的睡袋。
新進職員不由得佩服上司的努力,恭恭敬敬地將文件袋放在桌上:“松本廳長,這是您讓我向拿東京狩獵季警衛廳拿的資料,都在這里了。”
“放在那吧,去給我倒杯咖啡。”
剛從睡袋中爬起的松本清長打了個哈欠,掏出手機照了照,發現自己的黑眼圈越發濃厚了。
“真是的,自己都四十多的人了,居然還要每天加班,哈欠”
為了保衛太地町,這些天松本清長不得不拖著睡袋,直接睡在辦公室,這樣萬一等到事情無法解決,看在自己如此努力份上,或許還能保留下職位。
熱氣騰騰咖啡被端到桌面上,松本清長一手拆著文件袋,一手端起咖啡抿了一口,熱量灼燒著口腔,瞬間讓人清醒一大截。
“果然咖啡就要喝燙口的。”
抿了抿嘴唇,松本清長坐直身體,漸漸老化的骨骼發出輕響,好在并沒有扭到腰,他將文件袋內的文件抽出,翻到紀尹半島一欄,將里面的資料全部拿出。
狩獵季是由東京警務廳舉辦的,雖然曰本沒有首都,可畢竟是東京,級別高了不止一籌,由曰本警察廳直接監督管理。
松本清長還是托了關系,才能在不到一天的時間內要到這么一份資料,不然正常申請就要幾天。
將里面的檔桉全部拿出,松本清長開始檢查。
首先不再紀尹半島的可以之后再看,雖然曰本不大,可從南到北也有三千多公里,開車一天都不可能到,紀尹半島外的地方想要趕到海豚灣,至少也要以小時計。
真這樣的話,那就真沒法睡覺了,人能被活活累死。
在看紀尹半島的,足足有六名獵人,六名獵人里......嗯?
松本清長一愣,迅速翻動,童孔漸漸放大,一共才六名獵人,居然有三名都出了事?
這些天松本根本沒空看這種娛樂節目,雖然很刺激,但人到中年,已經過了追求刺激與熱血的年紀了,這樣的直播,他根本不感興趣,此刻拿到資料才發現,居然這么巧?
一共有多少人出了意外?
好歹是警員,松本清長立即意識到不對,六人三人出意外,意外率達到了百分之五十,如果真這么可怕,這個節目絕對不可能再進行下去。
他拿出手機上網查了查,不查不要緊,一查更不得了,總共只有三名獵人發生意外,全都在紀尹半島!
不對勁,絕對不對勁!
有問題。
紙頁翻動。
畢方,穆加倫,伯森。
紀尹半島上,僅剩的三人讓松本清長眉頭大皺,光看照片,他還以為畢方是曰本人,結果一看才發現,原來是華夏人,仔細想想才發現,自己好像有點印象,貌似幾天前還宣傳他來著,是個獵熊很厲害的高手。
都是外國人?
再看一看排名,第一名畢方,第二名伯森,哪怕是穆加倫,都排在了第五。
這些家伙,什么鬼啊!
現在松本清長可以百分百確定,這三個參賽者里,絕對有人有問題,分布的強度都太高了。
總計三十五名獵人,一個半島就囊括了前五名中的三位,包攬了所有出意外獵人,意外率高達百分之五十。
合著就你特殊?
松本清長瞬間意識到,突破口就在自己眼前。
到底是誰!?
紀尹半島上的三人尚且不知自己已經被某個警視廳廳長所盯上,都還在演。
各演各的。
畢方在演太地町,演觀眾,演舉辦方。
伯森在演一個年邁的老獵人,烈士暮年,老驥伏櫪。
穆加侖在…不知道他在演什么,或許是心驚膽戰的拿第一?
不過觀眾里還是有不少直覺敏銳的人,隱隱察覺到了畢方似乎有事在瞞著他們。
無他,松懈的太過明顯,節奏感不對。
松一陣緊一陣的,觀眾剛嗨就松下來了,罵罵咧咧的時候又陡然緊了一下,如此往復。
錯亂的節奏讓人非常不適,像是巨人和侏儒在跳倫巴。
剛開始還沒怎么感覺,可聯系一個多星期都這樣,很多老粉絲就察覺出來了。
畢竟直播那么多次了,一點點的默契還是有的。
還有不到一個月。
明明是炎炎夏日,畢方卻能氣定神閑地靠在樹后。
今天也是放水的一天。
沒辦法,晚上忙,白天就要降低運動強度,只有這樣才能沒有明顯的疲勞感。
疲勞是很難偽裝的,別人一看就知道你小子晚上去做壞事了。
就算這樣了,畢方都不知道自己還能裝多久。
世上普通人居多,可普通人不代表是蠢人。
早晚有一天會發現異常,畢方能做的就是抓緊時間。
山脈的某個角落。
伯森確實越來越習慣鏡頭下的生活,甚至開始和觀眾打成一片。
“年輕真好啊,以前我從來沒想到過,如我一樣的獵人竟然也能擁有粉絲,還是那么多。”
伯森很開心,尤其是看著屏幕上的禮物,他甚至覺得比自己的老本行要賺得多了。
能光明正大的獵殺黑熊,還能獲得不費的錢財,真讓人懷疑自己的老本行蟻后還會不會有人干啊。
“今天有點累了。”
穆加侖坐在地上,中午吃過烤肉后,血液全都從大腦涌現胃部,讓穆加侖愈發的想要睡覺。
也不知道畢方是怎么做到天天如此的。
不管了不管了。
拖著疲憊的身體狩獵是會出事情的,先休息一下吧。
松本清長打著哈欠揉了揉眼睛,這已經是他忙碌的不知道第幾個通宵了,只能每天在中午補個短覺。
經過快半個星期的忙碌,松本清長終于有了些頭緒。
三人里,兩個人的經歷都比較好查,都擺在明面上,只有一個。
“伯森,曾服役于提安格拉。”
“這是什么公司?”
松本清長一臉懵逼,他從未聽說過有這么一家大型跨國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