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方站在船筏上掃視一圈,發現已有的幾個容器都有了用途,沒辦法在勻一個出來。
最后他還是選擇再次割掉一塊帳篷布,又取出了凈水裝置中的塑料瓶,喝掉里面的淡水,然后將帳篷布罩在瓶口上,用手指戳進去貼緊內壁,最后用繩子扎住瓶口。
最完這一切,畢方拉住魚線,將毛鱗魚重新拉了出來,魚鉤刮破海鷗的氣管,帶出些許血絲。
不少女觀眾看到這一幕都忍不住閉上了眼,略感不適。
死都不能做個飽死鳥,太可憐了。
老方弄個杯子是要做什么?
放血嗎?
“沒錯,我需要用容器將血接著,一方面是留著可能將來有用,另一方面也是因為我們直接把血放到海里的話,可能會引來一些危險生物,雖然我有了木筏,但還是盡可能的避免一些危險情況比較好。”
畢方摸出黑曜石匕首,對準海鷗的脖子,一刀捅入,鮮紅的血液頓時順著匕首留下,在一定位置時開始滴落進瓶口中。
看著血液流入瓶口,開始灌滿帳篷布,畢方點點頭,黑曜石匕首果然鋒利,使用起來效果很好。
畢方握刀的右手豎起一根食指,指著順著刀身向下流的血液問道:“有沒有生活在農村的朋友看到過屠戶殺豬?”
“像這種放血的時候,我們最好是用鋒利的武器捅進去,堵著傷口,這樣血液就會順著我們的刀流下,如果選擇割開,那血液就會從動脈濺射開來,無法有效收集血液。
殺豬也是這樣,豬血也是一道美食,濺射太多未免浪費,而且尖刀直接捅入脖頸,還能盡可能的快速殺死獵物,避免它痛苦太久,所以好的屠戶殺豬講究的就是‘一刀清’。”
以前逢年過節,殺豬都是重要的傳統,但現在這樣的活動越來越好了,只有少部分小時候在農村生活過的觀眾還留有少許印象,此刻和畢方所說的對照起來,一下子全回憶起來了,不免點點頭。
奇怪的知識增加了我靠,第一次聽到這個解釋,我一直以為只是減少豬的痛苦呢加一,我小時候看過殺豬,還是第一次知道還有這講究,學到了學到了一看方神就是老屠戶了,這手法如此絲滑,沒刷過一百頭豬說什么我都不行 刷?你擱這練級增加熟練度呢?
一看老方就是職業選手,肯定殺了不少豬練級 血淅瀝瀝地淌,等放得差不多,畢方將刀身在帳篷布上抹了抹,然后扎緊瓶口的帳篷布,將瓶中血囊拎了出來,鼓鼓囊囊像一個灌了水的氣球。
這樣血液就收集起來了,還不浪費瓶子,將瓶子重新放回容器中,凈水裝置可以接著用。
不過沒有開水,拔毛倒是有些費力,畢方拔了好久才將海鷗身上的羽毛全部扒光,最后便放入了炭火中燒烤。
海鷗這東西曬干比較麻煩,還不入趁著新鮮當晚飯吃掉算了,正好畢方也從來沒吃過海鷗,還有些小期待,結果能烤好后畢方大失所望,不僅懷疑起是自己沒有做飯天賦,還是食材本身就不合格。
又腥又老,啃起來就像吃樹皮。
可烤都烤了,畢方也舍不得浪費木炭,好歹是一份食物,只能硬著頭皮全部吃完,等突出最后一根骨頭,他如釋重負。
“老實說,海鷗真的一點都不好吃,腥而且柴,建議大家就不要嘗試了,除非像我一樣被迫海上漂流,而且海鷗這種東西什么都吃,還生活在海邊,體內可能積蓄了不少重金屬甚至是細菌,要吃也一定要烤熟。”
哈哈哈,還是第一次聽老方說東西難吃有點意思我也記得小時候吃過,但不太好吃,肉質賊老還很腥 現在好像不能吃了,這東西在國內好像是三有,超過一定數量就要罰款,也就國外數量多得成災,可以隨便搞搞,估計是因為太難吃了。
吃完海鷗,時間已經來到了傍晚,畢方看著夕陽逐漸下沉,重新確認一遍方向后收起風帆,看到這觀眾們明白就畢方快要下播了。
最近兩天畢方都是這么做的,收風帆是為了避免晚上忽然掛起不同方向的大風,導致船筏飄得太遠。
“不過海鷗的到來對我來說也是一個好消息,因為即便海鷗被風吹得迷路,也不會太過夸張,一下子吹到大洋中心去,這意味著我們的確在不斷靠近大陸,或許是一百公里,也或許是兩百公里,但我認為在二十一天結束前我有很大的概率能尋找到大陸。”
畢方站在船頭迎著落日舒展身體,從背面看去像是懷抱著太陽,身上滿是金光。
洋流的速度大概在十公里每天,但畢方現在有了風帆,風力作用下每天至少能行進二十公里,甚至三十公里也不是不可能。
而從海鳥的出現,和海水顏色來看,只要方向正確,那么找到大陸已經是板上釘釘。
一想到著,畢方的內心就頗為激動,哪怕海洋的風景再好看,時間一長總是會令人感到單調。
而且…
畢方伸出手掌,因為長時間的陽光曝曬,他已經比剛來海上時黑出了好多,說他是海民都不奇怪…
“好了,那今天的直播就到這里吧,我們明天再見。”
畢方收回手掌,將支撐起的風帆放下,重新變成一個帳篷,他和觀眾做完告別后回到救生筏上睡覺,躺在筏內,吃飽喝足的畢方很快便開始犯困。
有了木筏支撐的緣故,整艘船筏的穩定性大增,已經不像之前一樣顛婆,反倒是因為充氣的原因變得柔軟舒適,很快便進入夢想。
浪隨風起。
當畢方再次睜開眼,他發現溫度似乎低了好多,和前幾天醒來的感覺完全不同。
氣候的變化讓他眉頭一皺。
又要下雨?
畢方掀開帳篷,寒冷侵蝕,因為剛睡醒而渾渾噩噩的腦子好像被人灌入一盆涼水,清晰了。
他瞪大眼緊張地注視海面,發現只是冷,冷得讓人想轉回帳篷里去裹上帆布繼續睡,四周都沒有風,而天空卻開始陰沉起來。
接到開播通知的觀眾迅速涌入,看到這一幕的他們頓時緊張起來,前幾天的暴風雨他們還歷歷在目呢。
咋地啦?又要下雨了?
一大早就聽聞噩耗 這就梅開二度了?
神他媽梅開二度 畢方認真的看了兩眼,隨后目光重新變得懶散,還夾雜著一絲絲喜悅。
“沒事,不是暴風雨,普通小雨而已,我還能再睡一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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