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九七章 那次我也在
于東說的話正合吉米心意，近期他們公司多線作戰，資金吃緊，如果能把浩克賣給好價錢對他們來說當然是好事情。
即便迪士尼那邊出的價格不能令他們滿意，也沒關系，只要迪士尼對浩克這個角色感興趣，深空就可以拉著迪士尼一起來啟動漫威電影計劃，讓迪士尼幫忙分攤風險。
他們從漫威或者其他公司購買的漫威超級英雄角色的影視改編權有好些個都是簽了時限條款的，如果限期內不拍出來，那他們公司就回面臨一筆不小的損失。
“挺好，這事先這樣，明天上午咱們兩個碰個頭，然后下午再去找邁克爾·艾斯納。”吉米說道。
“好。”
年會的晚宴如常進行，并沒有什么特別的事情發生，大家吃吃喝喝，然后聚在一起聊聊天。
雖然都是來參加宴會，但是不同人帶著不同的目的。
有些人是過來拓展人脈的，晚宴開始之后就端著酒杯到處敬酒，恨不得跟每個人都認識，有些人則是趁著這個機會跟朋友們聚一聚，說說笑笑，沒什么特別的壓力。
當然，還有些人，過來參加年會就為了兩件事情，喝酒，打牌。
晚宴中間，大概八點半的時候于東特意看了一圈，發現余樺、畢飛宇、韓少攻他們一群人已經不見了蹤影。
去處也不難猜，肯定是跑去某個地方打牌覷了。
于東九點多鐘就跟程硯秋離開了現場。
夫妻倆到家的時候，于一已經睡著了，兩人坐在小床邊接著小夜燈微弱的光盯著于一的小臉蛋看了好一會兒。
程硯秋用手抵著下巴，輕聲說道，“感覺時間過得好快，我們竟然連孩子都有了，現在回想起來，第一次見你好像還是昨天。”
于東點點頭，“也快有十年了，那時候我剛剛畢業被分配到金藝。”
程硯秋轉頭看向于東，兩只眼睛里面閃著光芒，“你還記得第一次見我的情景了么？”
“第一次見你啊。”
于東沉吟起來。
程硯秋噘嘴道：“看吧，你已經忘了，明明記性那么好的人。”
“沒有。”于東笑著搖搖頭。
他當然沒有忘記第一次跟程硯秋見面的場景，只不過在他的腦海中有兩個畫面，一個是這一世的，一個是上一世的。
這一世，他第一次見到程硯秋，是剛來學校沒幾天他從吳常新辦公室出來，跟程硯秋撞了個滿懷。
而上一世，第一次見到程硯秋的畫面有些模湖，但又切切實實的存在。
上一世，于東夏天就去金藝報道了，而他第一次見到程硯秋也是在夏天。
有一天傍晚，于東去學校的河邊散步，走得累了就在河邊的長椅上坐著休息，在河對面有一塊大石頭，上面坐著一個年輕人的女人。
于東盯著女人看了得有半個小時，后來女人走了，他也走了。
開學之后，于東偶然一次看到了那個女人，從別人口中得知她是音樂系的一個老師，叫程硯秋。
這兩次初見，對程硯秋來說當然只有一次。其實即便是上一世，程硯秋也應該記不得那天晚上在河對岸有個男人盯著她看了半個小時，當時的她只盯著河面看。
于東記得當時的畫面，卻不記得自己為什么要盯著程硯秋看那么久，是覺得她行為詭異，怕她跳河尋短見？還是因為當時沒開學，學校人很少，在河邊見到一個女孩子生出了好奇心？
“我當然記得，那次我剛從老吳的辦公室出來，正在想事情，把你給撞倒了。”
“是么？”程硯秋笑瞇瞇地問道。
于東看到程硯秋臉上的笑意，有些疑惑起來，“難道不是么？”
“其實那不是第一次，或者說，那是你第一次見到我，卻不是我第一次見到你。在那次之前，我在秦淮河邊上見過你一次。你就站在秦淮河邊上，而我在你的對岸，不過當時是晚上，光線不是特別好你可能沒見到我。”
于東點點頭，也有這種可能，當時他再次來到金藝，沒事的時候晚上就會跑到秦淮河邊上散步，有一次還遇到了蘇桐。
也正是那天晚上遇到了蘇桐，后來才有去《鐘山》組稿的事情。
如果不是那次遇到蘇桐，于東有可能也不會走上文學這條道路，就算是他繼續走文學道路，大概率也會有些不太一樣。
有時候就是這么奇妙，人生的道路會在不經意間發生一些當時當時無法預想到的變化。
于東笑道：“你以前好像總是喜歡跑到河邊坐著。”
“啊？”程硯秋發出疑問。
于東轉移話題，“我當時確實喜歡去秦淮河邊散步，那條河能夠讓我靜下心來，最近幾年河邊越來越亮，行人越來越多，倒是沒以前的感覺了。”
程硯秋露出笑容來，“那時候我還不知道你是誰，也不知道你是我們學校的，只以為你是個路人。而且…那次見到你，你離河岸邊太近了，我還以為是想要尋短見。就在我準備喊你的時候，你后面有人喊了一聲。后來，在學校里面見到你幾次，我才知道你是我們學校的老師。”
聽到程硯秋的話，于東滿臉驚訝，原來當時他碰到蘇桐的時候，程硯秋竟然就在河岸邊。
見于東驚訝，程硯秋笑道：“我就知道你肯定要驚訝，沒想到吧，在你認識我之前，其實我就已經認識你了。你說，如果當時不是有另一個人喊了一聲，而是我來喊你，我們的緣分會提前么？”
會么？
于東在心里問了自己這么一個問題，同時又問了另一個問題，如果前世他見到程硯秋坐在石頭上的時候，就主動上去說話，那他們的緣分會提前一世么？
雖然于東不喜歡提出這種假設性問題，但想到人生的奇妙，他心里還是會泛起漣漪。
屋外的寒風忽然變得劇烈起來，呼呼的，房間的木頭窗戶沒有關好，有一絲絲寒風從外面傳進來，同時撥動窗戶，發出吱吱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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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夜燈的光從低矮的床腳邊發出，順著于東跟程硯秋的腿攀升上來，將兩人的一面臉照亮，伴隨著寒風聲，竟然有種燭火搖曳的感覺。
于東瞇了瞇眼睛，笑著說道，“你知道那次在岸邊喊我的人是誰么？”
程硯秋搖搖頭，“不知道，不應該是路人么？那人在喬木帶后面，你走過去之后我就看不清楚了。”
“那是我師兄蘇桐，而我那次在教學樓跟你撞在一起，也跟我師兄有關系，是他給老吳打電話，讓我去雜志社一趟。正因為之前在河邊遇見，所以蘇桐師兄才給老吳打了電話。”
聽到于東的話，程硯秋驚訝地張大了嘴巴，這世間的事情竟然如此奇妙，實在難以置信。
這么多年，程硯秋根本就沒有去想過當年喊于東的那個人是誰，她以為對方只是一個普通的路人。
“這真是太奇妙了。”程硯秋驚嘆道。
“奇妙吧。”于東笑了笑，站起身來，“你先睡吧，這丫頭一會兒應該要醒了，我喂她一遍奶再睡。明天早上你不是跟寧婧她們越好去辦年貨么？”
“好，那我先睡了。”
于一的作息非常規律，夜里基本上三個小時左右會醒一次，醒來之后喝一遍奶，再看看尿不濕要不要換，哄個十分鐘就會再次入睡。
程硯秋去睡覺之后，于東自己去了小書房掏出稿本開始繼續寫《瓦力》。
這幾天耽誤太多時間，現在年會結束，他要抓緊把進度給趕上來。
年前把粗樣寫出來，年后花點時間整理整理就送去公司圖書編輯部校稿。
如果順利的話，年中的時候幾個主要語種的版本就能上架發售了。
等到《瓦力》寫完之后，于東沒想要休息，他準備繼續寫《怦然心動》，寫完《怦然心動》之后再把《源計劃》寫成小說。
吉米說的沒錯，去年一年里面他有些懈怠了。
《怦然心動》跟《源計劃》肯定要比《瓦力》好寫點，到下半年應該也能跟讀者們見面。
于東在伏桉寫作的時候，ABC電視臺正在加急統計這次的直播數據。
因為這次直播還轉給了亞洲不少電視臺，所以數據統計起來難度要比往年高點，特別是中國幾個電視臺的數據，反饋周期比較長。
不過ABC電視臺里面，大家的心情還是比較放松的，因為目前看來，這次深空年會的直播效果還是非常不錯的，這一點在深空部落上就能有所感受，這也是ABC電視臺做直播以來收到觀眾反饋最多的一次。
ABC電視臺，總裁辦公室里面，總裁洛夫·卡特一邊剪著雪茄一邊笑著對總監兼副總裁的哈維·左丁說道，“哈維，這次深空年會的事情你做的很不錯。雖然全部數據還沒有出來，但光是廣告費以及在互聯網上的發展，這次的計劃就已經達成目的了。”
哈維·左丁接過雪茄，點了點頭，他們這次之所以想方設法要跟深空公司合作，就是因為看上了深空公司的部落。
這不到半年的時間里面，深空部落的發展超過了絕大多數人的發展，人們沒有想到一個類似于論壇的網站竟然會受到這么多人的歡迎。
哈維·左丁他們這些做新聞的人感受更深，深空部落沒有出來之前，人們關注新聞總是喜歡從電視、廣播或者報紙上得來，當然有些人也會從某個網站上獲取，但是比例非常小。
而隨著深空部落發展越來越好，用戶們慢慢習慣在深空部落上獲取新聞。
深空部落上發新聞的速度特別快，不管是什么新聞，只要出來了，就能第一時間在深空部落上看到。
這得益于深空部落網站強大的搜索引擎和推薦引擎，一旦某個新聞出來，用戶們很容易能夠在網站上搜索到，而且很快它就會成為人們出現在新聞熱度榜上，被更多人看到。
事實上，這些新聞并不是深空公司報道的，而是來自于各大電視臺、報紙以及一些個人。
不管是什么新聞，他們都會搶著第一時間發在深空官網上，甚至比他們自家平臺還要早很多。
這就是互聯網的魅力，便捷，快速，時機稍縱即逝，它將置身在這個網上的所有人都往前攆著。
雖然哈維·左丁他們不認為電視臺會被淘汰，但也一致同意將互聯網媒體作為ABC主要的發展渠道，而想要發展互聯網渠道，跟深空公司合作最優解。
雖然美國在線也有一個部落網站，但在深空部落跟美國在線的部落之間，很少有人會選擇后者。
“根據統計，我們的官方賬號發布的所有部落，在二十四小時內被瀏覽了九千多萬次，有超過一千萬的用戶點進了我們官方的部落，平均每個人點進去了九次左右。”
九千多萬次…這個數字讓洛夫·卡特忍不住咋舌，互聯網的威力比他想象的還要更強。
這段時間金融界都在說互聯網行業不行，不值得投錢，但是在洛夫·卡特看來，互聯網行業還是很厲害的嘛，說不定這次深空公司的數據公布之后，投資者們對互聯網行業的信心又會回來。
當然，這些是投資者們該操心的，洛夫·卡特他們現在只關心收看人數。
兩人優哉游哉地叭了幾口雪茄之后，負責統計數據的海倫敲門進來。
她捧著一份報表向兩人匯報：“雖然有些數據還沒有到我們手里，但是按照現在數據來看，這次的收看人次應該在三千四百萬左右。”
聽到三千四百萬這個數字，洛夫·卡特忍不住撫掌笑道：“比我想象的還要好。”
“好很多。”哈維·左丁跟后加了一句。
他們之前對這次年會的期望在兩千多萬人次，甚至不到兩千萬人次他們也能接受，但讓他們沒想到的是觀看人次竟然直接達到了三千多萬。
三千多萬當然并不逆天，畢竟去年的奧斯卡頒獎典禮的觀看人次是四千五百多萬，比這次深空年會高了一千多萬。
但關鍵是，深空年會娛樂性本身就要差點，與會有很多文藝界嘉賓，觀眾都不認識。
另外，在直播的主戰場美國，時間太遲，直播結束都是后半夜了，很多人都熬不住。
“其實應該不止三千四百萬人次，中國那邊的情況比較特殊。”
“嗯，我們知道。”洛夫·卡特點點頭，“這樣吧，把中國那邊電視臺的數據乘以2…或者3，然后再把數據公布出去，先發到深空部落上。另外，你去跟羅伯特說，讓他們快把深空年會的特別節目做出來。很多人昨天晚上沒有看直播，后面應該會補重播，等他們看完的時候，把特別節目放出來正好。”
“好的，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