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韓山平的提議,張合平內心還是覺得不妥,不過還是點了點頭,“那行,咱們雙管齊下,跟深空公司聯系一下,看能不能尋求合作,同時也向社會征集劇本。你們幫忙聯系一些優秀的導演,把情況跟他們說一下。”
韓山平瞇眼笑了笑,其實他認為張合平有些保守了。
紫禁城創立的目的就是為了繁榮國內的電影市場,而深空公司現在也在做這件事情,既然大家的目的是一樣的,那么在一起合作對雙方來說都是好事情。
剛才韓山平說紫禁城幫忙籌錢,深空出作品,但事實上他也知道,深空公司既不缺錢,也不缺作品。
相較于深空公司,紫禁城唯一的優勢就是在業內有背景,發行方面不用有什么顧慮。
“深空那邊,我來談吧。”韓山平主動請纓。
他之所以會這么主動,也是想著燕京電影制片廠能跟深空公司打好關系,方便后面合作。
韓山平愿意去談,張合平自然求之不得,只不過不管韓山平跟深空談得如何,深空也不會在這次的征選中得到額外優待,除非深空真地拿出最好的劇本。
余量接到韓山平電話后,第一時間聯系了于東。
于東聽說了紫禁城要弄賀歲檔的事情,一點都不意外,他記得內地第一部賀歲片《甲方乙方》就是這兩年出來的。
“老板,這事我們該怎么回應?”余量問道。
“當然是積極回應,這對我們來說也是一次好機會。你去跟吉米匯報一下,問問他的意思,另外,現在開始就開始注意收集劇本。”
“好,我明白了。韓廠長的意思呢,是問有沒有時間當面談談。”
“這也好辦啊,邀請他來參加深空年會,到時候咱們坐一起聊聊就是。”
“好。”
掛了電話之后,于東抬頭看向旁邊的小虎,“你繼續說吧。”
阮小虎來找他有事,事情還沒說,余量的電話就來了。
“我…”
阮小虎剛才都醞釀好了,突然被電話打斷,現在又不知道該怎么開口了。
于東看他有些不對勁,問道:“遇到什么難事了?我看你自從上次從老家回來之后,情緒就有些不大對啊,天天跟一顆蔫菜似的。你即便今天不來找我,過段時間我也要去找你的,說說吧,是什么事情。”
阮小虎咽了口唾沫,開口道:“我爸讓我回家結婚。”
“結婚?”于東一臉詫異,“跟誰結婚?”
“我們隔壁村的一個女孩子。”
“你不會告訴我,上次你回去是相親吧?”
“是…”
于東當即皺起了眉毛,“你跟李玉不是在處對象么?還回去相親?”
阮小虎連忙解釋道:“不是,不是,我回去之前不知道是相親。回去之后,有人領了那個女孩子到我家,后來人走了我才知道,原來是相親,說是相上我了。”
“你父親安排的?”
“嗯。”阮小虎點點頭。
“人家相上你了,那你相上人家了么?”
阮小虎急道,“怎么可能呢,老師,我都有李玉了。”
“沒事,你現在大小也是才子了,才子風流嘛,多幾個紅顏知己,不都是常有之事。”
“老師,你別逗我了。”阮小虎苦著臉說道。
見阮小虎這樣子,于東笑道,“相親的事情,你跟李玉說了么?”
“沒有。”阮小虎搖了搖頭,“我不知道該怎么說。”
“那李玉的事情,你跟你父親說了么?”
“說了,但是我爸不聽我的,非說演電視的不踏實。”
“那你自己覺得呢?演電視的踏實么?”
阮小虎想了想,說,“其他人我不了解,但是李玉踏實。”
于東點了點頭:“你自己心里不是有數么,來找我干什么?這么大人了,你爸叫你跟誰結婚你就得跟誰結婚?再說了,你們那風俗不是分家之后,你爸就管不著你了么,怎么突然操心你結婚的事情了?”
阮小虎低著頭沒說話,于東微微嘆了口氣,要是別人的家事,他一句都不會問,但阮小虎不同,阮小虎是他學生,而且不是一般的學生。
沉吟了一會兒,于東又說:“你父親那邊你就別管了。”
“我怕他跑到金陵來找我。”
“他要真到金陵來,我去跟他聊聊。”
阮小虎終于露出了笑容,“謝謝老師。”
“要真謝我,就多把心思放在書上面,當然,也不能把心思全放在書上面,平時也要多出去走走。一個作家,還是得要有生活。莫言他們不都在么,沒事的時候去找他們聊聊。”
阮小虎訥訥道:“莫言老師他們老是拉著我打牌。”
于東拍了拍額頭,這確實是個問題,這幾個老油子太喜歡玩了。
特別是余樺,天天就沒把心思撲在寫作上。
還有莫言,平時跟余樺他們玩得起勁,一旦有靈感了,幾天就把東西寫出來了。等到他事情忙完了,又跑去找人玩。
小虎這孩子臉皮薄,每次過去被他們拉著打牌,也不懂得拒絕。
“要是莫言他們沒時間,你也可以去《鐘山》找蘇桐老師,他肯定不會拉著你打牌。”
“我怕蘇老師太忙了,我去會打擾他。”
于東翻了個白眼:“你這小子心思怎么這么重,蘇桐是我師兄,算起來也是你師伯,你去他那里聊聊天還要想這么多?我看你平時就得跟曲愛國多處處,他那一張臉皮你能分來十分之一就夠用了。”
被于東訓斥,阮小虎只是癡癡的笑,于東看得氣不打一處來,擺手道:“沒別的事情快走吧。”
“好的,老師。”
等到阮小虎走后,于東抬頭嘆氣,小虎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心思太重了。他那腦子里面就跟有九曲十八彎一樣,什么事情到了從他腦子過一趟,拐拐繞繞的要費老大的勁。
他又不愛說,什么事情都喜歡裝在心里。
原本跟李玉談了戀愛,這種情況要好不少,平時笑模樣也多了,現在又出了逼婚這事,于東還真怕他又被打回原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