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舟從北門而出,腳底下踩著水泥馬路,未離開皇宮多遠,就可見的車水馬龍。
明時北京城一直是往南擴建,只是在夏國初立時刻,北面的草原繁華,使得人口有意往這面聚集。
再加上京城第一座火車站是打算在皇城北修建,客運與集市的中心都在北區,繁華就更勝從前。
“爺,往這邊走!”
許三有意無意的將陸舟往一面方向引去。
從這面觀看,京城的情況更是平穩。
似乎并沒有受到新思潮的過大沖擊,京師的百姓接受能力還是很強的。
畢竟夏國軍隊進入北京城后,第一時間穩定住了局面,并且回復糧運生產,今年寒冬的京城人口不降反增,鼠疫更是一起都沒有發生 京畿的百姓離大夏皇帝最近,也最能直觀感受到新皇的恩德浩蕩。
“爺這里就是定北坊,整個北城區最繁華處,人口多,咱們生產恢復得快。
現在是什么樣的鋪子都有......”
許三帶著陸舟拐過一個路口,這邊的視野頓時開闊。
北京城的民宅全部是直線交縱布局,居民區仍以坊相稱,坊下稱鋪到了大夏朝廷依然未變,崇禎時期的北城區只有5坊、56鋪。
現在是9坊、98鋪,的確是變得繁華多了。
而陸舟自從進入北京城以來,還是第一次直面觀察到恢復生產后的北京城。
就現在的情形來看,古人的智慧果然是不容小覷。
這里有許多街道建筑都還是明時所建,可絕對繁華,各類設施應有盡有,不斷叫賣的老字號滿街都是。
在陸舟眼中看來,這里有的一些酒樓,似乎比剛攻打下來的紫禁城還要豪華。
許三走在一旁,一個個介紹著店面,這些酒肆商鋪的背后,原本的東家都是京畿各大家族以及京城官紳......
“果然是明末資本主義的萌芽階段。”
陸舟不由得感嘆。
“什么主義?”
許三在一旁好奇的探過腦袋,跟在一旁的幾位文吏同樣是不解。
陸舟搖了搖頭,不多做解釋,而身旁的幾人也不多做深究,反而是加快了步子往巷子里鉆去。
此處有一座閣樓。
烏拉換成了普通裝束,滿臉笑容的迎候在此:“皇......爺,這就是混堂,以前在陸莊時候,跟老張頭等人說過的地方。
現在終于有時間享受了,有小姑娘搓澡......”
烏拉笑嘻嘻的指著閣樓里邊。
陸舟則是板著個臉,說道:“明明是微服私訪,為何又大張旗鼓了?”
烏拉與許三面面相覷,宮廷里的生活枯燥,皇上每日工作勞苦,他們只是想讓主子出來放松一下。
“皇上,是微服私訪,來混堂里洗澡,也是為了體驗尋常百姓的生活哩”
烏拉急中生智。
這番話說得完全在理,不管是不是有小姑娘搓澡,在當下的背景并不觸犯法令。
“嗯,也罷!”
陸舟抬頭就感覺到了一股溫熱的氣息,其中夾雜著幽蘭香氣,邁開步子,就往閣樓上走去。
此時的京城外。
一眾浩蕩的車隊從西北面而來,接近了北京城的兩里處才打開一展鳳旗。
北京城頭上的守軍看著一臉茫然,直到有傳令兵過來傳遞消息......原來是皇后娘娘抵達京城了。
新月為了不影響百姓,進入了京畿后就掩去了儀仗,低調趕路,卻是要比計劃中早些到來。
“臣,劉鐵柱,參見皇后娘娘!”
掌管南城門的劉鐵柱連忙奔跑著下來迎駕。
都是從陸莊走出來的人,在叩見新月時就愈發親切,皇后還未經過冊封,而在一些開國將領的口中,就直接稱呼為皇后了。
“平身吧,莫要再跪拜了。
我朝似乎也沒有對皇后行如此大禮的規矩。”
新月隔著簾帳說道,隨即是讓陸彰從一側走了出來,接見迎駕的眾位大臣。
而劉鐵柱此時見到陸彰之后更為激動,連忙再次跪拜于地:“叩見太子......”
“臣等,叩見太子!”
后邊的一些將領連忙再次跟著叩拜,這里有許多人都還是第一次見過皇長子,臉上是各種崇敬神色。
這皇太子還沒有開始冊封,可皇上就已經口頭說過多次了。
而當然的,在場依舊有刻板的大臣,是要等到真正的冊封典禮后再行東宮大禮 “且平身。”
陸彰的小身板揮了揮手,對所有的大臣們一視同仁,隨即不愿擾民,母子兩人命令車隊徑直往皇宮而去。
“嗯,不錯,看來是皇上家風甚好,皇長子年幼,可面對恭維竟無絲毫得意神色。
想來是皇后明德,對未來的太子也會有影響......”
城墻腳下,兩名國安局的人注視著前方的情形感嘆。
可忽然地,另一人卻大喊一句“糟糕”,望了望城北的方向,急忙道:“不好,皇上還在假幽閣泡澡......”
京師城北,混堂。
假幽閣。
陸舟還在烏拉等人的帶領下,在雅間泡澡。
狗腿子們說的是體查民情、微服私訪,可周圍的情況顯然不會是尋常百姓過的日子。
澡池全用整塊金絲楠木鋪就,堂內放雙耳銅壺、銅浴盆、搓背用的浮石,以及木屐、銅燈、浴凳等一整套沐浴用具。
而且不僅如此,自從桑拿房在遠北流行開來之后,現在京師內的混堂里也多了這個項目。
陸舟泡在澡池里,周圍霧氣繚繞,烏拉等人是再也不敢跟皇上同泡在一個澡池子里,只待伺候好更衣就退了下去。
“皇上,玩得開心,我們在外面等你!”
烏拉笑嘻嘻的出去了,不一會兒,又從外邊走入了道婷婷身影,就著薄簾外的玄琴撥弄了起來。
陸舟感嘆著古人真會享受,不僅嗜好沐浴,就連環境也都如此講究。
并且聽著這琴聲悅耳平穩,想來外邊的女子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又不由得問道:“小姐可是有姓名?”
“妾身名為陳圓圓,是從江南而來......”
外邊彈琴的女子低聲細語。
“哦?陳圓圓?
可是秦淮八艷,吳三桂的那個陳圓圓?”
陸舟不由往后多看了幾眼,
陳圓圓被陸舟看得臉色發紅,她是秦淮八艷不假,可并不認識什么吳三桂。
歷史上有吳三桂為了陳圓圓沖冠一怒的典故,可那完全就是假的。
吳三桂是在投靠清朝后擄掠到的美人。
“妾身原居蘇州桃花塢,隸籍梨園,是秦淮名伶不假,可不認識所叫吳三桂之人......”
陳圓圓只得回答道。
“噢,原來如此!”
陸舟聞言恍然,看來傳聞畢竟是假,吳三桂想要造反向來就不是什么為了愛情的理由。
只是想到這里,望著外邊的玉手,長伸了一個懶腰,又是說道:“來,給爺搓一搓背!”
“你!”
陳圓圓心頭委屈,可想起了外邊人的“威逼利誘”,也不得不從。
輕輕走來,往跟前男人的肩膀上捏去。
陸舟身體乏累,是難得放松,暗中有宮女監視,也不用擔心安全問題。
只不一會兒,就沉沉睡去了。
不知過去多久,外邊傳來了烏拉慌亂的喊叫聲:“皇.....爺,不好了!
新月夫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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