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王府。
現在只有原先居住的屋子沒有改動。
“孩子就是在家里出生的。”
新月指了指身后的木屋,意思是那里才是他們的家。
從他們一開始居住,再到生兒育女的地方。
“辛苦了。”
陸舟心懷感觸,將懷里的孩子從新月手中抱了過來,伸出一只手來逗弄。
從聽到消息,到第一次觸碰到親生骨肉的感覺,又是兩樣。
只是還沒細看多久,一道催促的聲音:“殿下,抱錯了......抱的手法錯了。”
兩旁的健婦,還是緊盯盯的看著。
“嗯!”
陸舟啞然一笑,換了只手。
“殿下,又抱錯了。”
婦人大著膽子提議。
新月巧笑嫣然,不做話語。
陸舟樂呵呵的傻笑著,使勁看了幾眼,把孩兒給送了回去。
這兩名婦人都是原先莊子里的老人了,先前給陸舟縫衣服,后來就盼望著小主人出生,現在緊盯得很。
當見到陸舟放下手里的娃娃,兩人這才恭敬的告了一聲罪。
“無妨,這是你們的本分。”
陸舟說著扶起新月的手,走入跟前的木屋里。
兩個婦人還是不放心的跟來,可最終還是被支走了。
誰能想到,一個偌大王國的主人,最后的下榻之地,居然是一間低矮而又溫暖的木屋房子。
不過陸舟對這里是很滿意的,新月也沒有移到別處的想法。
因為這里已經足夠溫暖舒適,府內的宮殿暖閣現在有不少。
可那些空曠的地方,把人拉遠了距離,也毫無生活氣息。
新月一進到屋子里,就無奈的說道:
“他們說要把孩子放到另一屋子喂養,被我給攔了下來。
中原皇帝的孩子真可憐,從一出生就不能親近了娘親。”
新月語氣中,是十分的惋惜。
陸舟看著搖籃里的孩兒,又問道:“是誰告訴你的?”
新月說道:“很多人,自從你當了那個什么大王之后,就有很多人過來說了規矩。
從書籍里找出來的,以及口口相傳的,要學中原的皇朝禮制。
別看現在木屋周邊冷清,可是整個府上足足有著一百二十名丫鬟。”
“一百二十名......那豈不是城內適齡的少女都在這了?”
“嗯,有的是城里,有的是從遠處送來,都由許三嚴格挑選過了。
他們說的是,就算不使喚,有些禮制上的東西也得用得上人手。
不能失了威儀......”
陸舟逗弄著孩子,語氣中有些篤定:“學習禮制可以,威儀也可以有。
但是,孩子絕不能送到一邊去養。
皇族的血脈關系最為可悲,咱們家里不出那樣的人......”
“嗯!”
新月認真的點了點腦袋。
兩個人相互依偎著。
到了夜晚時分,北面的天空上又出現了異像。
一股虹氣貫入長空,光芒輕盈地飄蕩,發出忽暗忽明,由淺到深的渙光。
整片天地縹緲而浩瀚。
其實,這種情況在前兩年也會偶有出現,越是快到了冬天,越是往北走的話,就越容易見著。
以前大家沒吃飽的時候,絕對沒有人會去想這些。
可呂不川對此的解釋,是因為真命天子歸來了......預示著今年的國運愈發昌盛。
陸舟對此當然是不信的。
如果極光都能算是吉兆的話,那么這國運也太狂野了。
但這種話,只要說出去就會有人信,并且十分的虔誠。
甚至有些人,就像是忘記了原先就有見過的景觀,認為這些都是象征著大國氣運,是龍興之地的起象。
當然,以后還會有更多南面的人往這里來,會見到頭頂上這神奇一幕。
并且被前邊的人忽悠,深信不疑。
呂不川的出發點是好的,可傳播這個消息的人,卻是陸舟的教育部長。
這就多多少少,有些說不過去了......
“不川啊,你的地心、日心的關系研究得怎么樣了,上次那些繪圖我還沒仔細看了......”
陸舟把呂不川叫到了跟前。
這時的呂不川,還是有些洋洋得意的。
卻見到陸舟只是問地球的事情,這也才又把寫下的資料給送了過來,說道:“殿下,都在這里。”
陸舟將繪冊“仔細”的翻看,隨后才鄭重的肯定起來:“不錯,不川,你的研究相當不錯,以后都要一直在大學內推廣,寫進教材里。
讓全天下所有人,都知道這玩意是你呂不川弄出來的......”
“殿下,這可是真的?”
呂不川顯得有些驚嘆。
他負責的教育部,一直都在不斷更新和編訂著教材。
知道書本里有許多方面,陸舟都特意要求用人名來進行紀念。
現在徐光明。宋應星等人是建樹頗多。
那片是一個工匠,偶然弄出來個什么開拓性的發現,都能記上一筆。
反而他這個教育部長一直操管著事物,沒什么機會了。
“當然是真的。
地球、太陽與月亮,怎么相互繞著轉這幾條,就足已經相夠了......”
陸舟肯定的說。
“陛下,這......你也信了?”
呂不川不可思議的說道,他本來只是以為自己的想象過于大膽。
“相信的,但還要繼續研究,得做個模型出來。”
“模型?”
陸舟手上揉起了紙團,簡單的演示起幾個繞行的動作。
可當然,陸舟不會做得太過認真,不會完全演示出來。
只在太陽系運行的大概基礎上,隨意劃拉幾圈。
像是不經意為之。
呂不川這才面露幾分恍然,像是有了更多思考。
“先出去吧,以后看天象的時候,繼續研究真正的東西。
關于天地吉兆這種事情,你作為一個教育部長,以后就不要自己跑出來忽悠了......”
陸舟語重心長的說道。
“明白了。”
呂不川點了點頭,剛欲轉身,又問道:“殿下,國運的事情,真的不說了?”
呂不川覺得有些可惜。
話到這里也能明白,自己拍馬屁的小心思,肯定早是被王上給看穿了。
“不做宣傳,堂堂教育部長,這不是你該宣揚的方向。”
陸舟肯定的說道。
“喏!”
呂不川最后點頭。
可是退出殿外的時候,又是聽到一句:“教育部長不可,但其他人能行啊.......”
呂不川猛然回過頭,又看到大王在一本正經的批閱奏折,好像是什么也沒有說過的樣子。
“大王,我懂了!”
呂不川心領神會,笑嘻嘻的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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