鹽湖部落頭人的臉龐黝黑,聽著陸舟的話后驚詫,可又忙不迭的點頭。
按照字面上翻譯過來的意思,就是可以過去白吃白喝。
信不信的無所謂。
他只管點頭。
不管說什么,只要點頭,就能討好這個新的掌權人。
如果不答應。
后邊幾百把明晃晃的長刀,能把他部落里所有的人輪番砍一遍。
不同生存方式的部落,往往就是不同的性格。
眼前這個部落,就更愿意珍惜生活。
他們生活本來算是充裕,更愿意利用交易的法則換來安穩。
陸舟是帶著“友善”的誠意來的。
陸莊現在早就缺鹽了。
那新添的數千口人,早就把陸莊的屯鹽吃了個干凈。
他下了馬就親切拍了拍頭人的肩膀。
頭人樂呵呵的傻笑著,把陸舟跟隨從帶進了寨門。
大部分的兵丁在城外安營扎寨,可火炮口是赤裸裸朝著寨子方向。
陸舟現在是新的統治者,他也必須要有入寨子的魄力。
而不得不說,這畢竟是一個占據有鹽湖的部族。
里邊的氛圍,少了許多野蠻的氣息。
是因為有漢人鐵匠的緣故,可以見到不少的鐵質用品,帳篷兩旁的過道也寬闊整潔了一些。
當陸舟來到的時候,中間的帳篷上早已點燃了篝火。
篝火邊上準備了好些的人,隨著胡琴的節奏,開始載歌載舞了起來。
只是人們臉上的笑容很牽強。
但頭人畢竟還是頭人,接觸過四面的商人,有著充足的應變能力。
火光映照著陸莊士兵們手里的燧發槍,頭人請著眾人入座,好酒好肉的端了上來。
不顯生份的招呼著。
“莊主,這頭人說你滅了格斯兒,現在又擁有了車臣汗的女兒,你是一只將要騰飛的雄鷹。
你能產出這天下最完美的精鐵。
你的士兵也威武無比。
他們的鹽湖,也應當讓你來庇護......”
有人翻譯過來,那頭人拍馬屁的話。
可并不是所有人,都愿意接受這個新的強權。
就在頭人繼續恭維的時候。
兩個拿著長刀的胡子突然從一旁跳了出來,“啊啊啊”的大喊著,似想要伏殺這個奪走他們工匠的人。
頭人慌忙喊來守衛。
但,不過是兩道燧發槍的巨響,兩人死得簡單利落,在短距離的沖擊下,有個人的腦門還少了一片。
甚至觀眾還來不及慌亂。
頭人手里的馬奶酒“咣當”一聲倒在了地上。
陸舟轉過頭報以“友善”的微笑。
那頭人戰戰兢兢,這樣的火器......周圍還有幾十把。
“繼續吧!”
篝火邊的舞蹈又繼續開始了,只不過舞者臉上的笑容,比哭還難看。
原先殺了人的壯丁,又繼續坐下來喝酒、吃肉、鼓掌。
直到有一個少女,忽然忍不住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陸舟這才擺了擺手。
“先去看看鹽湖吧,我來這里,只是為了看看鹽湖......”
跳舞的人嘩一下散開。
......
惡魔終于離開了。
可是他又去了鹽湖。
這一個鹽湖很小,卻是格斯兒控制的錢袋子。
原先這個部落還是很自由,他們掌握了制鹽的方法,只需要定期上貢和交稅,再也沒有人來侵犯隱私。
所以陸舟這樣魯莽的行為,又引發了不少人的怨恨。
他們認為鹽湖是神圣的,這是最后的底線。
但底線這種東西,很玄乎。
當陸舟來到這里的時候,天色已經將晚了,依然還是有奴隸,在用鐵釬搗松覆蓋在鹽湖表面的鹽蓋。
挑出來,堆集在采坑一側。
然后再有人松動著鹽層,用鐵耙將鹽粒在鹵水中反復洗滌,用帶孔鐵勺撈出,堆集在采坑的另一側。
看起來是這個湖小的緣故,資源將近枯竭,用采掘法也很不容易。
非常的不容易。
有些鹽湖經過長期蒸發,氯化鈉沉淀湖底,不需經過加工即可直接挖取。
而這一個,明顯不是,鹽的質量不好,有一股酸澀之味。
陸舟不能確定,在用原始的材料下,能有更好的提煉方式。
只是來到了中心一個空的大鹽槽旁,這肯定是煉過鹽的:
叮,簽到成功,恭喜宿主獲得1噸精制食用鹽!
......
外邊部落的人,只見到陸舟在侵犯他們的“神圣之地”
頭人的冷汗卻涔涔而下。
圍觀人的臉色越來越黑。
越來越黑。
只是當陸舟出來的時候,將一把鹽放到了頭人的手里。
頭人不知這種白色的細末是什么東西。
“......”
下意識放到嘴巴里嘗過之后,忽然流下了眼淚。
“首領,車臣汗的女婿不講規矩,在糟蹋我們的鹽地!”
旁邊人惡狠狠的說著。
“鹽.....鹽,這是細鹽.....”
頭人嗚咽說著。
他們又往鹽槽那邊趕去。
里邊一堆的都是潔白細鹽。
......
這時,陸舟早已帶著壯丁出了營寨。
他晚上還是要跟大部隊一起扎營,住在包了鐵皮的四輪馬車里。
而精鹽的出現,讓陸舟心情大好。
他對系統的了解又更進一步。
至少證明,別人家的生產場所也可以簽到。
而且這鹽湖估計也算個不小的生產場地,獎勵的精鹽還是成噸算的。
第二天,當陸舟再次來到鹽湖邊上的時候。
昨天的那些精鹽,已經被用麻袋給裝上了。
這鹽湖部落的人很是識趣,沒有人私取,頭人連夜讓人給裝了起來,方便陸舟早上過來搬運。
他們只覺得幾代人傳承下來的制鹽手法,受到了致命打擊,看著陸舟的眼神也完全不同。
不是恐懼、厭惡。
而是純粹生畏的。
特別是今天早上,又多出來一堆精鹽之后。
那部落頭人都快跪了下來。
“今天的鹽先屯好,隊伍回來的時候取。”
陸舟出來的時候吩咐著。
那頭人忙不迭的點著腦袋。
......
鹽湖部落不過是暫留一宿。
陸舟繼續帶著人馬,往南而下。
一路上,遇見的也都是一些小部了。
沒有久留的必要,大部分都等著陸舟納降,見這驚艷的隊伍一次,然后震懾。
只是又過了兩日,還未到貝加爾湖附近。
前方傳來探馬稟報,劉青峰已經將格斯兒的老巢燒得連根毛都不剩。
沙陀兵已經沖到了貝海兒湖的下游警戒。
就在陸舟感嘆著,空帶著火炮還有駱駝兵無用的時候。
遇見了晃晃悠悠,帶著散兵過來的朵兒哼。
朵兒哼明顯就是車臣汗派來迎他的。
這時下了馬兒走到陸舟跟前,還有些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