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成吉思汗后幾百年間。
草原上,就有了黃金家族的說法。
這黃金家族,自然是成吉思汗后人。
這草原上諸部汗國林立,盡管后來各自為政。
可也都想與黃金家族聯姻,要么名義臣服。
隨即一個個標榜為元蒙后裔。
否則就根本不好意思,在草原上立足似的。
這林丹汗,就是這一代黃金家族,最為嫡系。
也是蒙古帝國繼承人。
草原名義上的主人。
從新月的幾次提及,就知道這蒙古草原,血統上的影響力,依舊根深蒂固。
畢竟,就連車臣汗國,在立國之初也是臣服于林丹汗帳下。
才得以“名正言順”,有了后來的立足生產。
只不過是后來林丹汗掛了,這車臣汗國還在。
“一個末代大汗罷了......只是沒想到,這么遠的地方,還有漠南的商隊控制一座城池。
不怕中途被其他汗部劫掠嗎?”
陸舟無法了解,所有的歷史細節。
只知道,在這個比爛的時代里。
明廷甚至跟殘存的蒙古帝國,有過短暫聯合。
可這林丹汗,沒打出什么扛把子該有的風采。
在建奴鐵騎下,曾如喪家之犬。
陸舟只覺得,有一天可能碰上沙俄武裝,或者漠北一些大部族的征戰。
可從沒想過。
會在這邊,碰上南邊林丹汗的勢力......
“因為他們是在漠南,跟中原有互市的關口。
這林丹汗的家族,畢竟還是草原名義上的共主,不管他是不是活著。
只要打著商旗,也不會有人來為難.....畢竟草原上物資匱乏,又處處通達,過來不是很難。
可要是有人劫掠的話,卻也會成為諸部討伐的借口,最后都吞并了去。
所以打劫商隊這種事情,哪怕是在自己汗國境內......也不會有人這樣做的。”
新月輕聲解釋,又有些古怪的看了陸舟一眼。
“嗯。”
陸舟笑了一笑,沒繼續說什么。
只是騎著馬,出了城門口。
......
現在庫城外,只剩下了荒煙。
昨天還駐扎著的帳篷,全然不見了。
只留下一些,還未燒完的余燼。
周圍靜悄悄的。
沒有了吆喝。
就像是一群,突然被驅趕的白蟻,遁走一空。
只剩荒蕪,跟流淌的河流。
要不是昨日所見,真不敢相信。
這里是一處人煙密集的小城。
又沒過了一會。
只見著太陽越來越高了。
一陣鈴鐺聲響起。
陸二帶著十幾匹駱駝,出現在了前方視線。
看來是離開的那只商隊,也被截下,那個裝有精鐵的箱子,也被抬了回來。
昨天晚上,打下庫城之后。
陸二便又帶著大多數人馬,往南邊追了去。
那些趕著駱駝的,看來還是沒有馬快。
“嘿嘿,主子,我就說我們人,是可以的。
咱們馬快,而且,還有他們想不到的火器......”
陸大在一旁,走出來說道。
“城里的人,都整頓好了嗎?”
見到陸二回來,陸舟則是問了一句。
“都整頓好了,昨天晚上的奴隸也還是680個。
有的人,明明都是快要沒氣,可灌兩口肉湯下去,又挺了起來。
今天下地走,是沒有問題。”
陸大語氣中,竟有幾分嘖嘖稱奇。
“那傷員呢?”
“昨天晚上天色黑了,又不熟悉城內情況,倒是傷了三個人。
不過好在沒有生命危險。
特別是那狗剩,開槍的時候,迎面中了一箭。
箭矢居然貼著耳朵過去,好在是皮外傷......隨后那射箭的人,才被幾支長矛捅死。”
就在陸大說話間,那狗剩也騎馬走了過來。
臉上傷口用一塊布抱著,就像個獨眼龍。
這番看來,這狗剩還真的是命大。
“嗯,大家都能活著回去,自然是好。
還有那些奴隸。
看來能活著到這里的人,都經過生死淘汰,有口吃的,就不會再那么容易死了。
你回城里,讓所有人都整頓出發,趕緊回莊,不能再拖了......”
陸舟現在巴不得把所有人,馬上都帶回莊子里安排了。
對陸莊而言,人口就是最大的實力。
經過這一冬天可以證明,用資源堆砌的效果,是很明顯的。
陸大得了命令,立馬回去呼喊起來。
現在彈藥都用得差不多了,沒有休息整頓的時間。
那些奔波整夜的壯丁,也只能在馬上吃了點東西。
不一會兒,
就只見一群黑壓壓的奴隸。
依次走出了城門。
不少人久違的抬頭,看了看天空。
隨后又紛紛,自覺拿著貨物,跟在馬隊后方。
這一趟出來的東西,也不算少。
主要是除了谷物跟鹽巴,還有大量的毛皮。
都是晾制好的。
這樣莊子里的人一多,衣物也不會特別緊張。
只不過,現在一行人往北走去。
有些方向感強的人發現了。
心底十分疑惑,可也不敢去問,只能低著頭走。
而新月這一趟出來,卻全然,沒有得到車臣汗國的消息。
只能徒勞而返。
......
七百多人的隊伍。
一直往正北走著,雖然有駱駝跟繳獲過來的一些車駕。
可大部分人還是步行。
行動很慢,陸舟卻是有些心急。
畢竟已經好幾天,沒有簽到過了,要是再走兩三天,就顯得比較虧......
可意外的是,過不了半天。
就見到二十騎馬,整齊的迎面而來。
手里都是明晃晃的武器,還有燧發槍。
這正好,是陸莊的兩個列隊。
神色,卻還有些戒備模樣。
“莊子里,最近出現了外人。
烏總管跟二娘,見莊主多日沒回,心急下,派我們過來接應。”
那領頭的壯丁,仔細說道。
“外人?又有夷部過來打架了?”
馬背上的陸舟,微微一愣。
“不是夷部,是一些,長得很不一樣的人。
不過沒有過多接觸,見到我們塔樓上有槍,就又走了。”
那壯丁如實回答。
“長得不一樣?有多不一樣?”
陸舟下意識的又問。
這草原上部族,長得本來就是......各式各樣。
特別是到了漠北,與中原人的模樣,就愈發不同。
“頭發顏色不一樣,衣服穿的怪異,卻也不像夷部。”
那壯丁想了個最明顯的特征,說道。
“這樣,我大概知道了......”
陸舟心中,隱隱有了幾分猜測。
雖然不是特別擔心,莊子會受到攻擊。
可有人接應,也沒必要繼續跟在這里慢慢耗著了。
只得讓陸大留下壓行。
隨后又讓陸二等人,跟新來人換過馬。
自己帶著新月,跟陸二一行。
先行快馬,往陸莊方向趕去了。
沒有了步行的累贅,再加上路線熟悉。
不過黃昏。
陸莊輪廓,就出現在了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