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很快被抬回了莊子里。
陸舟救這胡子。
主要還是因為。
一旁的陸二說,這人不是他打的。
昨天大家都在莊子北面狩獵。
這南邊兩側,也是沒有陸莊的人......
陸舟聽言,就不由得眉毛一跳。
在這極角嘎啦,除了陸莊,還能有其他的火器了?
“主子,雖然不知道是什么人打的。
可就算有火器,也不用怕哇。
這人的身上片甲都沒有,中了好幾槍,居然都不死......
可要是我們的家伙,估計前胸都得透了。
不信,你看!”
陸二煞有介事,想要把人抗回馬上,好給演示一番。
陸舟卻阻止了這種無聊做法。
現在陸莊燧發槍的穿透力有多強,早就用羊做過了試驗。
這胡子死不死的無所謂。
主要是消息還沒問出來.......
況且昨天見這人還挺能耐,能帶著一群人打斗。
在草原上,能把不同部族擰在一起的人,都是有些腦子,而且又是從西面來的。
說不定,能打聽更多情況......
想到這里,陸舟又不由看了看西側。
是啊。
這都1636了......
斯特羅加諾夫家族,兇惡的東歐流犯,還有哥薩克,出現在這片土地上,一點也不稀奇。
好在陸莊防御設施建好了。
有不落后的火器,跟充足鋼鐵,再搭配幾乎是現代化的堡壘。
只需很少的人留守,完全可以不用擔心外敵。
但是也得,提前摸清情況才對。
盡管在哥薩克出現之前,大批量沙俄正規軍,來這的概率不大......
......
“先把傷口弄一下,人丟到羊圈里,在我回來前,盡量先別讓人死了。”
陸舟囑咐了一番。
便不再多言。
趁著時候尚早,按照原本計劃,躍上馬背。
往南面,庫城的方向而去了。
新月也欣然上馬,跟在一旁。
......
所有壯丁,都換上了高大的草原駿馬。
熟悉周圍營寨的狗剩。
自然也是要帶上的。
陸二也死皮賴臉的跟了上來。
陸大負責護衛,這時他正騎在馬上,衣裝卓整,手里提著大刀,倒也顯得威風凜凜:
“主子,先前冬季的時候,我們趕牛車,來回足足用了四、五日。
現在有了快馬,快的話今晚,慢的話停留一夜。
第二天早上,就能到達庫城了。
而每年庫城,開春的這個時候,商人便是最多。
之前老爺也會前往。
有時候,還是跟那李莊主一起......”
陸舟聽言,也是來了興趣:
“都只是他們兩人,獨自前往嗎?”
“大部分情況都是兩人一起,只不過,有一次要換的奴隸多了,才帶上了我......”
陸大一五一十的回答。
“嗯,看來這老陸還挺小心謹慎。
一兩個人目標小,遇到危險也好逃離,行動也得保密。
只不過,這次大有不同了......”
陸舟自言自語著,又回頭看了一眼。
身后跟著60匹草原駿馬。
這是陸大的兩個線列隊,經過一個冬天的修整,壯丁們開春又蒸了桑拿,簡直就是煥然一新。
一個個抬頭挺胸,身上掛著的,一串陶瓷罐子,是火藥跟彈丸。
偶爾還有大一點的土陶罐。
是陸舟做出來的土制手雷。
威力不大。
主要還是因為陸舟惜命,在火藥這一方面,再也沒有更深的去捉摸。
能用就行。
倒是陸二騎馬在前方。
帶著手下的幾人,稍有不同。
他們身上背著加長版的鳥銃,甚至還有輔助射擊的木叉子......
就這么一行人全部加起來,差不多70騎馬,也可以稱得上是一股精銳。
“主子,這周圍的營寨,除了先前劫掠我們的,也沒有兩百馬兵以上的了。
就算有,也沒那么多的戰馬。
況且,以我們現在的裝備,只要不去大張旗鼓攻打庫城。
去哪里,也都不用害怕......”
狗剩在一旁,很有自信的說道。
在這片地域,他還是頭一次,走得昂首挺胸。
以前逃亡時候,怕遇著胡子,現在拿著槍,反而想見識一下了。
只可惜,這一片地實在荒涼。
除了前兩天,陸莊附近熱鬧了一把。
周圍地廣人稀,再也沒有一騎馬的蹤影......
反而是陸舟的馬技,越來越嫻熟了一些。
草原上,一眾人輕快的奔馳。
速度自然是下雪天不能比。
到了快要半下午。
在視線中,終于,出現了一處人煙的樣子。
陸大過去探查一番,回來說道:
“沒錯,是先前的那個寨子,看來還沒有走。”
“馬都被耗光了,能走得了才怪......”
陸舟開口說道,估計著這個營寨,肯定在懷疑人生當中。
沒有了戰馬跟武力,這光靠劫掠為生的部族,沒有生產,定是要垮掉的。
而且光以掠搶為生,估計仇家也挺多,往南邊,也不敢跑。
“那么,這個寨子......”
“拔除吧,好試試你們的能力,不過也不能大意了,不是說,還有兩百人能打的?”
陸舟很快的說。
遇見這寨子,也算是意料之中。
以后陸莊要往這邊發展,肯定是要除掉這一處騷擾的。
周圍壯丁們,聽言更是目光發狠。
“嗯!主子,你看著就是了!”
陸大獰笑起來。
隨著一聲口號。
兩個線列的人,整齊一字排開。
還是按照原先列隊的組合,穩穩往前方開去。
每個人身上都有火器。
馬蹄聲整齊響徹。
那對方的營寨,看到從北面殺出來的一排排騎兵,不由的大驚失色。
一陣嘈雜的聲響。
那些面黃枯瘦的胡子,急忙把寨口的欄柵圍了起來,似乎早就知道會面對危險。
壯丁們一直壓到了五十步。
零星躲過一波箭矢。
直接抬手,一陣燧發槍打了過去。
只聽對面的慘叫。
又是有幾騎馬沖出,把手里的土雷點燃,丟了過去。
隨著幾道巨大聲響。
欄柵沒有徹底炸開,守著的人卻是全部嚇跑了。
再也沒有人阻攔。
每一個隊列,又整齊的沖了進去。
最前方的壯丁,換回了盾牌、大刀開路。后方的人,拿著短管燧發槍,沒有人再用長矛了,只凡是見人就開槍。
陸二早帶著手下小隊成員,從側方繞了過去。
射殺兩側角落逃跑的人,殺著殺著,最后又變成了用刀砍,更快!
遠處的新月,看著這戰役一角,驚呆了,這簡直就是碾壓......
只聽前方的槍聲不斷響徹,不時傳來土雷的爆破聲。
忽然的,有一個人沖出了重圍。
披頭散發,滿臉血污的模樣。
手里的弓箭,卻是被劈成兩半。
只好拔出了腰間,雪亮的彎刀。
這人本來還是有馬的,只不過馬腿被炸飛了。
只能徒腳狂奔著,向陸舟這邊殺了過來。
“人來了!”
新月有些緊張,她沒有武器,旁邊倒是有兩個守衛的刀盾手。
陸舟沒什么命令。
卻是不慌不忙,端起了自己的短管燧發槍。
一直跑到了五十步內的距離,輕輕瞄準。
這也是正面沖來的。
隨著一身槍響,胸口的一處就塌陷了下去。
人倒下......
遠處的戰斗,似乎也結束了。
陸大跟陸二,從后方的火光中走了出來,一臉欽佩的說道:
“主子,勝了,這營寨大首領,已經被你殺了!”
“大首領?”
陸舟這才想起,剛才這人有馬,跟手中雪亮的彎刀。
于是駕起馬兒往前一看,只見這人鼻子挺立,眉宇開闊。
臉上,還有著一道很深的刀疤。
“就是他了,這里的大首領!”
一名壯丁在一旁興奮的說道。
“嗯。”
陸舟也點了點頭。
情況已經很明顯,這兩狗腿子,又故意放水了。
不過殺人場面見了數次。
陸舟居然覺得,剛才手感,還真有些不錯......
“莊子里還有俘虜嗎?”
“都死了,沒活人,只從里面搜出來幾塊鹽巴.....”
陸大攤開了手,鹽巴還有血。
“都殺死了?”
“本來我們走的時候,還有十幾個奴隸留下,可現在,都不見了蹤影,冬天,肯定不會是都能逃走的......”
陸舟聽懂了一些話語,于是點了點頭:“嗯,這些人,死了就死了吧。”
這種營寨全靠掠搶為生,沒有生產,本來還有馬可以殺。
一旦失去了唯一籌碼,就只有死路一條。
再看自己的這些壯丁,剛殺過人,臉上的兇光還未收斂。
精神狀態很好。
更重要的是,沒有人受損。
看起來,也是把配合戰術運用得上手了。
不由心頭滿意。
......
這營寨里,只剩下了幾塊鹽巴,還有一些爛鐵。
沒有收取價值。
陸舟也沒有進去看的心思。
調轉馬頭,繼續往庫城方向走著。
倒是一場戰斗,耽擱了時間。
只得過了一個夜晚。
第二天,初陽破曉。
陸大指著前方的一座土城:
“那邊,河流的交錯處,就是庫城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