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在一眾婦人建議下,莊里又開始多了一個建筑。
一個專門用來晾制皮革的屋子。
主要還是各類皮革多了,自然晾制的周期太長。
按照婦人們的說法,專門浸泡過的皮革,是要在一個專門密閉的柴屋內進行熏制,不出七日,莊子里就可以有一批完好的革子衣做出來了。
可再建一個制革屋。
莊里的木材,也是基本上告竭了。
新的一批伐木隊,早已是整裝待發。
去伐木的人,自然還是給了最好的裝備,畢竟現在已是大雪的天氣,外出寸步難行,吃穿都給到了最大的量度。
每輛牛車上,都搭起了小棚子,小棚子里有火爐,可以臨時取暖。
而莊子里現在人多了,也多了些繁雜的事情,烏拉不必要跟著去了,派那些去過兩次伐木的人,也可以應付。
陸舟這次派出去的隊伍,還很“龐大”,足足有二十五人。
主要是這大雪的路上不好走。
雖然只有一天的路程,可現在的情況下,怕也是要走上個兩天。
所以,這次有的人也是不回來了。
牛車里拉了許多煤塊,帶了七八名工匠,就在森林內建房子,這樣就可以相當于有了一個伐木站,一直砍樹。
其他的人,就單純的運輸。
樹木是拉著回來的,這大雪的天氣,倒不影響。
冬天伐木的日子不好過,下一次,等到這些人被輪換回來的時候,就都是有牛的人了......
而除此以外,陸舟還派了五名壯丁。
都是先前獵殺狼群最狠的人,帶著莊子里新打出的幾把大刀長矛,還有五支火銃。
是奔著獵熊獵虎的目的而去。
“主子,為啥不要我去?”
陸二眼巴巴的看著一群人離去,望眼欲穿。
他對那大蟲一直耿耿于懷。
而且還聽烏拉說有一種巨大的叫熊的動物,這么大一只,那身上得有多少的毛啊......
“你分明是想偷懶,不想訓練!”
烏拉在一旁,點破陸二的真實想法。
陸二聞言身體一愣。
訓練......
主子最近的訓練真是太奇葩了,那種叫做站姿的東西,比舉石塊還累!
雖然腳里都給塞滿了羊毛,可還是架不住的冷,更主要的是不能動,陸二好動的性格,完全駕馭不住。
看著眾人遠去的身影,陸二真的很想跟他們出去。
“出去?出去你現在是不能出去的,莊里多了一百個壯丁,你跟陸大要把他們帶出來,但前提是自己也得練好了。”
陸舟的語氣毋庸置疑。
雖然像陸二這樣的或許用不到。
但每個人都需要懂些門道。
更重要的是有這么一種思想。
陸二拉攏著腦袋,總歸還是一個少年心性,可主子的話當然要聽。
......
烏拉幸災樂禍,又看著遠行的人徹底消失在視線里,轉而緩了一緩,說道:“主子,還有兩件事情......
第一件,是昨天外邊剩下的那些人口。
那些人聽著有肉吃了,大早上都不用去選了,都主動過來要活干。
都是挑剩下的。
所以,精神不穩,話不清楚的就去看牲口。
體弱的干雜物。
還有一個長得比較黑,實在太黑啦,怕嚇著你,就安排去莊后燒炭了......
第二件,是想在莊子里人手多了。
主子要不要從婆娘里找一兩個會做家務的,伺候起居?”
“有多黑?”
陸舟沒有關心起居的事情,卻下意識問了一句,可隨即還是擺了擺手:“算了,這么多奇葩的奴隸,我也不想都知道......”
話剛說完。
只見陸大從訓練場那邊過來了。
看樣子,是剛帶著壯丁們跑操回來。
只不過身后還帶著一個人,那人低著頭,直到走進了之后才終于看清楚。
是一個婦人,昨天的那個杜二娘。
不是說精神上有問題么,怎么跟著陸大來了?
相比于陸舟的不解,烏拉更是疑惑。
卻見著陸大聲音洪亮的說道:“主子,這女人好生膽大,居然混到了我的隊伍里!剛才站隊的時候才被我發現,給揪出來了。”
“你是說,早上混到了隊伍里,跟你們一起跑步去了?”
陸舟愣了愣神,瘋女人還知道鍛煉身體?
“額,是的,確切的說,還是昨天就進來了,昨天下午騎馬的時候,她就跟在后邊,只是當時頭上蓋著雪花,誰都沒有看見,晚上怕也是一起住的......”
陸大撓了撓腦袋。
“這都行......”
陸舟聽言則是愣住了,仔細想了一想,今天早上去馬圈簽到的時候,的確沒有見到這杜二娘。
“烏拉,你讓她去當壯丁了?”
陸舟下意識冒出這個荒誕的想法。
烏拉卻是氣急敗壞,沖上去大罵起來:“你個瘋婆娘,不是安排你去看馬?混到壯丁里做什么?”
說著揚著巴掌,作勢要打。
烏拉清楚。
莊子里雖然自由,可還是有規矩,有些地方是保密的,按主子的話講,就是對關鍵生產要有保密意識。
煉鐵爐、馬圈、牛圈這些地方,工作的人不能互相亂跑。
這是大忌。
只是舉起來的巴掌又停了下來,但又或者不是烏拉沒往下打,而是被杜二娘的眼睛瞪回去的。
“瘋婆娘,居然還敢瞪我,這個莊子里除了主子還有誰敢瞪烏拉?”
烏拉終于是怒了,一個嘴巴打了過去,主子雖然是個善人,可被烏拉管教過的仆人也不少。
杜二娘擦了擦臉上的紅印,卻是笑了:“有種......”
烏拉愣住了。
這個婆娘有點瘋......
所有人都冒出這個想法。
“烏拉,算了,怕她也不想這樣,畢竟是精神上受到創傷。”
陸舟開口阻攔。
這婦人放著好好的馬不養,有肉不吃,居然喜歡跑到壯丁里訓練,也實在是稀奇。
在看著杜二娘身材的確是高大,主要是骨架大。
一身破爛的衣物,顯得尤為狼狽。
高高的隆骨,看起來不像是個有福之人,但看其面相沉穩,怕在沒瘋之前,也是個憨厚之人。
也不知,烏拉怎么會看上這杜二娘的......
“看來是太瘋了,還得另行安排......”
“莊主,我沒瘋。”
就在陸舟思索著,該怎么安頓的時候,杜二娘卻是開口說話了。
陸舟繼續點了點頭:“嗯,我知道,一般都是這么說。”
“不,我沒瘋!”
下一刻,杜二娘沖到了跟前,“撲通”一聲跪下了。
陸大的刀已經亮了出來,陸二護在前方。
“哦?沒瘋?”
“我沒瘋,我要殺人!我要殺建奴!”
“為什么要殺建奴?”
“殺,仇......”
杜二娘頭顱一抬,目光有什么涌動之后,卻是道:“我只聞,古有木蘭君的典故。”
“嗯!”
陸舟終于是點點頭:“看起來還是沒瘋。”
至少還知道花木蘭呢。
“行,那么便跟著訓練吧!”
看著主子沒生氣,烏拉倒是松了一口氣。
“陸大,給她一把刀,先練著。”
最后說完,陸舟也得回屋里取暖了,這下雪的天,冷!
“主子,一個婦人,怎么能進去訓練?”
烏拉不解的問。
“婦女怎么了,婦女頂得住半邊天!”
陸州說完就撤了。
陸二賊兮兮的笑著:“看著不,主子是在給你面子,要不要一起去訓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