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漢堡。”這時候馬軍的一個手下走了過來,遞過來一個紙袋子。
馬軍伸手接過,手指輕輕一捏,立刻心領神會。
“來,吃漢堡。”說著,打開紙袋,抓著張禮信的手就塞進了紙袋子,張禮信的手一下摸到一個冰涼的東西,手指只是動了幾下,立刻明白里面裝的是什么東西了,目光看向佟倩想說什么,忽的腦中閃過一個念頭,嘴剛剛張開又閉了回去,臉上露出一抹詭異微笑。
“你干什么什么!”佟倩一把抓住馬軍的胳膊,“他不能吃這種東西!”
馬軍抬頭看了一眼墻上掛著的紅色牌子,上面寫著‘不準飲食’,臉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一把將手里的紙袋子拿回來遞給身邊下屬,“看不到不準飲食嗎,拿回去。”
屬下一把接過東西,撇了一眼沒說話的張禮信,有些奇怪他為什么不喊出來,只是時間緊迫,無論對方是怎么想的,趕快離開現場都是最重要的。
馬軍的主意,做假證,只要拿到張禮信的指紋,就可以說他持槍拒捕,到時候就有辦法把責任推脫出去了。
這是他冥思苦想出來的辦法,之前耀哥總這么干。
至于為什么他敢當著這么多人的面搞這個,其實也很簡單。
沒有人權利隨便搜查別人的物品,哪怕是警察,更何況是搜查警方工作人員手里的東西了,馬軍這點能力還能保證的。
這一點跟北邊不一樣,超市的一個保安都有敢堵著人嚷著要搜查,不搜不讓走,搜不出來還不用擔責任…
看著手下走遠,馬軍這才拉過一把椅子坐下,臉上也有了笑容,看向張禮信的目光中透露著一個意思,‘跟老子玩,老子玩死你啊’!
“說罷,為什么不做手術,想跑?等兄弟救?”馬軍這話一出,剛剛轉過身要走的佟倩立刻停住腳步。
“扯淡,你們穿上制服的都是自己人,官官相護,我們辦完事各奔東西,少一個人分錢不好嗎,你第一天當警察嗎,什么時候見過賊愛兄弟不愛黃金的。”張禮信滿不在乎地說道。
“對啊!”馬軍嘿嘿一樂,又開口說道:“但是,從前農場有只雞,它叫羅素雞,光是靠歸納,所以他就掛嘍!”
“哈哈哈哈哈。”張禮信和馬軍兩人對視著大笑起來,像是神經病一樣,看的佟倩狠狠翻了一個白眼,轉身就走。
“醫生,醫生,別走啊。”張禮信忽然伸手招呼道。
佟倩回頭,也不說話。
“我要打電話。”
“不行!”馬軍直接回絕道。
“根據頒發給接受警方調查人士或被警方羈留的人士通知你的權利第八條,我有權利致電、發電子郵件或者傳真給我的朋友或親屬。”張禮信一臉自信地說道。
佟倩扭頭看向馬軍,馬軍眨了眨眼睛,臉上寫了兩個大字‘懵逼’。
你讓他打架抓匪徒都沒問題,但讓他背誦警方那厚的像是大字典一樣的各種規章條例,那還不如讓他死了算了。
“你說!”馬軍看向阿澤。
“我?”阿澤一愣,他也沒背誦過那玩意啊,那東西不是只有律師才回去啃嗎。
“廢物!”馬軍恨恨地罵了一句,阿澤一臉無語。
“不許打,別廢話。”馬軍粗暴地揮揮手,他第一討厭的是律師,第二討厭的就是這種有腦子的罪犯了。
“違反條例啊。”張禮信笑著有趟了回去,嘴里卻沒停,“我需要找個人問問,到底要不要做手術!”
“他必須要立刻做手術。”佟倩眼睛一亮,死死盯著馬軍,仿佛只要他敢說不讓他就立刻舉報一樣。
“媽的。”馬軍狠狠踢了一腳病床,深深吸了一口氣,這才掏出手機指著一臉勝利微笑的張禮信說道:“我給你打。”
“63730639。”張禮信也不矯情,直接報了號碼,這個號碼他必須打出去。
馬軍撥號完畢就邁步走到一邊將手機放在耳邊,響了兩聲后直接掛斷,毫不掩飾地敷衍道:“沒人聽。”
“哦,算了!”張禮信抬手比劃一下,對于馬軍的糊弄他也不介意,他聽到了撥出去的聲音,至于有沒有人接不重要。
佟倩狠狠瞪了馬軍一眼,對于警方如此敷衍的態度越發的不滿了,毫無對生命的敬畏,只是張禮信自己都放棄不要求繼續打了,她也不好說什么,只是跺了跺腳,轉身朝另一邊走去。
另一邊,接電話的‘律師’聽著電話內的盲音眉頭微微皺起。
仇華容,綽號‘律師’,香港大學法律系高材生,博聞強記,成績優異,因被陷害導致一次法律事故而喪失進入律師界的資格,四人團伙的頭腦。
“誰打的?”醫師低聲問道。
安高飛:綽號‘醫生’,中醫世家,家中三代行醫,精通外科,家境優渥,六年前,一伙受傷的搶劫犯進入他家的私人診所,在手術過程中警察到來,火并中父母皆亡,其本人因為在外求學幸免遇難,是四人團伙中的訓練師和營養師,同時兼職醫生。
“知道這個電話的就咱們四個人,咱們三個都在這里,你說呢。”律師呵呵笑道。
“歌星?”工程師眉頭一挑。
祁晉鵬,綽號‘工程師’,香港理工大學畢業,與張禮信是同學,家中經商,雖稱不上富豪,但幾千萬身家還是有的,其本人也能言善辯,善于察言觀色,但其并不喜歡經商,反而十分喜愛搗鼓各種電器,精通各種槍械和爆炸物,是四人團伙中的機械師,團伙中所有的武器和工具全都是他搞定。
“是啊,應該是他出事了。”律師嘆了口氣,“對外聯絡的事都一直是歌星在搞,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
“怎么辦?”醫師出聲問道。
“該怎么辦就怎么辦,原計劃行事,節奏不能亂。”律師繼續說道:“現在我們還在暗處,還占據優勢,不能跟著警方的節奏走。”
“要是王sir在,肯定把這家伙拉出來狠狠揍一頓,就他媽的不相信他還能不說!”走廊內,阿澤恨恨地說道。
“揍你個大頭鬼啊!”馬軍沒好氣地瞪了阿澤一眼,他倒不是反對這種逼供手段,畢竟耀哥最善于做這個,只是,“人家腦袋里面有顆子彈啊,你特么不打他都不定突然死了,你動一個試試,信不信你拳之后,你就得跪下,跪下求他別死啊!”
“呃…我就是說說。”阿澤低聲嘀咕了一句,“阿頭,那怎么辦?”
“不慌,我記得耀哥以前碰到過這事兒,讓我想想,讓我想想。”馬軍閉著眼睛手捏眉心,皺眉,整個臉都跟著用力想了起來。
那狀態看的阿澤一陣擔心,默默后退一步,生怕馬軍一個控制不住…再拉出來。
真不怪他想歪了,這樣子,實在是太干燥了…
“哦,對!”馬軍忽然狠狠一揮手,滿臉興奮之色,語氣激動地說道:“想起來了,走,去樓下指揮車,你現在聯系總部,給我追蹤這個電話號碼!”
片刻后,指揮車內,阿澤點點頭,馬軍深吸口氣輕咳兩聲調整了下音調后按下撥號鍵。
嘟嘟嘟三聲之后,電話被接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