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陳耀慶手指的方向看過去,茫茫大海,海浪翻滾,碧藍的海水不時濺起點點晶瑩的浪花,嗯,很美。
“我特么怎么知道那邊是那邊?”大飛咳了一聲,一口大黃痰‘咔’了出來,噗的一聲噴了出去,“有話就說啊,慶哥,是不是當大哥了就特別會賣官司啊。”
“哈,行,大飛你記得,你不用這么惡心我,最好一會你也能繼續這么惡心著,你要是改了,我他媽的就看不起你。”陳耀慶嗤笑一聲道。
“嗯?”大飛歪著腦袋看向陳耀慶,下意識地就伸手朝著鼻孔挖去,手指剛剛碰到鼻孔就一下停住,想了想放下手來在身上蹭了蹭,“不是,你這到底帶我去哪里啊?”
“你在香港仔混,不知道那邊是誰家?”陳耀慶看都不看大飛這廝,這家伙是給點陽光就敢燦爛的主。
事實上,出了布廠灣過去也就三公里多點,抬抬頭就能看到山坡,說話這么個工夫,前方一艘巨大的船便出現在眼簾內,那幾何形狀的瘦長船身讓大飛的臉色一僵,隨之臉色僵硬地扭過頭來看向陳耀慶,“慶哥,你不是要帶我去見王先生吧?”
“呵,怎么,不想去?”陳耀慶撇頭過來看了大飛一眼,“不想去就算了,掉頭回去。”
說罷,轉身就要去招呼船上掉頭。
“別啊,慶哥,不,慶爺,去去去,怎么會不想去。”大飛一下飛身撲了過來,一把抱住陳耀慶的胳膊舔著臉干笑兩聲:“只是慶哥你早說么,我換身衣服,你這讓我怎么好意思啊!”
“你不是一直挺自豪自己的審美,自己的穿戴么?”陳耀慶一把甩開大飛道。
“話不能這么說。”大飛甩了甩一頭長發,“吶,我平日接觸的都是什么人,不是古惑仔就是小太妹,剩下的就是那些漁民攤販什么的,我穿一身西裝革履的也不是那么個事啊,泡馬子都泡不上啊。”
“那我沒辦法,真要是事先通知了你,你倒是把自己打扮的人模狗樣的,回頭耀哥見到的和聽到的不是一個人,那我成什么了,故意騙耀哥?”陳耀慶冷笑一聲,“我是活夠了還是怎么著?”
大飛臉皮抽了抽,呸呸兩聲朝著手里吐了兩口唾沫,然后在油膩膩的頭發上抹了抹,盡量讓自己看起來規整點。
陳耀慶看著大飛的這套熟練的動作,整個臉都臭了,低頭看了看被這家伙抓過的衣袖,很有一種脫下來扔了的沖動。
就在大飛整理自己的時候,游艇便很快駛入了王耀祖的那一片私人海灘,慢慢停靠在私人碼頭之上,陳耀慶帶著大飛從船上下來。
過了小碼頭,兩個身穿迷彩服面無表情的男人便靠了上來,手里拿著專業的金屬探測器,在大飛目瞪口呆的目光中拿著探測器在陳耀慶身上掃過,這防護,港督府也沒這么嚴密吧?
輪到大飛,探測器響個不停,皮褲上的金屬鏈啊,皮衣上的柳釘啊,耳朵上的耳環,手腕上的皮護腕,零七八碎的東西一大堆,好在,用第二套探測器的時候發現都是普通金屬制品,沒有監控定位竊聽一類的東西。
倒不是說王耀祖家里沒有屏蔽系統,無法讓這些設備失效,而是沒事不會開那東西,屏蔽系統一開,除了他們自己的那一套系統,所有信號都完蛋。
好不容易檢查完成,大飛總算是被放行進了莊園,跟在陳耀慶身邊的他左顧右盼,頗有些劉姥姥進大觀園的樣子,他也是去過蔣天生的別墅的,跟這里一比…好吧,完全沒任何可比性,那邊太普通了。
整個莊園中式風格為主,搭配一些西式風格,大片的古風古韻的建筑帶著濃重的歷史厚重感,讓大飛頗有些自慚形穢的感覺,看看人家那些莊園的守衛,一個個站的標桿溜直的,眼神銳利的好像是鷹隼,看看人家莊園里的女仆,穿的都別致典雅。
便是身邊的陳耀慶都西裝革履的,唯獨自己,一身模仿嬉皮士的古惑仔裝扮,實在是與整體氣氛格格不入,讓大飛渾身上下好像是生了虱子一樣難受的不行。
在陳耀慶的帶領下,穿過花園和回廊來到宅院之內,便看到王耀祖正躺在凌家姐妹的懷里掏著耳朵,凌珊珊看著陳耀慶帶人過來,這才低聲說了句,王耀祖這才睜開眼睛。
坐起身來,凌家姐妹知道這邊有事情要談,便跟陳耀慶打了聲招呼退了出去,臨走還吩咐家里的女傭上茶,王耀祖也站起身來。
“耀哥,這就是我跟您說過的大飛,大名徐鴻飛。”陳耀慶介紹了一下。
大飛僵硬地笑了笑顯得很是緊張,伸手就想出來握個手,想了想手有些臟,便抬手在嘴里把每一根手指都嘬了下,這才又伸了出來。
這一套流程都把王耀祖看傻了,看著伸過來的手下意識退了一步,這他媽的太嚇人了,這還是這么多年來王耀祖第一次被人嚇退。
受不鳥,受不鳥。
“嘶!!!”倒抽一口涼氣,王耀祖嘴角瘋狂抽搐地看了看大飛,又看了看陳耀慶,抬手抹了把臉后說道:“阿慶,帶大飛去收拾一下。”
他是想見見選定的目標人物在平日里到底是個什么狀態,這才便于他了解,可這…雖然腦海中有印象這家伙大大咧咧,可特么這也太過了!
第一次看到握手之前嘬手指的,知道的是這家伙是對人尊重,是想把自己弄干凈,不知道的還以為有什么特殊愛好呢!
大飛臊的臉都紅了,跟著陳耀慶走出去便抱怨起來,“你他媽的早不告訴我,這下他媽的丟人丟大了。”
“不是…”陳耀慶也是一臉懵逼,“我他媽也沒想到你會嘬手指頭啊,你這什么腦回路?”
“王先生會不會對我印象大壞?”大飛有些忐忑地說道,現在的王耀祖距離他們太遙遠了,就是洪興龍頭蔣天生,現在在王耀祖這邊都要低人一頭,更何況他這個小弟的小弟的小弟。
“這倒是不會。”陳耀慶肯定地道:“耀哥早就知道你惡心了。”
大飛:???
那么問題來了,耀哥是怎么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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