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酒錢先記賬上,他日我再來還,許…兄應該可以相信我的人品吧?”
寧瑯踉蹌起身,擠出笑容醉醺醺說道。
許洛南書只是微微頷首,便背過身去去準備上樓,寧瑯上前兩步,拍了拍她的肩膀,輕聲道:“不過之后那一戰我要是輸了,這筆帳可就要永遠記著了,許兄莫怪。”
言罷,寧瑯朝門外走去。
蘇羨、季北八人也很快跟了出去。
許洛南書看著一群人遠去的背影,許久都沒有邁出上樓的腳步。
年喜一臉擔憂道:“明明說了今天不能喝多,結果就屬他喝了最多,一個人就喝了一壺天仙醉,照他這喝法,要是多來兩次,姑姑咱們這酒樓遲早要被他喝倒閉啊。”
許洛南書喃喃道:“你一個人能行嗎?”
“啊?”
“我說,你一個人能守住酒樓吧?”
“姑姑,你說這話是什么意思?”
許洛南書道:“他們都走了,我不能一個人留在這里。”
年喜似乎猜到了許洛南書的目的,他臉色微變,試探問道:“姑姑要去元盟?”
“嗯。”
沉默良久,許洛南書又道:“這一次或許不會再回來了。”
說完沒等年喜反應過來,許洛南書便直接消失在了香江酒樓里。
年喜看了一眼門外,轉身又掃視了一眼空蕩蕩地酒樓,回想著許洛南書剛才的話,他這個明明已經年近知命的男人卻突然哇哇大哭起來。
離開了香江酒樓,朝天門方向掠去的路上,寧瑯便用靈氣逼出了體內的酒水,他也很快恢復了清醒的狀態。
他主動道:“先回天神界元盟,回了仙域之后,下午我去找你們。”
眾人頷首。
一會兒功夫,一群人就回到了天神界元盟,寧瑯回了獨屬于自己的房間,神魂漸漸消失在了天神界。
白玉京上。
宋胖子帶著自己的妹妹一大早就來了,他還是昨天晚上才知道寧瑯已經回來了,原本打算連夜來找寧瑯,但想著寧瑯剛回來,肯定有諸多事要做,所以還是忍到了今天上午才來。
可他還是來的不巧,寧瑯天剛亮就去了天神界,他只能一直在外面等。
姜塵出去歷練前,得過宋仁送的一顆仙丹,加上宋仁和寧瑯認識,宋雅又經常過來玩,現如今白玉京上的人都認識宋仁。
外面一群人正坐在一起聊天。
閣樓的大門終于被人推開,這才讓他們停下了議論,把頭都轉到了大門的方向。
寧瑯在人群中看到宋仁,朝前邁步大笑道:“我正準備去元盟找你,你怎么自己過來了。”
宋仁起身道:“一大早就來了,聽他們說你去了天神界,我就一直在等。”
“坐。”
一大群人再次落座,顧夕瑤讓出了自己的位置讓寧瑯坐下,在寧瑯和宋仁聊天的時候,她站在寧瑯身后習慣性地給自己的師父捏起了肩膀。
聊完一些瑣碎,宋仁便把話題扯到了張鼎和邵瀾身上,自從張鼎出現在元盟之后,宋仁這才有了煉丹的交流對象,兩個人煉丹完全是不同的兩種路子,張鼎穩重,而宋仁喜歡劍走偏鋒,兩人恰好互補,經過這短時間的相處,兩人幾乎有要發展成忘年交的架勢。
寧瑯笑道:“我還真沒有想到他會過來,不過我猜想他來元盟,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跟那九品藥方有關,看來我下午還得去找他一趟。”
“你真有九品藥方?”
寧瑯從儲物戒中取出那種獸皮丹方,直接扔給了宋仁。
宋仁視若珍寶地接在手中,將丹方慢慢鋪平展開,眼神熾熱地看著上面的文字。
良久。
他才有些激動地問道:“不愧是九品丹方,上面的藥材我竟然只聽說過兩種,寧瑯,你現在找到了幾種藥材?”
寧瑯答道:“神凰花、紫靈果、不朽妖獸內丹、地心靈芝、鴻蒙精氣、天蟬葉都找到了,就剩下長生液和火巖果,不過這獸皮藥方還缺了一個角,不知道是不是其中一種藥材,下午我和你一起去見丹仙張鼎,他既然來了仙域,就說明他肯定有所發現。”
宋仁點頭道:“好。”
寧瑯道:“這藥方你留著,等藥材全部湊齊,我會把藥材也全部給你,到時候就拜托你和張鼎前輩幫忙了,若是能煉成九品仙丹,說不定那一戰的勝率又可以多加一成,甚至是兩成。”
“給我?”
宋仁瞪眼道:“你知不知道這張九品藥方對煉丹師來說意味著什么?”
寧瑯笑而不語。
宋仁激動道:“就相當于一個劍修得到了天下最厲害的一種劍法,它的價值…”
話沒說完,寧瑯就打斷道:“可我不是煉丹師,它對我來說沒什么作用,除非是已經把這上面的九品仙丹煉制出來了。”
“九品仙丹,哪有你想象的那么簡單。”
“沒關系,反正藥材都是我找的,要是煉不成,我也不會怪你,盡力就好。”
宋仁思慮一陣,攥緊藥方義正言辭道:“既然你相信我,那這藥方我就收下,剩下沒找到的的長生液和火巖果,我也會讓其他煉丹師留心。”
“嗯。”
寧瑯看了一眼天上的太陽,很快起身道:“不早了,你隨我一起去元盟吧,下午事還挺多的,現在時間對我來說比什么都值錢。”
“好”
宋仁起身,對宋雅說道:“哥有事,你就留在白玉京吧,晚上你自己回去。”
宋雅乖巧點頭,其實相比回到元盟,她也更愿意留在白玉京,至少這里還有許多能說話的人,而且比元盟輕松許多。
此時此刻。
元盟的東面演武場上,已經聚集了比昨天還多的人。
之所以人比昨天還多,是因為他們當中大多數人都聽說了寧瑯要來觀陣的消息,雖然元盟當中的很多人都只是聽說過寧瑯的事跡,但由于實力擺在那兒,寧瑯在元盟的威望還是很高的。
陶景秋坐鎮中宮上方,三千人已經按照昨天的順序站好。
“來了。”
不知是誰說了一句,三息過后,兩道身影就砸在了演武場旁邊。
白衣如雪。
腰上的太阿劍和養劍葫蘆更是吸睛。
那道挺拔的身影雖然沒有站在演武場上顯眼的地方,但此刻,卻依然是全場人的焦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