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的陰霾籠罩整個上穆地區,盡管整個武裝沖突以巷戰為主,但其搭載的火力確實超出了一個城市的承受范圍。
高樓大廈倒塌、汽車正在爆炸、人群在哀嚎,宛若人間煉獄。
這個根本就是在破壞一切。
在城市的某一個區域,地窖中,納賽爾一家依舊蜷縮在里面。
這已經是他們躲在這里的第3天了。
三天的時間,戰火紛飛,盡管有偶爾的停戰,但很快槍聲再次連綿而至。
戰爭沒有停止,反而變得越發的激烈。
這三天,納賽爾一家也已經快到極限了。
晉升的幾根能量棒已經全部消耗完畢,飲用水也基本沒了。
父親想過要冒險出去尋找一些食物以及水,但整個家已經變成廢墟,他們沒有任何可以食用的東西。
狹窄的地窖內,母親正在安撫兩個弟弟妹妹,納賽爾跟父親坐在另一側。
他們的臉色都顯得有些蒼白,嘴唇更是干枯,甚至感覺唾液的分泌都變少了。
這一刻,他們感覺到死亡的威脅。
“父親!我們要死了嗎?”
納賽爾有些絕望的問道。
他們的狀態很糟糕。
以往的內戰沒有維持這么長時間,最多一天也就結束了。
但這一次的沖突超出之前的一切,來到了第三天,雙方依舊沒有停火的意思。
這完全打破了他們的計劃,甚至已經不知道該如何自處了。
父親沉默了。
他想要去安慰自己的兒子,但他卻不知道該怎么安慰。
政府會介入?
算了吧,他們的軟弱政府巴不得兩伙武裝分子打的你死我活,最后坐收漁翁之利。
雙方休戰就更別想了。
打了這么久,已經打出了火氣。
如果不是一方退出,絕對不會停止。
沒有希望!
沒有任何的希望!
整個地窖內彌漫著一股絕望之色。
納賽爾爬到一個角落,靠著墻壁坐下。
作為運動員,他的身體素質很好,但此時的他已經虛弱成這樣,更別說父母以及尚未成長起來的弟弟妹妹了。
他感覺喉嚨發疼,感覺額頭滾燙,感覺腦袋昏沉。
如果可以,他真的想找個地方好好的睡一覺。
但他知道不能睡,這一覺睡過去,很可能就醒不來了。
強打起精神,納賽爾雙眼變得空洞。
一切都毀了!
他的人生即將重啟,他向往的和平,這些一切都遠離自己而去。
他很不甘!
但卻有無可奈何。
這一刻,他開始胡思亂想。
不知道,那位總經理先生會不會接受他的道歉?
足球現在還有意義嗎?
我的人生只有短短的16年嗎?
他還沒有看夠這個世界,他還沒有完全綻放,創造一個輝煌的人生就要就此凋零嗎?
一切的一切都化為嘴角的一抹苦笑...
沒有了!
什么都沒有了!
戰爭摧毀了一切!
人生、足球、父母、家人...一切都將失去意義!
啪嗒!
納賽爾轉頭望過去,發現父親倒下了。
他就倒在自己身邊,但納賽爾卻已經沒有力氣去攙扶、去照顧。
母親跟兩個弟弟妹妹依舊蜷縮在一起,納賽爾都無法確認他們是否還有呼吸。
他知道,接下來很可能就輪到自己了。
視線開始變得模糊,突然間,他好似看到了炙熱的陽光、和煦的清風以及綠油油的綠茵場。
他就站在中心,周圍四面八方的掌聲朝著他滾滾襲來。
在這里,他擊敗了所有人,他成為了世界上最優秀的球員。
忽然,看臺上,有個人朝著他伸手。
納賽爾自然不會吝嗇握手,他緩緩伸出手。
觸碰下,他感受到的卻是一股麻布的粗糙感。
下一秒,一切的幻想消失,視線重新聚焦,他看到一群全副武裝的戰士。
領頭的男子正抓著自己的胳膊,反復的問道:“阿卜杜勒.納賽爾?”
他是誰?
他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
納賽爾眼神茫然,但依舊下意識的點點頭。
“很好,還活著!全部帶走!我們撤離戰區!”
納賽爾感覺有人將自己背了起來。
但納賽爾卻開始掙扎起來,他的父母兄弟呢?
下一秒,他不再掙扎。
他看到父母兄弟都被其他人背在后背。
納賽爾已經無法進行思考了。
他緩緩閉上眼睛...
埃及,一座綜合醫院的住院部,伴隨著一股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納賽爾緩緩睜開了眼睛。
映入眼簾的是一抹的白色。
納賽爾茫然的環視片刻,瞬間整個人清醒了。
這是哪兒?
我為什么會在這里?
父母兄弟呢?
唰!!
幕簾突然被拉開,父親一個箭步沖了過來,狠狠的抱住納賽爾。
“上帝保佑!”
父親死死的抱著兒子。
納賽爾則是在父親的懷里有些怔然。
他試圖將優先的記憶串成線,但依舊無法理解現在的一切。
很快,父親就回答他了。
“納賽爾,是霍芬海姆!他們說要接你回家,所以他們雇傭了一隊雇傭兵將我們從戰場救了出來。”
納賽爾恍然大悟,腦海中涌現拿到冷漠的中國人的身影。
但當時冷漠的面孔,此時卻顯得無比的親切。
是那個中國人,救了他,也救了他們一家人。
“媽媽,弟弟還有妹妹呢?”納賽爾嗓子沙啞的問道。
父親笑道;“不用擔心,他們都很好,還在昏迷中,但醫生說已經沒有生命危險,而且我們現在在埃及,兩天后,我們將一同去德國。”
說到這里,父親興奮道;“孩子,我們新的人生就該要開始了,我真的為你感到驕傲!”
納賽爾微微張了張嘴。
他們已經脫離危險,而且馬上就要開始新的生活。
這一刻,精神放松下,納賽爾再次昏厥過去。
但在昏迷中,納賽爾的嘴角一直掛著笑容。
他現在可以盡情的期待未來。
通過努力,他終于逃出了那個噩夢般的地方。
他將在歐洲展開新的生活。
還有霍芬海姆...
從沒有一個俱樂部給他這樣的感覺。
當霍芬海姆將他從戰爭地區救出來的時候,他就已經死心塌地了。
這是一份無法衡量的恩情,需要他用一生來回報。
足球只是開始。
只要霍芬海姆需要,他可以做任何事情,任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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