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芬海姆,瘋狂的負債表!——萊茵內卡報。
資本的傀儡?來自德國第六級別球隊的瘋狂!——巴登晚報。
負債2000萬!來自德國鄉村的驚人負債表!——斯圖加特城市報。
在德國足協下放公告時,并公開這份負債表時,整個巴登-符騰堡洲的體育圈都震驚了。
一家估值僅有一百萬的俱樂部,竟然擁有兩千萬的負債表!
這個世界瘋了吧?
這可是這家俱樂部估值的整整二十倍!
即便是那些足壇豪門都不敢這么玩。
一時間,整個巴符洲內部都是討論霍芬海姆的話題。
叮鈴鈴!
叮鈴鈴!
是夜,明月高懸,皎潔的月光傾撒在霍芬海姆村內。
辦公樓中,電話鈴聲一波接著一波。
這些都是各地媒體的采訪電話。
很多人都想獲得霍芬海姆內部的第一手消息,但截止到目前,霍芬海姆并沒有向外界透露任何消息。
吵雜的鈴聲令霍芬海姆辦公區內的氛圍變得更加的緊迫。
“煩死了!”
瑪麗煩惱的嬌喝一聲,旋即蹬蹬蹬走過去一把將電話線扯斷。
登時,整個世界都安靜了。
但這股安靜卻令人感到心慌....
今天的風勢很大,狂風卷起地上的沙粒,拍打在窗戶上,發出噼里啪啦的動靜。
狂風吹拂下,頂棚的燈光忽明忽暗,安全通道的指示牌也是不間斷的閃爍。
整個辦公區內,除了沉重的呼吸聲,沒有任何的動靜。
整個世界,安靜的可怕!
諾依曼站在角落,無助的看著眼前的一幕。
她不喜歡安靜,特別是這種帶有沉重氛圍的沉默令她感到格外的恐慌。
她嘗試著發出聲音,但嗓子好似被什么東西堵住一般,說不出任何話。
她不知道該說什么....
目光轉向瑪麗,那個平時堅強勇敢的女孩子,正坐在椅子上,垂落的長發遮掩面部,看不到任何一絲表情。
布萊登依著窗口,吧嗒吧嗒的抽著煙,映紅的煙頭忽明忽暗,映射出那張滿是愁容的臉色。
尤爾根.鮑爾這個樂天派,此時也坐在椅子上,他臉色有些泛白,拳頭攥了又松,松了又攥,如此反復。
達威德.科赫跟一眾教練組成員們坐在一起,他們經歷了一天的訓練,但晚上都不能好好休息,諾依曼有些心疼他們。
露娜等管理層們也是靜靜的坐在另外一側,他們的表情中有些迷茫,他們好不容易找到工作,就要面臨有一次的下崗危機。
諾依曼知道,他們為什么這樣。
11月11號的聽證會是關鍵。
一旦霍芬海姆無法說服聽證會的評審員,他們將被強制執行!
這代表霍芬海姆俱樂部徹底消失在足壇。
這是每一個霍芬海姆人都不想看到的一幕,為此,他們在這個晚上都聚在這里。
諾依曼默默地轉過身,她望向辦公區墻壁上掛著的相片組。
這是今年六月,霍芬海姆慶祝升級的一幕幕。
相片內,每個人的笑容都是那么的燦爛奪目。
杜蘭.鮑勃穿著一身臟兮兮的戰袍,抱著他的兒子,一手壓著一臉憤慨的穆爾西,小鮑勃的手里赫然抓著金靴獎的獎杯。
看到這一幕,諾依曼傻傻的笑了起來,她記得,這場比賽時,剛好是鮑爾兒子的生日,為此鮑勃承諾他會為兒子進球慶生。
但90分鐘的比賽下來,杜蘭.鮑勃沒有任何的進球,對此,諾依曼不由感到好笑,哪有后衛會做出這樣的承諾。
最后為了獲得孩子的原諒,杜蘭.鮑勃從穆爾西手中搶奪金靴獎的獎杯,拱自己兒子把玩。
而這一張照片,這是穆爾西要重新搶回獎杯的一幕。
......
她將目光轉移,看到另外一組照片。
這張照片中,格雷穿著褲衩,一臉窘迫的想要遮擋照相機的鏡頭。
在獲得冠軍之后,穆爾西跟扎爾諾這兩個損友就找上了格雷,一把將他的球褲扒下扔給球迷。
盡管格雷很快就找到了長褲套上,但這一幕還是被眼疾手快的諾依曼捕捉并拍攝下來。
這樣的照片還有很多...
俏皮的吉安將啤酒傾倒在科赫的頭上,挨罵的照片。
比亞爾蒂尼跪在地上,做出南非傳統禱告動作的照片。
瓦格納與舍爾夫難得的開懷擁抱的照片。
足足有一百多張之多,而這些都是霍芬海姆奪得冠軍之夜的盛況。
“大家都好高興呀!”
諾依曼輕聲說了一句。
最后,她將目光向上移動,最頂上一張照片被單獨列了出來。
人潮人海的球場中,霍芬海姆球迷、球員以及教練員們將張現高高拋起的照片。
照片中,張現胡亂的揮舞著手臂,顯得尤為狼狽。
這一幕看著著實有趣,因此霍芬海姆職員們不顧張現的反對,毅然而然的將這張照片貼在最頂上,也是最顯眼的位置。
可以說,這是他們在與張現的‘抗爭’中,唯一一次勝利。
這也令職員們興奮了好幾天。
不知不覺中,他們與這個中國人已經共事了一年的時間。
從剛開始的看不雙眼,慢慢到迫于其職位的壓迫,如今在霍芬海姆,盡管很多人嘴上說討厭他,但諾依曼知道,他們或多或少的都在依賴張現。
一年來,他用實際行動告訴霍芬海姆,他就是那個正確的‘舵手’。
而對于霍芬海姆來說,只要有他在,那么一切問題都不將是問題。
不過,他現在在哪里呢?
......
一列通往德國首都柏林的火車內。
車廂內極為空曠,也很安靜。
輪子壓過軌道縫隙發出咣當咣當的動靜。
張現坐在座椅上閉目養神,腦海中卻是不斷的梳理各種信息。
這一次,霍芬海姆是真的撞槍口上了。
足協聽證會很少召開,但如今的局勢處于德國足協新老政權交替的階段,以薩摩爾為首的改革派想要穩住腳跟,他們不希望國內出現太的動亂。
而在黑森林等三家俱樂部誤打誤撞的舉報中,將霍芬海姆推向聽證會的階段。
足協的反應之所以會這么大,主要是因為2000萬歐的負債表確實太過驚人。
對于那些豪門俱樂部或許是杯水車薪,但對于霍芬海姆這個估值僅有百萬的俱樂部來說,他們的2000萬毆的負債,對于足協來說就是頂風作案,就是不良財政。
在歐洲足協沒有頒布明確的‘財政公平法案’前,負債表成為評估俱樂部的標準之一。
其實,這個標準很寬泛,沒有明確的指出多少歐的標準,但他們覺得對于一家第六級別的球隊來說,2000萬歐的負債率確實有些扯淡。
幸運的是,德國足協的處理手段還算冷靜,他們并沒有直接將霍芬海姆送到體育仲裁院,而是在足協內部率先召開聽證會,給予霍芬海姆闡述的機會。
這對于張現來說是唯一的好消息。
至于歐洲的聽證會,這在歐洲國家廣泛流傳制度,也是民主選擇的代表之一。
不同于行政機構在重大意向分歧時出現的聽證會,足壇的聽證會要更加的貼合足球本身。
在聽證會中,有一名足協官員問話調差,被調查人需要闡述以及辯論。
除了這兩位主要人員之外,還有三名評審以及十多名來自社會各個階層的聽證人員。
這些聽證人員基本都是從民間選擇,充分采納各方意見,最終進行仲裁決定。
思考當中,時間過得很快。
當火車內廣播響起時,張現準備下車了。
他只有兩天的準備時間,然后就要奔赴這場對于霍芬海路極為重要的聽證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