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現確實在給他們畫大餅。
一方面在給尤爾根.鮑爾一些對未來的憧憬,這樣有利于自己接下來工作的開展。
另一方面則是,他需要改名!
“改名?”
尤爾根.鮑爾楞了一下。
老實說,他的內心是拒絕的,他感覺流星隊這個名字很不錯。
“鮑爾,這個名字并不符合我們的發展要求,我們需要讓所有人知道,我們是一支鄉村球隊,那么我們就要給予他們最直觀的感受,哪怕從球隊的名字,他們也能知道,我們代表的是哪一個階層!”
尤里安.鮑爾糾結道:“流星隊也可以啊,他們會搜索這個球隊名,然后認識到我們是一個鄉村球隊,這并不矛盾。”
“不!這不一樣。”張現搖頭道:“我需要的效果是,僅僅一個名字就能讓他們知曉我們是哪里的球隊,我們代表的是哪一階層,將這些信息透過名字粗暴的塞進他的腦袋里,而不是他們去網絡上自行搜索。”
“伙計,這真的很重要。”張現嚴肅道。
尤爾根.鮑爾猶豫了繞久,不情不愿道:“那...好吧。”
“我們叫什么名字?”
張現笑道:“霍芬海姆足球俱樂部!”
說完,張現眨眨眼,笑道:“或許當哪天我們真的打入了德甲,德國乃至全歐的媒體都會驚嘆一句‘霍村奇跡’也說不一定,而你就是創造奇跡的主席先生。”
尤爾根.鮑爾眼睛一亮,之前還讓他感覺不夠酷的名字,頓時感覺有內味兒了。
霍村奇跡?
霍芬海姆?
這名字,真不錯!
當然改名的問題并不是這么簡單就能達成的。
首先,他需要一份由俱樂部書寫的申請改名紙面文書上報給德國足球協會,等待他們審核通過之后,才能正式使用‘霍芬海姆’這個名字。
而現今,他們還是流星隊。
交談很快就結束了,最后,張現跟尤爾根.鮑爾一同照相留念。
多年以后,兩人被稱為霍恩海姆崛起道路上的兩架馬車。
但也有有趣的說法。
尤爾根.鮑爾是馬,張現是揮舞著皮鞭的車夫。
......
簽署完文件,張現正式上任流星隊(霍芬海姆)的體育總監了。
尤爾根.鮑爾還想繼續跟張現聊天,但后者以工作為由將其打發走了。
送走尤爾根.鮑爾之后,張現開始翻閱球隊資料以及前幾個賽季的成績。
不得不說,這份文件令張現感到頭疼。
一方面,前幾個賽季,流星隊的成績太差了。
幾乎每一個賽季,他都處于一個保級狀態,而且是艱難保級的狀態。
另一方面,球隊年齡機構完全不合理。
張現有些不理解,留著這些大齡球員有什么用,這不就是浪費錢嘛。
為此,張現打定主意,他上任第一個政令就是‘裁員’!
第二個政令‘減薪’!
現在的流星隊過的太過安穩了,盡管尤爾根.鮑爾口口聲稱要去德甲,但行為上根本感覺不出來。
這是一個日漸西下的球隊,這是流星隊給予張現的第一印象。
而除了這些表象之外,其內部還有怎么樣的問題,他還未能了解到。
但他并不著急,畢竟伴隨著這兩個政令下達,那些問題就會浮出水面,到時候,一并解決了。
很多人會覺得,張現第一、第二個政令有些太激進了。
但這就是張現需要的效果。
他要讓這支‘老年隊’感受到危機,以往這支球隊所有人都在唱白臉,也該有人唱一唱黑臉了。
他要成為流星隊高懸在頭頂上的那柄刀。
讓他們時刻感受到危機以及緊迫感。
他相信,適當的壓力會轉化為動力,而且,再怎么樣也比現在要強。
簡單的翻閱了一下文件,張現就找來了瑪麗,讓她帶領自己在俱樂部逛一逛。
他需要更進一步了解球隊。
瑪麗也沒有拒絕,這就是她的任務。
兩人走出辦公樓,走向主場的方向。
“講講俱樂部的組成部分。”張現淡淡的說道。
瑪麗說道:“現在的霍芬海姆僅有一支足球隊,外加一支本地少年球隊。”
“少年球隊?”張現詫異道:“青訓?”
瑪麗搖頭道;“不,只能算是少年球隊,由本地以及周邊鄉村一些喜愛足球的少年構成,他們交付一些費用,我們幫忙訓練。”
“哦,收費的啊!”張現點點頭,繼續問道:“收入情況呢?”
瑪麗:“主要收入來源是比賽門票,其次還有一些球衣販賣量,但占比很少,有一些贊助,但費用不多,是來自巴登區的肉聯產業,哈斯肉腸。”
張現點點頭。
此時,兩人已經來到球場外圍,張現停下腳步。
他看見左右兩個店鋪,咖啡店以及一家食品店,不過此時都關著門。
對此,瑪麗說道:“咖啡店是老丁克的店鋪,食品店是溫蒂太太開的,這兩個店只有在比賽日開放,畢竟平時沒有人會來參觀這里。”
張現再次點頭,他剛要抬腿走進球場,正巧看見一位中年男子拿著塑料桶走出來。
看到這個人,瑪麗笑容真誠多了,打招呼道:“嗨,伊萬!”
伊萬也是笑著說道:“中午好,瑪麗。”
瑪麗看著他手里的塑料桶,笑道:“又在為你妻子改造廚房籌錢嘛?”
伊萬笑容滿面的點點頭,朝著張現微笑致意,然后就走了。
張現聽著兩人的對話,笑道;“他應該很愛自己的妻子。”
瑪麗臉色古怪,伸手指向球場方向。
“這就是他的妻子!”
聞言,張現愣住了。
妻子=球場?
所以.....
瑪麗解釋道:“他在籌資修繕草坪,球隊主要收入都用來支付球員們的工資,因此每個中午,伊萬都會舉著塑料桶游蕩在霍芬海姆的各個角落,希望得到球迷慷慨的打賞!”
張現咧咧嘴道:“他是我們的草坪管理員?”
“可以這么說。”瑪麗掰著手指說道:“同時,伊萬還兼任少年隊教練、情報分析員等等工作...你知道的,我們很窮,沒有多余的工資請太多的人。”
兩人邁步走進球場,看臺極為破舊,一些欄桿銹跡斑斑,松松垮垮的搭在那里,是的,就是搭在那里,用手輕輕一推就能倒下去。
看到這一幕,張現微微皺眉。
注意到張現的表情,瑪麗說道:“欄桿對我們沒有任何意義,近幾年,我們球場的上座率最高才是350人,最少的時候湊齊一百人都困難。客場球隊來踢比賽,球迷們也嫌太遠,因此來的很少,在聯賽中有個說法,流星隊的比賽是最和諧的。”
張現轉頭說道:“你覺得這是夸獎?”
瑪麗沉默不言。
張現抬頭看到球場頂棚也壞了一部分,整個半場空蕩蕩的,下雨的話,左邊看臺幾乎都在漏雨。
對此,張現并沒有表態,他跟瑪麗走下看臺,來到球場。
昨晚剛下過雨,球場有些泥濘。
沿著邊線參觀,張現發現球場上有不少的泥土以及沙子,其中更有12英尺左右的斜坡。
轉了一圈,張現腳下的皮鞋滿是泥土。
他低頭看了一眼,道:“沒想過重新鋪一層草坪嗎?”
瑪麗直接說道:“沒錢,天然草坪一平米的造價是50歐左右,算上人工費、管理費、機械費以及種子費用都需要持續投入大把的資金,我們供不上。”
“鮑爾沒有繼續投資嗎?”
“你應該叫主席先生!”
“好的,所以他沒繼續投入資金?”
“沒有,他也很窮!”
張現不由吐槽,窮!窮你養啥球隊啊!
“其他股權人呢?”張現繼續問道。
“沒有其他權人。”瑪麗說道:“鮑爾擁有流星隊100%的股份!”
聞言,張現驚訝道:“流星隊沒有遵守50+1政策?”
“遵守?”瑪麗燦爛笑道;“50+1不是硬性條件,只需要持續贊助球隊十年,那么他就可以擁有球隊,而今年剛好是第十年!。”
張現感覺瑪麗的笑容一種譏諷的味道。
“所以,我們沒有其他股權人?”
“沒有!”
“老板還不投錢?!”
“他沒錢!”
張現無語,你是怎么做到這么理直氣壯的。
猶豫一會兒,張現問道:“你們沒想過賣股份?”
聞言,瑪麗道:“你可以提議,但我敢保證,鮑爾會打死你!”
張現還是嘗試了一番,親自給鮑爾打電話。
他說的很委婉,側面試探了一下,饒是如此,鮑爾的反應也很激烈。
他喊著‘流星隊是我的,誰也不能搶走她’,聲音歇斯底里,好似要找人拼命一般。
最后,張現‘暫時’放棄了賣股份的問題,而且他也明白,一個第七級別球隊的股份,誰會高價收購,這得不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