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殊說明:這是一個大型、完整世界,擁有著無窮的未來,并不存在所謂的劇情慣性,一切都不是定數,所有的未來,只掌握在你們自己的手中。
然而,天下大勢,浩浩湯湯,順之則昌,逆之則亡。在這場天下群雄的競爭中,大宋毫無疑問是個失敗者。面對天傾之難,你又會做出何等選擇呢?
然而,身為諸夏的一份子,你天生就不可能獲取遼國、西夏、女真的信任。根據你過往的事跡,你將有以下兩個選擇:扶宋、自立。
任務主線:阻止天傾之難的到來,阻止諸夏亡天下,該任務貢獻最大者,可獲取特殊史詩成就:諸夏文明拯救者。
擁有該成就者,在進入任何時光碎片之內時,都將獲取諸夏陣營的好感,并匹配相應身份。
特殊提示:距離大宋世界徹底開始,還有一個月時間。身為傳奇成就擁有者,你可花費一定數目的成就、傳奇成就,獲取更加詳細的任務信息。
特殊提示:你獲取的額外信息,最多只能讓三人知曉,違者必究。
看到這里,墨子默不作聲的拿出一個普通成就:“天書,我要更加詳細的信息,這天傾之難是什么?諸夏亡天下,又是怎么回事兒?”
說到這里,墨子的語氣就稍稍有些沉重。作為一個大諸夏主義者,你忽然跟他說,諸夏亡了,天下沒了。雖然理論上講,萬事皆有可能。可是這在情感上,是很難接受的。
“天傾之難:特指靖康之恥,靖康年間,女真數十萬騎兵南下,攻占大宋都城開封,最終,攜帶十萬女眷,無數金銀財寶,得意洋洋的離開,并占據整個北方長達一百多年。”
看到這里,墨子眼珠子都瞪出來了,他就是用屁股想也知道,那十萬女眷的下場會怎么樣!
“這大宋朝的男人,怎么如此無用?他們的皇帝呢?他們的朝廷呢?他們的軍隊呢?難道,就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切?這難道不報復回去嗎?這還能忍?”
不過天書卻保持沉默,片刻后,墨子拿出了十個普通成就,然后天書接著道:“這一切說來話長,事情是這樣的…”
“宣和北伐的過程中,宋朝的軟弱無力,徹底暴露在女真面前。宣和七年,女真以張覺事變為由,起兵攻打燕山府,燕云十六州再次易手…”
看到這里,墨子心里對著地圖稍微盤算了一下金軍的入侵路線:“這宋軍也太不經打了,金軍完全是武裝行進,哪里是打仗呢?但凡能稍微抵抗一二…”
天書沒有理會墨子的嘀咕,而是繼續介紹道:“當金軍距離開封府只有十余日路程時,宋徽宗趙佶,卻沒有立刻著手全國總動員,也沒有下定防守的決心,而是決定逃跑!”
聽到這里,墨翟忍不住再次插嘴道:“如果大宋的軍力,真的衰弱到了完全無法抗衡女真的地步,那么,提前撤退,提前轉移中央,利用廣闊的北地與女真周旋,然后用心經營南方,那一切依然大有可為。”
“這個宋徽宗,雖然怕死了一點,但他要是真能帶著整個中樞全部逃跑,那未來也不是不能打回來。就是北地百姓,還有開封府的百姓,慘了一些。”
天書毫無感情的道:“給事中吳敏見徽宗,竭力反對逃跑,主張任用有威望的官員,堅持固守。吳敏薦用太常少卿李綱。李綱奏上御戎五策。又說:非傳位太子,不足以招徠天下豪杰,要徽宗宣布退位,收將士心。”
聽到這里,墨子忽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然后呢?”
“女真大軍越來越近,徽宗逃離的消息,又泄露的滿城都是,開封府的禁軍、百姓們在有心人的串聯之下,阻止徽宗逃離。無奈之下,徽宗主動禪位于太子趙恒,十二月,太子登基,為欽宗。次年,改年號為靖康!”
“徽宗退位之后,號教主道君皇帝,為太上皇。在女真大軍越來越近之時,徽宗連忙帶著少數扈從,連夜離開開封府。隨后,童貫、高俅等大臣,紛紛帶兵前去保護徽宗。”
“靖康元年一月,六萬女真大軍包圍開封府!”
聽到這里,墨子直接就搖了搖頭:“太短了,時間太短了,城內人心混亂,猝然遭遇大軍包圍,破城也就不難理解了。只不過,這徽宗、欽宗父子,還有開封府內的滿朝文武,都是要為開封府的失陷負責的!”
“二月,天下勤王軍共計二三十萬,紛紛來援。六萬女真大軍迫于形勢,不得不撤退。臨走之前,大宋割讓了太原、中山、河間三鎮,此刻太原城還在抵抗之中。”
“三月,天下勤王大軍到來,西軍統領種師道建議朝廷利用女真退兵的機會,抓緊時間,建立開封府防線,以免女真包圍開封府之事再度發生。然而,朝廷高層主戰派與主和派內斗不休,最終,這個建議,也未能實施。”
廢物!
都是一群廢物!
墨子算是看出來了,這大宋朝專門出產廢物!
太上皇徽宗是廢物,他要是稍微強勢一點,早點兒逃跑,早點兒遷都,比如襄陽,墨子覺得襄陽的地形就很好,若是實在不是女真的對手,提前遷都并建都襄陽的話,一定可以把襄陽打造成鐵桶一般。
那么大宋朝的權威還能保持,開封府也就從首都變成了一個軍事重鎮,哪怕被包圍了,也不是致命威脅。
皇帝欽宗是廢物!
那么長時間,都在主戰派和主和派之間徘徊,白瞎了自己天下之主的身份,連崇禎都不如!
主戰派是廢物!
主和派也是廢物!
“我若是主戰派,必煽動開封府全城百姓,暗中挑動百姓,引導百姓誅殺主和派,威懾天子,而后做一大權臣,挾天子以令諸侯。此后無論怎么做,至少開封府保住了,北地江山也保住了!”
“爾等既然當初可以煽動百姓,威逼徽宗退位,如今為何不能保持優良傳統,繼續鼓動開封府百姓,行那下克上之事呢?”
“國人擁有議政之權,君主有錯,作為大臣,就應該堂堂正正的指出來,哪里能一味的順從君主呢?這些家伙,連迂腐的孔丘都比不上!”
“孔丘還知道,迫不得已的時候,必須先做大權臣,以搶救朝廷,拯救天下蒼生為重,這些主戰派怎么就這么笨呢?怎么就沒有寧愿當大權臣,也要拯救天下的擔當呢?”
對于墨子的感想,天書沒有做任何評價,而是繼續以平淡的聲音說道:“女真大軍撤離之后,朝廷高層開始清算徽宗舊部,六賊等,皆在清算范圍之內。”
聽到這里,墨子痛苦的摸了摸腦袋:哪里有這么做皇帝的?
這個欽宗,是不是腦子有問題啊?
不是不能清算老爹留下的舊部,而是要分時機!
父親還活著,還是無奈之下才退位的,兒子不放心可以理解。但你得分清輕重緩急!
既然是六賊,既然是徽宗舊部,那他們在徽宗在位的時候,一定是大權臣、大奸臣,那他們提拔過的,和他們有關系的官員,肯定也不止一個兩個。
在清洗徽宗舊部的過程中,肯定會有錯漏之處,天下間但凡和他們說過話的、吃過飯的、有關系的,肯定會心慌慌。
這個時候,全天下的官員,估計都忙著撇清和徽宗舊部的關系了,自然也就沒有心情去思考女真再次南下的話,大家該怎么辦了。
可以想象,當主戰派和主和派天天逼逼個不停,偏偏誰也無法徹底消除對方的時候,朝廷高層一定是混亂的。
當大規模清洗徽宗舊部的時候,天下中層官員,也一定是混亂的。
高層混亂、中層混亂,底層就算有幾個有腦子的,有幾個可以看清楚天下大勢的,又能如何?
孔丘當年還是大明朝的翰林學士呢,還是一代儒宗呢,還時常勸諫崇禎呢,也沒見孔丘能如何啊。
中央集權制度之下,國家的好壞,絕大多數情況下,都依賴于中央,中央若是團結一心,那就是把泰山給挖了,也有可能實現。中央若是一片混亂,那就等著完蛋吧。
果然,接下來就和墨子預料的一樣。
天書:“靖康元年九月,女真第二次出兵。十二月,再次包圍開封府。此次,女真族女真大軍共計十五萬,附屬的北地漢人軍隊、遼國降軍、渤海人軍隊等不下二十萬,可戰之兵不下三十五萬。”
“整整八個月的時間,也不建立防線,也不整頓軍隊,也不修繕城池…那二三十萬勤王軍呢?”
天書:“被主和派以朝廷難以養活如此多的大軍為由,遣散了。”
“靖康二年,一月九日,開封府外城被破。女真高層宣布即將撤退,但要求太上皇親自前往議和,然而徽宗卻不愿意前往,欽宗無奈之下,只得前往城外。”
這一刻,墨子連罵都懶得罵了。
欽宗肯定是有問題的,他的智商不行,墨子早就推測出來了,但就算是小學生,也不可能在腦子正常的情況下,主動前往女真大營啊。
所以,城內的文官和太上皇,一定有問題!
他們八成達成了什么協議、默契,然后聯手把欽宗趕了出來專門背鍋。墨子甚至懷疑,此刻的欽宗,到底還有沒有手握實權,都是個問題。
不過可惜的是,無論墨子怎么詢問,天書都死板的讀著史書上記錄的內容:“欽宗信以為真,帶領群臣前往女真大營議和。”
“這一定是無恥文官,集體修改了史書!這簡直是把老夫的智商,按在地上摩擦!實在是無恥之尤!無恥之尤!”
天書:“為了滿足女真對于金銀財物的需求,大宋朝廷親自組織人馬,攻破城內富豪之家,搶劫財物,將之獻給女真大軍。”
“然而,女真高層并不滿足,他們繼續扣留欽宗,朝廷無奈之下,鼓勵百姓舉報,利用人人舉報的方式,再次獲取了一批財物,送給女真大軍。”
“這一次,女真大軍仍不滿足,便大肆劫掠,書籍、工匠、女子等皆在劫掠范圍之內。”
“當此之時,康王趙構,在河北之地,整頓義軍,有斷絕女真大軍歸路的可能。再加上女真人數目終究太少,不足以統治整個北地,便撤軍離開。”
這個康王,倒是和徽宗、欽宗不一樣,看起來是個有種的。雖然組織軍隊,不算什么很有種的事情,但是和徽宗、欽宗比起來,他已經很不錯了。墨子默默的想到。可惜的是,墨子并不知道,這位趙構別名完顏構。
“撤退之前,一把火燒了開封府。當女真大軍離去之時,帶著徽宗、欽宗兩位皇帝以及大量的工匠、女子、書籍、財物,其中,工匠、女子等共計十萬余位。”
“徽宗、欽宗,被擄掠到五國城看雪,數十年后,徽宗病死,又數十年,欽宗死于一場侮辱性的馬球之中,被亂馬踐踏而死。”
“這兩位昏君,有此下場實屬活該,那些被擄掠的女子呢?”墨子面無表情的道。
熟悉墨子的都知道,此刻的墨子,才是最可怕的,因為他的理智,已經壓制了他的憤怒,他將動用聰明的大腦去思考如何達成自己的目標。
天書:“…”(很慘很慘,作者君看了之后,引起了強烈的不適,任何一個有種的,看到她們的下場,心中對于大宋,從此以后,都不會再有絲毫好感。
作者君對古代各大朝廷的好感,就是在這一件事一件事之中消磨掉的。所以,如今的作者君,對古代任何一個朝廷,都沒好感了。
感興趣的可以去查,這里就不細說了。)
墨子緊緊的握住了拳頭:“一直以來,孔丘總是說老夫是個反賊,可老夫卻說,自己所作所為,全都是為了天下百姓,沒有半點私心。”
“如今,到了這大宋,真的是不推翻趙家,不殺掉徽宗、欽宗還有那開封菜府的文官武將,難泄我心頭之恨!”
“天書,投入一個傳奇成就,老夫要更多的情報。”墨子冷靜的道。
天書:“這是數千萬字的大宋歷史,從方方面面,從大宋見過以來,到北宋滅亡,再到南宋滅亡的全部歷史。此外,還有大量的視頻資料。”
“黃袍加身,怪不得老趙家的男人這么沒種,祖宗就是靠欺負孤兒寡母篡奪來的天下,比起朱洪武驅除韃虜,重建華夏差的太遠太遠。”
“燭影斧聲?趙二這和趙大可真像啊,在欺負孤兒寡母方面,他們二人都是專家。也不知道,趙大欺負柴榮后人的時候,有沒有想過,自己的老婆兒子會被弟弟如法炮制的欺負一遍…”
“驢車戰神?這趙二也是個狠茬子,為了清洗禁軍,連自己的命都不要了,不過他成功了,成功的把禁軍主力給送了。怪不得,怪不得,內斗內行,外斗外行,這都是老趙家祖傳的優良傳統了。”
按照時間順序,墨子不斷的閱讀大量史料,從各個方面,對于大宋朝的了解是越來越深,然后他恍惚間就明白了一個道理:大宋朝男人沒種,不是沒有原因的,因為大宋朝的官家,就不喜歡有種的。他們自己不帶把,自然也不喜歡別人帶把。
“咦,這趙構怎么,怎么,怎么這樣啊?…完顏構!”
暫時合上手里的史書,墨子頭疼的閉上了眼睛,這個完顏構的前后轉折,可真是讓墨子吃了一驚。
一開始他還以為完顏構乃是英雄豪杰,在父兄都是天字第一號昏君的情況下,在開封府已經完蛋的情況下,他以親王之身,再建大宋,這樣的行為,怎么看都是一個英雄。
可是,當墨子看了完顏構的具體作為之后,他必須承認,老趙家的男人沒種,已經是流傳到骨子里的特征了,很難改變。
當墨子看完了宋史之后,心情比較復雜。
“這就是帝王啊,大宋朝之所以多災多難,之所以小人橫行,主要是制度的緣故。攤上了這么一群把沒種、慫,刻在了骨子里的皇帝…就是苦了天下百姓!”
這一刻,一個當年曾經有過的念頭再次誕生:“皇帝果然是萬惡之源,中央集權制度之下,帝國的好壞,全靠皇帝一人!”
“若皇帝本人是個不要臉的梟雄,那對于帝國子民而言,就是個好消息。因為只有皇帝不要臉,才能對付得了更不要臉的文官。”
“一旦皇帝要臉,做事之時總是想著身后之名,總是想著這不能做那不能做,那百姓就得吃苦了。”
“而一旦遇到了昏君,遇到了徽宗、欽宗、朱祁鎮這樣的奇葩,那百姓就不僅僅只是倒霉了,諸夏都得跟著一起完蛋!”
可是,大明朝大宋朝好幾十位皇帝之中,真正能稱得上是英主的,又有幾位呢?
屈指可數,真的是屈指可數。
若是真的為了百姓考慮,那么就必須消滅皇帝。天下大政,豈可操控于一人之手?尤其是此人還沒有什么政治能力卻手握天下權柄的時候,那更是災難!
不怕皇帝沒本事,就怕皇帝沒本事還自以為是,總覺得自己干啥都行…
“這一次,縱然不永久性消滅皇帝,也要讓皇帝成為吉祥物,真正的國朝大政,一定要掌握在能人手中。”
看完了宋史,墨子就給自己定下了一個小目標:消滅皇帝!
為了實現這個目標,墨子叫來了弟子曲大、外援熊巖、外援吳起,四人共同分析這些資料。
對于熊巖和吳起來說,省了一個傳奇成就,所以他們二人,自然很認真的幫助墨子制定計劃,實現目標。
“老趙家雖然男的都沒種,但是他們設計的制度,卻非常均衡,文官、武將、勛貴、外戚等等,全都在他們的防備范圍之內。”
“比如說軍權,別看這些史料之中,可以時常看到以文馭武四個字,就真的以為,大宋朝文官可以執掌兵權,那是不可能的!”說到這里,熊巖就看向了吳起。
吳起點了點頭:“大宋朝的根本軍制,從來都不是什么以文馭武,而是將從中御。嗯,你們可以簡單的理解為,除了皇帝老子能掌管軍權之外,其他的,無論是武將也好,文人也罷,都不允許他們掌握軍權!文人,也不行!”
“但凡大規模戰爭,兵力超過十萬的,宋朝方面,必定設置好幾位高級文官,有的是后勤轉運使,有的負責直接指揮一萬多人,但一定是互不統屬的。比如,甲文官名義上是軍隊總指揮,乙文官的身份則是當地知州,丙文官的身份,是后勤轉運使,丁文官的身份是監軍,戊文官的身份是…”
“所以,戰爭要是順利的話,甲乙丙丁戊這些高級文官還能互相配合。可一旦出現挫折,他們的第一想法就是互相甩鍋,推卸責任,而不是想著怎么打勝仗。”
雖然甲名義上是大軍總指揮,但是他指揮不了乙這個地頭蛇,也指揮不了丙這位轉運使,更不可能指揮丁這個監軍…
他能指揮的,只有麾下軍隊。
但即使如此,他也只能在大營之中指揮,無法直接掌控軍隊。真正帶著軍隊上戰場的,是武將,可偏偏武將們沒有權利決定怎么打。
當戰場上的局勢,和總指揮一開始預料的不一樣的時候,總指揮定下的陣圖、傳下的軍令,自然就不合適了。
這種時候,若是前線將領敢主動調整,那就是抗命不遵,要是打贏了還好說,你好我好大家好。要是打輸了,那就是這個武將,膽大包天,不聽從本文官運籌帷幄的計謀,導致朝廷戰敗,叉出去,斬了!
“當然,這只是沒有后臺的草根,比如狄青這樣的,在文官眼里,什么都不是,說斬你就斬你,一上來就斬了你的愛將,至于理由,隨便編一個就是!”
“這些文官,其實也是欺軟怕硬的,要是開封府將門子弟,就算打了敗仗,怎么處理那也只有官家一人可以做主。”
“所以,這大宋朝的武將,要么出身開封府將門,要么自幼和是天子發小,和官家關系很好,否則,就不要打勝仗,更不要立下功勞。不然,立功越快,死的越快!”
“所以,先從軍,然后造反這條路,是行不通的。宋朝對軍隊防備的很,兵為將有,乃是北宋大忌。”
說到這里,吳起直接不屑的搖了搖頭。
兵為將有是把雙刃劍,大明朝邊軍將領的家丁們,個個都很能打,放到戰場上和八旗正面對剛都不落下風。
岳家軍最能打的那幾千人,都是岳飛的。
戚家軍最能打的那幾千人,也是戚繼光的。
不能說兵為將有一定很好,也有軍閥化的可能,也有造反的可能。但兵為將有在一開始的時候,確實可以練出精兵來。
熊巖刷刷刷拿出了一摞史料,上面有他劃線的部分:“不僅僅北宋排斥兵為將有,南宋也是。所以宗澤任東京留守,知開封府的時候,雖然多次整頓北地兵馬,聯絡兩河八字軍,還任用岳飛等將帥,不斷上書北伐,但卻一直被趙構拒絕。”
趙構為什么拒絕?
因為在趙構的三觀中,一旦宗澤收服北地成功,那么他就可以順勢帶著手底下的強軍,黃袍加身了。
那時,宗澤一覺醒來就會發現,自己的身上,不知道什么時候,竟然披了一件黃色衣裳?
至于說宗澤是朝廷忠臣的問題,趙構更是不屑一顧。當年他家的老祖宗趙大,一開始的時候,不也是柴榮的忠臣,最后不一樣奪了孤兒寡母的江山。
正所謂自己是什么樣的人,看別人就是什么樣的。
老趙家得位不正,所以他們看天底下一切手握強兵的人,都覺得他們想要黃袍加身!
“所以,完顏構寧愿北地局勢敗壞,也不愿意讓宗澤北伐。而到了南宋的時候,這也是岳飛死亡的原因之一。一旦岳飛真的北伐成功,萬一岳飛的手下給岳飛披了一件黃袍怎么辦?別人不怕,但是完顏構是真的怕!”
“這也是后來南宋滅亡的原因,南宋剛打退蒙古入侵,就開始整頓內地的軍閥、軍頭…可這些軍閥,又不是各個都是岳飛,哪里會等死呢?”
南宋朝廷的中央軍不能打,全靠地方軍閥、各地軍頭們抵抗蒙元,可是軍頭、軍閥們又各個是兵為將有,在老趙家的官家眼中,各個都是大反賊。
用得著的時候,好聲好氣的伺候你。
蒙元大軍撤退之后,立刻叉出去,斬首!
可也不想想,天下間的岳飛只有一個!
“所以,先從軍然后造反,在北宋,是很難實現的。想要掌握更多的精兵,就必須往上爬。想要往上爬,就必須立下軍功或者出身好。但即使爬了上去,也不可能是兵為將有,因為朝廷上上下下都防備著呢。”
“從軍造反不可能,從政造反就更不可能了。以宋朝的制度,縱然是兩府三司的高層,手里也不可能有一兵一卒。”吳起認真總結道。
聞言,墨子卻仍然斗志昂揚,一點都不沮喪:“雖然大宋朝在防備造反上面,用了無數的精力,但也還是有機會的。大宋不抑兼并,還大興和買,民間早已怨聲載道,所以宋朝小規模造反是極多的。”
“不錯,大宋不抑兼并,大興和買,收益最多的就是那些文官,所以在他們的心中,大宋就是最好的。但對于底層百姓來說,大宋一點都不好。”說到這里,熊巖再次抽了一疊史料出來。
“川蜀之地其實就是個造反的好地方,這里的地形很好,若是以少數精兵占據險要之地,大宋朝廷肯定一時半會兒是拿你沒辦法的。而且,當年宋國占據巴蜀之時,劫掠太多,殺戮太甚,以至于此地造反者此起彼伏,有著良好的群眾基礎。”
想了想,熊巖又一次抽出了一疊史料:“大宋的百姓,真是多災多難,這一次的災難叫做三易回河。”
“具體史料比較復雜,其中起因經過結果,說上三天三夜也說不完,我就長話短說好了。”
“第一次是宋仁宗的時候,朝廷因為恐懼遼國的緣故,主動對黃河動手,開始改造黃河,然后失敗了。這一次的失敗,廢了半個河北,上千里的區域,變成了荒無人煙的白地,大量的土地被黃河水沖刷之下,變成了不能繼續耕種的鹽堿地。”
“第二次是宋神宗年間,朝廷又一次改造黃河,又失敗了。這一回黃河的下游水系徹底完蛋,黃河開始亂流,黃河奪淮入海正式開始。這一次,直接毀壞的田地,就有三千萬畝之多!此外,還遺留了一個范圍較大的黃泛區。”
至于黃泛區的百姓們的心里是否支持朝廷,那肯定是用屁股想都知道!
“第三次是宋哲宗,他可能是覺得黃河危害太大,然后一拍腦袋就決定再次改造黃河,讓黃河恢復最初的模樣。然后他就展開了行動,然后他就失敗了,然后黃河就發了一次前所未有的超大洪水…”
“經過三易回河之后,河北、山東、蘇北等地,縱然不能說全完了,但也差不了多少。”
“簡而言之,在北地,造大宋朝的反,那是相當有群眾基礎!以墨翟道友你的動員能力,再加上如今墨家上百位核心成員,數百位外圍成員,我覺得哪怕直接在河北掀起一場超大規模,動搖北宋國本的造反,都不是不可能。”
“但這么做,很難獲勝,還容易為王前驅。而且,若是一個把握不好,就會和宋朝同歸于盡,最終占便宜的就是女真了,那可就是千古罪人了。”
“我會考慮的,還有嗎?”墨子問道。
“有,當然有,宋朝對民間收刮十分嚴重,根本不是史書上說的這樣美好,我稍微給你分析一下,你就懂了。”
“比如方臘造反,其實就是因為江南之地被宋朝收刮的太過嚴重,然后方臘造反之時,才能一呼百應。方臘雖然失敗了,但從他的規模來看,江南之地的老百姓心里,也是早就沒有朝廷了。”
蜀地百姓和朝廷有仇不是一天兩天了!
河北的百姓,估計恨不得把老趙家皇帝的腦袋摘下來當球踢!
江南的百姓,被宋徽宗收刮的也早就心懷反心。
除了開封府之外,其他地方的百姓,早就不愛大宋朝了。
“但是,這并不意味著大宋朝根基不穩。大宋是與士大夫共天下,非與百姓共天下!”
“在大宋,百姓是韭菜。不抑兼并、和買等諸多手段,都只是收割韭菜的方式而已。”熊巖淡淡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