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磨洋工十級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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鏗鏘！
伴隨著拔劍聲，盧植開始下達軍令：“二三子休要慌張！”
說著，盧植就拿著寶劍指向了天空：“道法詭異，神通強大，還能吸收我等的法力、洞天之力，重現轉化為新的隕石，這說明這一次到來的敵人，在道法、禁制、封印方面，確實有著常人難以企及的水準！”
哈哈哈！
大笑三聲后，盧植接著道：“可是，僅僅如此，就想要干掉我們？諸君，我們是什么？”
“北軍！我們是大漢的北軍，是朝廷的支柱，是全天下最能打的軍隊，沒有之一，一個小小的賊道，又豈是大軍的對手。”
“北軍！”
“北軍！”
連續呼喊了兩聲，盧植拿出了象征著軍權的虎符，開始調動北軍的軍魂，腰間的寶劍，不知道什么時候起，就換成了靈帝親自鑄造的中興四劍之一，連帶著大漢朝的國運，也被調動了起來。
這一瞬，遠在洛陽的靈帝，瞬間有所感應，看向了此地，必要時，他隨時都會出手。
所以，張角也看向了此地。
一旦靈帝出手，他就必須要出手。哪怕不是對手，也得拖住靈帝才行！想要統治諸夏，就必須要有拿得出手的功勞和實力。
隔著數萬里之地，靈帝和張角對視良久，開始了精神意志層面的戰斗。而官渡附近，盧植對著蒼穹輕輕一劃，天就裂了！
一道裂縫，呈現黑色，長達數百里，寬達數里，遠遠望去，就像是裂開了一樣，散發著一縷縷黑氣，黑氣所過之處，又重新演化為了裂縫。
幾乎是呼吸之間，數百萬北軍上空就被黑氣所包圍，而當隕石落入黑氣之中時，也自動被侵蝕，最終被黑氣同化。
看著這一幕，盧植便下達了第二個命令：“左右何在？速速尋找那位道人的位置，圍殺之！他就在那里！”
看著盧植隨手一指，自己等人的位置就暴露了，天衍道人立刻就看向了老子，老子卻一點兒也不慌。
“天一生水，地六成之！”
說話的同時，老子就坐了下來，直接坐在黃河水面之上，開始左右撥動水面，連帶著附近的整個黃河都動了起來。
大量的黃河水，直接演化為一頭龍馬！
這頭龍馬，剛誕生的時候，看上去就很假，如果非要用一個詞匯來形容的話，那就是五毛特效！
有的地方是透明的，有的地方是黃色的皮毛，一看就是假冒偽劣的。
可是，當這頭龍馬開始奔馳之時，就越來越像是真的，當龍馬遭遇了那些沖出來的陽神真人、洞天境武將的時候，就徹底化為了真正的龍馬，除了死亡之時，會重新化作黃河水之外，其余地方和真正的龍馬，并無區別。
遠方，看著這一幕，姜橘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至于長空道人則是趁機擼了一把姜橘的肚子，摸著肉肉的肚子，長空笑著道：“羨慕不？這就是上善若水和水善利萬物而不爭的道理！”
“說人話！”
“咳咳，這其實是青帝權柄的體現，只不過，老聃前輩選擇以黃河河水來作為青帝權柄的承載物！”
“像張角，他就是黃帝，所以他的寶物，中央戊己杏黃旗，只要使用者頭頂此寶，站在大地上，便先天立于不敗之地。”
“而老聃前輩，乃是神庭青帝，所擁有的寶物、權柄，也肯定是和生機有關的。而水又是生命誕生的源泉，至少也是之一，或者說是生命誕生的必要條件！所以，沒有什么比水更適合承載青帝權柄了。”
“這里又是什么地方？”一邊說著，長空直接伸出雙手，開始用力的擼姜橘肚子上的肉肉。
“我明白了，此地是黃河！黃河是諸夏文明的母親河，所以，黃河本身就非常契合生機、希望這個概念，所以，老聃前輩以青帝權柄為基礎，以黃河河水為原材料，喚醒了無數年來人們寄托在黃河之上的一切信念！”
母親河！
這三個字的分量，對任何一個文明來說，都是非常非常重要的，一旦徹底勾起人們無數年來寄托在母親河之上的信念，其中的力量到底有多強大，可想而知！
想到這里，姜橘就也伸出雙手，開始擼對面的長空道人，一邊擼一邊笑著道：“也就是說，哪怕眼前的北軍，乃是大漢朝最最精銳的軍隊了，可只要借助著黃河地利，老聃前輩就能以一己之力，攔住他們。”
說到這里，姜橘眼珠子轉了轉：“那么，我們為什么不去長江呢？如果我們能夠喚醒無數年來，人們寄托在長江之上的信念，豈不是可以做到劃江而治？”
“而且，江南之地，漢人稀少，世家眾多，南蠻、山越極多，這不是非常適合分封制？我相信，那些世家大族，也都愿意做一做封君吧？”
“這不合適吧？”長空撓了撓頭，有些疑惑的道。
“哪里不合適啊？”
“熊巖前輩要的是天上地下唯我獨尊，要的是真正的大一統，你在這里搞分封，一看就是不合適，你這是腦袋被門擠了？”
“沒看到連老聃、莊周前輩都承認熊巖前輩玄門大師兄的位置了，你莫非想要挑戰一二？沒看出來啊，你這個胖子，竟然有如此雄心壯志？來讓我摸摸，看看你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打掉了長空作怪的手，姜橘立刻就認真了起來：“別鬧，我是認真的！”
“是啊，我也是認真的！你難道真的膽肥兒了？”長空摸了摸姜橘的肚子，非常疑惑。
“哎，你啊，修煉天賦不錯，但這政治天賦，實在讓人捉急！我給你分析分析好了！”
“圣天子垂拱而治，圣太一垂拱而治，有區別嗎？”
“對于熊巖師兄來說，只要最終他成就天帝偉業，實現了祖星之上的超凡界大一統，就足夠了！”
“至于是否有實權，熊巖師兄其實是不怎么在乎的。只要最大的好處，能拿到手就行。而太一天帝之位，就是最大的好處。”
“比起祖星唯一至高神的位置，其他的權力、好處，都只是小頭。所以，這種時候，需要的是競爭！因為，唯有競爭，才能讓太一神庭，以最快的速度，沖出大漢，沖向全球！”
“要知道，除了大漢之外，外邊還有諸多邪神、外神，他們都是未來太一神庭的對手。此刻他們發展的時間每多一天，未來，太一神庭橫掃全球之時所面臨的困難，也就多一分。”
“所以，我其實不是為了爭權奪利，也不是為了繼續在大漢朝開創一個齊國，當一個齊侯、齊公、齊王過過癮。”
我這都是為了師兄的大業！
我是一個心胸寬廣，沒有私心的齊侯！
我是一個，一心一意，只為師兄大業考慮的齊侯！
至于說我是為了權力為了自己才當齊侯的，這樣的人良心都是黑的，都爛掉了，都被狗吃了！
“你看，師兄是不會反對此事的。我甚至還可以從太平道那里，拉來一些資源，大不了就充當太平道的支脈，名分問題我不在意。”
“其次，如今的江東，確實具備割據一方的前提條件。江東的世家，一直以來都被中原世家所鄙視，處于鄙視鏈的最低端，中原世家都不喜歡帶他們玩，有的還拒絕承認他們是世家圈子里的一員。”
“這是因為江東的世家，私兵數目極多，占地極大，一個個與其說是世家，還不如說是軍閥！還都是傭兵一方，占據一地的大軍閥！而中原的世家，無論實際上有多黑心，但起碼表面上看起來私兵不多，再怎么不要臉，也沒有軍閥下限低吧？”
中原的士人圈子，都是要臉的！都是遵守最起碼的規矩的！
可是江東呢？
江東那里，王法不管用！
中原那里，哪怕是世家，明面上也是要遵守王法的！
所以歷史上，江東出身的豪強之子朱儁，二話不說拉出了五千家族私兵，大家也沒有太過驚訝，朝廷還給他授官。
所以歷史上，朱儁舉薦同是江東出身的孫堅，然后孫堅也二話不說，拉出了至少一千的私兵。
至于蔡邕被宦官陷害，逃到江東顧家之后就安全了的問題，那就更簡單了，在江東這嘎達里，朝廷的話還比不上顧家的話！
給你臉，咱們就還是朝廷和地方！
你要是不要臉，信不信明天半路上就有山越野人起兵造反，誅殺朝廷使者，殺死朝廷縣令！
然后，在朝廷平叛大軍到來之前，江東世家在主動平叛，還有大量軍功，多好！
總之，無論是歷史上還是眼下的大漢朝，江東都是一個非常無法無天的地方。
但這也沒辦法，此時的江東，充滿了大量的山越，漢人如果不抱團，只會被山越殺光。
毫不夸張的說，如果沒有這些組織能力強、動手能力強、精通于種種殺人之法、戰爭之法的江東世家、豪強的話，江東早就不是大漢土地了。
要是讓明朝的鄉紳、宋朝的士大夫過來，早就被山越屠殺不知道多少遍了。鄉紳、士大夫的組織能力、動員能力，給世家提鞋都不配！
聽著長空的話語，姜橘再次搖頭：“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江東的世家，是不會反對我們起兵造反的。因為只要我們起兵，割據了長江，他們就可以名正言順的擴軍、繼續掌握實權，繼續侵吞百姓田產，繼續攻打山越，繼續做自己想做的一切事情，連稅收都不用上繳。”
千萬別問稅收都哪里去了！
問就是，被無法無天的反賊姜橘給搶走了！
至于姜橘到底搶沒搶，這不重要！
縣令為什么死了？
姜橘殺的！
郡守怎么也死了？
還是姜橘殺的！
江東之地的朝廷重臣，那些明顯忠于朝廷的骨干精英呢？
都是姜橘殺的！
姜橘罪大惡極！
姜橘該殺！
我們這些世家，在姜橘勢大的時候，仍然堅持不投降，堅持忠于朝廷，這才努力擴軍。
至于百姓數目直接減半，那都是姜橘殘暴不仁，生吃小孩，都被她給吃光了！
至于朝廷賬冊上的土地一下子也減半了，那都是被山越給禍禍了，和我們這些朝廷忠臣，是沒有任何關系的！
不管朝廷信不信，不管中原的世家信不信，反正我們江東的世家，都是信的！
“等到我在江東站住腳了，就是邀請諸位玄門師兄弟過來斬妖除魔殺豬的時候了！”
“到時候，也算有了原始資本，也算是徹底能在江東站住腳。然后無論是繼續征伐山越，還是跨海征服東瀛列島，都沒問題。”
就在姜橘和長空計劃如何利用現有條件割據江東，稱霸一方，然后再反殺當地世家的時候，驪山附近某處洞天之中，一個黑衣冷面的小哥兒也一路挖墳，不，是一路歷經諸多磨難，來到了墓穴核心之處…
老子將千百年來，人們寄托在黃河之上的信念化為力量，布下陣法，以一己之力，牽制盧植數百萬北軍。
一月之后，盧植不得不派遣使者，和老子斗陣、斗法、斗神通！
至于三大中郎將最后一位朱儁那里，局面比皇甫嵩和盧植還要不堪！
盧植率領的是北軍五校，精銳居多，是最能打的，也是素質、紀律最好的。皇甫嵩率領的是北軍軍官種子外加良家子和前往公車署面試的豪強子弟，訓練了一年多之后，戰斗力也極為可觀。
而朱儁這里，從一開始就是豪強和豪強的私軍！
最坑的一點在于，朱儁只能直接指揮豪強本人，讓他們怎么做怎么做，然后豪強本人再去指揮自家的私軍，按照軍令去做。
簡而言之：我手下的手下，不是我的手下！
雖然朱儁是大軍元帥，但是卻無法直接管轄任何一支，非個人直轄的軍隊！
當然，這是比較極端的說法，實際上在平時，朱儁可以直接指揮老朱家自己的私軍，可以直接指揮朝廷派遣過來的部分中央軍，可以直接命令孫堅這種，受到了朱儁舉薦才做官的豪強子弟。
像孫堅，完全是靠著朱儁的舉薦，才升官發財，才有了立功的機會。如果朱儁不舉薦他，他連立功的機會，連為大漢朝效力的機會都沒有。
所以，在二元制政治的東漢末年，朱儁作為舉主，一句話下去，哪怕在不合理，哪怕明知前方有坑，踩下去會死人的那種，孫堅也只能一臉悲壯的一邊交代遺言，一邊帶著大軍去掉坑里淹死。
零零總總加在一起，光是朱儁可以直接指揮的軍隊就多達一百五十萬！
那么這支豪強私軍總數是多少呢？
八百萬！
有著一百五十萬本部軍隊，壓制剩下的六百五十萬豪強私軍，讓他們聽話，平時是沒問題的！
可是，當皇甫嵩、盧植那邊，紛紛傳來不好的消息之后，豪強們就開始懷疑大漢朝能否取勝了。
然后，他們就開始磨洋工，就開始走程序，就開始一推二五六。
至于如何通過磨洋工和走程序來拖延大軍行進的時間，對于豪強子弟來說，都只是基操，與生俱來的本領，都不用學的，一個個就無師自通，成了磨洋工十級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