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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民不加賦而國用足(吃粽子嘍)

簡王府  今年的簡王,周歲才十六,看上去稚嫩的很,修為更是不咋地,氣血之道僅僅只是大周天的地步。

  看上去好像已經很厲害了,十六歲啊,就已經是大周天了,可簡王是什么人?這里是超凡大宋,不是那個窮的掉渣的大明。

  此界有著大量的高級天材地寶,可縱然如此,簡王也只是一個大周天而已,甚至呂不韋懷疑,簡王成就超凡的方式,八成并不是自悟而來,而是靠著外力,靠著高人(先天)相助。

  想到這里,呂不韋就想到了眼前這個大宋朝的現狀。

  如今的大宋,是一個真正的超凡大宋,主要的修煉道路有兩條,一條是氣血之道,一條是煉神之路。

  氣血之道,和大明朝的并無太大區別。就連氣血先天的種種演變過程、修煉過程,也和大明朝非常相似,不過種類更加充足,細節方面更加完美,因為這本就是熊巖在大明朝氣血武道基礎上推演而來的。

  煉神之路,就是老子所開創的道路。

  這條路的特點就是,難!非常難!

  雖然老子經常說:這個不難,用心就行。這個其實很簡單的,只要心如止水即可,這個也不難,先這樣再這樣然后這樣,就行了,懂了吧?

  懂個錘子!

  煉神之道的入門比氣血武道要難得多,普通人沒有名師指導,最大的下場是把自個兒練成瘋子。

  而各大科舉世家,則是掌握了一些和讀書、科舉有關的神祇,他們世代賦予念頭的功能,都和科舉有關。

  然后,一代代改良下來,后人觀想、修煉、賦予念頭功能之時,就越發的方便,久而久之,就形成了耕讀傳家的大族。

  這樣的大族,如今已經初露崢嶸,江南之地的科舉大族,有的已經開始聞名大宋了。

  但是,煉神之道的困難,就擺在這里,普通人是真的很難學會,甚至連入門都難。

  可是當年趙大就是看中了這一點,才愿意與文人士大夫共天下。

  修煉很難,怎么辦?

  開掛!

  趙大定下國策,所有考中進士的,皆賞賜國運,助其突破。

  當那些大頭巾們寒窗苦讀,終于金榜題名的時候,他們可以直接在殿試之時,享受國運幫助,直接毫無瓶頸的突破,練就精神力。

  這便是大宋與文人士大夫共天下的真相,共同分享國運,士大夫們因為國運的緣故,每一位進士都是超凡之士。

  而當這些進士們努力升官之后,也會得到越來越多的國運,然后修為就水漲船高。

  普通人,沒有天賦的,修煉煉神之道,修煉一輩子,都無法入門,實屬常見。

  天才如老子,從統合意識升華精神力,再到升華精神力化為靈魂,也花費了足足二十多年時光。

  可是這大宋朝有多少資質、悟性、心性,能和老子相提并論的?

  所以,在文官們發現自己修煉進步非常緩慢,近乎于無的時候,他們的主要注意力就不在修煉上,而是在做官之上。

  只要升官了,修為自然會進步。

  做到了實權知縣的時候,修為進步一大截,做到了知州的時候,更是直接達到精神力透體而出,輕微干涉現實的地步。

  這種時候,若是有天才一些的文官,甚至可以直接升華出靈魂,然后他們就會被朝廷召回,充當翰林學士,為儲相。

  大宋朝的丞相們,按照潛規則,必須是風劫修為,個別杰出的,比如章惇,在七年獨相之后,已經是火劫修為了。

  這就是國運的好處!

  但也有缺點,借助國運修煉,那么君王的圣旨就是最大的,比天還大。

  一道圣旨壓下來,文官們除了乖乖聽命之外,什么也做不了!

  所以章惇這樣的七年獨相,面對掌握了皇宮的向太后,卻只能反駁一句:端王輕佻,不可君天下,而不是直接帶著私兵、死士,打入皇宮,扶持簡王登基。

  呂不韋觀察簡王的時候,簡王也在觀察呂不韋和衛鞅,在簡王的身后,則是有著一座屏風,屏風后面有沒有人,呂不韋表示:俺也不知道,俺也不敢問。

  雖然俺猜測,屏風后面的八成乃是當今官家哲宗,但俺就是要裝作什么都不知道。

  “兩位火劫真人,以你們的前世修為,足以被朝廷敕封為真人,也足以點化龍脈,占據一方,擁有一塊福地了,你們又為何要找上本王呢?”

  (大宋朝將風劫、火劫、雷劫的高人,稱之為真人,這僅僅只是大宋的稱呼,不是玄門內部的標準。玄門中,對于真人的要求,還是挺高的。)

  “即使你們想要恢復前世修為,也只需要直接投靠官家,以當今官家的心胸,大量的資源是少不了的。”

  對于高人轉世的說法,呂不韋不承認也不否認,你們盡管自己猜測好了:“因為我們師兄弟想要白嫖!”

  聽到呂不韋如此理直氣壯的話,簡王當場就是一驚,看得出來,簡王真的很稚嫩,如果眼前的一切,都不是裝的的話。

  “國運雖好,近乎萬能,但是一旦使用國運修煉,必將和大宋產生聯系,大宋朝興盛,我們就強大,大宋朝衰落,我們就跟著倒霉。從此以后,就和大宋福禍相依,這樣很不好。”

  “自古以來,沒有不滅的王朝,以火劫真人的修為,若是養生得當,活個三五百年正常的很,可是大宋朝有這么長的國祚嗎?我看是沒有的。”

  “你?”

  “怎么,還不允許說實話了?”

  “哼,那兩位真人過來所謂何事啊?”

  “老夫說了,為了白嫖而來。老夫想要享受國運的好處,卻不愿意和大宋朝福禍與共,此舉謂之白嫖。”

  “自古以來,唯有扶龍庭和從龍之功可以白嫖國運。而扶龍庭,那是亂世的做法,如今大宋雖然談不上強盛,但也勉強算是太平,所以,我們師兄弟二人過來是輔佐簡王你成為大宋官家的。”

  “當殿下成為官家后,我們師兄弟二人,自然可以獲取大量國運,還不用付出代價,然后便可功成身退,繼續逍遙自在三五百年,坐觀天下興亡,豈不美哉?”

  屏風后面,哲宗念頭一動,就將自己的想法告訴了簡王:“你們二人,為何選擇我而不是端王呢?要知道,縱然官家忽然駕崩,最有可能登基的也是端王。”

  “老夫的理由是,投資簡王你,投資小、收獲大。如今端王的機會更大,這幾乎是明眼人都知道,所以老夫就是投靠了過去,最后收獲也不足以使得老夫恢復火劫修為。”

  聽到這里,衛鞅打開了折扇:“我的理由也很簡單,我看殿下更順眼。”

  啪的一聲,衛鞅又合上了折扇:“殿下你乃是當今官家的親弟弟,如今的官家,其實還是很不錯的,雖然在位只有幾年,但是他做事風格,很對我的胃口。”

  “官家和大宋朝其他的官家不一樣,他是個有種的,其他的官家和他一比,就像是一群太監一樣,沒種!”

  啪的一下,衛鞅再次打開折扇:“平夏城之戰,若不是當今官家全力支持章惇,拒絕和西夏的一切和談,怎么能打出那么輝煌的戰績來?”

  西夏、遼國,這兩個都是大宋朝的敵人。

  哲宗年間,也就是去年前年的樣子,第二次平夏城之戰爆發,西夏小梁太后,舉國動員和西軍大戰,最后被西軍打崩。

  這一戰之前,西夏一直是主動進攻大宋的。那時,西夏是進攻一方,大宋是防守一方。這一戰之后,大宋成了進攻方,西夏成了防守一方。

  最重要的是,通過這一戰,大宋朝找到了一條最適合自己的戰爭路線:結硬寨、打呆仗。

  從此以后,大宋和西夏的戰爭模式就變了。

  大宋朝趁著西夏不備,趕緊沖上前去,攻破幾座城市,建設幾座堡壘,然后以堡壘為中心,進行防御反擊戰。

  當前來進攻的西夏大軍精疲力竭之時,就是西軍反擊的時候。

  坦白說,這個模式之所以有效,也是建立在兩個前提之下的:第一:朝廷有錢!窮逼朝廷就不要用這個模式了!

  (大明朝淚流滿面的離開了直播間…)

  第二:西軍能在同等數目下,野戰之中,正面擊潰西夏軍隊!

  實際上,此戰之后,西夏就進入了亡國的倒計時。從那以后,宋國就開始今天偷你一座塔,明天拆你一座房,一年前進二三十里,一年前進二三十里,每次前進都是這套烏龜塔防流。

  先建設堡壘、營寨,然后防守反擊。

  戰術相當簡潔清楚,但效果卻非常拔尖!

  “此戰之后,攻守之勢異也,小梁太后更是被毒殺,西夏也從法理上,正式向大宋效忠。”

  至于被文官吹得震天響的韓琦和范仲淹,二人的戰績在平夏城之戰面前,提鞋都不陪!

  只能說我大宋的文官們的三觀、性取向,和太監差不多!他們不喜歡能打的,他們只喜歡不能打的。

  在他們的三觀中,能打的才是異類!能打勝仗的文官、丞相,才是異類。

  真正的好文官,應該是口號喊得震天響,牛皮吹得滿天飛,至于實際戰果,不要關心這種微不足道的事情。

  我等士大夫,滿腔正氣就足夠了,至于戰爭敗了,那只是因為武夫不服從命令,丘八不為國效死,絕不是因為老夫在戰爭方面是智障!

  “官家竟然沒有恐遼癥!!!”

  聽到衛鞅嘴里的恐遼癥三個字,簡王立刻自豪的笑了起來。

  北宋的高層,北宋的官家,各個都患有遺傳性膽小病,遺傳性恐遼癥,這是深入骨髓的,然而哲宗竟然不怕!

  你別管哲宗心里怕不怕,起碼哲宗在遼國使者的威脅之下,仍然堅定不移的支持章惇,支持戰爭,然后才有了一戰打崩西夏數十萬大軍的戰果。

  “老夫一直以來都喜歡有骨氣的官家,恰好,如今的官家,和當年的趙大,是唯二有骨氣的官家。所以老夫喜歡,就來了。”

  “端王輕佻,不可君天下。而殿下你,則是官家的親弟弟,若是官家忽然駕崩,由殿下繼位,那么殿下縱然是為了做表面功夫,也不能推翻官家留下的種種法度。”

  你的皇位,是親哥哥傳給你的。

  然后,你上位之后,二話不說,把親哥哥制定的政策,全給推翻了,這到底是在打誰的臉?

  這就是不孝!

  在封建時代,不孝這頂大帽子,沒有人愿意背負!即使是官家,也不例外。

  屏風后面,哲宗再次通過精神力給簡王傳音:“可是,端王乃是宗室少有的天才,雖然年輕,但卻已經是先天高手,而我如今才只是大周天。大宋朝,已經很久很久沒有一位壽命超過四十的君王了,上上下下,都渴望一位能活到六十歲的官家!”

  轉述完了哲宗的話后,簡王終于有了些許緊張。

  原來,這就是我和端王的差距?

  若是我也成了先天,大哥是不是直接就立我為皇太子,不,皇太弟了?

  國運居則成型,散則成氣,聚集在一起,就會主動化形,在君主身上,會演化出真龍之形,被好事者稱之為龍氣。

  龍氣霸絕萬物,實乃一國國運所化,強大無匹,功能也多種多樣,但對于君王本人來說,卻是一個巨大的壓制。

  因為,德不配位!

  絕大多數的君王,都配不上一國之國運。

  他們不像開國君主,開國君主身上的龍氣,那都是自己辛辛苦苦東征西討,一點一點的搶過來的,所以,那時的龍氣,已經是開國君主的形狀了。

  所以,那時的龍氣,不僅僅不會對開國君主造成任何不適,還會幫助開國君主擁有一身天下無敵的實力。

  但后來繼位而言的君主就不一樣了,他們的實力、性格、心性等等,配不上龍氣。

  若是用玄學術語解釋的話,那便是你沒有真龍天子的命,你命格不行。

  所以,繼位的君主成為君王之后,龍氣會主動改造他們,讓他們變成龍氣的形狀,主客顛倒了,還能長壽?

  修為越強,抵抗龍氣改造的效率就越高。

  修為越低,變成龍氣形狀的過程就越快。

  所以,超凡修為繼位者,活不過四十!

  先天修為繼位者,起碼能活六十!

  哲宗的爺爺英宗,只活了三十多歲,只當了幾年皇帝,就被龍氣徹底改造完畢,然后死掉了。他登基之時,只是大周天而已。

  哲宗的父親神宗,活了足足三十七歲,接近三十八歲才死,在皇位上足足呆了近二十年,他登基之時已經是無漏境圓滿的修為了。

  哲宗登基之時,也只是大周天修為。如今的哲宗,已經二十多了,親政也有七年了。

  看上去,是真的離死不遠了!

  實際上,也是如此。

  “區區先天而已,這不是有手就行?”呂不韋捋著胡子,滿不在乎的道。

  “咳咳,或許對于道長這樣的高人來說,先天不算什么,但對于小王而言,先天就是一道很難跨越的天塹。”簡王直接說道。

  聽到這里,呂不韋從懷里掏出了一份絹布,看上去挺厚的:“這就是我們師兄弟的誠意,希望下次見面的時候,簡王你能下定決心。”

  說著,呂不韋和衛鞅便站了起來,朝著外邊走去,一邊走呂不韋一邊介紹著絹布之上的功法:“此功乃是我觀摩世間貨幣流動、物品交易之后,所創造的神功。當然,對于有些人來說,此乃魔功。那些討厭此功的人,將之稱之為嫁衣神功。”

  “苦恨年年壓金線,為他人作嫁衣裳!”

  “而那些喜歡此功的人,則是將之稱為周流六虛功。此功乃是我觀摩世間貨幣流轉、金銀交易而創,核心要義就在于此,把握核心之后,便可做到法用萬物,區區先天,又算的了什么?”

  吹完了牛皮之后,呂不韋和衛鞅真的離開了。就在簡王想要打開面前絹布的時候,哲宗已經從屏風后面走了出來,一把拿起絹布,翻閱起了其中的內容。

  不久之后,哲宗放下絹布:“還請諸位供奉,替朕好好觀摩一下此功,有無問題。”

  刷的一下,七八位供奉就主動現身。他們也不和簡王打招呼,直接開始認真研究絹布上的功法。

  “此乃魔功,真真是嫁衣神功。此功修習之時,一上來就吸收至剛至陽的太陽真火,需要時刻忍受真火焚身之苦,什么精神意志,什么精神力,都被霸道無邊的太陽真火焚燒成渣。”供奉甲如是說道。

  “而且此功修習之后,便可自動運轉,修習速度也會越來越快,體內積蓄功力的速度,更是遠超尋常功法。只要資源足夠,修習一日就頂的上其余功法百日。但功力越強,太陽真火焚身之苦也就越重,最終,扛不住的時候,只有將功力徹底轉移出去,才可擺脫真火焚身之苦。”供奉乙點評道。

  “所以,此功實乃魔功!真真是苦恨年年壓金線,為他人作嫁衣裳,嫁衣神功之名,名副其實!”供奉丙說道。

  聽到這里,哲宗卻沒有絲毫不滿,而是敲了敲桌子:“諸位,朕現在想知道,此功有問題嗎?此功傳給其他人之后,被傳功者會怎么樣呢?會不會出現外來精氣神入侵,最終精氣神三寶不合,難以突破先天的問題呢?”

  朕只關心能否突破先天,不關系是不是魔功,懂?

  供奉丁一臉欽佩的搖了搖頭:“官家,此功實乃天下第一流的天功寶典,被傳功者不會有任何問題,因為此功一開始就吸收一縷太陽真火為己所用,霸道無邊的太陽真火,會將所有個人精氣神,全部吸收煉化,轉為了新的太陽真火。”

  區區個人精氣神罷了,在太陽真火面前,又算的了什么?

  “經過修煉者的苦熬之后,太陽真火的數目得到巨大提升,但其中桀驁不馴的火勁卻越來越少。所以,被傳功者,理論上講,會獲取一道控制自如的太陽真火,且這道真火還可以與本人的精氣神互相轉化,簡直就是完美的功法!”

  聽著供奉們的評價,哲宗也明白了這套嫁衣神功的運轉模式。

  先使用天材地寶,在特殊的地區或者特殊的時節,吸納一絲太陽真火,然后用天材地寶和個人的精氣神,不斷地供養這一絲太陽真火。

  一直苦熬到扛不住的時候,把這一絲太陽真火徹底傳授給其他人,然后便可擺脫真火焚身之苦。

  但獲取太陽真火的人,卻因為桀驁不馴的火勁已經被一個人打磨、馴服過的緣故,就要溫順得多。

  理論上講,如果此刻的太陽真火,仍舊非常霸道,那就再找一個工具人,讓這個工具人吸收這一道太陽真火,繼續用自己的精氣神,供養、壯大太陽真火,同時用個人意志,苦苦堅持,進一步馴服太陽真火,使之變得溫柔可控。

  直至徹底溫柔可控之后,再將這一絲太陽真火,傳給有錢人、貴人、有身份的人上人。

  這個時候,人上人就直接收獲了一道太陽真火,完全可以將太陽真火再次轉化為自身的精氣神,通過這種方式,壯大己身。

  對于工具人而言,此功就是嫁衣神功,是真正的魔功!

  對于人上人而言,此功就是他們最需要的,只要付出足夠的資源,就可以收獲一身控制自如的強大功力,還有什么是比這更好的呢?

  “那么,周流六虛功,法用萬物,又是怎么回事呢?”哲宗敲著桌子,認真的問道。

  “所謂的周流六虛功,指的是利用天地間的八種特殊力量,分別是天地山澤風雷水火,此八種力量恰好對應八卦。用易經的觀點來看的話,就是囊括萬物,萬物皆可利用。”供奉戊說道。

  “人上人在獲取傳功之后,對太陽真火有兩種利用方式。對內和對外,對內可以將之轉化為精氣神,壯大這三寶,從根本上改變資質,就憑這一點,此功實乃神功寶典!”供奉己補充道。

  “而若是對外,則是以太陽真火為核心,吸收利用天地山澤風雷水火八大力量,而后以此八大力量來演化世間萬物,最高境界之時,萬事萬物皆可被此功吸收煉化,轉化為太陽真火。稱之為法用萬物,倒也不算夸大。”供奉庚解釋道。

  “真人口中的核心要義,又是什么?”哲宗問道。

  此刻,呂不韋在他的口中,已經成了貨真價實的真人了。

  “真人說,他是觀摩世間萬物金銀流轉而領悟此功。其實也不難理解,這一道道馴服之后的太陽真火,是可以互相流轉的。”供奉辛解釋道。

  “除此之外,那些將太陽真火轉移出去之后,免去真火焚身之苦的人,并不是從此以后就廢了。恰恰相反,他們的體內有著一絲真火殘留,再次重修此功之時,修煉速度必然更快,產生的太陽真火質量也更強,也更加溫順。”

  “而且,就像是金銀流轉一樣,太陽真火也可以自由的在修煉者之間,彼此流轉。故此,理論上講,這門功法,修煉到最后,是可以實現互相轉化、共同進步的。那時,便是武功貨幣化,武者們之間交易之時,也就有了特殊的貨幣——太陽真火。”

  你要這門功法?行,五年太陽真火!

  不行,太貴了,太貴了。

  俺這可是足足重修了八遍的太陽真火,溫順無比不說,還霸道的很,最多一年!

  嗯,兩年,不能再少了!

  成交!

  雖然哲宗并不明白武功貨幣化的重要意義,但皇帝的敏感性卻告訴他,這是一件影響極其深遠的大事。

  但是此刻,他的關注點卻并不在此:“也就是說,此功可以保證皇室代代出先天,不,此功可以保證,每一代的皇子,都出先天?”

  “理論上是這樣,但實際上如何,無從得知!”

  數日后,簡王再次見到了呂不韋、衛鞅二人,這一次他禮儀齊全的向二人發出了邀請,還大開中門,以最隆重的方式,表示歡迎。

  “先生所獻的周流六虛功,本王很是滿意,不知先生有何想要的嗎?”簡王淡淡的道。

  瞥了一眼簡王身后的屏風,呂不韋淡淡的道:“我想要國運你能給嗎?我想要當丞相,你能給嗎?”

  屏風后面,哲宗看了看自己剛剛褪皮的小拇指,想起了半天之前的那一縷太陽真火。

  作為大宋朝的官家,哲宗的權力當然是十分巨大的。

  盡管才數日時光,但是,卻已經有不止一位的大周天、無漏境爪牙,轉修嫁衣神功,其中,效率最快的,已經凝練出了一絲太陽真火,證明了此功的真實性。

  而哲宗右手小拇指之所以會受傷,就是因為他急躁了,倉促之間,吞噬了那一縷太陽真火,結果對自己并沒有什么卵用!

  對于這個結果,哲宗嘆息一聲,也就放下了。

  龍氣霸道,不是一天兩天的了,此乃全國人心聚集之后所演化之物,具備著鎮壓天下不臣的力量,又豈是一道小小的太陽真火可以比擬的?

  但哲宗失望的同時,卻也感到開心。

  因為這意味著,從此以后,大宋朝的官家們,各個都是先天,各個都能在登基之后,活到六十歲!

  聽著呂不韋的提問,哲宗悄悄的對簡王說道:“如果官家愿意給先生信任、權力,先生又會從哪個地方入手呢?”

  聽到簡王轉述的話,呂不韋懸著的心終于放下了。

  經過這么長時間的鋪墊,總算是有了一個面試的機會!

  “如今的朝廷,問題頗多,有的問題已經存在很多年了,急切之間改變不得,有的問題則不然。”

  說到這里,呂不韋話鋒一轉:“如今的大宋,單純的從賬面上看,財政收入頗高,有田稅、有專營、有和買,至于純粹的商稅,反倒沒有多少。”

  田稅,就是從田地里收取的糧食,主要從農夫身上割韭菜。

  專營,指的是鹽鐵專營,大宋朝剝削的比較厲害,不僅僅鹽鐵朝廷要專營,醋、酒等但凡賺錢的產業,朝廷都要專營或者插上一手。

  只要某個行業賺錢了,朝廷看上了,眼紅了,立刻將這個行業變成朝廷專營,也就是國有化。

  而專營,還只是大宋朝割韭菜的方式之一。

  專營還算是要點臉,和買是壓根兒不要臉了!

  哪個商人有錢,但是上面卻沒人,那就上門和買。

  原本價值一萬貫的貨物,朝廷給一千貫現錢,再給一些茶引、鹽引之類的看上去值錢的東西。

  但最終,朝廷給的價格,肯定比市價要低的多的多!

  和買一次,商人們咬咬牙或許可以撐住,但和買不是一次兩次,也不是一年兩年,而是大宋朝廷持續不變的政策。

  “但是實際上,大宋朝九成以上的收入,都來自于小民、小商,專營也好,和買也罷,都是變著法子從百姓的身上搶錢。”

  真正的豪商,要么是大相國寺等寺廟、道觀的白手套,要么是開封府將門的人,要么直接就是開封府的禁軍子弟做生意。

  和買還能和買到禁軍的頭上?

  還能和買到各大門派、道觀的頭上?

  還能和買到開封府將門身上?

  還能和買到士大夫的身上?

  最終,只能和買那些家產在幾百貫到幾千貫的中小商人而已。這些商人,其實也就是有一技之長,賺個辛苦錢。真正有關系有人的,早就家財萬貫了。

  中產者、無產者,是大宋朝朝廷收入的主力。

  可是在呂不韋看來,這是很不健康,很不正常的。朝廷該做的,是把錢從有錢人的手里搶過來,搶也好,騙也罷,這才是關鍵所在。

  可是大宋卻一直想方設法的從無產者、中產者的手里搶錢,一直不對有錢人動手,這就很不健康,也很不安全!

  這朝廷,到底是無產者、中產者的朝廷,還是少數富人、人上人的朝廷?

  雖然呂不韋沒有說的這么直白,可是哲宗卻明白了他的想法,無奈的傳音給簡王:“不是朝廷不想對富商動手,實在是牽一發而動全身,王安石的變法,最初目的就是割富人、官員的韭菜,但是失敗了。讓官員去割官員的韭菜,去割開封府將門的韭菜,很不現實!”

  呂不韋微微一笑:“在下卻有一個想法,可以讓富人們心甘情愿的把銀錢交出來。更何況,在某的眼中,錢財如流水,只有流動起來,才能創造更多的財富,朝廷才能收割更多的韭菜。若是一切順利,做到民不加賦而國用足其實是很簡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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