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中,秦嶺的某個支脈。
崇禎十七年冬 “也就是墨翟道友能輕松調集十萬建筑工人了,否則,縱然老夫有了想法,也無法驗證。”看著地面上密密麻麻辛勤勞作的百姓,莊子頗為感慨。
此刻的莊子,當然是飛在天上的。
早在超凡境之時,他便可以利用自己對風、空氣的理解,借助風的力量,漂浮在空中。
如今,莊子成就先天之后,氣血之力、對氣血的掌控全都大大加強,所以他現在已經不再是飄了,直接就是飛!
以前的飛行速度,主要看天,可以稱之為爬云,飄上一個小時,估計也就是三五十里的樣子,看起來仙風道骨的,其實慢的不得了,除了裝逼之外,再無其他效果。
可是此刻,莊子周身的空氣都不斷的流動,被他影響、控制,如果有人拿出顏料,把附近的空氣流動給涂上顏色,便會發現莊子周圍不知道什么時候,竟然出現了一只鵬鳥。
這只鵬鳥,雙翅一展約莫有十丈左右,輕松震動翅膀,莊子便可以前進五六十米,再次震動翅膀,又前進五六十米,若是短時間內高頻率震動翅膀,這速度肯定更快。
在莊子的身邊,則是同樣飛在天上的墨子、老子、尸子。
“只是十萬人次而已,若是能解決天地精氣不足的問題,休說是十萬人,就是百萬人次,老夫也會立即調動。”
說到這里,墨子就想到了列國。
若是今日可以證明莊子、老子、尸子三人關于龍脈的認知是正確的,那么明日,列國之間,恐怕就要發生大變故。
別的不說,自己肯定要謀求高位,然后改革的同時,順便讓百姓改造山川河流、天地自然,人工制造龍脈。
那時,連自己這種平日里對功名利祿不感興趣的都有所動作,更別提那些本就有著強烈欲望的道友了。
“快了,真的快了,老夫再檢查最后一遍。”說著,莊子身邊的鵬鳥便又一次震動雙翅,刷的一下就飛了出去。
好在其余三人,也都是先天境的高手,縱然無法向莊子那樣輕松的借助風力,卻也個個不凡。
墨子直接調動氣血之力,在體外形成了一條肉眼可見的罡氣翅膀,可謂之罡氣化翼,震動之間,猶如魔神一般,恐怖無比。
老子精神力透體而出,直接聚集水汽演化出了一朵白云,遠遠望去,就像是一個騰云駕霧的仙人一樣,優哉游哉的,速度卻一點都不滿。
尸子看上去最為奇特,他就像是在走路一樣,周身沒有任何異象,可是每當他跨出一步之后,身影就瞬間來到了數十米之外。在凡夫俗子眼中,就像是傳說中的空間轉移一樣。
還說你們不是神仙?
不是神仙能飛嗎?
不是神仙,能騰云駕霧嗎?
不是神仙,能瞬移嗎?
看到如神似魔的四人,百姓們能怎么看?當然是抬起頭來仰望四人了,然后彼此間一個眼神交流:看,我就說國公爺是神仙下凡,專門來解救我們這些凡人的!
被他看到的百姓,也頓時回了他一個眼神:是啊,能和神仙來往的,肯定也只有神仙!
“此次工程,范圍不大也不小,涉及到方圓二百里之地,談不上大規模改天換地,但工程量也不小了。”一邊飛行,莊子一邊開口說話。
其實,平日里莊子并不是一個話很多的人。但是此刻,在即將締造一條新龍脈的時候,莊子還是稍稍有些緊張,然后便用說話的方式,來緩解自己的壓力。
“當年老夫剛來到大明的時候,就有了弄清楚龍脈本質,重新制造一條龍脈的想法,如今努力了這么多年,總算是初見成效。”
“這些年來,老夫走遍大江南北,一雙腳沿著長江沿岸從入海口一直走到長江的源頭,然后又把黃河走了一遍。后來,更是借著海船,連海外都呆了三年。”
“最終,老夫也只是得出了些許結論,龍脈就是地脈和水脈,和山山水水有密不可分的直接關系。”
“然后老夫就提出了一個猜想,可以稱之為龍脈第一猜想!”
“老夫猜想,天地間充斥著數之不盡、用之不竭、無處不在的先天之炁!這些炁充斥在我們周圍,充斥在天地間的每一個角落,大海里有,高山里有,我們身體附近甚至是體內也有。”
“先天之炁無處不在,但是卻像極了化學上的惰性氣體。它不與外物發生反應,不和石頭發生反應,不和河水發生反應,也不和我們的身體發生反應。”
聽到惰性氣體四個字,三人都點了點頭。他們知識淵博,看的書多,自然了解這個概念。
“在老夫的猜想中,先天一炁就在那里,但是我們卻無法利用。而龍脈,則是迄今為止,老夫發現的唯一一個,可以直接利用先天一炁的存在!”
“所以,老夫的龍脈第一猜想,內容便是:龍脈吸收先天一炁,并將之轉化為天地精氣。”
“可是,龍脈到底是怎么吸收先天一炁,又是怎么將之轉化為天地精氣的,老夫到現在都沒發現。這么多年來,老夫也只是發現了天地精氣和世間萬物的部分轉化規律而已。后面的研究,多虧了尸佼道友的龍脈第二猜想。”說到這里,莊子就看向了尸子。
尸子,名佼。他也是一個身材極為高大的人,外貌是中年人,平日里也不怎么喜歡說話。
“在莊周道友的基礎上,老夫仔細研究了許久,卻都無法直接觀測到所謂的先天一炁。又因為先天一炁不與任何事物發生反應,所以老夫也很難間接通過其他事物的改變來反推先天一炁的存在。”
“老夫曾經前往大海深處檢測、觀察先天一炁與水脈運轉的規律,可是喝了足足三個月的海水,身體都快泡腫了,也沒找到先天一炁的蹤跡。莊周道友曾經前往天下間的最高處,喜馬拉雅山巔,想要在那兒尋找先天一炁的蹤跡,可他蹲了半年之后,也是一無所獲。”
“老聃道友曾經用精神力深入大地深處,連續三個月觀察地下三百米深的大地變化,也沒有找到任何能證明先天一炁存在、運轉的證據。”
“那時,研究就陷入了瓶頸,沒有證據證明先天一炁、龍脈的存在,也沒有證據證明它們不存在。”
聽到這里,墨子肯定的點了點頭:“那么,接下來呢?道友又是在哪里找到了新的方向?”
“老夫開始回過頭來,仔細查找當年劉伯溫、張三豐等人斬龍的詳細資料,然后一無所獲,相關資料早就被銷毀了,可能是天書故意的,就是為了讓我們創新,而不是事事依賴天書。”
似乎是回憶起了當年那段沒有目標,沒有前進方向的過去,尸子微微一笑:“但是,老夫卻還是從史書之中,找到了方向。”
“如果,莊周道友的龍脈第一猜想沒錯,那么劉伯溫他們,肯定做了和山川地脈河流有關的事情。老夫就順著這個線索去找,可是,找了很久,也只得出了一個結論:明初,朝廷并未進行過大規模的改天換地、移山填海。”
“但是后來,老夫卻發現了另一件事,朱洪武曾經大規模敕封山神、土地、城隍。”
“每一縣必有縣城隍,每一府必有府城隍、每一省必有都城隍,南京、北京雖然是一城之地,但也是都城隍。除此之外,山有山神、水有水神、鄉下還有土地廟,即使是不知名的山川,也很有可能在某個位置,建設了一座土地廟。”
“起先老夫不以為意,只以為這是朱洪武收攬民心的一個手段,可后來老夫突發奇想,這些城隍、土地、山神廟,會不會是斬龍的直接手段呢?”
“接著,老夫就開始研究當年歷史上第一批山神土地廟的位置。然后,老夫就一步一步的踏遍了三百多座不是很大也不是很小的無名山峰,同時畫出了大量的三視圖,建立了三維立體模型。”
“最后,老夫將山神土地廟的位置給標注了出來,這一標,規律就出現了!”說到這里,尸子雙眼放光。老子和莊子,也投來了敬佩的眼神。
“然后呢?”墨子開始崔耿了!
“然后我就提出了龍脈第二猜想,如果將龍脈看作是一個人類,那么龍脈體內是不是也有各種各樣功能不一的器官呢?然后我就大膽假設,細心求證。”
“我假設,龍脈的體內、體外,也有一個個功能不同的節點,我將這些節點命名為龍穴。”
“我將對人類有益的,可以直接噴發天地精氣的龍穴稱之為吉穴,有吉穴自然有兇穴,還有一些暫時無法搞清楚功能的龍穴。”
“然后,我就按照龍穴理論,來研究分析龍脈,一條一條的分析,一條一條的研究,我發現絕大多數小型龍脈,大都只有個位數的龍穴,結構比較簡單,要么是山,要么是水,轉化天地精氣的效率也較低。”
“我發現,那些山神土地廟所在的位置,恰好就是龍脈的死穴所在。然后我按照這個理論,不斷的進行檢驗,用實踐來檢查真假,最終的結果,證明了老夫的猜想。”
“這,便是龍脈第二猜想:龍脈之內之外有龍穴存在,這些龍穴有吉穴有兇穴也有死穴。若是將山神土地廟,建立在死穴之上,可以直接殺死龍脈,即使無法徹底殺死,也能在相當程度上抑制龍脈的作用。”
“彩!精彩!”墨子啪啪啪的就鼓起了掌。
“有了龍穴之后,莊周道友和我游覽天下山川、水脈,很快就根據龍穴的多寡、龍脈的大小,將龍脈分成了幾個層次,微型、小型、中型、大型、巨型。”
“微型龍脈,吉穴只有一個,范圍只有幾平方,隨生隨滅,不能長久,比如住宅,有些富人的豪宅,就是這種微型龍脈,作用不大,對修煉提升幾乎沒有任何作用,但是卻可以強身健體,潛移默化的改變資質。”
“小型龍脈,至少是一座山、一條河才有,可以長久存在,壽元悠長,吉穴有數個,且大小不一,最大的可能有幾百個平方,但若是機緣巧合,一個普通人就能破壞。這樣的吉穴,已經可以明顯影響到超凡境的修煉。”
“中型龍脈,吉穴眾多,影響范圍較大,龍脈所在范圍的天地精氣都會有一定程度的提高。到了這一步,龍脈對天地自然大環境,已經有了一定程度的影響。”
“長江的大型支流、黃河的大型支流、涇河渭河、洞庭湖、五岳黃山之類的,都算。這樣的吉穴,對我等都有非常直觀的效果。”
“大型龍脈,吉穴無數,大小不一,可以明顯、直觀的影響到附近大范圍的天地環境,比如長江、黃河這樣的。如果是山,就必須是山脈,哪怕是泰山,也算不上大型龍脈。必須是大型山脈、大型水脈、或者山水相間的復合龍脈。”
“至于巨型龍脈,目前只存在于理論之中,理論上講,如果通過風水陣法,通過改造天地自然,將整個大明的山水地脈化為一個整體,那么就算是巨型龍脈。到那時,就會出現精氣復蘇之景。”
“到了這一步,理論上講,我們已經得知了龍脈的具體構造,已經得知了龍穴的存在,甚至已經通過觀察已有的龍脈,連龍穴的分布規律,都發現了相當大的一部分,但是,研究又卡住了!”
“因為,我們根據前兩個猜想,毀掉了一些山神土地廟之后,吉穴之處的天地精氣雖然有所提升,但是卻遠不如預料中的那樣,成倍成倍的長,僅僅只是提升了幾成而已,很不理想。這只能說明,我們的研究、我們的猜想,還不夠完善,我們對龍脈的理解,空有其形而無其神。”
嘆了口氣,尸子就看向了老子:“然后老聃道友,就在前兩個猜想的基礎上,提出了龍脈第三猜想。”
如今的老子,仍舊是白頭發白胡子白眉毛,但是他的額頭上卻連一道皺紋都沒有,他的皮膚也光潔細膩猶如初生的嬰兒一樣,嫩的能掐出水。
“老夫一開始也沒想那么多,只是想著,那些山神土地廟,到底是怎么破壞龍脈的呢?”
“沒有大規模的改天換地,也沒有大規模的移山填海,光是建了座土地廟、山神廟,就把龍脈給破壞了,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小小的土地廟,竟然能破壞大大的龍脈,實在是太神奇了。”
“最初之時,老夫百思不得其解,可是當后來,老夫有一天入定之中,用精神力觀察天地自然的時候,忽然就看到了大量的念頭,大量殘存在山神土地廟之上的念頭。”
念頭是什么?
是想法。
在老子的研究中,只要是活人,每時每刻的潛意識、表層意識加在一起,都能產生大約兩千到三千個念頭,天賦異稟者除外。
只不過,絕大多數都是潛意識的念頭,人們還沒有意識到自己有了這個想法,這個想法就旋生旋滅,直接沒了。
可是當這些念頭消失之后,卻會在臨死之前以肉眼不可見的形式發出輻通精神力的,可以直接用精神力捕捉這些輻射,進而反推出此人此刻的想法。
“老夫當時途經一座廟宇,那座廟宇乃是當地有名的山神廟,平日里參拜的人很多,每天都有,絡繹不絕。老夫當時就坐在廟宇之中打坐、入定,然后就發現了一些殘存的念頭,附著于山神神像之上。”
“當老夫用精神力接觸這些念頭的時候,便發現這些念頭很雜,有的是求平安,有的是求山神老爺保佑今年豐收,有的是求山神老爺保佑自己的媳婦能生個大胖小子,還有的則是過來詛咒山神老爺,因為山神老爺沒有保佑他們,他們倒了霉,就過來詛咒山神了。”
“老夫靈機一動,就發現這些念頭都是可以煉化的,一定程度上,可以直接增長精神力,雖然很少,但卻是可以徹底增長我們的精神力。”
“不過,也有壞處,這些念頭一定程度上會影響老夫的看法。尤其是那些雜念,吸收的多了,老夫就會受到影響,甚至慢慢的變成廟宇之中的那位山神老爺的模樣,那時的老夫就不再是老夫了。”
說到這里,老子一臉后怕的搖了搖頭。
直接吸收老百姓的精神雜念,實在是太危險了。
有癮!
吸收了,精神力就能立刻增強,但精神卻會受到污染,久而久之,本我都會改變,都會向著老百姓們喜歡的方向改變。
“然后老夫就開始仔細觀察,發現這些念頭聚集到了一起之后,消失的速度就大大的減緩了。如果是其他地方,普通百姓的念頭,基本上是旋起旋滅,產生之后幾個呼吸就以輻射的形式消失了,什么痕跡都不會留下。”
“而聚集在山神廟中,聚集在神像之上的念頭,卻可以保持七天!七天后,這些雜念會徹底消失,唯有極少數非常精純的念頭,才可以繼續保留下去。”
“當老夫接觸這些精純念頭之后,就發現,這些精純的念頭,都是極為虔誠的信徒,發自內心的禱告、祈禱。他們在祈禱之時,沒有太多的貪婪,奉獻精神占據了絕大多數的情況。他們更像是神靈的狂信徒,信仰非常誠懇。”
“而這種純之又純的念頭,是可以直接吸收而不用受到影響的。但可惜的是,即使是這些純之又純的念頭,也只能保持一個月左右的時間。”
“然后老夫就前往那些香火更加旺盛的廟宇,可是純之又純的念頭,卻非常少,越是香火旺盛的廟宇,雜念、貪念就越多,拜神更像是交易:今日老夫拜了你,你可一定要好好的保佑老夫,若是成了,老夫就給你重塑金身…”
說到這里,老子停頓了片刻,才又一次開口道:“根據這個現象,根據尸佼、莊周道友建立的新龍脈只有外形而無精神的現象,老夫大膽的做出了一個假設。”
“假設龍脈有靈,那么龍脈之靈又該是什么樣的呢?”
“在此基礎上,老夫再次大膽假設,假設這種龍脈之靈如同昊天一般,至高至大,不偏不倚,混混沌沌,沒有善念沒有惡念,沒有執念,是絕對中立、絕對客觀的存在。”
昊天,乃是周王朝所推崇的至高神,是天的化身,是天地自然萬物的整體集合,是道的代名詞,是一切的一切,既是一也是萬。
昊天無處不在,無所不能!
昊天至公至正,不會因為你喜歡祂,你祭祀祂,就賜福給你。也不會因為你討厭祂、厭惡祂就讓你倒霉。
所以,三清有道教,釋迦牟尼有佛教,可是昊天作為至高神卻一個教派都沒有。
供奉你也沒好處,那還供奉個毛?
可是,卻也因為這種至公至正的特性,昊天才得以一直以至高神的身份存在,因為昊天無私、至公。
“昊天之所以強大,是因為昊天至公至正,始終保持著絕對客觀的狀態。然而,若是昊天產生了想法,會怎么樣?”
不等墨子等人回答,老子就開口了:“會降格!”
“在產生想法之前,昊天還是那個至高無上的昊天上帝,產生想法之后,祂就降格成了他,可以稱之為青天、皇天、蒼天、太一、天主、帝俊、西王母…”
帝俊是東夷的至高神。
西王母是西方一脈的至高神。
天主是齊國的至高神。
東皇太一,如今是楚國的至高神。
但只有昊天,是當今整個列國都承認的至高神。
“當昊天產生想法的時候,就是昊天降格之時,那時昊天就不再是昊天。按照這個邏輯,如果龍脈有靈,如果龍脈無意間吸收了山神土地廟中百姓們祭祀之時產生的各種雜念,會怎么樣呢?”
墨子按照老子的邏輯稍一推理就得出了答案:“這么說,龍脈之靈初生之時,如同昊天一般,沒有任何意識、想法,至公至正。但是在遇到這些雜念之后,卻本能的開始吞噬雜念,壯大己身。”
“可是,當龍脈之靈產生這個想法的時候,龍脈之靈就開始降格,降格之后的龍脈之靈,就無法像過去那樣,完美的操控龍脈,外在的表現就是龍脈轉化天地精氣的效率大大降低。”
聽著墨子的推理,老子肯定的點了點頭:“這就是老夫的龍脈第三猜想:龍脈有靈,人類的意識、念頭可以污染龍脈之靈,使之降格。”
莊子、尸子、老子三人的理論加在一起,便是龍脈三定律。當然,此刻還不是定律,只是猜想,尚需驗證。
又逛了一遍之后,莊子才放心的點了點頭:“走吧,讓我們前往龍脈的祖竅,為龍脈啟靈!”
為龍脈啟靈,誕生新龍脈之靈的做法,理論上講和墨子的精神力融入器官之內,使得器官誕生神祇的理念是一模一樣的。
“啟靈的過程中,我們四人需要不斷的向龍脈注入精神力,必須是純之又純、不含任何雜念的精神力。”
“因為這是第一次,所以,老夫也不知道需要注入多少精神力才算成功,不過沒關系,一次不行就兩次,兩次不行就三次。”
一邊說著,莊子便循著天地之間的精氣流動,找到了龍脈的祖竅所在,很快莊子的臉色就露出了笑容:“成了,老夫的精神力注入其中之后,很快就消失了,這說明我們的猜想是正確的。”
時間過得很快,三日后,莊子捂著腦袋提出了建議:“要不,我們還是公開吧,多找一些道友過來,光靠我們四個,估計得數月之功才行。”
“善!”
“好!”
“行!”
七日后,熊巖、孔子、孫子、吳起等人,從四面八方飛了過來。
半月之后,原本在海外的南子、闔閭、伍子胥等道友也過來了。
一月之后,有精神力的,基本上都過來了,沒有練出精神力的,也有不少放下手里的事兒,跑過來圍觀了。
“師兄,你說這事兒能成嗎?”出身衛國,拜師尸子的呂不韋一邊向龍脈中投入精純的精神力,一邊問道。
此刻的呂不韋,尚且默默無聞,世人只以為他是個善于賺錢、長得很帥的玄門道友,至于呂不韋到底有何本事,實話實說,連呂不韋本人都不是很清楚。
當然了,熊巖對他肯定是信心滿滿的。
對了,熊巖對呂不韋的師兄,信心更加充足!
這位可是個了不得的主兒!
歷代以來,提到改革二字,就不能少了這位。
張居正的改革,其實就是縫縫補補的裱糊匠,大明朝讀書人的根本,他是一點兒都不敢動。他做過的最讓士紳無法接受的事情,也只是清理田畝數目,還不是徹徹底底的清理,而是相當粗略的清理。
王安石的改革,仍然沒有動搖大宋讀書人的根基,他倒是對科舉動手了,還強調一道德,但成效不大,他的改革也失敗了。
而這位呂不韋的師兄,乃是衛國國君后裔、姬姓公孫氏、名鞅,因為是出生衛國的緣故,人稱衛鞅。
“如果此事失敗,不過是又失望一次罷了。但如果此事成功,列國肯定要變天!”
“當今天下,形勢大變,與過去大不相同。”
“墨翟師叔和他的墨家,占據了宋國的每一個鄉鎮,如今的宋國,鄉鎮之中,是師叔說了算。城市之中,大事的話,君侯也得和師叔商量著來。”
“在東方,姜橘道友和田氏的矛盾,也越來越激化,隨時都有動手的可能。雙方不過是因為都沒有徹底殺死對方的把握,所以才保持著表面的克制。”
“南方,吳侯改革數年,積蓄了不少國力,培養了大批量的基層軍官,配合上野人,很快就是戰力可觀的軍隊。但是楚國太大了,實在是太大太大,所以,縱然吳侯可以占據一時的優勢,但也滅不掉楚國。”
“越國肯定會在吳國占據優勢的時候打吳侯的屁股,若是楚國危險到了一定地步,秦國定然不會坐視不理。到時候,南方定然是一片混亂。”
“晉國位于天下腹心之地,乃是當今天下諸侯之中,仍然支持周王的少數諸侯之一。但晉國內部卻已經分裂成了韓趙魏三家和智氏這兩大陣營,隨時都可能開戰。”
“之所以一直保持平衡,不過是因為玄門道友在現實中戰力有限。可是,當傳奇成就出現之后,我就知道,這樣的平衡,保持不了多久了。擁有傳奇成就的,實力定然會突飛猛進,沒有傳奇成就的,立刻動手是最好的選擇。否則,眼睜睜的看著敵人進步,那就是等死了。”
“如果說傳奇成就只是一個引子的話,那么今日此地的龍脈之謎,便是直接導火索!沒有哪位道友,愿意容忍現實和玄門之間的巨大差距。以往是沒有辦法,如今解決了龍脈之謎,無論是玄門的道友,還是那些國君、諸侯們,都會動用傾國之力,建設龍脈。”
“可是,列國的生產力,終究是比不上大明。諸位道友在列國的影響力、實力,也遠遠無法和他們在大明的地位相提并論。”
“就像墨翟師叔,在大明他是毫無爭議的天下第一諸侯,擁有平推天下的實力,如今不過是在保持克制,培養人才。而在宋國,他卻只是一個在野的賢人。”
對,擁有數百墨者,數千準墨者,至少數萬支持者的賢人,可真賢啊。呂不韋默默的想到。
“為了建設眼前這座小型龍脈,墨翟師叔動用了十萬熟練的工人,足足干了三個月。若是換成普通人,若是沒有墨家這么強大的組織能力,得花費多少人力物力?得建設多長時間?”
“所以,我要是國君諸侯,我就對其他國家動手,抓其他國家的野人、國人當做奴隸來用,奴隸這東西死了再抓就是。”衛鞅冷冷的道。
呂不韋聽著師兄的分析,正打算回話呢,耳邊就傳來了莊子激動的聲音:“有了!有了!有了!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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