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五條悟的智慧
羂索瞬間頭皮發麻，頭蓋骨下的腦花差點沖開天靈蓋，奪門而逃。
但沒有用。
因為祂已經被“六眼”牢牢鎖定，不可能有逃跑的機會。
而祂的后路，也被一個深棕色皮膚，身材比五條悟更高更壯的彪形大漢堵住了。
夏油杰的記憶中有這個人。
是夏油杰特地從南美挖來的雇傭兵，組織的第二戰力，本名米格爾。
也是“百鬼夜行”一役中，唯一沒有逃掉的核心成員——誰讓他的任務是牽制五條悟，還被明理盯上了。
而他和五條悟提前等在這里，說明羂索最大的底牌“不死”已經被窺破。
該說不愧是“最強”嗎？
“最強”的六眼持有者，甚至有史以來“最強”的咒術師。
不過羂索畢竟是綿延千年的幕后總boss，很快調整好心態。
既來之，則安之，反正逃不掉，那就不妨試著爭取看看。
只要那處秘境還在，羂索就不怕死亡，大不了放棄掉這具身體，再換其他備用的——羂索不僅是“小藍染”，還是低配版的咒術“大蛇丸”。
論茍命，祂就算不是第一，也差不了多少。
遇到危險就慌，就慫，還當什么大boss？
羂索不急不忙地走進屋里，選了個夏油杰最喜歡的位置坐下。
雖然立刻遭到了菜菜子和美美子的怒視，依舊不為所動，反而鼓起了掌：
“了不起，非常了不起，我以為我已經夠重視，沒想到還是低估了你——我很好奇到底是哪里露了破綻？”
出乎意料的，五條悟搖了搖頭：“我沒有看出破綻，只是我不認為你這樣的人會這么容易死掉。假如你沒有死，你會做些什么？”
“原來如此。”
羂索是聰明人，絕頂聰明，瞬間想通其中的關節。
猜不中具體的做法沒關系，把握到核心思想就可以，因為五條悟是優勢方，無論是高端戰力還是社會資源都比自己強，完全可以廣撒網，重點捕撈。
“乙骨憂太對于‘咒靈操術’和‘無為轉變’的模仿不只是為了激怒我，而是一枚長期的釣餌。只要我不放棄計劃，他就會一直引誘著我…必要的時候，甚至可以主動吸收‘天元’，以此逼我出來。”
“bingo，回答正確，可惜沒有獎品。”
五條悟雙手交叉，一眨不眨地盯著羂索被劉海遮住的腦門。
“那么你又是怎么肯定我會來這里？”羂索又問。
“我不肯定啊。”五條悟二度搖頭，“我只是答應過杰，要照顧他的家人。雖然一直沒有出現在他們面前，但我一直暗中關注著他們每一個人。你只要找上他們，我就會知道，而目前的局勢，你可以選擇的余地不多。”
“我明白了，釣餌不只是乙骨憂太，‘你被封印’這件事本身也是。”羂索無奈地嘆了口氣。
他知道自己錯在哪了。
先入為主。
主觀地認為五條悟要畢其功于一役，卻忘了其他的可能性。
這同樣是一種試探，對于自己到底是死是活的試探。
當明理封鎖高專，下達封口令，知道五條悟真實情況的只有自己。
除非自己完全不插手，一心蟄伏，無動于衷，否則不管做什么，都會引起連鎖反應。
無論是告訴盟友，五條悟根本沒被封印的事實，還是火上澆油，再動亂來的再猛烈些，都是一種答案。
羂索沒有死，還在行動。
而后，明處的明理，暗處的五條悟都可以做出應對。
如果是前者，那就盯著最有可能行動卻沒動的家族，通過他們找出羂索。
后者，那就盯著可能把水攪得更混的勢力與個人。
而夏油杰的殘黨，正是不合法組織中最有實力的那個，偏偏又與五條悟因緣深厚。
雖然羂索也有事先調查過，“百鬼夜行”之后，夏油杰殘黨安分守己，專心過日子，不再摻和咒術界的事，也沒和其他勢力有過接觸，突出一個穩字，但…沒想到一直在五條悟的監控之下。
這也是理所當然的，如果他們鐵了心繼承夏油杰的意志，即使五條悟再不愿意也必須出手，而且要盡早出手，這樣才能掌握主動權，保下他們一條命。
像這樣的安穩，對于五條悟來說反而是最好，估計是夏油杰早有交代。
至于雙方有沒有實質上的接觸，并不重要。
雙方畢竟是“仇人”，菜菜子和美美子的態度已經說明一切。
保持一份默契，知曉彼此的存在，如無必要，形同陌路。
這當中的“必要”，就是羂索這個謀奪夏油杰身體的幕后黑手。
這是夏油杰殘黨和五條悟都不能容忍的，更別說此人還想接手夏油杰舊有的關系，把他們當成炮灰。
所以五條悟一開口，所有人都相信了，更別說五條悟還帶來了同為家人的米格爾。
盡管利用“五條悟被封印”事件是明理的主意，但今次的這一番操作全是五條悟自己的手筆。
事關最好的摯友和他的家人，哪怕五條悟再不愿意動腦，也拿出了全部的算力暗中謀劃。
還是那句話，五條悟不是不懂權謀，只是不喜歡，真想做，還是能做到的。
更何況這一年多沒少見明理運籌帷幄，全方位多角度打壓保守派，學都學會了。
“你——還有什么想說的嗎？”五條悟豎起兩根手指。
雖然沒有正式結印，招牌的“無下限”已然籠罩全場。
上次為了保障虎杖悠仁的安全才讓給明理，這次他誰都不會讓。
羂索，他必殺。
復活一次殺一次。
當然，在此之前，他還要先執行和明理討論的方案——把羂索的腦花控制起來，看之后祂還能不能轉移到其他身體上去。
羂索心知不妙，但面對收起所有輕慢大意，全力全開的五條悟，他根本做不了什么，更準確地說是來不及做什么。
雙指糾纏，世界改寫。
“領域展開·無量空處！”
展開速度極快，只需要0.02秒的時間。
精度極高，只把面對面坐著的羂索籠罩在內，周圍的人都沒受到影響。
無量空處的特性注定了只要把敵人拉進去，就是必勝。
“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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