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海的某個山巔之上,一道璀璨的光柱沖天而起,天地瞬間變色,風云激蕩,繼而在蒼穹之上,盤旋出了道道能量漣漪。
“嗡——”
不知名的輕吟響徹海面,宛若龍吟虎嘯,又如神祇般低沉宏遠。
魚蝦越過水面翻騰,海草瘋漲,花卉鉆出水面,七彩光芒迸濺而出,有道道金蓮綻放在山巒之上。
而在山巔中,無數碎小的石子漂浮在半空,拱衛著一座懸浮在高處的祭臺。
顧孝仁立身于祭壇之上,寬大的長袍披散,祂雙手攤開,玄妙的紋絡勾畫在指尖,不斷勾連著某些神秘而又古老的符號。
“嗡——”
恐怖的光芒再次從祭臺上爆發出來,整個世界都好像變得炙白一片了,被鍍上了一層詭異的光芒!
光芒照耀著顧孝仁那張面無表情的臉,但映照在祂瞳孔之上的,卻是一片青綠色的滲人景象。
仿佛冥界再現的場景一樣,又如一只只亡靈復生般走來。
一道道泛著綠光的模糊身影,氣焰滔天,隱隱與天地相合,背后有風云變幻神光彌漫的場景,在莊嚴浩大的神話場面下,這些交錯的身影宛若神王復蘇一般,皆是一步步的走向了一座不知名的神山!
封禪?
哪怕是素昧平生,但顧孝仁都猶如福至心靈一樣,瞬間窺得了眼前這種場景隱晦的含義。
這是神話歷史中所出現的歷代諸王的封禪影像?
眼前出現的這些身影,可能都是歷代諸王晉升時刻,所烙印的一些久遠的時光碎片?
槽,這算什么?
晉升儀式開始的第一味菜,竟然是觀看“神話歷史記錄片”?
瞻仰一下前輩們的遺容嘛?
嗯,氣勢的確是很牛逼的樣子,但在眼前這種慘綠色的光芒襯托下,到特么有些像見鬼一樣,顯得陰氣森森的,一點都不神圣!
然后,顧孝仁的目光望向了那座,正處于虛無之地的不知名神山。
山高萬丈,莊嚴肅穆,巍峨聳立。
嗯,應該就是原本抽象化的世界本源,所具象化的一種意識形態之山?
在廣意上來講,大概就是你想“它”是什么樣子的,“它”就是什么樣子的,但事實上,“它”的狀態并不受到意識的支配,說不定在一定程度上支配著意識,因為嚴格說起來,“它”才是創造世界的“主”,天地萬物所有事物的起源。
見山不是山,見水不是水。
其實所謂的封禪,就是將自身的意識烙印在眼前這座“神山”之上?也就是所謂的世界本源?
算是某種潛藏的互動行徑嗎?
顧孝仁覺得,眼前這些遠古影像倒是有些像諸王級新手指導。
嗯,現在連晉升諸王都顯得那么智能了嗎?
想到這里,顧孝仁閉上眸子,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從祂體內走出一道模糊的光影了。
那光影也學著歷代前輩們的模樣,一步步走向神山,在萬物相合的場景下,攀登著某些具象化事物的最高處。
祂似乎走在無數先輩們曾經走過的路上,攀登著無數先輩們所曾攀登過的高峰!
世界本源具象化的神山之上,大大小小,奇奇怪怪的模糊身影屹立在那里,其實根本看不清輪廓,有的也只是一個模糊黯淡的光團,甚至一些光影連模樣都已經斑駁了,有的還猶如沖刷的黑白畫卷一樣,空洞滲人,散發著一股讓人毛骨悚然的詭異氣機。
哪怕遠遠望去,仿佛都能窺視到某些尸骨如山的場景一樣。
那真是諸王如林。
行走在“神山”之中的顧孝仁微微瞇著眸子,祂大概了然了,眼前身處在身影之上的這些身影,應該都是其祂諸王在晉升之時烙印在世界本源的影像,也就是俗稱的“入籍”,這里面無論是現存的,還是已經隕落的,大概都能找到相應的痕跡。
比如說,遠處那個煌煌猶如大日般的家伙,可能是一位正如日中天的諸王。而身影路線斑駁的身影,還隱隱散發著一股腐朽之氣,可能是遭遇了災厄,或者自身狀態受到了嚴重影響的昨日黃花。
嗯,其實若非意外降臨,傳說生物大概沒有老死這一說,稷山老諸王其實也不例外,祂這種狀態嚴格說也不能叫壽元將盡,應該叫壽厄,是災厄的一種。
傳說生物的天敵從來都不是歲月,而是災厄和天敵。
而所謂的天敵嘛,有可能是祂們自己,也有可能是別的東西,更有可能是不知名的意外,因此,磨滅傳說生物的因素,才會被稱之為災厄。
顧孝仁在這座具象化的神山之中,發現許多災厄的氣息。
這些災厄宛若一道道看不見的絲線,不斷串聯著某些宛若符號的身影,并且在祂們的體內進進出去,宛若走馬觀花的幽魂游蕩,當然了,可能也會有些災厄陰陰在筑窩。
反正詭異的很。
嗯,祂忍不住看了一眼巍峨的神山。
搞了半天,所謂的災厄都是你搞的鬼。
世間災厄的源頭,其實都是來自于神山,來自于世界本源!
嗯,這種現象其實也不意外。
就像人體內出現病菌之后,白細胞能通過變形而穿過毛細血管壁,集中到病菌入侵部位,將病菌包圍、吞噬一樣。
對于放大版的“世界”來說,生靈,尤其是愈加強大的生靈,祂們的存在對于“世界”可能就是一種病菌,或者是一種病毒。
有的可能無關痛癢,有的可能大有益脾,還有的說不定頗為致命。
而所謂的災厄,大概就是“世界”釋放的,類似于白細胞般的物質,對一些極為強大的“致命病菌”,進行的自我免疫的行徑。
不然,世界上出現的傳說生物越多,對于“世界”來說,出現嚴重負擔的可能性就會變得越大。
這算不算可能造成世界毀滅的因素之一?
畢竟,人類都有可能被小小的病菌和病毒,引發了整個號稱龐然大物的免疫體系崩潰,最終被病菌和病毒完成了生命絕殺。
大道同源,殊途同歸,“世界”雖然龐大,但大概也免不了會遭受這種自然而然的規則性行為破壞。
就比如眼前這座山,這座具象化的“世界神山”。
萬古以來所出現的諸王都會出現在這里,并且烙印著屬于自己的印記,那么,當漫天遍野都是記印記,到處都是“到此一游”甚至還有一些已經隕落的“垃圾碎片”等等現象,會不會造成某種生態污染?
或許,具象化的“世界神山”,也會有不堪重負的那一天吧?
想到這里,顧孝仁就忍不住想到了,要是能將這些“垃圾”掃出去,不知道會不會減輕一下“世界神山”的壓力。
祂可是一位環保人士。
嗯,顧孝仁向來都是個試驗派,敢想敢做,因此祂便嘗試著去做了。
祂下意識動了動。
隱隱約約之間,仿佛有個聲音在一點點的教祂,從何處著手一樣。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噹——”
浩大久遠的鐘聲,似乎瞬間響徹了整個“世界神山”!
原國南境,賢王嶺。
諸王之間的戰斗,若非是一邊倒的局勢,那么,雙方之間大概會陷入某種劇烈的膠著狀態,這種狀態無論是對任何一方而言,大概都不是什么好事。
因為劇烈的消耗會磨滅自身的本源,讓自身的狀態不斷下降,若是到達了某種臨界點,引來了冥冥之中的災厄,就算是諸王也有可能會在戰斗結束之后,面臨隕落的局面,因此,不斷的參與戰斗,并且反復混戰,這對于一位諸王來說,大概是自我耗損最為嚴重的一種行為。
不過,眼下賢王嶺打成這副模樣,甚至有兩位罕見的,午柒·敦牂(醫學)流派的諸王連日大戰,都能被某個家伙日積月累的薅羊毛薅走了近乎三分之一的超凡特性,這可是統合起來近乎一位諸王的三分之一啊,可想而知,眼下這場大戰的激烈程度,大概已經進入了白熱化的階段。
若是不出意外的話,這個月底之前,南境的戰場上就會出現某種結果,無論是勝是敗,雙方參戰的諸王大概都已經耗不起了。
此次賢王嶺之戰,原國出動諸王的數量明顯要比加天死聯軍要少,畢竟,原國方面要防備北方的舊謂主宰,還要面對已經瀕臨尾聲,正在結束第二次天南之戰的東帝邈,隨時可能進犯東南海域的可能性。
而加天死聯軍方面,加利薩克算是傾巢而出,而天人界與死界的諸王級別的界域生物數量加起來,更是遠在原加二國之上。
嗯,要不是世界本源對界域生物的天然壓制,并且讓高等界域的生物無法進行力量延伸,那么原國所面臨的境地可能還要比現在嚴峻十倍以上。
眼下,加利薩克的諸王依舊是戰爭上的主力,因為祂們可以全力施為,不受世界本源的影響,大概只會受到自身狀態的某種干擾。
而天人界與死界延伸出來的某些高等界域生物,它們在外界所施展的力量不僅會被壓制,而且若是超出某些同質化的領域太多,有可能會造成某種位格下跌的狀態,這是來自于世界的反噬!
它們畢竟是“偷渡”來的“黑戶”。
不過,天人界與死界,媲美諸王級別的高等界域生物,雖然無法發揮出在界域內的實力,但在某個大佬的布置下,在死界域天人界同質化的反應下,依然可以發揮某種數量級的優勢。
畢竟,單挑打不過,還可以群毆嘛,原國方面上一個,加死天聯軍完全可以上三啊!
三打一還能被對方翻盤不成?
就算是干耗,大概也能耗死對方了。
至于所謂的江湖規矩,一群茹毛飲血的界域生物,它特么能懂得什么叫做江湖規矩?
干就完了。
可想而知,當初某個家伙所說的,原國在賢王嶺的局勢可能稍顯下風,可能算是抬高之言了。
這特么怎么可能是稍顯?
分明就特么是大逆風的局面啊!
而且,雙方已經出現了諸王隕落的狀況,若是這種態勢繼續持續下去,戰局最先崩潰的,可能就是受不了自身損耗過大,可能會完成某種戰場脫離的意識諸王們。
嗯,畢竟,都是一方大佬,很多存在甚至都是多年前的一方巨擘,要是知曉自己可能會面臨死境,還有幾個能堅持能為雙方賣命的?
相對來說,大佬最惜命。
因為擁有的多,所以更在乎,而且,指望著一群諸王拼命也不現實,就算是那些隕落的諸王,也都是對戰局產生了誤判,在我能反殺,我很強的錯誤形勢下,被對方多神完成了絕殺。
但這種誤判總有一天會清楚的認知的,若是當某一方的諸王認為大勢已去,或許不打算在為了某些堅持而冒險了,那么,這或許就是賢王嶺之戰的結束征兆。
當然了,從現在的戰場態勢看來,可能出現這種狀況的,大概只有原加兩國的諸王們。
至于死界和天人界的高等界域生物,它們大概不會產生這種情緒,畢竟,這可是被“閹割”的一群特殊生物。
生活在界域之中的生物,哪怕是少數智慧生物,大概也會存在著某種天然的秩序鏈,而且比外界更殘酷,這一點,倒是有點遵循著,某種野獸族群的原始狀態。
因此,某些受到高位者驅動的高位界域生物,大概沒有人世間這些諸王級別傳說生物的自主能力,畢竟,連婆羅樹母這種號稱攪屎棍的邪神都只能是死界君主的奴仆,那么,其它的高等界域生物在某些存在的眼里,大概也就比螻蟻強一點。
人家天人界和死界的界域生物算是消耗品。
而原加二國的諸王卻擁有自主意識,給不給某一方賣命,皆是在一念之間,可想而知,雙方對戰爭的意志和意愿差距顯而易見。
南境,渡赤河沿岸,原國樞密院院長,也是原國南境的最高統帥,天淵齊水屹立在河畔的山頭上。
祂的臉色微微有些泛白,原本紅潤有光澤的狀態,也漸漸顯現出一種頹勢。
嗯,這是自身遭遇到某種重創的征兆。
很顯然,哪怕是這位原國南境的最高統帥,都親自出現在了戰場之上,并且還遭遇了重創,那么,原國其祂諸王的狀態可想而知,也許,壓死駱駝的最后一顆稻草隨時可能出現,某些諸王明哲保身的行徑,也隨時都有可能發生。
要是出現了某位諸王在戰場上的逃竄行為,那么,引起的連鎖反應,可能造成眼前戰線的全面大潰敗!
“咳咳…天淵!”
這是同樣剛剛從戰場上退下來,暫時獲得喘息之機的老諸王,祂自身的狀態同樣難以為繼,甚至因為受到一些“老朋友”的委托,不得不前來隱晦的提醒天淵齊水,要不,就撤軍得了!
這種話雖然有些難以啟齒,但惡人總是要有人去做的,因為這是全體同仁的心聲。
戰爭打成這樣,到底是為了什么呢?
總體來說,問題出現在了,這些老諸王并沒有明確的精神信仰。
原國立國雖然已經有六百多年了,但參與戰爭的原國諸王,每一位的年齡都是六百年以上,甚至六百多年的十倍百倍,更是比比皆是,這樣古老的存在,以前甚至可能還是正道魁首、魔道巨擘,難道誰還能指望著這些家伙,像世俗諸國一樣,對國家概念報以認同?或者有什么特殊的歸屬感?
對于祂們來說,原國大概只是屹立在巔峰狀態之時,聯合一群志同道合之輩,在某些超級大佬的帶領下的玩票之作。
嗯,玩票的東西,能指著祂們付出多少心血?
近幾百年來,諸王議會諸王不出,大多數古老的存在與世長眠,或許本身就說明了一些問題。
原國是三巨頭的原國,但卻并非是祂們這些諸王的原國。
因此,當遭遇重大挫折,并且三巨頭不顯的狀態下,那么,大概就會出現某些存在打退堂鼓的局面了。
是人就會權衡利弊,更何況是神。
而這位原國老諸王,就是在代表著某些諸王們,隱晦的像原國南方最高統帥天淵齊水,表達祂們的態度。
要是繼續打下去,人心就散了,到時候,隊伍可就不好帶了,說不定會有誰不要臉,直接來一場不告而別。
嗯,這種狀況不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而是極有可能面臨的狀況。
天淵齊水自然明白當前的局勢,在戰爭膠著的狀態下,諸王是如何的苦不堪言,甚至一些老伙計已經隕落在了這場突如其來的戰爭之中了。
但天淵齊水知曉的畢竟比較多,所站在的高度也比尋常的諸王要高上一個位階,因此,祂忍不住拉下了老臉,言辭極為誠懇的懇求道︰“老豬,幫我勸勸大伙,在堅持一段時間,只要在堅持三天!三天就夠了!”
被稱呼為“老豬”的諸王搖頭苦笑︰“別說三天了,就算是一天,半天,我們這樣,難道還能繼續撐下去嗎?你這是拿兄弟們的命在拼啊!”
“沒錯。”
遠處有另一個聲音傳遞過來。
“你天淵深受原始恩德,我開明可沒有,就算是有,這么多年來,我開明也對得起那幾位,對得起原國。但想要我開明獸拼命,抱歉,恕老夫我辦不到!”
這是另一位衣衫襤褸的諸王。
嗯,甚至不止是祂,因為天淵齊水的身旁,已經出現了六七位,狀態不佳的原國諸王們,正圍在了祂的身邊。
很顯然,這些家伙似乎信不著某位傳話神,而是親自來到了天淵齊水面前,來表明某種態度,而且,祂們并不打算和天淵齊水商量,也不是在征求祂的意見,就差明著告訴祂了!
你再讓老子打,老子直接拍拍屁股跑了?
天淵齊水能怎么辦?
這位原本在原國聲名赫赫,號稱三院大佬的存在,此時只能低聲下氣的拱手求神︰“再堅持一會兒,再堅持一會兒。”
有人看不過天淵齊水這種慘狀,忍不住皺了皺眉問︰“天淵,你說讓我們繼續打?老伙計們也不是不給你面子,但你總要說出個原因吧?那幾位到底怎么了?原國現在到底是誰當家?打下去對我們有什么好處?面臨一場沒有希望的戰爭,你總不能指望著我們這些老伙計們白白送命吧?”
“會有的,會有的。”天淵齊水也只是在重復著這句話︰“祂老人家答應過我,只要再扛住三天,我們就能看到勝利的曙光!到時候,諸位皆能受益!”
“三天,談何容易啊!”
“是啊是啊,半天都堅持不下去了!”
“這不是畫大餅嗎?”
“呵,當我們是三歲孩童。”
諸王七嘴八舌,天淵齊水也稍稍有些苦澀。
倒也不是祂在亂堅持,而是某位素來隱藏在幕后的前輩曾經答應過祂,只要能扛到某個時間節點,到時候,加利薩克根本不足為懼。
天淵齊水是有些猜測的,但涉及到那種層次的事物,祂別說沾上一點,就算是冥冥之中的念叨,都說不定會引起某種注視,或者變成某些存在的“錨”,祂并不想在那位大佬的計劃之中給對方增加一丁點的波折。
祂只能盡量的做著眼前這些老家伙們的思想工作。
但顯然,厭戰的情緒已經在老諸王們的身上蔓延開了,任由祂如何苦口婆心的勸說,老諸王們皆是不為所動。
就在天淵齊水繼續賣慘,準備拉下老臉繼續懇求的時候,一陣難以言喻,宛如從靈魂深處蔓延的詭異氣息,仿佛秋風掃落葉似得,在天淵齊水的真靈之上掃過。
祂不由得打了個冷顫。
怎么回事?
天淵齊水睜大了眸子。
這個時候祂才發現,不光是祂,周邊的老諸王有一個算一格,皆是一臉震驚,宛若見到了鬼一樣。
沒有任何異像顯現,也沒有任何波動蔓延出來,但此時,不少諸王皆是感應到了,似乎是有某種詭異的目光,好像隔著某種虛無屏障,正在冷冷的窺視著祂們的真靈!
你能想象到,腦子里突然出現另一個存在,仿佛瞪大了豎眼,冷冷地盯著你的模樣嗎?
而且,隱隱約約的,仿佛還有一道蒼老浩大的聲響,在遙遙的呼喚著某個名字。
不光是原國陣營,此時,整個賢王嶺,甚至整個天下,不少諸王都感受到了某種詭異的狀態。
“戊戌…”
嗯,當這個名諱在某個諸王的腦海中回蕩時,祂忍不住微微一愣,甚至還下意識的想著。
我叫訛,不叫戊戌啊?
(我看看。訛?哦!你也刪!)
伴隨著某道猶如洪鐘般的斥責音階傳遞而出,某個名叫訛的家伙忍不住噴出一口鮮血,位格瞬間從諸王跌落至大君!
訛當即面色大變。
祂連忙盤踞在某個虛無之中,意識沉入谷底,去窺探著某種可能潛在的詭異狀態。
大概半個小時后,訛露出了些許詫異,因為祂原本萎靡的氣息,竟然再次拔高,從大君位格緩緩回落至了諸王位格。
訛︰“…”
(咦?)
(特么的,只有臨時權限嗎)
(我再試試?)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隨著某種浩大的鐘聲敲響,宛若喪鐘一樣,某個家伙再次噴出一口鮮血,再次遭到了罷黜,出現了宛若過山車般,高低起伏的不正常狀態!
嗎的,心態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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