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十多年前的往事
這一句，瞬間擊中了段川內心最深處。
段川張了張嘴，無聲，又張了張嘴，依然無聲，剛剛還堅定無比不回的話，此時卻怎么都無法說出口。
“甘心嗎？”
這三個字，離開九天學府的這些年，大半數的夜晚都想過。
最終，段川還是說道：“雞哥，你別開玩笑了，我不可能的”
他準備把這件事當做一個笑話就這么過去了，實際上沒有那種妄想也挺好的。
而就在這時。
一道陌生又熟悉的聲音從電話中傳來，“我的話應該就不算開玩笑了。”
這一刻，握著電話的段川，渾身都在顫抖。
即使十年過去了，但段川依然忘不了這個聲音。
這是九天學府府長的聲音，人類至強者的聲音。
當這聲音響起的一瞬間，段川就聽出來，雖然陌生，但卻又那么耳熟。
封火只是五品，自然沒那實力幫助他重塑經脈，重回修煉之途，但至強者就不一樣了，可以幫助他重新塑脈。
這一刻，段川呼吸都有些急促了！
他想立刻答應！
但在這話剛要說出口的瞬間，他的腦海中卻閃現出了吳燕那種面孔，這些天，吳燕在他身邊，陪伴著他，和他算著以后小日子，真的在為兩人以后的生活打算著，計劃著兩人的余生，曾經有些驕蠻的她在慢慢改變著，滿眼都是他。
回學府，表示他再次回到了那片染血的戰場，可能比以前還要危險，而且他30歲了，雖然他有決心能起飛，但是呢，萬一他死了呢？
曾幾何時，他竟然慢慢習慣了有吳燕在的小日子，吳燕的身影也開始占據了他的未來生活的一角，正在充斥著他的生活。
他要放棄現在這來之不易的生活嗎？
苦苦追求的心靈之中的那一刻安靈嗎？
以前，他可以拍著胸脯保證，如果有機會，他會立刻回去。但這一刻，腦海中浮現著和吳燕這段時間的點點滴滴，明明曾經最渴求的機會就在眼前，只要他動動嘴唇就能得到，但他猶豫了。
是的！
七品至強者的承諾，他曾經最想獲得的但獲得不到的，這一刻，擺在他面前，他竟然猶豫了。
讓以前的他知道，根本不可能，甚至無法理解。
“府...長，我想考慮考...慮。”這一句話，好像用盡了段川全身的力氣。
他沒有直接拒絕，但卻延遲了。
電話到此中止！
段川掛斷了電話，直接癱軟在了地面上，整個人如同抽空靈魂的軀殼。
電話那頭的封全和封火也愣住了。
一時間，兩人有些相互無言。
兩人都沒料到段川竟然拒絕了，這次機會在他們看來，是段川夢寐以求的，正是因為他們看到過曾經的段川是多么風姿英發，多么的驕傲，所以他們根本沒想過段川會拒絕。
可段川就是拒絕了！
猶豫實際上就是拒絕！
封火愣了好半響，才低聲說道：“爺爺，他這是拒絕了嗎？”
即使到現在，封火依然有些不敢相信，段川竟然拒絕了。
可以讓段川有重新修煉的一次機會，竟然被他本人拒絕了！
封全沒回他！
下一刻！
封火直接被一拳砸飛，掛在了墻上。
然后接下來，封火就遭到了封全全方位的愛的鐵拳，表達此時身為爺爺的他對孫子的愛，那么的深沉。
“艸！看看你交的朋友。”
“都是些什么玩意！”
“媽的，打死你個敗家子！”
封全一邊揍，還一邊吐槽著。
沒辦法，他也挺看好段川的。
不然也不會一直記得段川，還想著幫段川重歸修煉之途。
段川潛力很大的！
是封全少有的看好的幾個年輕人。
而且段川今年正好三十歲，錯過了這次機會，就沒有下次機會了。
可萬萬沒想到，段川竟然拒絕了。
他也不爽！
他也心痛！
但是他不會表現出來的。
所以只能通過對孫子的愛順便表達出來。
“爺爺，你不是不打我了嗎？”封火護住自己的關鍵部位，委屈的叫道：“這也不是我的錯啊！段川那小子頭腦短路了，我能咋辦？我哎呦您輕點啊！我五品肉身都有點撐不住了，這樣下去會被您打死的....啊”
看這家伙還狡辯，封全又加重了力氣。
“呵！我這是在替你爸教訓你。”
封全如此說道：“可不是我要打你的，你爹要打你的。”
封火：“”
說白了，就是想打他！
找什么理由都是想打他。
憑什么段川惹您不開心，打我啊！
段川那混蛋，這個仇他記下了。
等以后見面，一定還給他！
好好的，給他個重新修煉的機會，那小子竟然拒絕了，當年，求自己的時候，那一把鼻涕一把淚的。
晚上，十點鐘。
林凡再次被蘇黛扔出了研究所，這次比前兩天要扔的遠得多，嗯，大概十多倍的距離。
因為林凡離開的時候，忍不住問蘇黛道：“那個，老師，我能住在你研究所嗎？實際上”
然后話還沒說完。
林凡就感覺屁股上傳來一股巨力，感覺整個人坐上了飛鐵，無頂的那種。
身形在空中扭動，控制好肌肉，星力在腳底噴出，最終穩穩的穩定身形。
林凡直起身，一臉無奈之色，用手揉了揉屁股，真他娘的疼！
蘇黛控制好力量，不讓林凡受傷，但也要讓林凡感覺到不輕地疼痛，身為一名高品治療師，蘇黛在這方面拿捏的死死的。
轉身看了一眼，蘇黛研究所都看不見了。
“老師咋回事？難道今天是生理期？”林凡咧了咧嘴，滿頭問號。
他說的話沒毛病啊！
他就是想減少趕路的時候，而且如此的話，早上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蹭蘇黛的修煉室了。
蘇以柳的修煉室對于林凡來說，還是太小了，還是蘇黛修煉室相當給力！
今天嘗試了一下，那是隨便到處砍都沒事，修煉室除了一面墻是S級硬合金墻壁，其他面，包括天花板和地面都鋪了一層A級硬合金墻壁，太爽了。
就算林凡在蘇黛修煉室使用萬劍歸宗，根本不用擔心任何問題了。
可惜話都沒說完，就被蘇黛一腳踢飛了！
而且還比平時更用力。
很明顯，蘇黛心情不太好，而女人心情不太好的時候，每個月總有那么兩天。
林凡心里有點不開心，好不容易鼓起勇氣開口，竟然被無聲拒絕了。
果然，蘇黛早上起床肯定有起床氣！
還好，他前兩天早上沒來這邊，吵醒蘇黛，肯定被揍。
朝著九玄山下走去！
而此時，蘇黛一腳踢飛林凡之后，白眼都翻到天上去了。
她難道不知道林凡的心思？
這小SP！
不是好東西，竟然來她研究所沒幾天，就想住進來。
過分！
還真敢提！
這小子，不是個好人。
如果真讓他住進來，到時候還不知道發現自己多少秘密。
況且她一個黃花大姑娘，能隨隨便便和一個男人同居嗎？
就算這個男人還是個男孩，還是自己的學生，這也不行！
更何況，覺醒者圈中，本來就沒多少這些忌諱，師生關系歸師生關系，感情歸感情，只要你相互看得上，誰管你們在不在一起，生不生孩子。
以前，師生組成夫妻又不少，反正看對眼就行了。
尤其研究員之中，本來就宅于研究，常年陪伴的或者給自己打下手的基本上都是自己的助理，常年在一起，也熟悉，自然選擇伴侶這一塊就在身邊找了。
不過林凡實在太小了！
不是那方面，而是年齡上。
對于蘇黛來說，太稚嫩了，她可不想被別人說自己老牛吃嫩草，雖然她不認為自己是老牛，哪有這么漂亮的老牛，但心里那一關真過不去。
反正不可能的！
傳出去了，非常不好！
林凡想住進來，那就是癡心妄想。
話說，今天又沒難住林凡，她在不停地加快進度，甚至簡略步驟，林凡不僅可以做出來，而且還會補全了步驟，也就是說，林凡在以一種可怕的速度成長著，不僅僅是復制她教學的知識，操作出來，還進行了思考，查漏補缺，用她所教學的知識推理出殘缺的一塊。
讓蘇黛很震驚！
這可不像是普通學生只會先記下來，然后通過不斷的重復練習轉化為自己的，也就是說，林凡不僅快速學會了，而且還真正吸收了，還和之前的教學內容相互應用上。
如今的林凡做實驗已經有模有樣的了，就像一個經過一年到兩年實驗操作的初級研究員。
當然，林凡的知識和見識上面還是欠缺和匱乏的，畢竟才三天時間，但林凡的操作上面卻是沒什么毛病了。
林凡的潛力好像永不枯竭，你以為他已經到了他學習的極限，但枯竭的枯井中竟然隨之又冒出了泉水，只要蘇黛不停地擠壓，林凡這口枯井就能繼續出水。
真是好家伙！
蘇黛的打算就是：繼續擠，擠到實在擠不出來為止！
林凡在蘇黛手中，就像一個好玩的新玩具一般，只是這個新玩具不停地令她震驚，讓她感覺很有趣。
“泡澡，泡澡！”蘇黛把林凡丟在腦后，教學很難的，消耗了多少腦細胞，她要繼續享受人生了。
林凡前往小吃街，選擇了一家餐館，點了幾個菜等待著。
想起今天段川給他打了個電話，林凡這才給段川回了過去。
自從下午和封火打過電話，段川就如同丟了魂一樣，魂不守舍。
那是段川的執念！
在他心中的分量，不是說能拒絕就能拒絕的。
因為他知道，自己如果拒絕，往后余生都可能活在悔恨當中，但要是答應，他就會負吳燕，而且不知從何時起，他開始享受這種平淡的生活。
掙扎！糾結！掙扎！糾結！
吳燕察覺到了段川的異常，可惜問段川，他也不說。
直到電話聲響起，看到是林凡打過來的，段川選擇了接通。
林凡問道：“川哥，你下午打我電話干嘛？我這邊學習剛結束，晚飯都還沒吃呢。”
“哦，那你得注意身體！”段川選擇把煩惱拋在一邊，涉及到林凡的未來，他還是要專注點。
“沒事，我感覺挺充實的。”
林凡笑了笑，說道：“蘇黛老師還是很有料的，我準備盡可能掏空她。”
段川汗顏了一下，無語的說道：“咳你這家伙，才離開風城半個多月，就學壞了，在蘇黛宗師面前，千萬別說這種讓人誤會的話，會被錘死的。”
“我沒說什么讓人誤會艸，川哥，不到一月，你怎么這么污了？”
林凡原本還有些疑惑，但隨即他反應過來了，滿頭黑線，沒好氣的吐槽道：“那是我老師，我哪敢對她有什么特殊想法。”
當然嘴上這么說，林凡忍不住想到了那天的夢境。
那樣的蘇黛，真迷人啊！
“沒有就好，我可是記得我剛入學那一年，蘇黛宗師直接錘死了一名五品覺醒者，就因為對方語言上調戲了她一句。”
段川有些唏噓道：“這個女人是個怪物，雖然外表漂亮，但脾氣非常暴躁，喜怒無常，而且她從來都不近男色，咳咳傳言她喜歡女人，當然，這個千萬不要傳出去，會死人的。
所以就算你長得帥氣，也別起什么心思，那可不是小女生，整個披著羊皮的怪物，不知道今年為何收了你當助理，反正你小心點，別因為嘴上口無遮攔被錘死了！”
林凡目瞪口呆：“還有這事？”
他沒感覺蘇黛脾氣不好啊！
挺正常的！
對他也挺和善的！
就是每次他在蘇黛研究所呆的比較晚了，蘇黛會把他扔出來。
至于其他時候，蘇黛還是很好的，而且也沒看見蘇黛喜歡女人的傾向啊！
而且林凡還是很尊師重道的，也就心里想想，做做一些帶顏色的夢，但嘴上絕對不會說的。
而且蘇黛對他很好，傳授知識方面，幫自己測試天賦技方面，都非常盡力。
怎么到段川口中，就變成了脾氣暴躁，喜怒無常，披著羊皮的怪物？
“當然，我還能騙你嗎？”段川那是非常認真。
“好吧。”
林凡心里有些疑惑，不過對于段川的這種建議，他還是能聽進去的，畢竟他也不太了解蘇黛，人也都有隱藏的一面，而那一面都不會展露在其他人面前，尤其是相熟的人，“那個，川哥，你今天找我到底是因為什么事？有什么事需要我幫忙的嗎？”
說實話，林凡還是沒想到段川找他什么事情。
如果是找他幫忙。
現在他在九天學府，倒是也有點能力，盡力而為。
總歸不是殺人放火的事情，段川不可能讓他干這種事情。
“額...不是，我沒事讓你幫忙。”
段川聽到林凡的話，也懵逼了一下，心中也忍不住有些感嘆，雖然只是離開了半個多月，林凡對自己實力的自信明顯已經不同了。
一時間有些唏噓，如果不是從封火那邊知道關于林凡的消息，他可能還以為林凡在吹牛逼！
但很明顯，林凡并不是。
林凡現在在九天學府，短短時間干出這么多事，肯定已經引起了九天學府高層的注意，甚至學府府長的關注。
這種分量完全不同！
短短時間內，林凡已經可以遮風擋雨，再也不是之前的孩子了。
這下子，林凡更加疑惑了。
那川哥打電話過來是干嘛？
他也沒出聲！
靜待下文！
終于，段川下定了決心，說道：“那個...林凡，聽說你在研究古籍和殘篇功法。”
這話一說，林凡頓時明白了。
這是來勸說自己的。
一時間，林凡也有些哭笑不得。
前兩天去藏書閣看書，封火跟在旁邊，一直勸說著。
好家伙！
誰竟然把段川也找來勸說自己。
可誰告訴段川的？
兩個名字在腦海中浮現，一個蘇黛，一個封火，就這兩人了，知道自己在翻古籍和殘篇，兩人之中，林凡自然認為是封火。
剛剛段川吐槽蘇黛，那說明段川和蘇黛根本不熟，甚至都沒交際，怎么可能聯系上？
更何況蘇黛勸說自己，肯定直接勸。
和蘇黛相處，雖然不知道蘇黛私下里是啥樣子的，但當面，就是個直性子，想到什么干什么，不會拐彎抹角的，更何況，自己就是她一個小助理，需要這樣拐彎抹角嗎？
不過還是讓他詫異，封火情報工作做的相當可以啊！
而且封火能說動段川，說明兩人關系應該密切，那確實，段川當年在學府應該混的相當好。
“嗯，確實在看。”
林凡倒是直接承認了，這大大方方的，沒什么藏著的，而且段川也是為了自己好。
倒是封火，讓林凡有些詫異。
封火給林凡的印象就是小氣，腹黑，惡趣味，沒想到挺關注自己的。
“你可別去研究高品之上的功法，那就是坑，當年我”自然決定了，段川也就開始口若懸河。
自然，不好的例子就是他自己，他也是最好的發言人。
林凡倒是也沒打斷，聽段川說著，也可以吸取到一些經驗，失敗的經驗也很重要的。
雖然林凡已經有很大的把握了，但畢竟不是百分之百，正好段川這次打電話過來，林凡想著交流交流，當然，段川勸他的，林凡聽他的。
聽段川說，他大概也慢慢了解了當年一些事情。
段川并不是研究員，但怎么說呢，他相當于是主事者，實際上也就是實驗體。
所有研究員都是圍繞著他研究，通過對古籍和殘篇，還有一些歷史的經驗進行總結，總結出種種方案，然后一個個經過推理，研究，探討，最后通過實驗。
而段川就是最中心者，也就是實驗體，他通過修煉，開竅體驗方案是否合理。
實際上就是打擦邊球！
人類禁止用人類去做實驗。
而段川他們把段川當成主導者，我用自己當實驗體，那沒毛病吧？
而且確實，當時的段川就是主導者，當時他可是意氣風發，高級研究員，中級研究員，初級研究員總共不下三十人，圍繞他一人制定方案，而且有不止一名六品強者的存在，為他護道，如果方案錯誤，六品強者會利用六品強者產生的一種特殊力量，幫助段川恢復，重新嘗試方案。
所以當年，動作巨大，各方也對段川這邊充滿期待，一旦成功，千古留名。
段川也是人類的英雄！
這也是至強者關注的原因，影響確實很大。
可惜，失敗了！
所有方案都嘗試了，但一個都沒成功，而段川也廢掉了。
當時為他護道的六品強者們可是竭盡全力，可惜，積累傷害太多了，必須要七品至強者才能把廢掉的段川拉回來，而且還不是那種普通的七品至強者，需要消耗的物質七品至強者都舍不得的，而且拉回來，也回不到以前，所以就一直冷處理了。
或許是太久了，沒說過這個話題。
打開話匣子的段川，滔滔不絕，好像想把這些年的委屈和苦悶都給說出來。
段川心里也是苦澀的。
當年的他太狂了，以為別人干不成的，他拉資源拉出那么大的規模，肯定能成功。
他悔！
無數個夜晚，他都很后悔，但這個世界沒有后悔藥。
所以，他不想讓林凡走上他的老路。
“林凡，你的天賦比我強，有些東西真不是一腔熱血就能解決的。”
段川帶著唏噓，帶著感慨，無比真誠的說道：“修煉體系畢竟是前人一步一個腳印走出來的，其中包含著無數的心血和結晶，能被探出來的路，前人早就能探出來了，又何須等到我后人。”
“嗯。”
林凡隨口應了一聲，他也很同意這個說法，但他這次并不是自己探索，而是知道十二正經的位置，720竅穴的位置，根本不需要去研究，他已經下定決心了，同時忍不住問道：“川哥，問你個問題，你當時研究的節線都是節點的數量相等的嗎？有沒有不等的案例？”
原本聽到林凡應聲，段川還以為林凡被他說動了。
可沒想到林凡下一秒林凡又在咨詢問題了。
剛剛他訴說的時候，林凡中間詢問問題，段川自然知道，林凡這是在和他吸取一些經驗。
很明顯，他根本沒說動林凡，林凡只是對他曾經的失敗的過程很感興趣。
段川一時也有些蛋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