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章 天命……
“周一仙就在東海之濱的昌和城…”
“既然還要找周一仙，那我便順勢去一趟東海…”
心中有了主意，鄭健當即辨明了方向，架起劍光，朝著東海飛速掠去。
經過這段時間的積淀，鄭健的修為又有精進，如今已是太清六的修為！
到了這個層次，鄭健明顯感覺自己的道行有停滯的趨勢。
事實上，能在短短幾年內突破到這個境界，全靠三卷《天書》的加速。
而按照他的預計，想要更進一步，突破到太清后期，差不多得等十年后了。
一旦得了至關重要的第三卷《天書》，再感悟一番誅仙劍，就算是集齊《天書》五卷了。
幾天后，東海之濱，昌和城。
正值日落黃昏之時，鄭健來到了昌和城。
這也是一座大城，城中街頭上，攤販們大多已經在準備收攤了，行人也變得稀疏了很多。
走在昌和城中，所見百姓穿著與中原人基本相差無幾，天色漸晚，行人不多。
“唔，來了不少修真之士啊…”鄭健一邊感慨，一邊東張西望，尋找著周一仙祖孫的蹤跡。
沒過多久，鄭健便在一個小巷中看到了周一仙和小環。
周一仙依舊是老樣子，仙風道骨的，沒有絲毫的變化。
而小環手中拿著一串冰糖葫蘆，正美滋滋的吃著，一雙眼睛都在酸酸甜甜的味道中瞇成了月牙狀。
“喲，老周！”
鄭健的身影驀然出現在周一仙面前。
周一仙正東張西望四下打量呢，冷不防面前出現個人，嚇得心臟都停了半拍。
他定睛一看是鄭健，頓時沒好氣道：“晦氣晦氣！怎么到哪都能碰見你！”
周一仙自詡精明過人，闖蕩江湖這么多年，從來只有他占別人便宜的份兒，從沒有被別人占他便宜的份兒。
可自從他碰到了鄭健開始，周一仙就發現自己的心態不對勁了…
“哎，老周，你這話就見外了！怎么說，咱倆也是百多年的交情了對不對？”鄭健笑容可掬道。
周一仙狐疑的看著鄭健，忽然倒退了一步，“不對勁，你不對勁！笑的這么奸詐，肯定沒安好心！說吧，你又有什么陰謀？”
鄭健沉吟了一下，“也沒什么，就是想找你問幾個問題。”
周一仙聞言，神情驟然緊張起來，腦海中以往被鄭健古怪問題所支配的恐懼一下子就涌上心頭…
“別問，別問！你的問題，我周一仙回答不上來了…我回答別人問題最多就騙幾兩銀子，可回答你的問題，我老人家會折壽！”
鄭健：“…你放心，我絕對不問‘為什么我是人中龍鳳，卻不會龍歸四海，也不會鳳舞九天’這樣的問題，我問你的絕對是正經的！”
周一仙：“…”你特么不是說你不問這些古怪問題的嗎？你這不是章口就來？
來自周一仙的怨念值4999。
鄭健嘿嘿一笑，“習慣，習慣！問個正經的，老周，你浪跡天涯這么多年了，絕對是見多識廣！我問你，這天下，哪里還有麒麟，唔，最好是母的！”
周一仙：“？？？鄭兄弟，你…你現在居然好這一口兒？會不會口味兒略微有點…太重了？”
還最好是母的？
言下之意，莫非不是母的，公麒麟你也咬咬牙就…
我嘞個乖乖…老道我活了這么多年，見過喜歡美女的，見過喜歡美男的，見過喜歡女鬼的，見過喜歡男鬼的，可還真沒見過你這樣的…
周一仙看鄭健的眼神都不對勁了…
鄭健微微一愣，旋即便是大怒，道：“老周，你真是齷齪！虧你特么想得出來？”
“那你說，你找母麒麟做什么？總不會是想喝麒麟奶了吧？”周一仙振振有詞道。
鄭健撇撇嘴，“我們青云門有只護山靈獸知道伐？”
周一仙點點頭，旋即恍然大悟，“哦…我明白了！你是想為你們青云門那只護山靈獸找個老伴兒了？”
“沒錯！但麒麟這種瑞獸，等閑難得一見，更別提還想找個母麒麟了…也只有前輩您浪跡天涯，走過神州無數地域，通曉古今…所以，這不是來找你了么？”
周一仙聞言，冷笑道：“麒麟乃瑞獸你還知道啊？那你們擁有了一只還不夠，還想著再找個母麒麟給你們生一窩小麒麟？”
鄭健嘿嘿一笑，“一窩不至于！主要是我們那只水麒麟寂寞啊，那玩意兒跟鐵棒一樣整天掛著也不是那么回事對不對？老周，你不會…不知道吧？”
周一仙聞言，整個人差點跳起來，“放屁！我周一仙會不知道？這天底下還有我周一仙不知道的事兒？我當然知道！”
鄭健聞言，急忙道：“在哪？”
“在…”周一仙剛準備脫口而出，話都到嘴邊兒了，猛然剎住，“憑什么？哦，憑你每一次見到老夫都氣的老夫好幾天吃不下飯？”
鄭健頓時就有種捂臉的沖動。
好吧，以前薅羊毛薅的狠了…
“老周，這樣，我保證！以后再也不氣您老人家了，怎么樣？”
周一仙依舊不買賬！
“老周，老周…你看咱倆也百多年交情了…對不對？”鄭健循循善誘道。
“這不是交情不交情的事情！鄭老弟，并非老夫真的和你計較！而是…我不能告訴你！”周一仙的神色猶豫了一下，還是嘆了口氣道。
鄭健疑惑道：“為什么？”
“這個…咳咳，老夫忽然有些饑餓，這一餓吧…”
鄭健豪氣的一揮手，“沒問題！今天我請客，你們想吃什么，走著！”
周一仙大喜，拉著小環便往客棧里走。
“爺爺，你莫非又在騙他？”小環小聲道。
周一仙臉一板，“胡說！爺爺這次可真沒騙他…你以為這么多年，爺爺就真的一無是處嗎？”
客棧中，周一仙完全不跟鄭健客氣，各種葷菜素菜叫了一桌子。
好不容易等周一仙祖孫吃飽，鄭健這才道：“老神仙，現在可以說了吧？”
周一仙神色難得的正經起來，“走吧，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
當下，三人出了客棧，鄭健跟著周一仙和小環緩步向前。
夜色降臨，三人一路來到了昌和城的城頭之上，夜風習習，吹在身上，有幾分涼意。
周一仙左手拎著“仙人指路”的桿子，右手不知何時拎著一壺酒，“噸噸噸噸噸…”
“鄭老弟，你的想法我知道，但這天地之間，自有定數，有時候，不能強求啊。”周一仙將桿子靠在城墻上，手扶著城墻，看著遠方沉入夜幕的山野，淡淡道。
鄭健笑道：“周前輩，不過是找一只母麒麟，沒必要說的這么嚴肅吧？”
周一仙聞言，也不看鄭健，目視前方道：“麒麟，雖是靈獸，但其實是神獸！青云門乃玄門正宗，得天獨厚，老夫也算半個青云門人，雖然道法不精，但對這天地還算有些了解。”
他頓了一下，接著道：“鄭老弟，其實老夫當年第一次見你時，便被你的面相震驚到了。你的面相，就仿佛不存于世間一般，你的氣數，亦是個異數！”
鄭健的笑意不知不覺消失了。
周一仙搖了搖頭，“原本天命早定，無從更改！但你的出現，使得這個世界的天命終究出現了偏移…未來變得模糊不清起來。”
“前輩，不是說麒麟么，扯我干什么？”鄭健沉聲道，他沒想到周一仙居然真的有堪破天命的能力！
周一仙嘿嘿一笑，“年輕人，不要著急，更不用這么緊張！我不過是一個浪跡天涯的老道士，天命如何，我并不關心！定也是天命，不定亦是天命，變也是天命，不變還是天命。你不是修習了三卷《天書》么，第一句話是什么，你不會忘了吧？”
鄭健渾身一震，“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沒錯！所以，即便你逆天改命，只要你能改，其實沒什么大不了，這世界又不是說逆天改命了就毀滅了…”周一仙神色依舊很平靜，不知何時轉過了頭來，看著鄭健，嘴角帶著淡淡的笑意。
鄭健心中一動，自己的確逆天改命了，改了萬劍一的命，改了蒼松的命，如今甚至連水月的命數似乎也發生了偏移，還有張小凡…
或多或少的干預下，這些人的命運都有所改變。
“但年輕人，即便你再干預命運，也無法改變一個亙古至理，那就是盛極而衰，否極泰來！”周一仙看著鄭健，忽然間眼里竟爆出一團精光來。
鄭健內心大震，在周一仙這目光下，竟忍不住倒退了一步。
這一刻，鄭健感覺周一仙似乎看穿了自己的心思一般…
周一仙走到鄭健面前，定定的看著鄭健，“天道命運就像百川歸海，你可以人為的干預，改變一些小支流的走向，但終究還是會歸于大海！你又是迄今為止，惟一一個兼修了三卷《天書》的人，難道還不明白開宗明義那一句話嗎？”
鄭健腦海中轟然炸響，第一次他沒注意，可這一次，他終于難以置信的看著周一仙。
原著中一眼看破張小凡兼修四卷《天書》，如今鄭健已經太清六層，道行遠超道玄，卻依舊被周一仙一眼看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