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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圣子們給的實在太多了……

  一座大殿內。

  一位黑衣青年盤膝而坐,雙目發直,抬頭望天,看起來十分憂愁。

  他掃了眼案桌上的諸多奏折,又掃了眼他那塊玉璽。

  “唉!”

  砰砰砰…

  黑衣青年拿著玉璽,在諸多奏折上一頓猛蓋,全部準奏。

  沒辦法,

  奏折寫的太詳細了。

  這群能臣們不僅指出了大梁各地的各種問題,還分別寫出了上中下三種應對策略,同時又寫出上中下三種策略的好處和壞處。

  幾乎可以說。

  《我的大臣們實在太能干了!》

  他們把所有事情都搞定了,簡直就是把自己當成一個廢物來養。

  “可寡人…不是廢物啊,你們讓我用用腦行不?”黑衣皇帝的心情是相當的復雜。

  曾幾何時,在他還在打天下的時候,日子過得那叫一個苦,手底下就沒幾個可用之人。

  他當時就恨啊。

  手底下為啥就不能出現幾個幫忙干實事的能人?

  而他麾下最擅長算計的謀士,也就在那時候把頭都給琢磨禿了。

  可隨著定鼎天下…

  一切都開始變了。

  一道、一佛紛紛主動投靠。

  最終,

  借著李白以死殉道的勇氣…

  朝廷和那些業障纏身的家伙解除關系。

  而截教仙也下凡有了一段時間,當那些天庭正神紛紛入駐朝廷以后。

  好嘞。

  這小日子過的,突出的就是一個無聊寂寞。

  沒辦法啊。

  這群截教仙在天庭當了那么久的正神,他們在處理各種凡間朝堂政務的時候,那完全就是大材小用,熟練到不能再熟練了。

  甚至于,某些閑來無事的截教仙,甚至還會在奏折上寫出上百種解決方案,就很期待他能挑一個出來。

  好家伙。

  他們待在這長安城內,顯然是比自己更無聊。

  現如今,

  這位黑衣皇帝除了批閱奏折,就是在皇宮內遛鳥、遛狗、溜貓…

  儼然一副昏君做派。

  沒辦法,都是被那群能臣給逼的…

  這群能臣簡直欺人太甚,根本就不給他一絲動腦的機會。

  尤其在李白劍斬氣運以后,大梁境內多災多難,需要銀子的地方簡直不要太多。

  朝廷內庫都要沒銀子了。

  可隨著信任戶部尚書到位。

  好家伙,

  三天兩頭啊。

  各種靈石、銀錢就像憑空出現一樣,不停的往里面鉆。

  再加上戶部尚書還喜歡打牌。

  贏的錢全部往里面放。

  短短半年的功夫。

  那位戶部尚書硬是贏出一個賭神的稱號,國庫都他媽要裝滿了啊。

  寡人求求你了,不要在贏了,再贏下去,我就要在建國庫了啊…

  然而,

  這僅是戶部。

  其他五部的改革同樣不小,國力都不叫蒸蒸日上,那純粹是一日千里啊。

  就這?

  他還得故意壓制著大梁王朝的氣運,并期待著某些壞胚在暗中搞事。

  但他萬萬沒想到的就是。

  原本朝廷上下、包括他那位棋士,都根據推算和線報在某些地方發現了問題,他眼瞅著就能大展宏圖,把憋了太久的大招給放出來。

  可惜,

  西方教的那些算計,不知為何突然就落空了。

  那種感覺。

  怎么形容呢?

  就相當于搞了好半天,即將就要射出去了,結果身下妹紙突然接了個電話,轉頭提起裙子就跑了,根本不給他機會啊。

  兩個字。

  難受。

  三個字,

  灰常難受。

  黑衣皇帝坐在大殿內發呆,他認為自己活的像個傀儡…

  他就想問問,這皇帝做的還有什么用處?

  人皇?

  不成也罷!

  一時之間。

  黑衣皇帝歪嘴冷笑。

  皇帝,老子不干了。

  就這無聊的勁,比前世還難受。

  “陛下,華先生在殿外求見。”

  “宣!”

  華云飛,

  他最喜歡的謀士,也就是當今的棋圣。

  自從他率先在通天教主的安排下,提前轉世重生以來,華云飛就始終跟在他左右,為他忙前忙后,哪怕截教仙紛紛入朝以后。

  華云飛依舊是他最重要的心腹。

  沒過多久,

  一位身著白袍,儒雅帥氣的中年男人,便緩緩走入大殿。

  黑衣皇帝瞥了眼再次換個發型的華云飛,心中想笑又笑不出來。

  說真的,

  棋圣很帥的,氣質也不錯。

  但內部的核心成員,全部都知道他有些禿頂…

  這就導致云飛在某些感情路上,十分不順。

  再加上他太過于擅長算計。

  導致某些女修就算巧合的為他所救,原本都對其生出一丟丟好感了。

  可當其知道華云飛的身份以后,也認為他算計了這段感情,從此恩斷義絕!

  一個大寫的慘字,就這么刻在華云飛的腦門上!

  “臣,參見陛下。”華云飛彎腰行禮。

  唰——

  假發掉在地上。

  油光發亮的禿頭十分晃眼。

  華云飛面無表的將其撿起來,重新戴在頭上,還帶歪了…

  “云飛…不必多禮。”黑衣皇帝強忍住笑意,假發都能掉地上,想必是來的較為匆忙,他盡可能露出儒雅的微笑,問道:“云飛臉色凝重,可是有什么要緊之事?”

  “回陛下,南疆妖庭的妖皇,似乎已經下定了決心,哪怕要徹底爆發內亂,卻依舊要統合全部妖族。”

  “哦…”皇帝點點頭,他沒有多說什么。

  因為他知道華云飛既說出這件事情,肯定也有了相應的對策。

  南疆妖族有兩大勢力。

  妖皇控制的妖庭。

  九大妖尊控制的萬妖國。

  其中萬妖國能頂住妖庭的壓力,自然少不了大梁王朝的暗中支持。

  沒錯。

  搞事情,大梁很擅長。

  妖庭想要統合全部妖族,這是大梁最不想見到的事情。

  因為那位妖皇同樣是個狠人,當他統合十萬大山的妖族以后,必然就會向著人族領地進軍。

  到時候,南疆的魔門就算全部都是人族,可就算有著一位所謂的魔主,依舊還是人數田少,肯定不會有所阻礙。

  而九黎族就算很強,卻也不會為大梁王朝當先鋒,阻止妖族繼續向北。

  若真到了那時候。

  一場死傷無數的血戰必然出現。

  最關鍵的就是…

  三界隔絕不僅給了人族擁有人皇的機會。

  妖族又何嘗不是呢?

  或者說,

  在這段時間內。

  凡是有著大志氣的種族,都想重新爭一爭這個氣運主角的位置,那么戰爭就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當然,有人想爭,自然也會有人怕死,或者根本就是沒這個心思。

  人族有這樣的人。

  妖族同樣也有,例如萬妖國的那九位妖尊。

  同時,

  華云飛也呈上了一封奏折。

  皇帝仔細翻看一下,便點點頭:“不錯,此計雖說有些毒辣,咳,不錯,不錯!”

  說著,

  他瞧見華云飛似乎還有些話,便又問道:“愛卿,可是還有其他事?”

  華云飛艱難的點點頭,輕咳道:“陛下,人傳人出現在了稷下學宮。

  此人就是在江寧郡一拳打敗五位圣子級別的趙青蟬。

  如今他自稱人教弟子,還說自己是什么玄都小法師。”

  “人教…”皇帝瞇了瞇眼睛,挑眉道:“他在稷下學宮都做了什么?”

  “暫時什么都沒做,可傳聞他說出這些話的時候,似乎是平安公主和他起了爭執。

  當然,這也不是重點,公主殿下不僅沒有找他麻煩的心思,似乎還對他起了好感…

  哦,這也不是重點。

  關鍵他若是真的人教傳人,那他為什么要來長安城啊?

  我真的算不出來啊。”華云飛雙手一攤,面露苦色。

  純路人,有一說一。

  他根本就搞不清楚人教弟子來長安城的目的。

  這就讓人十分被動。

  但左思右想,排除一切不可能。

  最大的可能就是…

  此人是來找截教麻煩的?

  因為天知道人教、截教之間,到底都有著什么樣的恩怨情仇。

  總不能,人家就是單純過來討債的吧?

  如果真的缺錢了。

  那看在你是人教弟子的份上,隨便給你幾千萬塊靈石,再加上幾件后天靈寶,也不是不行。

  哦,人教傳人,玄都小法師。

  那后天靈寶肯定不夠格,那下點狠心,給你一件先天靈寶都可以。

  然而,

  人教弟子,肯定不差這個!

  一兩件先天靈寶過去,這都不是瞧不起人,這就是在人教的臉啊。

  底蘊、底蘊、底蘊。

  這個詞很重要,一定要說三遍。

  人教傳人稀少,但底蘊同樣雄厚,人家最差的就不是靈寶、靈石。

  想著。

  華云飛直接就把假發摘下了,不斷撓著禿頭。

  皇帝瞧見他這副模樣,心中一陣抽搐:別撓了,別撓了,朕看著都心疼你那剛要長出來的頭發根。

  接下來。

  華云飛說了一番‘人教弟子’前來長安的諸多可能。

  黑衣皇帝面色平淡的點著頭,也不多說。

  最終,

  前者離殿而去。

  至于這位大梁皇帝…

  他則緩緩閉上眼睛,將今日所看的奏折,所聽到的事情,全部分析一遍,全部判斷一番真假,在仔細思考一些計策可能引出的后果。

  只能說,

  當皇帝很累的。

  好在,他有過經驗。

  好在,他對人皇之位志在必得!

  人皇…

  人皇…

  這是老祖宗傳下來的東西。

  前世,

  人皇的位置從他手中丟了。

  今生,

  他就算為此付出一切代價,也要將其再次拿回來。

  他不知道前路有多少困難在等著自己。

  他只想說。

  寡人,早就準備好了。

  你們…過來呀!

  有本事別特么半路消失啊!

  至于人教傳人。

  嗯,暫時無需理會。

  既然猜不透此人要來干嘛,那以不變應萬變,才是最好的辦法,興許過不了太久,就能搞清楚他的來意。

  許仙本以為穿個馬甲,就能在長安城為所欲為了。

  事實上,也的確如此。

  可問題就是,

  這馬甲披的有點大,事情過于嚴重。

  按照老甄的某些說法,他這馬甲一亮出來,當時就讓長安城大大小小的勢力,還有修煉界的其他勢力,無不將目光放在他的身上。

  其中最普遍的一個目的…

  就是想知道他到底能不能打!

  對此。

  許仙多少陷入了一定的沉思。

  怎么回事?

  不是人教傳人必定無敵于世嘛?

  你們都被揍了多少次了?

心里怎么還沒點逼數  為啥還想體驗我的本事?

  這不河貍呀!

  難道說,人教傳人的無敵傳說,有著某些他不了解的事情?

  一番琢磨。

  許仙就瞥了眼面色十分嚴肅的甄由乾,忍不住咽著口水問道:“你剛才根說,有很多人前來長安城,似乎打算挑戰我…

  至今為止,有多少了?”

  “有一說一,不多。”

  “嗯,你說的不多他到底是多少?”

  “也就十幾個,還都是二三檔勢力的圣子,三道、三佛并未派出種子選手。”甄由乾說完,就又道:“這種情況比較河貍。

  因為這群二三檔勢力的圣子,就算明知會敗于你手。

  可有些人三招落敗,有些人一招落敗,其結果也是不同的。”

  “槽…”許仙臉色一黑,他突然就搞明白了。

  這群人就不是想要打贏自己。

  他們純粹就是把自己當成一個刷聲望的BOSS。

  “完了,這下完了。”許書生的臉色越發難看起來。

  他既然敢裝作人教弟子,就是想借助人教的無敵威名,防止出現麻煩。

  可他若是拒絕某些人的挑戰,若是在某些人的挑戰上輸了,乃至戰斗的時間稍稍有些長了。

  這叫什么?

  這就相當于貶低了人教傳人的無敵威名。

  他本以為,

  他作為截教余孽,祖師爺最愛的那個崽!

  他就算套個人教的馬甲…

  許宣平大致、應該、可能會幫自己搞定。

  但若是輸了!

  槽,死定了。

  雖說他用人教馬甲輸的,祖師爺不會有啥不開心。

  但人教的幕后大佬,他肯定會不爽啊。

  搞不好走著走著,在他回家的路上,道路兩旁的草叢里,突然就蹦出三百個肌肉道士,分分鐘就給他剁成肉泥。

  一時之間。

  許仙有些惴惴不安了。

  于是乎,

  許書生連忙說:“老甄,快…快想辦法和戶部尚書搭上橋,要不然在拖下去,我要是輸了的話。

  人教大佬肯定會找我麻煩的…”

  甄由乾面色微變,又抽了抽嘴角,咽著口水的問道:“你真不是人教傳人?”

  “我怎么可能是啊,那是馬甲,我行走江湖套了多少馬甲,別人不清楚,你還不知道嘛?”

  “晚了…”

  “咋了?”許仙抽了抽嘴,突然感覺到一絲不妙。

  甄由乾黑著臉,輕咳一聲:“我還以為你不是在套馬甲,而是真正的人教傳人,畢竟許哥你辣么能打,和人教傳人簡直如出一轍,

  再加上我和你的關系,很多人以為我是你的代言人…

  所以,你懂得。”

  “我不懂…”許仙面無表情。

  甄由乾嘆了口氣,便拿出一個儲物袋遞往外走,無奈道:“行吧,原本那十幾位圣子通過各種關系找到我,就想約你一戰。

  靈石我都收了…

  我要的還很黑…

  約戰一次十萬塊靈石。

  現在共有一百三十萬塊,我這就給人家退回去。

  我這不尋思著,你要是都贏了,咱們就有和戶部尚書賭一局的資本了嗎?”

  此言一出。

  許仙突然挺起胸膛,并果斷上前一步,拉住其胳膊,且表情嚴肅的說道:“有一說一。

  錢都收了。

  那肯定沒有退回去的理由。”

  “大哥,你又不是真的人教弟子嘛,還真要打,這錢退回去就完了,我就說你看他們段位太低,不想出手唄。”甄由乾愣了愣。

  “NO,其實可以打,而且你最好在張羅一下,多找點花錢約戰的圣子什么的,人數不限…”

  說著,

  許仙將那儲物袋拿到手中。

  儲物袋很輕。

  但在他心里卻很重。

  對不起,

  圣子們實在太大方了,他們給的真的太多了。

  至于人教的真正傳人…

  抱歉!

  我身為截教余孽。

  做事從來不講武德!

  “阿嚏…”某個秉著師命,正要前往長安城的小道士,他突然打了個噴嚏。

  但無論如何。

  有人既然敢冒充他們人教傳人。

  那肯定不行。

  此行,

  他要再現人教傳人的無敵之姿。

  當然,首先要為自己正名,那就是先收拾了那個假的人教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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