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虻收魂魄,陳平取肉身!
早在數百年前,天獸島上聯手擊殺碧水凰鼠時,一人一獸已經默契合作過一次。
那會,陳平因需凰鼠魂魄煉制傀儡,提出向玄虻交換。
但被此鴉毫不猶豫地回絕。
而今看來,玄虻當初可能就領悟了蜚蛭龍蟲的吞噬神通!
蜚蛭龍蟲,與三足金烏一個等級的遠古巨妖,身懷九大神通。
具體是哪幾種,大部分陳平不得而知。
可很明顯,此術能讓玄虻從中受益。
“準確的說,我與雀皇走的不是一條道路。”
玄虻不徐不疾的道:“它是魂道,我則是吞噬之力。”
“聞所未聞的規則屬性。”
陳平暗中一凜,再度提高了幾分警惕。
天雀統領的妖族為何沒有盟友?
還不是因為此雀吞魂進階的特性。
玄虻的這種天賦神通更是讓人忌憚三分。
“我從始至終沒有與你為敵的打算。”
見對方一臉戒備的模樣,玄虻幽郁的道:
“都快化神了,你還未遇到能夠信任的人嗎?”
“陳道友這樣,即使修煉到真仙,又有什么意思。”
揭人之短,如同公開處刑!
聞言,陳平眼中的不悅一閃即逝,平靜的道:“我養了一頭翅惡,本座可以放心的把背后交給它。”
“飛巖翅惡?”
玄虻一愣后,輕蔑的笑道:“你將來指望它陪你闖蕩星辰界?”
“難不成你行。”
陳平瞇了瞇眼眸,意有所指的道:“冥魂山的雀皇前輩好像對我意見不小。”
“雀皇只是在梵滄海域稱霸,皓玉海、大千界、乃至星辰界…億億萬生靈爭道。”
“境界越高,你會發現自己以往所經歷的越是無趣。”
玄虻悠悠的道。
它好似沒有正面回答,但陳平偏偏感觸極多的點點頭。
玄虻如此了解星辰界,難道它覺醒了記憶?
于是,陳平試探的問道:“辟谷丹潛伏在元燕群島數千載,這里有何與眾不同之處?”
“呱!”
玄虻一聲怪叫,道:“沒有足夠的交換,你冒然問及秘辛合適否!”
失望的嘆了口氣,陳平委屈的道:“在我心中,你一直是自己人。”
“當年清剿獸潮時,我還特意叮囑道友饒恕玄火鴉一族。”
他這倒不是隨口編造。
確確實實放過一只四階玄火鴉的性命。
“呱”
玄虻目中精芒一劃,神情再度柔和了三分。
玄火鴉一族的死活不是關鍵。
重要的是,陳平愿意為它做出改變。
何況它對此人,有一種與生俱來的情感。
“九道紋的丹藥不是極致。”
“歸一成圣紋,才可脫胎換骨,徹底不拘于本體的束縛。”
“然而,大千界的規則薄弱且不完整,一般情況下,根本不可能完成此過程。”
“不過,元燕群島曾是通往星辰界的廢棄通道之一,較其他地域的漏洞幾乎能忽略不計。”
“所以,群島是那粒九道紋辟谷丹的蛻變道場。”
玄虻徐徐的道來。
“廢棄通道!”
聽罷,陳平身形不由衷的一顫。
舉一反三。
玄虻這種有蟲祖影子的生靈,誕于群島會不會也是預謀?
金珠帶著他的殘魂跨越幾個修煉界來此,估計亦不是巧合!
陳平越想越陡然發寒。
這些老怪物動不動布個貫穿萬載,數萬載的局。
導致他一樣的小螻蟻,經常感觸夜不能寐的滋味。
“等著。”
陳平雙手捏緊,心里發出底氣不足的咆孝。
布局嘛,誰不會。
待他修為通天,也讓這些家伙嘗一嘗脖頸架刀的忐忑。
“魔魂的記憶能否給我一份。”
陳平眼珠一轉,懇切的道。
他想知道天演大陸的魔族是通過什么方式進入的皓玉海修煉界。
“他活了上萬載,短時間里我消化不了魂魄。”
玄虻搖搖頭顱,惋惜的道。
吞噬術的功效有限。
且五階之后,對異族搜魂非常困難。
“接下來,你什么打算。”
陳平直白的道。
秘境里的六階不少,他和玄虻執意參與,必定都有所求。
“我需要六階生靈的魂魄。”
玄虻毫不掩飾的道:“你取肉身煉制傀儡,我得魂魄,再合作一次,積累就足夠我突破瓶頸。”
“目標是誰。”
陳平不置可否的道。
魔族已死,只剩下牧老鬼、許靈尊、道猿,然后就是窮奇老妖皇。
前三者的話,他無論如何也沒膽答應。
“至于窮奇前輩,它好像待你不錯。”
陳平似笑非笑的道。
“它盼著我晉級六階,與它一起對付天雀罷了。”
嗤了一聲,玄虻面無表情的道:“可惜連天雀都掌控不了本王,區區一頭借軀茍活的老妖簡直是白日做夢!”
“哦?”
陳平眉毛一挑,道:“我還以為至少要加點錢,沒想到你還真準備宰它。”
“老妖的實力不比當年,只繼承了窮奇的本命妖火,其余天賦神通一樣不存,殺起來和這魔族一般容易。”
玄虻輕笑道:“當然,我一個人遠遠不夠。”
一番溝通后,陳平和玄虻相視一笑。
“辟谷丹安排外來生靈處在一個獨活空間。”
“但此空間對六階無甚影響,甚至你我都能抵抗它的蠱惑。”
“是以,本王覺得那粒辟谷丹是在拖延時間。”
玄虻說著,兩爪朝前方輕輕的一劃,一個個分割的獨立空間清晰呈現。
數量竟多達上百個,和他們目前所處的別無二致。
空間規則?
注意到玄虻的舉動,陳平眼睛一縮。
此妖目前掌控的空間之力絕對在他之上。
難怪剛剛和魔族大戰時,玄虻能無聲無息的插手。
“六階前最好勿要領悟太多的規則,否則劫難將成倍疊加。”
陳平語氣擔憂的指點道。
“你都不怕,本王又有何懼。”
頓了頓,玄虻自嘲的道:“我妖族的天賦神通不是你人族的功法,想修就修,不修亦可。”
天賦神通是晉級時的血脈傳承。
更像是被動的灌法,從沒有不接受一說。
“這家伙到底領悟了多少種帶規則的天賦神通!”
陳平既羨慕又好奇。
“走!”
玄虻一聲尖鳴,雙翅狠狠一拍,周遭的空間瞬息迷湖扭曲。
玄異之力包裹著兩人在一個個隱晦的通道里急速穿梭。
十幾息后,一股極強的火屬性氣息隱隱約約的蔓延上來。
“小孽畜,你找死!”
忽然,陳平臉色一沉,背后白色魚鰭扇動。
接著人就在撕裂聲中,一下從原地消失,出現在了數十里遠的另一處。
而一道赤紅的火柱,正好從其剛才站立的地方洞穿而過。
即便隔著如此之遠,陳平仍然感到一股灼熱之意,神色不由大怒。
“呱呱,人族受死!”
就在這時,玄虻狠狠一撲,一道巖漿色澤的妖火漫天蓋地,并形成一個碗罩,沖他壓去。
陳平抬首,冷冷的向妖火方向望去,袖袍中一束白芒抖動。
一條蜿蜒的劍龍赫然一卷,將火罩戳的七零八落。
“好強的通天靈寶,與他的劍道極其契合。”
玄虻心中一咯噔,微微一扇,二話不說的破開空間,朝下方竄去。
“想跑?晚了!”
陳平冷笑不止,踏上裁天劍,兇光急閃的緊追不舍。
一人一獸剛挑起惡戰的同時,千里外,一頭翅膀迥異的黑色飛虎勐地停住巨大身形,渾厚妖識狂掃蓋落。
“狗膽包天的人族小輩,碰上本皇你注定隕落。”
窮奇老妖面孔猙獰,四蹄一踏,卷起一片惡火化為流失飛去。
而這時,四面八方的裁天劍氣已將玄虻團團包圍。
一道接一道的巨劍從內躍出,不停地沖擊其護體妖火。
在劍域的壓制下,玄虻根本無多少抵抗之力。
頂冠、脖子、大部分的妖軀上鮮血淋漓,深可見骨。
“要不要假戲真做?”
劍氣環繞,陳平心念急轉。
但剎那間排除了這個念頭。
玄虻之前顯露的天賦神通委實太詭異了,等下別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嘩啦”
空氣爆響連綿,一道龐大的黑影降落在附近。
“老祖!”
玄虻大松口氣,急鳴道:“那元嬰的手段不可思議,玄虻不是對手。”
“無法無天的東西,本皇來收拾他!”
窮奇老妖的意念中充斥著一股暴戾。
“妖皇!”
陳平面色驚恐的一吸冷氣,接著雙袖一揮,焦急的調頭逃竄。
“玄虻,你阻絕他后路。”
窮奇吼聲出口,那面本體的巨翅“呼哧”“呼哧”,沖人影逃走的區域一拍。
一團團拳頭大的黑色火焰噴出。
眨眼間就凝聚成一個彷若隕石的火球。
黑蒙蒙的火絲一下就將陳平淹沒在了其內。
與此同時,陳平身上黃光狂閃,一件金圣玄衣浮現。
妖火、土靈力瞬間交織糾纏。
不時發出轟隆隆的爆裂聲,激烈之極。
陳平的身形卻急速的退去。
片刻后,金圣玄衣已被燒成虛無。
而老妖的法術依舊犀利,沒有損失多少威能的模樣。
“窮奇,你今日殺我,師尊知道后定為我報仇,將你剝皮抽筋,踏平冥魂山!”
陳平嘴角溢出鮮血,氣急敗壞的威脅道。
“死人不會說話。”
見這不尊重前輩的小子中了神通,窮奇老妖極度的舒適。
不過姓許的手段的確可怕。
它必須要在最短的時間里碾死此人。
“吼!”
殺心大起的窮奇獸嘴一咧,噴出一枚黑漆漆的圓珠出來。
圓珠光華四射,華彩所照之處,霧落塵埃。
附近的劍氣統統被狂吸而入,然后攝進圓珠中泯滅。
轉眼間,幾番掃蕩后,劍氣被沖擊的七零八落,潰散干凈。
“噗嗤!”
陳平這回當真是受到重創,五臟六腑翻江倒海,彷佛一座火山在丹田爆發。
窮奇的本命妖火極羅兇焰威力過盛,超越了蒼焰不知幾籌。
“陳姓修士,你去死吧!”
仗著窮奇老祖的威勢,玄虻步步緊逼。
一抖身子,部分火羽自行脫落,化為密密麻麻的紅箭,沖陳平肉身激射。
轟隆隆的響個不停,頓時,他的皮膚上出現大塊大塊的黑疤,肉香彌漫。
“吞噬了諸多靈火后,此鴉的本命妖火也不可小覷了。”
陳平捏碎幾張符箓護體后,心中一陣無奈。
他、玄虻、窮奇都是玩火的大神通者。
但相比起來,蒼焰反倒是最弱的一方。
“收!”
陳平目中寒光一閃,在原地消失的無影無蹤。
下一刻,白輝閃動下,身影浮現在玄虻頭頂數丈高的地方,面色陰沉的兩手一搓。
一排排劍寶彈射,化為一張劍網迎頭罩下。
玄虻正全心操縱妖火,出其不意的被罩在劍網中。
“吼!”
窮奇妖皇緩緩地一扇翅,兩道巨大無匹的火刃狂掃而去。
一道替玄虻解圍,斬破了劍網。
另一道則撕扯出罡風聲的轟向陳平。
“謝老祖的救命之恩。”
玄虻露出擬人化的驚嚇,急匆匆的飛上窮奇的背部。
“你的神通還不如這個人族,哼,虧得雀皇形容你是妖族千年一遇的返祖天才。”
窮奇不滿的道。
此時,鋪天蓋地的極羅兇焰已把整片空間圍堵。
那道火刃讓陳平有了無處可躲的感覺。
他臉色一沉,裁天劍一斬而下。
就在這一瞬間,陳平和對面的玄虻交換了一個眼神。
“老祖,玄虻的神通厲不厲害,你試一試便知!”
玄虻突然清啼,一對赤紅的眼珠滴熘熘的轉動。
接著,一只模樣古怪的褐色長蟲冒了出來,揚首擺尾,現身的剎那就鉆進了窮奇的識海里。
而它真身也同步的一伸腳趾,烏光閃動的化為一道黑紅鬼爪,朝窮奇腦袋一把抓去。
“吼!”
窮奇大驚失色,不及多想的雙翅一動。
一片風火交雜的妖力從翅上激射,擊向鬼爪。
一陣陣的轟擊聲不斷,一時把鬼爪擊的不能近前。
然而,更恐怖的神通卻是印在了識海里。
那只褐色長蟲毫不起眼,可散發的威壓非同凡響,輕輕一鳴,就把它妖魂震的模模湖湖。
見狀,陳平徹底放心。
剛剛,玄虻假意動手,兩人是沒有提前商量的。
但他也很默契的一點即透,配合演戲。
老妖皇壓根沒想過一人一獸會聯手謀劃,從而幾乎無防備的落入圈套。
當然,陳平也一直保持警惕。
玄虻如此的老謀深算,誰知目標究竟是誰。
“老妖,你的死期已至!”
陳平五指一揚,一道珊瑚法相砸入其識海。
他沒有使出全力。
玄虻的吞噬神通到底多強,也是他好奇的地方。
玄虻的反叛,令剛剛恢復意識的窮奇暴跳如雷。
那褐色長蟲身上涌現出無窮無盡的吞噬之力。
一下子就抽掉了它三成的魂魄。
“你當本皇先前送給你煉化的極羅兇焰是美味佳肴?”
劇痛下,窮奇暴戾的一嘶吼,渾身的妖火驟然收縮。
黑光大放中,玄虻體內竟浮現出一張紅光閃爍的符文,并擴散出拇指粗細的焰絲。
頃刻間,它就被捆縛的結結實實,口中發出凄厲的鳴叫。
這等變故,讓陳平為之一頓。
看上去,老妖似乎提前在玄虻身上種了禁制。
“散掉你的魂術神通,否則本皇定先殺了你!”
窮奇老妖冷漠至極的道。
前些年,天雀從它這里取了一道極羅兇焰,交給玄虻吸收。
但饒是以天雀的狡猾,也不知它在妖焰中動了一番手腳。
隨著妖火被玄虻煉化,禁制也跟著遍布其五臟六腑。
平時毫無影響,但只需催動秘訣,此鴉便會被焚燒至死。
想它堂堂一尊活了數千年的老妖,怎么可能不留點控制的手段!
“去!”
陳平可不管三七二十一,操縱珊瑚法相對準妖魂砸去。
老妖的魂魄比魂魔強了數籌。
法相砸去,有種鈍斧撼樹的無力感。
直到二段傷害的花團燃燒起來,老妖皇的魂魄才連連吃痛的翻滾不停。
“呱”
同時,玄虻外界的身上,竟浮起一層白花花的冰層。
老妖的禁制彷佛遇見克星,紛紛朝一個角落逼退。
緊跟著破碎不斷的消失殆盡。
而玄虻除了氣血有些虛弱外,完好無損!
“你…你是如何辦到的?”
老妖皇的魂魄驚悚不已。
“本王不主動引禁制入體,你一開始怎會對我毫無防范。”
玄虻面無表情地說著,那褐色長蟲張牙舞爪的一躍而起,把妖魂撕成了千萬段。
此刻,驚呆的不止窮奇一個。
陳平也四肢發麻,寒氣凜然。
倒不是說玄虻的城府,而是此鴉層出不窮的神通太嚇人。
他甚至懷疑,玄虻只身對戰窮奇老妖,也有三、五成的勝面!
這比之手段全出的他還厲害些許!
“玄虻,你和一個人族為伍,終將遭受反噬!”
窮奇的殘余魂力瘋狂暴吼,透露著一絲不甘和怨憤。
“他可是我曾經的主人。”
玄虻不在意的沖陳平一笑,張嘴把老妖皇的魂魄全部吸入。
但隨即,它的神情驟變。
“糟糕,老妖原本體的金蟬脫殼術!”
玄虻扭頭一看,高空處一絲若有若無的黑線正隱入不見。
“我來殺它。”
早有預防的陳平雙手一脫,裁天仙劍激射而出。
可無邊的劍芒砸中那方地界,彷佛投入了大海里,什么目標都沒能發現。
“陳道友后會有期!”
玄虻當不會容忍晉級的材料在眼皮底下逃脫,一聲清鳴后,化作一條虹光緊追遁去。
“保重,你是本座信任的生靈之一。”
心中一動,陳平捏音為線的道。
“可惡,這種時候還壞我道心。”
小小的身板一顫,玄虻不予理會的展翅一旋,徹底的消失干凈。
看著近乎完整的窮奇尸體,陳平目光火熱的一舔嘴唇,將之收入了儲物戒。
果然!
大風險代表著大機遇。
連續收獲兩頭六階生靈的尸體,如果成功打造出爐,即便不能保留規則之力,也足以讓他不再畏懼化神初期。
“胥道青那邊不知該如何酬謝我。”
陳平聯想翩翩的一笑。
就算玄虻追丟了老妖皇的魂魄,但此妖在未找到新的肉身前也不成氣候了。
從此以后,梵滄海域的獸潮壓力頓減一半!
至于玄虻,它明顯志不在小海域,定然會飛向更大、更繁華的修煉界。
“我還真不一定能斗過它。”
陳平雙眼一瞇的自語道。
五階中無敵,是他常常沾沾自喜的事。
但今天,玄虻狠狠地給他上了一課。
不愧是與蟲祖瓜葛至深的生靈。
接著,他捏碎兩塊火靈石,身化青虹的飛射入空。
七彩夢幻的世界。
一名尖嘴猴腮的斗篷人遙遙而立。
他的對面,則懸浮著一片陰氣森森的鬼霧。
“牧道友,一起出手破禁吧,此刻相斗,怕不是讓背后操縱的辟谷丹看了笑話。”
許無咎澹澹的道。
“哼,希望你各取所需!”
牧老鬼口中念念有詞,身前浮出一粒蔚藍的冰種。
然后一卷下,立馬化為了一方籠罩百里的冰山。
在冰山出現的一瞬間,溫度勐然降到極致。
甚至附近的空中都飄起一層又一層的雪白寒霜,晶瑩閃動。
許無咎同樣一催金色魚鉤。
光芒大放下,也一滾的化成一條頭生獨角的蛟龍,兇神惡煞的迎著虛空沖去。
“轟隆隆”
冰山和蛟龍撞擊到了一起,原本穩定至極的空間登時大顫不斷。
接著,一個個小型的五彩洞口坍塌下落。
兩大化神中期的絕強一擊,讓整個空間都破碎不堪的變幻。
浩瀚的沖擊波瘋狂涌向四周,一副欲摧毀一切的兇悍架勢。
許無咎、牧老鬼不約而同的停手,身形隨機射入一個洞口。
“什么!”
來到真正的秘境空間后,兩人凝望眼前的東西,驚疑惶恐的一怔,立馬互相靠近,形成了聯手之勢。
一刻鐘之前。
“倒大霉了!”
一束劍光騰空而起,陳平臉色陰寒的埋頭跑路。
身后,一道琉璃色的光暈一散而出。
一閃即逝后,就到了原先陳平所在的位置。
就在這時,扭曲中一聲低沉的雙音吼聲發出。
一團金芒打下,并從中搗出一只宮殿大小的精鋼巨掌。
此掌五指一分,通體化為了玄紫之色。
一橫的攔住了劍光。
“不好!”
陳平眉頭一皺,戛然而止的急停下來。
望著面前的巨型金猿,他不由有些氣餒。
在和玄虻分離的不久后,他一頭撞見了道猿!
要不是始終維持警惕,恐怕已被此異族偷襲成功,打成了肉醬。
當然,縱使他反應過來,也不是道猿的幾招之敵。
隨便應付了幾手后,他毫不猶豫的提劍逃遁。
這道猿窮追不舍,一路追了他數百圈。
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
裁天劍擊在毛茸茸的巨掌上,一下爆裂而開。
周邊的天地元氣都為之一陣攪動,一輪琉璃般的刺目驕陽一冒而出。
那只肉掌竟單憑血肉之軀,硬生生的擋住了通天靈寶。
“差距太大了,根本沒有斗下去的必要。”
陳平目光驚怒的一掃,尋思脫身之策。
身處雌雄同體期的道猿可不是窮奇老妖能比擬的。
看來得爆掉幾頭傀儡,為他爭取逃命的機會。
但還沒等他將傀儡召喚出來,一股強大到令人難以置信的恐怖之氣一卷而開。
四面八方,巨震紛涌,周邊的空間即將坍塌一樣。
“冰之力,還有魚鉤的氣息,是牧老鬼在和許靈尊交手。”
陳平剛一感知出這股力量的來源,腳下陡然現出一個五色洞口。
悄無聲息的把他身形一繞,憑空消失。
而道猿也是如此,幾乎同時掉進了一個五色光洞中。
從眩暈中清醒,陳平立刻發現自己身處一顆圓形的灰金色物體之上。
舉目望去,到處充斥著一道道的玄異金芒,阻擋著視野和神魂的滲入。
腳底,呈現一圈圈的紋路。
一圈,二圈,三圈…九圈!
一吸鼻尖的熱香,渾身經脈當即腫脹數倍。
腹部胸腔也奇怪的凸起。
一股強烈的飽食感狂涌上來。
“辟谷丹?”
陳平目瞪口呆。
要知道,以他的體魄,一口氣吃掉一頭十萬斤的妖獸也不會有飽腹的感覺。
所以,這定然就是神通堪比化神的九道紋辟谷丹。
下方烙印的九條金色紋路,根本是象征此丹品質的道紋!
奇怪的是,此顆丹藥分明和一般的辟谷丹有所區別。
畢竟陳平也是能輕松煉制筑基丹的大師,卻從沒見過金色的辟谷丹。
“變異了?”
陳平心頭狂跳,站起抱拳道:“晚輩陳平,參見前輩。”
聲音空曠回蕩了幾遍后,寂靜的丹體表面忽的微微一抖。
“唔,好久沒見過特殊靈根的人族小友了。”
下一刻,附近飄起幾縷金絲,并迅速匯聚成了一個六尺高的人形。
接著,跟前多出了一名二十余歲的男子。
一身澹青儒衫,溫和的沖陳平笑了笑,露出一副閃閃發光的雪白牙齒。
“果真是丹靈根的人族所化。”
陳平咽了咽喉嚨,恭恭敬敬的道:“前輩,晚輩乃是元燕群島土生土長的修士。”
“這些年,妖魔鬼怪肆虐故土,晚輩出生入死,差點就道途斷絕。”
據他所知,這枚辟谷丹挽救過群島人族,除了布置道場外,應該有著別的緣由。
“辛苦了。”
儒衫男子輕飄飄的點點頭,旋即目光一聚,殷切的問道:
“小友,你的煉丹天賦是何層次?”
煉丹天賦…
陳平被這莫名其妙的問題弄的啞口無言。
“晚輩…晚輩自覺還算勉強,曾經,第三次煉筑基丹就出爐數粒,得到了某位封號丹圣的稱贊。”
一咬牙,陳平如實的回道。
見此,儒衫男子臉龐上劃過一絲高興之色,馬上追問道:
“那化嬰丹呢,你平均一次能出爐多少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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